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們面面相覷,貞子寢室最嬌小可人的江伊琳斗膽插了一句,“貞子,原來……原來你是亂倫啊!”
“啊?”貞子楞了一楞,下一秒就上前捂住伊琳的嘴巴,朝孟阿姨尷尬笑了笑,衝幾個女人使了使眼色,“回去再說。”
五分鐘,嚴刑逼供開始。
“他是誰我們知道了,具體是他是不是空殼?”
“怎麼可能是空殼?方瑩你沒看到嗎?他那車……”
某人老實答:“他……應該不是空殼,即便是空殼,那也是純金做的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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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女人惡寒。
“你倆怎麼開始的?”
“對啊,你這個故事太容易引發我對現下社會現象的思考了,哇塞貞子,你不僅是新股民的傻 逼型代表人物,你還是時下被潛規則的傻逼型女大學生代表……”
某人無言以對,只好問道:“誰說傻逼就不能有春天了?野雞都有春天呢?”
“你倆到底怎麼開始的?曉曉你別插話。”方瑩作為大姐大,暗示梁曉先閉嘴。
“我真不知道怎麼開始的,我根本對付不了他,再說……再說你們也看到了,一個大蛋糕從天而降,我一個窮鬼,我不吃我就是真正的傻 逼,你們說對不對?”
所有女人瞪大眼睛異口同聲:“是蛋糕吃你,不是你吃蛋糕啊,傻逼。”
傻逼默默流淚:確實啊,是一隻異常兇猛的大蛋糕。
第二天一早,貞子趁著其他三個人熟睡的時候,偷了點方瑩的粉底抹在脖子上,直到把脖頸抹成一根完美透白的石灰柱,才踩著高跟鞋,穿著一身深藍職業裝,悄悄出了門上班去了。
那天宋喬很照顧她,陪她熟悉壞境,找了個最資深的行業研究員帶她,貞子受寵若驚。
師傅姓金,矮矮胖胖,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十分親切,研究有色金屬行業已經好幾年,對過去商品期貨的走勢瞭如指掌,桌上擱著投資大師羅傑斯的《商品期貨二十年》,奉為寶典。
初來乍到的,菜鳥貞子十分惶恐,給金師傅端茶倒水,金師傅倒也好,時不時指點她,教她讀報表,分析各種指標,貞子也勤奮,搬來了歷年的行業報告,吭哧吭哧地埋頭苦讀。
中午宋喬請她吃飯,說是感謝貞子替他解決了幾次溫飽問題,宋喬幫了她這麼大忙,貞子本來想表示感謝的,可自己囊中羞澀,錢都扔股票裡頭呢,尋思著得讓杜青風接濟接濟她。
大不了付他利息嘛,貞子想。
這一餐吃得非常愉快,宋喬和杜青風雖然都屬於衣冠禽 獸型的,但二者的差異很大,前者是一臺烘乾機,慢熱。至於後者嘛,是烘乾機中的戰鬥機,起先慢熱,等你覺得熱了,它已經火速把你烤成烙餅,蘸上了蔥油,吞吃入腹。
宋喬顯然不喜歡飯桌上聊讓人倒胃口的a股,貞子也是,宋喬是典型的紙上談兵型人物,聊到吃的,細數中意的菜色,還能背下菜譜,貞子被他撩撥得手癢癢,很想炫耀自己的手藝,激動道,“大哥,這些我都會燒,你信不信我燒的能比飯館裡好吃?”
宋喬見目的基本達到,眼中金光一閃,卻裝得半信半疑,“貞子,這些菜還是挺複雜的吧……”
貞子上鉤,眼中烈焰騰騰,拍著胸脯道,“大哥,你不信我是不是?好,下班以後我上你家給你露一手,我要讓你知道,我韓貞子一世英明毀於a股,但是我要在廚房收復我的江山!”
宋喬眼角洩露笑意,點點頭衷心說道,“貞子,你看起來就是個很會照顧家庭的女孩子,將來會是個好太太。”
貞子害羞了,臉紅笑笑,心道,宋大哥你謙虛什麼,大家都是”好太太“,都為心愛的男人好洗手作羹湯,彼此彼此。
宋喬哪知道貞子心裡想的齷齪事,慢條斯理啜了口湯,無意中問了句,“貞子,海邊遇到的杜先生是你男朋友嗎?”
貞子筷子頓了頓,心想難道宋小受看上我家英俊威猛的杜青風了?
世界瘋狂了,四面受敵啊!
她忙不迭點點頭宣示主權,“是啊是啊,其實人不怎麼樣的,年紀又大,脾氣又不好,也沒什麼錢,我看他可憐沒人要嘛哈哈哈。”
宋喬“哦”了一聲,低頭繼續吃飯,貞子撒謊撒的口乾舌燥,渾身不舒坦,正想喝飲料,宋喬飄了一句話出來。
“不喜歡就不要勉強。”
貞子一不留神,那口飲料嗆在喉嚨裡,咳得她心肝脾肺扯痛起來,痛得叫娘。
杜青風的妖氣果然如影隨形,貞子心魔作梗,再也不敢再撒謊了。
他要知道她在他背後損他,還不得把她拆成兩半,一天一夜下不了床?
畢竟他有那個體力嘛!
那晚下班前,杜青風打電話過來,說要來接她去吃飯,貞子答應了宋喬要去他家收復江山,但是又有些忌憚杜青風的警告,於是扯了個謊道,“我同學拉我逛街,我都好久沒逛了。”
她欽佩自己日益漸長的撒謊功力,不料杜青風問了句,“你有錢逛街?”
說到錢,貞子這才惱羞成怒,“沒錢就不許我們窮人趴在窗外過過眼癮啊?你知道我室友說我什麼嗎?傍大款!我冤啊我,你傍我還差不多,我原本一個窮光蛋,被你傍成了鵪鶉蛋,說出來都丟人。”
杜青風在那頭笑了,笑聲輕輕悅耳,聽起他心情愉悅,溫柔地說,“鵪鶉蛋,我每個月給你發生活費好不好?”
“士可殺不可辱,我韓貞子一介時代新女性,就是窮死餓死,也不要被包,哼。”
“嗯,聽起來好像是有點傷你自尊,那要不你來傷我自尊好不好?”
“啊?”
“我給你錢,你再來轉包我,怎麼樣?……”
“……”
“讓我傍你吧……”
“杜青風我對你太失望了,你是我見過最沒皮沒臉的大款!你臭不要臉!”
“其實成為大款一直不是我的奮鬥目標,我真正的目標是……”
“什麼?”
“成為一個小白臉。”
“我……成全你。”
貞子心存感激,上宋喬家準備好好下廚感謝他,宋喬的同居人劉海洋是個soho一族,早已經買好了菜,兩個人如兩頭嗷嗷待哺的小狗,睜著無比可憐的飢餓的眼睛望著她,酸得貞子差點淌下淚來。
於是趕快圍上圍裙,洗菜淘米再殺魚,一口鍋煮東坡肉,高壓鍋則煲湯,宋喬在邊上打下手,一個大男人手忙腳亂,無助地望著冉冉的火苗。
“貞子,會不會燙著我?”宋喬想掀開鍋蓋,又害怕那竄起的火苗,表情很膽怯。
貞子直翻白眼,正想嘲笑他,兜裡手機的鈴聲在吵雜的廚房裡響個不停。
貞子正切菜,使了使眼色,讓宋喬上,自己擦擦手拿出手機。
是杜青風。
貞子明顯心虛,心有些惴惴,眼疾手快地關掉油煙機,確定周圍安安靜靜以後,這才放心接起電話。
“喂~~~~~~~飯吃了嗎?”聲音一定要輕柔甜美。
“嗯,吃了,在哪呢?逛的差不多了我來接你。”老大也很溫柔。
“我們女人逛街哪有準數啊,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哦,所以你一點想見我的慾望都沒有是不是?”老大已經開始咬著字說話了,聽者則是提心吊膽。
“沒有沒有,晚上八點,xx百貨邊上,你記得一定要來接我,我身上的錢不夠打的啊親愛的。”
興許是貞子那聲“親愛的”太過肉麻,在切菜的宋喬手一顫抖,切到手了,“哎喲~~~~~~~~~”
紅色的血汩汩外流,他捧著受傷的食指,一代大師早失去了平日的優雅自制,擠著眉無助地看看手,又看看貞子,退到一邊呲牙咧嘴。
“哎呀宋大哥沒事吧?”貞子驚叫。
“沒事沒事,就是有點痛。”
貞子愣愣看了眼他,確定不礙事後低頭望著手機,突然全身僵硬。
手機還沒結束通話。
抱著僥幸心理聽手機,心臟似乎有人在擂鼓。
“在哪裡?”
“宋……宋……宋”宋不出來了。
“宋喬家的地址報過來。”
老實報了出來。
“嗯,記得吃飽點。”他倏地掛了電話。
貞子心都涼成黃花菜了,怎麼聽怎麼覺得最後一句話應該是這樣:記得吃飽點,晚上才好有力氣跪洗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