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敗了。呆立片刻後,我糾結著說,“田……又甜……”

他身後頓時發出鬨笑。他唇邊的笑也加深了,將手機遞給我,笑著說,“這名字很配你。”

我尷尬的只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接過手機立馬轉身走人。正水深火熱的前進著,腳下突然被什麼猛地絆住……不好!還沒不及慘呼,身體已轟轟烈烈撲向大地,一聲滋的悶響,臉砸在了一坨不知是誰掉的麻辣燙上——

四下笑聲轟然爆開!

我深呼吸,吸進了大口的麻辣燙味兒……

在那個午後,在那條慘烈的道路上,我只恨不能從此消失人間!

咬咬牙,努力爬起身,一抹臉,兩根牛筋面由鼻孔間拉出,我“呸”出一口唾沫,伸手去拍身上的灰,結果因為手掌沾了泥,衣服被越拍越黑。拍著拍著,我突然就靈臺一片空明,人生也就這樣了。

懷著末日般悲壯的情緒,我快步走到顧燁身前,眼珠子都不甩他一下直接將手機扔去。

“沒摔壞吧?”帶笑的聲音由身後傳來。

我沒理,大步前進,步子邁的都快趕上跑了。當我終於一口氣衝回宿舍樓,進門的大鏡子裡映出我的模樣。

天!這是我田又甜?

這整個兒一灰頭土臉的女民工啊,還是頂著日頭在酷暑高溫下做業的!

====================《唇唇欲動》by:無影有蹤=========================

放假後不過幾天功夫,校園陡然間空了,驕陽在空曠的操場上烘烤的更盛。去年這時候我和譚晶晶已經各自躺在家裡吹空調了,今年卻是呆寢室裡正兒八經的對著電腦屏幕。

因為一場炒股革命正如火如荼的展開。

這事兒的發起人是蘇然,他把我們幾個好朋友約到一起大談特談,說他舅舅在股市賺瘋了,又說現在是牛市,機會多麼千載難逢。一套套長篇大論下來,我們都給忽悠的頭腦發熱。

那次融資他們各出五千。為了不拉集體的後腿,我也粗著脖子喊出五千。衝動是魔鬼啊,零碎攢下的獎學金就這麼都砸進去了。好在接下來的股市發展真跟蘇然保證的那樣,順風順水。我和晶晶每天窩寢室裡盯著大盤看漲,那叫一個興高采烈手舞足蹈。

這天蘇然喊大夥兒一起出來放鬆放鬆,說是有個驚喜,要犒勞大家。

七點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烏雲蔽月,涼風習習。夏日的傍晚格外清爽怡人。

我們幾個在校門口碰頭。這驚喜的確夠驚喜,居然是演唱會門票!原來今晚奧體中心有演唱會!

正在街邊等車時,程遠歌的電話響了。

“……別急……說清楚……好,知道了,我們馬上到!”他放下電話,神色有些急躁,對我們說,“雅言在酒吧遇到了點麻煩!”

“哪個酒吧?”蘇然當即追問。

“五月。”程遠歌看向我和晶晶說,“估計也沒什麼事兒,我們去看看就行。你們兩先去……”“有完沒完!攏 彼杖淮蚨纖幕埃潘觳嚼餚ァk杖皇僑窩叛緣陌秸咧唬飧齟蠹葉賈饋3淘陡杌毓煩頤嗆埃闇然岫グ綠逭夷忝牽緇傲怠!

我和譚晶晶愣在原地。

“走。”晶晶隨即拽起我的手,“咱也去看看。”

天色徹底暗下來了。五月門口,男男女女三五成群顛七倒八,我拉著譚晶晶快步走過。一進酒吧,強勁的燈光閃得人快要花了眼。我不由得皺皺眉,努力在一晃一晃的人影中尋找程遠歌他們的身影。

視線右角掃到一堆聚眾,像是有事兒發生,我心下一緊,拉著晶晶快步走去。

果然是他們!幽暗中依然能辨認出,任雅言和另一個女生縮在沙發上,程遠歌擋在她們身前,跟一個男人互相推搡,酒吧裡巨大的噪音將他們的爭吵聲淹沒。場面亂七八糟,桌上地上都是摔碎的酒瓶子。

我湊到晶晶耳邊急道,“你先在這兒看著,我出去報警!”她會意的點頭,我馬上往外跑去。

等我再度回到酒吧,局面更加混亂不堪,連晶晶都捲入了。幾個男人粗暴的把程遠歌他們摁到沙發上,拳打腳踢。任心恬和她朋友在尖叫,四下卻響起好事者的陣陣鬨笑。大概這種事在酒吧實在太常見,除了這一角的紛亂,其他人該玩玩該喝喝。

一個高大的男人拽起晶晶,猛地就是一耳光,“小□□,跟我嗆!”

憤怒衝破理智時,我已經不顧一切衝上前,抓起桌上的酒瓶,猛地就朝那人腦袋砸去,稀里嘩啦,碎片混著酒液紛紛滑落,那人轉過頭,血絲由他髮間淌下,他的表情可怕到近乎猙獰。我嚇得步步後退……

經過桌子時,我再度抓起一個酒瓶。md,豁出去了!

正當我準備把酒瓶砸出去,後背卻撞到一個人,一雙手臂環上我的腰,我手中的酒瓶被截下。

“女孩子這樣不好。”低柔的聲音在耳畔吹拂而過。我詫異的扭過頭,明滅不定的燈光下,看到一雙璨若繁星的眼睛。他朝我淺淺笑起……

韓劇炮灰臉!

他抬頭看向對面逼來的人,聲音輕柔寡淡,卻透出無比的冷靜老練,“這女孩是我朋友。給個面子,不要為難她。”

顯然他們是認識的。那人忿忿的看著我,幾秒後,一抹鬢角血絲,轉過頭,朝那群人喊道,“給我打!一群小兔崽子!都他媽活膩了!”

“遠歌——”嘈雜混亂中一聲驚叫刺入耳膜,是晶晶!

我急看去,晶晶突然抱住程遠歌,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她身上。

心口一窒,轟然炸開的大腦未經思考就衝了上去。誰他媽敢動晶晶老子跟他拼了!!

叫囂聲,廝打聲,音樂聲,吵鬧聲,世界徹底混亂一片……

四處飛濺著碎片渣滓,有粘稠的血液在眼前漫開……

當我們坐在警局時,四下是那些警員們鄙視的眼神。我和譚晶晶因為傷不重,在醫院簡單處理後就被帶來做筆錄,程遠歌他們都在醫院躺著。任雅言跟她朋友作為目擊人也被帶來警局。

這場鬧劇最終以警察到場終結。可對方那些人全都聞風而走,瞬間消失。醫藥費自理不說,我們被警局罰款,還被酒吧索賠,而那幾張演唱會門票,也廢了……

離開警局後打的趕往醫院。譚晶晶坐在前排,我和任雅言還有她朋友坐在後面。一路上氣氛無比壓抑,誰也沒說話。

譚晶晶突然“呸!”的一聲朝窗外吐一口唾沫,“真他媽晦氣!”

車內一陣靜默。

“哪不好玩跑什麼酒吧!閒得蛋疼!”譚晶晶又道。

“你夠了沒有!”任雅言的朋友突然叫道,“別以為你來攪和一下就能指著我們鼻子罵!我們愛上哪兒玩上哪兒玩!你管得著嗎!誰讓你來了?多管閒事!”

“是!我們多管閒事!有的人惹了事兒在邊上屁都不敢放一個!md!人跟錢全是我們搭上的!”譚晶晶越說越氣,猛地踢一腳車板,大叫,“停車!”

計程車司機見車內氣氛不對,八成就盼著晶晶這聲號令,當即車子一溜,在路邊停了下來。

譚晶晶拉開門下車,“哐!”的一聲重重甩上。不等她招呼,我也已經走下車來。

我對車上表情僵硬的兩人說,“晶晶就這樣,個性比較衝,你們別跟她較真。”

“廢話什麼!”譚晶晶拉起我的手,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饒是氣勢洶洶,我們拐過一個路口還是得站在街邊等車。

這路段實在不好打車,等了二十分鍾居然沒一輛空車經過。我的額頭隱隱作痛,蹲下身來,晶晶大概也是累了,在我身邊蹲下。說起來我們倆還都是負傷人員。

“誒……”我碰碰一旁晶晶的胳膊,“你說他們要有什麼東西忘警局裡了,一掉頭就見我們擱這路邊蹲著,多磣人啊……”

話剛落音,譚晶晶已經拽著我的胳膊起身,姿態昂首挺胸!

我們就像兩鋼鐵女戰士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街邊迎風望車。

還真有一輛車被我們望來了,不是出租,卻在我們跟前停下。一輛白色的寶馬x3,車上走下一位帥哥。

又是他,韓劇炮灰臉。

他走到我們身前,淺淺微笑,“去哪裡?我送你們。”

他頎長的身形在夜風中挺拔俊逸。路燈的橘黃色燈光打在他身上,為他柔和的表情更添了幾分暖意。這個人不僅長相好看,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優雅迷人的氣質。

為免在風中等成人幹,我們上了車,讓他幫忙送到醫院。

“誒,你叫什麼?”我輕叩他的椅背問道。加上之前在酒吧那次,他已經幫過我兩次了,我總不能見人家就在心裡以炮灰臉代稱。

“陸寄希。”他答道。不得不說,他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是一塊吸水的海綿,能像人軟軟的陷進去。

車子駛到醫院門口停下。下車後,我看著他說,“我叫田又甜。”

他朝我笑了笑,聲音低柔,“我知道。”

我挽過晶晶的胳膊,向他介紹,“這是譚晶晶。”

“很高興多認識一位美女。”他對晶晶略略頷首,眉眼間的笑意如拂過的夜風,令人舒服極了。

陸寄希走後,晶晶幾乎是掐著我的脖子咆哮,“快說!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個大帥哥!甜甜,你變壞了!你居然揹著我勾搭美男!”

“就在剛剛!”我大聲喊冤,“哪有揹著你啊!大名還是當著你面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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