提子這才想起來了,昨天鄭軒說了他今天回來,還讓她陪他一起吃午飯來著。

這傢伙,該不會真是來讓她陪吃午飯的吧。

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他站在視窗,背對她而站。

“吃好了?”鄭軒轉過身,淡淡的看著她。

提子聽著他這語氣,略有些不對勁,“嗯。你什麼時候到的?”

“為了趕回來跟你一起吃午飯,我一到公司,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他們就說你跟別人走了。”鄭軒不吵不鬧,平靜的敘述著事實。

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不會這麼平靜,至少會跳起來問她為什麼不等他。

提子抿了抿唇,“你想吃什麼?我幫你點外賣。或者,你自己去吃也行。”他這不吵不鬧的樣子,實在是看著有些瘮人。

“不用了。”鄭軒站在她面前,眼睛裡帶著悠悠的光,看著她。

“你怎麼了?”他今天有點反常得厲害。

提子原是不想搭理他的,但是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鄭軒搖頭,“我就是來看看你,回去了。”他從她身邊走過。

“誒,等一下。”提子衝他喊。

“還有事嗎?”鄭軒回頭。

提子輕蹙著眉,“你真的沒事嗎?”

鄭軒衝她笑,“我能有什麼事?行了,你忙吧,我回去了。”

“噢。”

鄭軒走了,提子站在原地發了很久的待。今天他的表現,真的很不正常啊。

不過他這麼大個人了,應該不會有事的。

她也沒有太多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還有很多工作等著她。

下了班,她動了動筋骨。

開車回家,進了電梯看著那些數字,想了想按下了樓上的那層數字。

電梯門開了,她站在門口,敲門。

等了許久,門才開了。

“你在睡覺?”提子看到他頭髮有些凌亂,上身光著,下面只穿了一條四角褲,睡眼惺忪的模樣。

鄭軒點頭,“你怎麼來了?”

“就想著來看看。”提子看到他的臉色不太正常,呼吸的氣息也有些過分的炙熱,“你怎麼了?”

“沒事啊。就是想睡覺,不太舒服。”鄭軒往裡面走,整個人看起來蔫蔫的,興致不高。

提子覺得不對勁,走進去隨手把門關了,“你等一下。”

鄭軒轉過身,“怎麼了?”

提子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立刻縮回了手,“怎麼這麼燙?”

“燙嗎?”鄭軒摸了一下自己,搖頭,“還好啊。”

“好什麼好?你發燒了。”提子瞪著他,“你去睡著,我去拿體溫計給你量量體溫。”

鄭軒“哦”了一聲,然後拖著腳步重新回了臥室。

提子找來體溫計,甩了甩給他,“放在腋窩下。”

鄭軒拿過來,放好。

提子又出去了,找了找有退燒藥,去燒了壺開水。

把藥和水杯準備好,看著時間去拿了體溫計,看著那數字,她皺眉,“39。3度。”

“難怪頭有些暈呢。”鄭軒不以為意,“你自便,我想睡了。”

“等一下,先把藥吃了再睡。”提子把水端上來,藥給他,“吃了藥要是還沒有退燒,就去醫院。”

鄭軒看著她,“你終於知道關心我了?”

“我是怕你有個三長兩短,到時不好跟上官墨交待。”提子催促著他,“趕緊的,把藥吃了再睡。”

鄭軒撐起身來,看著她,臉色露出一抹笑容,“你其實心裡還是擔心我的吧。”

提子皺眉,“你吃不吃?”

“吃。”鄭軒笑著接過藥和水杯,吃了藥,抿著唇,“有女朋友就是好,到底是個能管自己死活的人。”

提子:“……”

“我是不是睡了,你就走了?”鄭軒靠著床頭,問她。

提子收拾了杯子,站起來,“不走在這裡做什麼?趕緊睡。”

“我不想睡。我睡了,你就走了。”鄭軒睜大了眼睛盯著她,“你這麼關心我,別說是感冒,就算是患了重病,我也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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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瞎說什麼呢?”提子皺眉,“行了,我不走,去給你熬點粥。趕緊的,睡覺。”

“真的不走?”鄭軒喜出望外,又不敢相信。

“你再逼逼,我就不管你了。”提子威脅著。

鄭軒立刻乖乖躺下,“我睡,你別走。”

提子翻了個白眼,拿著杯子出去了。

站在外面,看著手中的杯子,皺著眉頭。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幹嘛要跑上來看他?

現在好了,看了就甩不掉了。

認命去熬了小米粥,又準備了幾個開胃小菜,然後收拾了客廳。

坐在沙發上等著,拿著手機刷著微博。

微信資訊震動了一下。

她點開,是印昀發來的。

“這個時候問你有沒有吃晚飯,會不會太遲了?”

提子看著這句話,想了想回覆道:“今天有事,下次約你。”他都請過她,理應也該請他一次的。

很快他又回覆過來,“我可不是來提醒你讓你請我吃飯的。”

提子揚了揚眉,“那你這是……”

“能不能預約?明天晚上,一起吃飯?”

這倒是很直接啊。

提子抿了抿唇,想了想,“現在不能確定。”

“那明天你下班之前,我再約你。”

“好。”

“你在做什麼?”

提子皺起了眉,她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鄭軒的臥室,回覆道:“休息。”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晚安!”之後,還發了一個晚安的表情包。

提子看了一眼,鎖了屏,把手機丟到一邊。

揉了揉眉心,她推門走進臥室,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還是很燙。

這溫度,並沒有降下來啊。

提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鄭軒,鄭軒,醒醒。”

男人皺起了眉,輕吟了一聲。

“你起來。你的燒還沒有退,去醫院。”提子繼續拍他。

吃了藥都不退燒,必須去醫院。

鄭軒緊擰著眉,緩緩的睜開眼睛,“我,我沒事。”

“趕緊的。”提子轉身去衣櫃裡給他拿了一套衣服,“穿上。”

鄭軒沒有力氣,他懶洋洋的靠著床,十分的虛弱,“我睡一覺就好了。”

“你的溫度一點也沒有降下去。快點,穿好了去醫院。”提子催促著他。

“我不想動。”鄭軒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提子皺眉,拿起衣服就直接往他頭上套,“抬手。”

鄭軒在她不溫柔的命令中,在她的幫助下,把衣服穿上了。

“褲子自己穿。”提子把褲子塞到他手上。

等了半晌,也不見他有動靜。

“喂。”提子拍了一下他的手,“趕緊的啊。”

“真的沒事。”鄭軒說:“熱傷風而已。這種小感冒,扛一扛就過去了。”

“你……”提子見他這麼不在乎,氣得沒脾氣。

拉開被子,也不管他那兩條赤裸的大長腿,拿起褲子走到一邊,罵罵咧咧,“我這輩子就沒有這麼伺候過人。也是我腦子進水了,幹嘛非要跑上來看你?這完全就是給自己找罪受,還把自己活生生的弄成了一個女奴。”

把他兩條腿給鑽進了褲子裡,她指著他,“自己提上去。趕緊的,跟我去醫院。”

褲子都提到了大腿上,她就沒有再往上了。

鄭軒面上還是那病懨懨的樣兒,但心頭卻是開心的不得了。

她幫他穿衣穿褲,還照顧他,這要說心裡沒他,打死他都不信。

在她的怒視下他下了床,腳一踩地,瞬間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往地上栽。

提子大驚,立刻過去扶住他,“還說沒事呢。”

“就是腳下有點虛。”鄭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讓你見笑了。”

“呵。”提子冷笑一聲,“走啦。”

把他送到醫院,掛了號,做了檢查,最後需要掛鹽水。

鄭軒皺眉,“確實應該直接讓譚昱來幫我打一針就好,用不著跑到這裡來。”沒有床位,只能坐在大廳裡坐著掛鹽水。

提子看他那副不悅的樣子,“譚昱現在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嗎?就算是想見他,你也得先提前預約吧。不然,國主大人能隨便放他離開?”

“你當譚昱是已經入贅帝國府了嗎?”鄭軒輕嘆一聲,“譚昱可是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的硬漢子。雖然國主大人看上他了,但他還沒有同意呢。”

“既然如此,你早的時候怎麼不說讓他來給你看看?”

“我……”他總不能告訴她,他就是喜歡她緊張他,替他忙上忙下的樣子吧。要是真的叫來了譚昱,現在她怎麼會坐在這裡陪著他呢?

提子盯著他,看他能說出個什麼花來。

鄭軒扶額,“頭有些暈,我想回家睡覺了。”他的這點小心思,哪能讓她知道。她要是知道了,搞不好現在就立刻丟下他走人了。

“我看你,病是假的。”提子站起來。

“你幹嘛去?你要走了?”鄭軒大驚,一把拉住她。

提子皺眉,“我去倒杯水。”

“哦。”鄭軒嚇了一跳,還真以為她要走了。

鬆開她的手,扯出一抹笑容,“你去吧。”

提子去倒了杯水過來,給他,“喝點。”

“謝謝。”鄭軒喝了一口,倆人就安靜的坐在那裡,都不說話了。

這一大瓶液,怎麼著也得輸上一個半小時。

鄭軒本來就不太舒服,又這麼坐著,更是覺得眼皮子重。

他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整個身子都往提子身上靠去。

他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提子側過臉想要把他叫醒,但是看到他眉宇間的那抹倦意,她停止了她的想法,任由他靠著。

這一靠,便是鹽水輸完。

一個半小時,她一動不動,等到護士來拔針的時候,鄭軒才醒了。

“完了?”鄭軒一開始本來只是想要靠一靠她,可靠著靠著他就真的睡著了。

就這一個多小時裡,他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實,無夢。

提子點頭,正準備抬手,才發現這半邊手臂是麻的。

“麻了?”鄭軒看到她動了一下就沒動,眉頭緊蹙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他剛才靠久了,壓麻了她的手臂。

“嗯。”提子輕輕的捏了捏,“你怎麼樣了?好點沒有?”

鄭軒看到她那擔憂他的眼神,心頭一窒,“好多了。”

“走吧。”提子站起來。

鄭軒扶她一把,“要不再坐一會兒吧。”

“沒事。”提子甩了甩手,那股麻意倒是散了,只是被他壓過的那條手臂還有些發軟。

“你應該叫醒我。”鄭軒給她輕捏著肩膀,有些心疼。

提子看了他一眼,“你難得睡得那麼香,叫醒你是我的罪過。再說了,你睡一覺,好得快,我就不用再去伺候你了。”

“……”敢情她這是想一步到位,然後永遠後患。

“走了。”

回了碧水雲天,提子沒有陪他一起回去,“廚房裡有粥,要是涼了就熱一熱,早點休息。”交待完,她就走出電梯。

鄭軒伸手一把將她拉住,用力一帶,她又回來了。

“幹嘛?”提子手撐著他的胸膛,皺眉。

“我想吻你。”話音一落,他便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提子完全愣住了。

都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他的吻就壓下來了。

很輕柔,很小心。

只是淺嘗輒止,一點也不霸道。

鄭軒鬆開她,看著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唇角輕揚,“辛苦你了。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他才把她重新推開電梯。

直到電梯門關上,提子才緩過神來。

她剛才像是被魔怔了。竟然一點也沒有反應過來,就跟被蠱惑了一般。

所以,剛才她又被他佔了便宜!

提子深呼吸,想罵他的話在嘴邊遛了一下,又咽回去了。

手輕撫著唇,剛才那個吻,她居然有些回味。

真是可惡!

提子回了家,洗了澡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又不是沒接過吻,可唯有這一個,擾亂了她的心。

“你有心事嗎?好像有點心神不寧。”胡敏實在是沒有忍住,一向對工作很嚴謹的人,剛才簽字的時候,都差點籤錯了地方。

提子愣了一下,“有嗎?”

“嗯。”胡敏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事?還是哪裡不舒服?如果有,你就回去休息吧。”

“沒有。”提子搖頭,“我很好。”

“好吧。總之,你好就行了。”胡敏說:“我先去工作了。”

“嗯。”

胡敏走後,提子站在窗前,手指輕點著唇,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為了昨晚那個吻,失了神。

搖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甩開。

“提子,你的花。”胡敏又敲門折返,手裡多了一束香檳玫瑰花。

提子皺眉,“誰送的?”

“裡面有卡片。”胡敏把花放下,衝她曖昧的笑了一下,又出去了。

提子看著這束花,裡面有一張卡片,卡片上只有一句話:希望你的心情,如這萬里晴空。

後面的落款是:喜歡看你笑的人。

提子腦子裡快速的過了一遍,能給她送花的,也沒有什麼人。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鄭軒,可又覺得他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任世倫?呵,他現在倒是消停了些。

那麼,也就只有那麼一個人了。

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人,又看了一眼花,接聽,“印昀。”

“花收到了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溫潤好聽。

“收到了,很漂亮。”提子伸手輕撫了花,“怎麼好端端的,給我送花?”

“覺得好看,所以就送了。”印昀說:“今天嶽老闆說他又研究了一道新菜式,你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去品嚐一下。”

送花,約飯,這樣的套路,只要不是智障都懂是什麼意思。

提子不想讓他對她抱有幻想,“好啊。那一會兒見。”

“我接你?”

“不用,我自己去。”

“好。”

結束了通話後,提子又看了看那束花,抿了抿唇,重新投入工作。

叩叩——

“進。”她頭也沒有抬。

“吃飯嗎?”

突然出現的男聲讓她一抖,抬頭看著鄭軒,“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呀。”鄭軒坐在沙發上,等著她,“我踩著點,約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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