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澤爾的胸膛的起伏越來越弱……

nan一直等到他徹底停止了呼吸才慢悠悠地又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打火機的藍焰舔烤著菸草,環繞在鼻息間的濃郁煙味沖淡了房間裡的咖啡香味。

“結束了啊。”nan彈了彈菸灰,慢慢站起身。他的視線不經意間再次落在了書桌上,被一疊厚厚的書籍壓在最下面的信封微微露出了白色的邊沿。他的目光逐漸柔和了起來,笑容中的冷意慢慢淡去。

他自言自語道“其實我們都沒有變,不是嗎?!”

然而,就在他走神的期間,地板上被他認為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的“屍體”突然一躍而起,猛烈地朝他發動進攻。

伽澤爾的一連串攻擊動作沒有一絲的停滯猶豫,灰藍色的眸子此時染成了墨色。

nan猛的回頭想都沒想身體就條件反射的往後撤退了幾步,他只覺得眼前一陣風掃過。

“復活”過來的伽澤爾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停留,延誤了對方的動作之後他果斷地踢開門逃之夭夭。

nan單膝跪在地板上,望著開啟的門。他摸了摸自己的鼻下,溫熱的液體緩緩流淌著——剛剛的拳風——碰到了嗎?

伽澤爾這次沒有再躡手躡腳地走樓梯,他直接從樓頂跳下去。雙腳在碰觸到地面的時候膝蓋軟了一下。“糟糕……吸進去了一點……”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從nan遞給他咖啡的時候,他就懷疑了。不過他一直以為能夠麻痺神經麻痺肌肉最後造成腦死亡的藥物是加在咖啡裡或者塗抹在杯沿。但是他錯了,只是氣味就能要了他的命。

咖啡的香味明明飄逸了整個房間,可是為什麼nan卻沒事?

難道是因為菸草……?

切!早知道自己應該管他要一根香菸的。

伽澤爾扶了扶眼鏡,同時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跡,這是他為了讓nan更加信服而做得一點小動作。他只不過是咬破了口腔內壁。

nan最後對他說的話一直徘徊在耳邊,““有人跟會長做了交易,要你的性命。”

究竟是誰?

是組織裡的人,還是……

他知道自己的仇人很多,畢竟喪生在他手上的生命多給他幾隻手也數不過來。但是近期內找他算賬的,並且確實對他造成了一定威脅的只有一個人——白穆斯。

是他?

可是這樣就有幾個疑點。第一,白穆斯是怎麼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第二他是怎麼和會長達成交易的。第三,會長竟然答應了?第四,尤萊那個該死的傢伙居然沒有事先給他通風報信!!!

望天……

如果會長聰明點,至少應該等到自己解決掉庫洛洛之後再找個機會把自己處理掉。現在這樣算什麼?身份被廢,他已經不是黑色雨傘的k了。

等等還有他的暗殺名單……

都去死吧。

“見鬼的暗殺名單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裡卻很不是滋味。精心籌劃了好幾個月,付出的全部努力就這麼失去了價值。

穿過一樓長廊的時候,他看見前方一個熟悉的人影。隨著距離的縮近,他不禁咋了咋舌。

庫洛洛微笑地看著他,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伽澤爾心裡一沉——庫洛洛也知道其中的內情?或者他此刻也是扮演著獵殺者的身份?

但是,庫洛洛什麼也沒做,他甚至沒有象徵性的擋一擋。

當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庫洛洛偏過頭輕輕說道:“你不殺我嗎?”

有點不甘心,卻無能為力。再殺庫洛洛已經沒有意義了嗎?伽澤爾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哀。

哎……算了。現在這個該死的關鍵時刻,任務什麼的都是浮雲,命都快沒了,還關心什麼暗殺名單。所以伽澤爾淡定地繼續按照路線逃跑。

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從擁有黑鑽石的nan的手中逃脫的機率不比他能幹掉庫洛洛的機率大多少。

旅宿的外圍的屋簷上是一圈銀色的風鈴,黑夜的風聲拂過,帶來咯吱咯吱的怪笑。他有些茫然地望著黑色的屏障。

上次來這裡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沒辦法透過特質系能力把自己送出這個封閉的囚牢。或許是因為黑鑽石的制約……具體的原因他不太清楚。

他做了那麼多的模擬情況,但是卻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這種場景被黑色雨傘拋棄。他摸了摸自己腹部。那裡的黑色紋身牽扯著他的心悸在隱隱作痛。

“伽澤爾,你在想什麼?現在這個時候跑神可是非常危險的,作為你的前輩我再告誡你一句。”衣襟上沾著點點血跡的nan用肉眼難以跟上的速度追上了他,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伽澤爾在被nan碰觸的一霎那幾乎要尖叫出來。

太疼了。

他拖著無力垂軟的手臂勉強躲避nan的攻擊。

“伽澤爾,你看。這樣多不好。地上都是你的血液。如果再這麼下去,你一樣會死掉,而且多痛苦啊。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哎……”nan輕描淡寫地折掉他的另外一隻胳膊,輕鬆地好像只是惡劣的弄斷了一顆小草。

被難以忍受的痛覺折磨著,伽澤爾幾乎已經看見了自己零落四散的殘屍。

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突然想到了西索,那個討厭可惡變態的紅髮魔術師。

“嗚……”西索,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去貪婪之島了。這次我……

垂死的伽兔子難過的哭了。

————

與此同時,身在貪婪之島的西索正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繁密的星辰佈滿了夜空。

“嗯哼~這裡的夜色不錯嘛~讓我想想~夜空的色澤和伽澤爾的瞳色很相近喲~”西索吃吃地笑著,“哎呀,是我最近太想他了吧~~”

他未曾注意,手腕上那漸漸淡去的束縛痕跡正緩緩轉變成駭人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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