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策有樣學樣,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翹著腳讓德音捏腳。德音和影公子都蹲著捏腳,但是效率果然是不一樣。

德音要帶著塑膠手套,,還有地獄犬在一邊把零食遞到他嘴裡,並給他捶背,拿小凳子,而德音所謂的捏腳,只是簡單地胡亂搓了幾下,捏和沒捏差不到哪裡去。但是龍策心理上很滿足就是了,才捏了不到幾下,龍策就心疼自家寶貝弟弟,叫他坐到自己旁邊看電視。

但是影公子那邊氣氛就孑然不同了,壓抑得都快形成小型黑洞了。

影公子是個很認真的人,捏腳也是極其認真地在捏,但是捏的時間越長,似乎他們兄弟倆的氣氛就越僵硬。

終於,影公子問了一個絕對擴大裂痕的問題:“兄長,你有腳氣嗎?”

本來是很歡樂的春節晚會直播,大家也都裝作津津有味地看著,卻在影公子的這個問題後,氣氛變得異常可怖。

無瑕公子卡列一聲折斷了手中擺弄得威化餅乾,臉色看不出悲喜。

半分鐘後,他轉向龍策:“當你弟弟犯了錯時,你是怎麼教育他的?”

龍策感到自己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他悻悻道:“家法伺候。”

“什麼家法?”

“跪砧板……抽打……”龍策抬起手擦擦汗。其實慕容家的家法雖然用燙金字鐫刻在大廳中,但是龍策從來沒有一次捨得打弟弟——德音是乖寶寶,從來不犯家法的。

“你家有砧板麼?”無瑕又問。

“沒……不過有搓衣板。鞭子也沒有,但是有皮帶。”龍策索性一股腦都回答了。

“公子,讓我代替無影受罰吧……”葉弘雲聽著都覺得疼。

“閉嘴!沒有你的事!你再多嘴一次試試?”無瑕白了他一眼。

“無瑕公子,算了吧,大過年的不要這麼生氣……”玉傾也好言相勸。

“這是我們兄弟的事情,誰也不許插嘴,否則——”無瑕的威脅,使得眾人都閉了嘴。

“我去下廁所。”影公子本人倒是很淡定,朝葉弘雲使了個眼色,兩人便一同離開了大廳,去了洗手間。

“德音,莫非你也想去洗手間和無影密謀什麼?”無瑕突然轉頭對靠在龍策身旁的德音道。

“啊?”德音正在擺弄他的最新款手機,一臉(⊙_⊙)的表情,“我沒想去便便啊?”

“……算了。”無瑕把頭轉過來,果然不愧是無影的子孫,傻不拉幾的。

“無瑕公子,別嚇唬我家寶寶。”龍策拿過地獄犬送過來的毛毯,將音豬整個裹起來。然後兩個人黏在一起蹭啊蹭。

真肉麻。無瑕撇了撇嘴。

其實,音豬正在用手機短信的方式和影公子交流。就依偎在龍策的懷裡,在毯子和龍策的遮掩下,密謀針對無瑕的計劃正在實行。

“德音,你和龍策離開客廳吧。”——影公子簡訊。

“那玉傾呢?”——德音簡訊。

“玉傾和我心意相通,不用擔心他。叫眾人在八點三十分前統統離開大廳,萬萬不可到大廳裡來。”

音豬於是把簡訊轉發給了地獄犬,地獄犬會意地拖著侍龍去外面買鞭炮和音豬愛吃的零食飲料。然後音豬收好手機,開始更膩歪地勾住龍策的脖子,和龍策一起吃一根棒棒糖。

“真噁心,你們就不能避著點人麼?”無瑕終於受不了了。

而龍策不禁不感到害羞,反而更加高超地挑逗起德音,兩個人裹著一條毯子,不知在倒弄什麼。無瑕終於看不下去:“你們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麼?”

“好,無瑕公子不高興,那我們就去樓上單獨交流。”龍策將音豬連人帶毯子一起抱起,輕快地上樓去了。

影公子終於從洗手間出來了,他不得不承認,龍策家的洗手間改裝得比臥室還豪華舒適,所以他讓葉弘雲暫時留在了自己佈下力量的洗手間,以免受到無瑕魔力的影響。

這樣,客廳裡只剩下玉傾和煌氏兄弟了。

“玉傾,我和哥哥有事情單獨商量,你迴避一下。”影公子陰鬱道。

玉傾識趣地上了樓,他不知德音家的房間構造,隨便推門進去,不想正中德音的臥室。

“哎呀!真不好意思。”玉傾看見龍策正抱著德音坐在床上,臉紅道。

“不用出去了,反正外公他也要和無瑕公子單獨相處。”德音道,“本來也就是演戲給他看,我們屋裡也有電視,一起在這裡看電視吧。”

“好吧……打擾到你們還是很抱歉。”玉傾不好意思道。

“沒事。”龍策反倒一臉鬱悶。難得德音主動熱情一次啊!竟然還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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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紛下著,地獄犬和侍龍兩個人並排在大街上溜達。

“不能回去麼?”侍龍問,“你現在應該靜養休息而不是天天蹦q,不過既然是你的話,我想不讓你折騰你會死。”

“閉嘴,主人沒給我發簡訊,我們就不能回去。”地獄犬冷冷道。

“那我們去哪裡?到處都關門了。”侍龍看著業已關門的超市道。

地獄犬抬頭看了看,道:“我們去那裡。”

結果兩個人端著杯熱奶茶,並排坐在了某座摩天大樓的頂端,俯瞰著整個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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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風景很好。”侍龍出神地看著夜景,“坐在這裡,讓我想到故鄉。”

“故鄉?冰峭城麼?對我來說,有小主人的地方,就是故鄉。”地獄犬道。

“呵,對你來說,幸福就是那麼簡單的事,倒也讓人羨慕。”侍龍目光深沉,“主人對我,確實有再造之恩,我也發過誓言,要永遠追隨主人,但是沒想到竟然會走到這一步。華影,你真的喜歡我麼?如果有下一世,你還會記得我麼?”

“我從不說自己不確定的答案。”華影點了一根煙抽上,“這一世,小主人對我說,‘你要和侍龍走得近一些,以免你的生命中除了我,再也沒有其他的感情,那不是我希望見到的,因為你是我的家人,我更希望你像一個人,就算是虛偽的愛情也好,那些我無法給予你的,你可以從侍龍那裡得到,我不希望你和侍龍註定孤獨’。

只要是小主人說的,我都會去做的。”

“如果……第一個遇到德音公子的,不是龍策,而是你,你會如何選擇?還做他的奴才麼?”侍龍也從他手中抽了一根煙叼在嘴裡。

“我不適合做他的愛人,我只適合做他的狗。無論何時遇到他,我都會是他的狗。你不也是龍策的狗麼?我以為,我們可以有更多共同的話題。”地獄犬回頭看著他,目光竟然沒有了往日的凌厲和冰冷。

“沒錯,只有你和我,才是一類人。”侍龍用他嘴裡的煙點著了自己的煙,兩人就這樣,任由寒風吹拂著髮絲和風衣,默默地注視著這喧囂的都市。

“侍龍,”地獄犬突然開口。

“什麼?”

“和我一起,一輩子侍奉主子吧。”地獄犬望著前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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