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證券公司的路上貞子被方師傅數落了一頓,大意就是年輕人剛出社會,見到大人物嘴巴不能沒大沒小,就是開玩笑也不行,別看他親切隨和,人家那是出於禮貌,也不想想這是個多大的老闆,能隨便跟他開玩笑嗎?

貞子心裡挺委屈,不過嘴上還是畢恭畢敬地承認錯誤,畢竟方師傅的出發點是為她好,他也不明真相,不知道他口中的大老闆現在聽話乖巧,每天追著她跑,她一天不理他,他就巴巴貼上來,中午必一個call,晚上必n個call,目的只有一個:拐她回家進行床上教育。

不過最近她爸媽在,他稍微安分一點,但是可以預見的是,一旦她爸媽離開,他將會變本加厲,教育再教育,在短時間內讓她從小學跳級到高中……

一個電話轉移了方師傅的嚴厲批評,貞子正垂眸做檢討狀的時候,小張附耳過來,悄悄豎起了大拇指,“貞子,好樣的,調戲帥哥的水平不是蓋的啊!”

貞子莞爾回頭,“我調戲誰了?”

小張拍了拍貞子腦袋,一板一眼地學起了貞子的腔調,“真巧呢杜先生,杜先生的女朋友不會也是實習生吧?”

貞子撲哧一笑。

“你看吧,韓貞子,你這種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型的,你看到沒有,帥哥當時笑的那樣子,哇塞,我一個性冷淡的女人見了腿都軟了……”

貞子下巴掉下來了,把眼角挑得跟眉一樣高,小心瞥一眼前頭高聲打電話的方師傅,以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問,“你性冷淡?”

“是啊,我只對股票有欲 望,貞子,你體會過因為a股井噴而高 潮的感覺嗎?”

貞子嘴巴悄然抽了一下,心道,你懂個屁高 潮,什麼都不懂還在專業人士面前大放厥詞。

她友好地拍了拍小張的肩膀,好心告誡,“小張,下次記得千萬別在男人面前說這種話,乖,聽姐姐的沒錯。”

小張一臉桀驁不馴,頗不以為意,貞子在她臉上見到當初執拗的自己。

貞子再一次瞥了一眼前頭顧自打電話的方師傅,沒好氣地小聲道,“鑑於a股井噴次數的稀少,恐怕你人生中的高 潮屈指可數,還是快點找男人去吧。”

“貞子,你好不純潔!!”

“我有男人的。”

這一刻的貞子昂首挺胸,像只驕傲的孔雀抖落一身美麗羽毛,她是有歸屬的人了。

“你得意什麼?不就一個男人嗎?你男人要是盛豐那杜帥哥,還能勉勉強強理解你的得意……”

貞子抬著下巴斜睨小張,大眼睛像是墨玉閃了一閃,卻是什麼也沒說,顧自扭頭看風景去了。

愛情,不是拿來炫耀的。

她的他,也不過是個尋愛的普通男人而已。

晚上六點,杜青風下班,把車開到證券公司門前不遠處,等了幾分鐘,一個窈窕女郎風姿卓越地走了過來。

她站定在他車前,直視他,抬手,解開了緊身襯衫的兩顆紐扣,而後嬌媚一笑,微彎腰看車中的他,襯衫因為她彎腰的動作,胸口的大片風光若隱若現,

“杜總?!你怎麼在這裡?好巧,一天遇上您兩回呢。”

他禮貌笑笑,“是啊,很巧。”

女郎把手倚在他的車窗上,舉手抬足間,還散發出一股淡淡馨香,那是她洗髮水的味道,她撩了撩風情的捲髮,“杜總等女朋友?”

“不是,等妖精。”

“哦,原來不是等我這個仙女。那拜拜了。”

仙女臉一黑,扭著屁股直起腰就要走,轉身間還將頭髮甩出妖嬈波浪。

“韓小姐,再不走,你家老頭老太,還有我家老頭老太要在棋牌室通宵了。”他淡淡說了一句。

女郎詫異回頭,楞了一下,風風火火地匆匆坐進車中,別有另一番風情,“他們去打牌了?不是說喝茶了嗎?”

“喝茶?”他冷哼,“喝棋牌室的茶還差不多。”

“走吧走吧,怎麼能通宵,開玩笑,身體哪能吃得消。”

“你先把衣服釦子扣一扣,天冷了,身體吃不消。”

“到底是你吃不消還是我吃不消?”

“我。”

兩人到棋牌室的時候,老頭老太們圍著麻將桌殺得難分難解,小小的同同貼在奶奶身邊,圓溜溜的大眼睛懵懂地看著牌進牌出,不知所以然,百無聊賴著。

見父親和貞子進來,同同萎靡的小臉一振,漾著興奮的笑,跳進了杜青風的懷抱中。

“爸爸。”同同狠狠地親了一口杜青風,“爸爸你遲到了。”

貞子磨磨蹭蹭地站在邊上,遲疑地瞥了一眼同同,指了指自己的臉蛋,“同同,你要不要親我一下,我的臉比較嫩。”

同同看了父親一眼,得到積極的暗示後,這才猶猶豫豫地湊了過去,嘟著嘴唇啄了貞子一口,還一臉不情願。

下一秒,熱情如火的女人捧著他的小臉蛋,重重地啵了一下,同同皺了皺好看的眉,向父親控訴道,“爸爸,貞子吃我豆腐。”

杜青風柔情暖意地瞥了一眼兒子和身邊的女人,在殺氣重重的麻將碰撞聲中輕彈了兒子一記,“要知足,爸爸送給她吃她都不要呢。”

老頭老太們圍城大戰,正殺到最酣,兩人勸說幾次,都無功而返,於是只好帶著同同去吃麥當勞吃快餐,吃完已是一個小時後,老人家這才決定鳥獸散,回家的回家,回賓館的回賓館。

貞子小心檢視她們的表情,男人們普遍垂頭喪氣,女人們眉飛色舞,已經在討論去哪花錢了。

如此結局,究竟是紳士風度使然,抑或是水平有限,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杜青風負責把老的小的送回去,等到車子只剩下他和貞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但顯然誰也沒有睡意,而路邊酒吧正以低緩的薩卡斯曲子吸引夜的孤魂。

貞子懶懶靠在座上,想起件事來,“你那東西寫得怎麼樣了?”

“還差個結尾,想看嗎?”

“當然,我比誰都期待你的情書。”

車一個打轉,開上了另一條路,“在公司裡。”

二十五樓的辦公室,背後是這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夜景,而室內大燈關閉,只留桌上一盞昏黃的檯燈,點綴這夜色的冷寂,卻足夠明媚兩雙專注的眼睛。

有種站在世界中心的錯亂感。

錯亂到看不到任何人,只有他。

貞子側坐在杜青風大腿上,舒服地枕在他的胸膛上,聆聽他的呼吸,一起靜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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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著落地窗後眼花繚亂的美麗光芒,周圍很靜很靜,他們都在享受都市人難得的安寧。

這一刻,彌足珍貴。

她已經看過他的入黨申請書,拍打他,笑到肚子痛,他則笑得像個十八歲的男孩,最後形勢陡然一轉,她抱著他哭得稀里嘩啦,也回到任性的十八歲。

她頂著淚盈盈紅彤彤的臉問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寫得那麼肉麻?我爸媽頂不住的。”

他環抱她,輕笑,“人生也就肉麻這一回,你爸媽能理解的。”

“明明是給我的情書,我不想給我爸媽看,你再寫一個官方版的吧?”

“你要是想當寡婦的話,我可以試一試。”

“那還是算了。”

這個城市的節奏有時會讓人窒息,讓人怨恨,卻停不下腳步,而在這樣一個夜晚,停下腳步回望這一片深海處的絢爛,卻又慶幸於成為這風景中渺小的一部分,即使微不足道,卻自有屬於自己的滿足。

貞子縮在他懷裡微閉眼假寐,他環在她腰上的手動了動,他柔聲說話,“對了,你有什麼事情想對我說?日本的兩個小家夥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支支吾吾的,老是問我你有沒有說什麼?”

他低低淺笑,將她幾縷不聽話的頭髮捋到耳旁,“你想對我說什麼?”

聽起來他很期待。

貞子眼驀地睜開,騰地坐直,微眯眼望著他,透著威脅,“聽人說你認識各種品種的女人,嫵媚的,能幹的,妖媚的,優雅的,冷豔的……”她假笑了兩下,湊近他,“杜青風,原來你有集郵的愛好啊?”

對峙中的兩人,雙眼均黑亮如寶石,襯著遠方黑絲絨一樣的天地,彼此暗流湧動著。

靜謐中,那絲火花在他的淺笑中熄滅,“親愛的,我精力有限。”

他吻上她粉嫩的唇,婉轉輕柔,“我跟我兒子一樣,只喜歡傻逼型的。”

貞子錯愕,抓住他已探進她襯衫裡的毛手,推開一點兩人的距離,驚呼,“你知道了?”

他笑得得意,“你以為這兩小家夥是我的對手嗎?稍微逼一下就全招了,嗯,我就愛你泡在醋缸裡的樣子。”

他作勢嗅了嗅,“真酸,是鎮江香醋。”

“酸死你!”貞子氣得又是對他一頓捶打,卻被他按住亂動的手腳,吻得忘了南北西東。

吻逐漸加深,渾然忘我,眼看就要擦槍走火之際,突然,大燈敞亮,白晝燈照的人無所遁形,兩人恍惚一愣,齊齊朝大門望去。

門口的一男一女已經呆若木雞,怔愣了幾秒後,杜青風的助手小王結結巴巴張了口,“老~~老闆,我們以為你辦公室沒關燈~~”

杜青風冷凝著臉,眼中射出利刃萬道,“需要我說謝謝嗎?”

姓葉的女秘書反應快,拉了拉小王,擠擠眼示意他快走人,小王再木訥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老闆晚安。”

然後兩人紅著臉,飛也似的逃竄離開,紛雜的腳步踏亂了這個夜的平靜。

貞子把頭埋在杜青風的頸間,嗚咽不停,臉燒紅一片,火辣辣的,想起剛才兩人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光,那是揶揄的抓姦的光芒,貞子只想刨個洞鑽進去一輩子不出來。

“嗚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我恨我擁有這樣丟臉的人生!!!”

“好了好了,不臉紅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丟臉。”

“我恨你我恨你,你為什麼老是帶我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我的臉丟盡了,丟盡了,杜青風,我要跟你拜拜!!!”

“不要生氣了,待會給你買好東西吃~~~”

“嗚嗚嗚嗚,我要吃酸菜魚壓壓驚!!”

“好,什麼都聽你的,不過我們吃之前咱們先把事情做做完~~~~~~”

“什麼?!你!”

“我可以百分之二百確定,沒有人會再來打擾我們……”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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