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雨聲排山倒海,貞子以為自己聽錯,啊了一聲,還未反應過來,杜青風的頭就慢慢低下,性感的唇近在咫尺,她腦子轟隆隆一聲響,尚未來得及眨眼,杜青風微溫的唇已碰上她的,兩唇相觸,都嘗到了對方唇上的雨水,於是像是觸了電,像是天雷遇上地火,像是甘霖遇上旱地,一個嚇得忘了言語,一個淺嘗即止,如成功偷腥的貓,在微微笑。

這個吻來得快去得快,猶如這場突如其來的陣雨,亦是來得快去得快,似乎地上濺起的所有的水花,只是為了慶祝這個屋簷下的吻。

貞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眨了幾下眼,胡亂指指自己微溼的唇角,仍舊覺得不可思議,“先先生,你你……..”

你對我幹了什麼?幹了什麼!

杜青風並不驚愕,溫雅一笑,眉宇間竟然有絲得逞的調皮,他四下望了望周圍一圈,很不當一回事地說,“只是做一個實驗,你看,保安狗沒有出現。”

實驗?好不容易被潛規則一次,結果又成了人家的試驗品,又是個材料!

貞子火冒三丈,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伸長脖子吼出來了,“先生,它當然不會出現,誰會冒雨出來偷窺別人那什麼!!!”

杜青風“哦”了一聲,狀似了悟,很認真地點點頭,側著臉笑眯眯,“也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他嘴邊的那抹邪邪的笑讓貞子渾身起疙瘩,總覺得這種笑一般會出現在一種動物身上,這種東西把獵物吃幹抹淨以後,常常會露出這種令人發抖的笑。

是哪種什麼動物呢,貞子還未想出來。

貞子氣煞,覺得唇上他的溫度猶在,讓她渾身不自在,只好盯著屋簷上的雨滴看,悶悶地說,“先生還真會開玩笑。”

杜青風的語調輕快,看起來心情挺好,“今年愚人節沒有過,今天補回來。”

雨停了,針眼大小的細細雨絲落下,杜青風率先走出,他走開三步外,突然轉身對著賭氣的她綻笑,貞子的心顫了顫。

暮色下英俊的男人掛著攝人心魂的笑,“貞子,愚人節快樂。”

貞子臉泛紅,嘴裡咕噥,“你休想我說,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沒想到杜青風聽到了,回頭衝她調皮眨眨眼,“你不快樂所以我快樂。”

貞子氣得朝他咧開了白牙。

杜青風送貞子到了寢室門口,貞子喚了兩聲,“老保老保,出來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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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喚“老保”的野狗踩著一罈子的水珠,慢悠悠地踏水而來,全身溼答答,見到地上的肉,一聲粗喘,開始低頭猛吃。

杜青風莞爾,忍俊不禁,“這只狗叫老鴇?”

貞子揮了揮手,站起身來,“不是,保安的保,它的資格比我們學校任何保安都老,大家都這麼叫它。”

貞子送杜青風上車,他坐在車裡系上安全帶,突然想起什麼來,問她,“你的手機號碼多少?”

貞子站在車旁,揮了五六下手,杜青風還賴著不走,讓她有些心煩意亂,一聽說他要號碼,警惕心起,“幹嘛?”

“你想我幹嘛?”

他的邪笑反問又讓她氣歪了嘴,如鬥敗的雞,不情不願地報出了號碼,杜青風撥了撥號碼,這才放下了手機發動汽車,還笑著囑咐道,“明天記得準時到,上去吧,還有刷刷牙。”

“刷牙?”

“嘴裡一股豬腸味。”他嫌棄地動了動嘴唇,而後,開車揚長而去,留下貞子在原地暴跳如雷。

你你你,白吃人豆腐還嫌豆腐臭,活該你一輩子吃臭豆腐!

那廂,杜青風行駛在車水馬龍中,意猶未盡得摸了摸嘴唇,喃喃著,“臭豆腐還挺香。”

貞子回了寢室,洗了澡,木然地做這做那,恍恍惚惚。總覺得一切實在匪夷所思,老鱷魚的鱷魚吻在她心湖掀起了軒然大波,讓她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似乎走入了兜兜轉轉的迷宮,她摸不著頭腦。

她的直覺告訴她,杜青風其實不討厭她,他甚至稱得上友善,除了週期性的愛扮演冰雕,多數時候他不是冰人,撇開他愛把她當猴耍這一壞習慣,其實他偶爾也會溫柔地望著她,溫情脈脈的……

一想到“溫情脈脈”這詞,貞子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開始左右來回踱步,心亂如麻。

世界瘋狂了,惡勢力大佬也學舞娘,見誰都暗送秋波……

她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嘴,傻傻一笑,傳說中秋天的菠菜啊,果然吃多了容易得腦溢血。

貞子覺得頭有些暈。

神經大條如貞子,找了部破案美劇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粉紅色的心瞬間被畫面裡的血腥填滿,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覺得肚子隱隱作痛,忍不住捂住悶哼一聲。

刻意把注意力全放在精彩的劇情上,可是越來越不對勁,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肚子咕嚕咕嚕狂叫,某種慾望傾瀉而出,她抓起一把衛生紙,捂著肚子哎呦哎呦衝向洗手間。

一個小時不到,她來來去去四回,拉得她雙腿乏力,嘴唇發白。

肚子裡還在翻天覆地鬧革命,那些不衛生的豬腸釋放出的病菌正在她的肚子裡大肆叫囂,妄圖一舉滅了她,就如當年孫大聖大鬧鐵扇娘娘的肚腸,手下一點也不留情。

貞子癱在椅子上,剛動了動,想拉的慾望又來了,軟著腿再次衝向洗手間,又拉了一回,拉得她眼前發黑,扶著牆勉強走出來。

看起來是食物中毒,她又沒有備瀉藥,現在全身無力根本沒力氣爬上床,連挺屍的慾望嫌奢侈。

貞子望著空空如也的四周,孤獨的自己,難受地掉下了眼淚。

“媽媽~~~~~~~~~”她像天邊孤零的飛雁,脆弱到只想撲進她娘的懷抱。

可是離家那麼遠,她死活也不能讓她娘擔心,貞子再三猶豫,軟著手撥給方瑩。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一滴豆大的淚花滑下,讓她絕望。

難受得想打滾,她捂著肚子低聲抽泣,實在無法,終於撥電話給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電話通了。

“喂……”低沉熟悉的男聲傳到耳邊,貞子彷彿見到了曙光,瞬間淚如雨下,“先生,我……我快掛了。5555555555”

“什麼?你怎麼了?”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豬腸…….有毒,我拉得床都爬不上去了,55555……先生,你能不能行行好帶我去醫院。”

“你在寢室別動,我馬上到。”

“先生……還有那個,我還算是你的職員吧,要不……要不醫藥費您給報了吧……您發的工資,我全拿去搶反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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