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芸走出內堂,趙弘和趙雅正在嬉戲。即使自己臉上被女兒用毛筆畫上了兩劃八字鬍,但是趙弘還是樂呵呵。這倒真讓慕容芸哭笑不得。趙雅也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手中的毛筆繼續拿著不是放下也不是。慕容芸掏出絲巾,輕輕擦拭趙弘臉上的墨痕,“雅兒,你怎麼這般胡鬧?你看看,你都把你爹的臉畫成花貓臉了!”

趙雅嘟起嘴,“誰讓爹爹猜謎猜輸了?輸了就該認罰。”

“沒錯,是爹爹輸了,爹爹該受懲罰。”趙弘還樂呵呵。

看著自己丈夫一幅傻爸爸的樣子,慕容芸氣不是不氣也不是。伸出食指輕輕戳了趙弘的額頭一下,“你這個樣子被外人看到成何體統?”趙弘順勢握住自己妻子的手,“這不是沒外人看到?”

“放手。”慕容芸好氣又好笑。

“不放。”趙弘依舊握緊手中的柔胰不放。

慕容芸杏眼一瞪,“沒個正經樣。也不看看女兒就在這。”

“沒事,爹孃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趙雅嘻嘻笑著。

“雅兒也說沒關係了···”話還沒說完,趙弘眉頭就皺起來了。他的娘子,踢了自己一腳,那個地方還真的有夠疼的了。

“還不鬆開?我還趕著要去看五妹。”

趙弘乖乖鬆手,他知道這是自己娘子要動怒的前奏。

“娘,雅兒何時才能見到新的弟弟妹妹?”趙雅此時的注意力又不在自己的父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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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說你五皇姨腹中的胎兒?”

趙雅似雞啄米般不停點頭。四皇姨肚子裡的弟弟妹妹自己知道是什麼時候能見到了,就五皇姨肚子裡的這個還不知道。

“等娘回來了再告訴你。”

和晉懷說了幾句體己話,提及今日來為她看診太醫,晉懷卻說還未過來。慕容芸一愣,這怎麼聽著感覺就不對。說了幾句話後,慕容芸便勸晉懷休息,而她則去尋找這府中的男主人,也就是五駙馬。待尋得五駙馬,慕容芸十分意外。這個妹夫向來待人溫和,像這般對下人倒是第一次見。這公主府中,發生了什麼事嗎?

“五駙馬。”

五駙馬轉身一見永河公主,忙行禮,“大公主。”

“還喊什麼大公主,不是讓你喊大皇姐嗎?”

五駙馬尷尬一笑,“一時情急。”

“你可知你這個一時情急的時候,就是有事情發生。一有事情發生,你就會喊我大公主。”慕容芸在侍女搬來的椅子上坐下,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杯,“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真的是那個奴僕讓你動怒?”

“是小人辦事不力,讓五駙馬動怒了。”方才被五駙馬教訓的僕從立刻下跪。

“你又是辦何事不利呢?”慕容芸小飲一口杯中的茶水,“是不是與五公主有關?”

跪在地上的僕從一臉難色、

“是不是跟請御醫有關?”看到僕從那驚訝的眼神,慕容芸知道自己猜對了。“五駙馬,你還是老實告訴本公主,到底發生了何事?”

五駙馬欲言又止,也是一臉難色。

“好!你說。無論什麼事你都放膽說,本公主恕你無罪.。”慕容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若你有所隱瞞,你就如這杯。”茶杯被投擲在地上,碎成一塊塊。

“大公主,我說!我豁出去了!沒錯,這件事的確與五公主有關。今日,是御醫曾太醫為五公主看診的日子,也早早和崔太妃說了,但是昭陽公主她中途橫插一腳,不由分說地要曾太醫前往三公主府,為她身邊那個宮女司徒銀屏看診。”

慕容芸望向五駙馬,他轉身讓人只看到他的側臉。向來以晉懷的事情為優先的他心有不忿也是理所當然。慕容芸揮手,“好了,你退下吧。”待那僕從離開,慕容芸放緩聲音開口,“就當是為晉懷和肚子裡的孩子積福,你就不要再跟昭陽計較。大公主府上的醫師不比宮中的御醫遜色,我就從中挑,讓其中一人過來公主府,這樣也方便為晉懷看診。李媽媽也一直照顧我和雅兒,讓她來照顧晉懷,必定是伺候得服服帖帖。”

五駙馬一聲嘆氣,“既然大皇姐你都這麼說了,也就只有這麼辦。”

在回府路上,侍女玉淑開口,“公主,真的就這麼放過那兩···”

慕容芸睜開小憩的雙眼,玉淑看到那個眼神,就乖乖地閉上了嘴。慕容芸再度緩緩閉上眼,“晉懷和五駙馬能這麼就算了,本公主可不能。”

“那現在···”

“入宮,改路入宮。也是時候去問候崔太妃。”慕容芸嘴角緩緩上揚。

昭陽,既然你不仁在先,也休怪我不義。你都不顧及姐妹情分,我又何須顧及你的感受?我給過機會你,是你自己不珍惜。

葡萄夜宴,又是否是真的單純品酒?慕容芸看著手中的請帖,但笑不語。

金多祿苦不堪言,被拉來當陪襯,能品得美酒是唯一的安慰,孰料昭陽居然提議玩行酒令,接不上便不能品酒。這對金多祿來說就是個大難題。他向來就不通曉這些。行酒令令頭由昭陽所作。但是輪到一圈過後,氣氛卻變了。三位公主不斷借行酒令取笑昭陽的出身。

“浣紗女,女遇龍,龍鳳呈祥一場夢。”清雲看到昭陽臉色變的時候,心中那個舒暢。讓你得瑟自己受寵。你娘到死也沒被選為妃,你也是到了六歲才被迎入宮中。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耀舞行威?

“有老鼠!”金多祿忽然拿起一個果子投擲向清雲,嚇得清雲大喊一聲。

“這個時候你也來踩我一腳?”昭陽也不滿意金多祿的所作所為。

慕容芸嘴角上揚,昭陽,你看人果然不行。不過,我會趁現在砍斷這根可能對你至關重要的繩子。一個眼色,站在慕容芸身邊的玉淑便心領神會。而站在其他三位公主旁邊的侍女們彼此對視,一個眼色便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畢竟,她們曾經一起在大公主身邊長大。

“真的有老鼠!你不信?我打死它給你看。”金多祿奪過一旁的宮女手中的托盤,向著清雲便跑了過去,還唸唸有詞,“看我還不打死你。”

在托盤即將打到清雲腿上的時候,玉淑投擲的果子正好打在金多祿手背上,站在清雲身旁的侍女玉綺忙拉開清雲,“二公主,這種場面你還是避開。”玉綺一個眨眼的動作,清雲便知道是何事了。

伴隨著玉淑一聲,“老鼠往哪跑?”跟在四位公主身後的八位侍女有六位圍著金多祿。

在昭陽看不到的地方,侍女們針刺,棍敲,盤擊,腳踩,無一不用。金多祿有苦說不出,他也不知道自己身體怎麼會忽然有個地方刺痛,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踩他的腳,那種敲擊的疼痛也來得那般莫名其妙。若說喊打老鼠的自己在做戲,這群侍女的樣子倒像是見了真老鼠般。女人見到老鼠不是應該害怕的嗎?怎麼她們如此兇猛?待侍女們散開,金多祿雖然還能站著,但是覺得自己周身都疼。

“稟公主,老鼠跑了。”玉淑這話說得不是一般的理直氣壯。

“沒想到堂堂的公主府也有老鼠這等汙物。三皇妹,我看你都沒什麼心情再招呼我們了,你還需要安排人手捉老鼠,我們也就不便打擾了,就此道別。”慕容芸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真的多謝你的葡萄美酒,只可惜本公主不能多喝。”

待離開公主府,清雲興高采烈地開口,“多謝大皇姐為我出氣。”

“為你出氣?”慕容芸停下腳步,“你可知錯?”

清雲一愣,慕容芸繼續數落,“你們三個方才那番作為簡直就是有失風範。你們對自己給予昭陽難堪一事很滿意?”

“起碼看到她那個臉色心情就舒爽多了。“川平小聲地嘟嚷著。

“川平,晉懷,我不是跟你們說過,這種事情萬萬不能攪合進去。你們的身體可不是你們一個人。“

“但是皇姐···“清雲不服氣地想再說什麼,額頭卻被慕容芸屈起的手指一扣。

“你也是的。你忘了還有我這個皇姐?天塌下來還有我撐著,你又何必去當那歹人呢?”慕容芸收回自己的手,“對付昭陽那種不知深淺的小丫頭,我有的是法子。”

“大皇姐你的意思是?”晉懷甚是不解。

“你們難道忘了那天入宮覲見崔太妃的事了?”

“我記得,皇姐你還說太妃娘娘惦記孫子孫女們,還讓我帶孩兒進宮。那時候你還在太妃娘娘面前自責自己沒照顧好五皇妹來著。”清雲想起了什麼,驚訝地捂嘴,“難道說那天的事是大皇姐你安排的?”

“沒錯,我是刻意要大家一起進宮去見崔太妃。”

“那大皇姐你自責···”川平比較在意這一點。

“半真半假。其實是真的為晉懷擔心難過,居然就這樣被忽視了。愧疚倒是假的。也多虧了各位姐妹真情流露,讓這一齣戲精彩落幕。崔太妃已經對昭陽心生縫隙。”

“但是這次進宮,昭陽的賞賜還是最多。”說到這一點,清雲就不高興。

“那是因為聖恩正濃,大家都是隨風而行。崔太妃也是看著父皇的份上才對昭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聖恩愈重,到最後跌得也最痛。一旦失去曾經的恩寵,曾經的榮華也不會再現,後果會比一開始沒得到寵愛的時候還要慘。

趙雅興致勃勃地把玩著手中的風車,“嘻嘻,這還真有趣。”

“那小主你現在還有什麼要買嗎?我們也是時候去見大公主她們匯合了。”尾隨趙雅的侍女海棠開口詢問。

“咦,那裡怎麼那麼多人?一定是有事發生,我去看看。”趙雅將風車往海棠懷裡一塞就跑。海棠將風車往身後的隨從身上一扔,也急忙追了上去。

趙雅擠入人群中的時候,正好看到官兵在往外搬運東西,而一個男子站在媒人館前說話,“大家無需擔心,淫媒騙財騙色案一宗,並無傷亡。大家緊記,切勿貪便宜,誤墮淫媒陷阱,走!”

“這官當得倒是可以。”趙雅輕敲掌心,“不過走在後面的那個被綁的女人怎麼這麼面善的呢?”靈光一閃,趙雅知道這人是誰了,不就是三公主昭陽的近身女侍麼?

海棠看到趙雅那笑容,便心知有人要倒黴了。

“沒想到他看起來斯斯文文,居然是人面獸心。”“他不但騙人家的心,還騙人家的金!”“應該拉去杖打!”“就是嘛。”

司徒銀屏聽著圍觀的眾人的議論聲,甚是生氣。都怪那個混蛋,都說了自己是苦主,還非得把自己綁回衙門。

不知道是誰先投擲一個雞蛋在前面的淫媒身上,臭雞蛋,爛菜葉種種物體開始漫天飛舞。當司徒銀屏抬頭望是誰對自己扔雞蛋的時候,一袋麵粉從天而降,她霎時成為了一個雪人。

“給你雞蛋,加上麵粉,再加點油,你就能烙餅了。”趙雅哼著歌,滿意地轉身。是時候去找娘了。

在撲入自己娘的懷抱中,然後依次乖巧地討好各位皇姨,各種撒嬌賣萌後,趙雅才狀似無心地說起自己在街上見到司徒銀屏的事,“什麼是問媒?宮裡的那些漂亮的姐姐們也可以像三皇姨身邊的宮女一樣問媒嗎?”

站立在一旁的海棠保持沉默,其實她想說,小主,你的狐狸尾巴一甩一甩的很活潑,頭上的那兩隻狐狸耳朵都快讓人看見了。

昭陽心急如焚地趕往崔太妃宮中,司徒銀屏等著自己搭救。但是這次,就連孫貴妃也不幫她。而崔太妃更是決意重罰以示懲戒。司徒銀屏的不僅被收回,還被押進牢裡關禁閉。昭陽俸祿被罰一年,還被罰抄經書一百遍。

昭陽這邊廂被罰,那邊廂金多祿正與青樓花魁也就是他的蜻蜓姑娘楚翹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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