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看著全身被汗水溼透的人,斯微實在是忍無可忍不想再忍了,她怕自己在憋下去難免會憋出內傷來,“瀟瀟,醫生說了你的腿要慢慢治療,依你這樣的訓練法,說不定還沒好就已經廢了!”

這是一家私人的康復中心,裡面有國內外最頂尖的康復器材。而伊瀟每天清晨在送別自己的愛人以後她就會被人帶到這裡熬一天,在持續的高強度訓練下原本傷得不能動彈的腿已經勉強能夠走路了。

“才走了十圈而已,我可以的啦!你讓開,好受不擋道!”伊瀟倔強地扯出一絲笑意,扶著牆從身前的女人和牆之前的間隙處鑽了過去。斯微見她這會子她倒是靈巧的很,在100多坪的空間裡走十圈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只是抬腳之勞,但眼下這傢伙可是半殘人士啊!

思及此處斯微不禁心疼道,“你以為明天就是2012啊,那麼趕著去解救天下蒼生,丫的你有病吧!”雖然這女人伶牙俐齒,對自己一點也不溫柔,還總是找機會損自己,基本上可以歸屬為有同性沒人性的牲畜類,但這麼多年她們有錢一起偷,有美女一起圍觀的革命情誼到底還是有的,鑑於此她怎麼忍心看著這丫頭自甘墮落成鐵拐瀟呢,隨即好心地上前扶著了伊瀟。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也不知道那群瘋子什麼時候行動,萬一……啊……”還沒等伊瀟把話說完,她就覺得自己的兩腳離地,身子一輕,竟是被那色女微打橫抱起,“喂,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吃豆腐吃到我身上來了?死色鬼快放我下來,否則回去我讓斯涵抽你!”

伊瀟上下一番折騰豈料這廝不顧禮儀廉恥竟是一臉痞笑道,“無所謂啦無所謂,最近阿涵萌□□調/教系,口味比較重我都已經習慣了……”聽她毫無羞澀之意且發著嗲音,伊瀟不由得身軀一顫,暗啐一聲,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好啦,小瀟瀟你在椅子上先坐一會兒,我給你揉揉腿垂垂肩,就算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也要喘口氣啊,再說了外面不是還有你家女人嗎?保護一方百姓好像是她們的指責哎,跟你這個警嫂可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就是因為她在辦這個案子我才會不安,最近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子彈無眼,我怕……沒有她我可能還會置身事外,可是若是她都深陷其中我又怎麼會置之不理……”

“哎……冤孽啊都不知道你倆是誰欠了誰的?”項斯微好不容易發一通感概,只差掏手絹抹眼淚了,可偏有人根本不領情,甚至連眼角都沒賞她一個,只兩眼愣愣地盯著嵌在牆上的43寸液晶屏上,項流氓被自己說得無趣,悻悻地順著伊瀟的視線看了過去。

不看還好一看不覺倒吸了口冷氣,居然真被伊瀟這烏鴉嘴給說中了,那群亡命之徒又出現了,這次是搶劫的是國內著名珠寶店,所有高檔的貨幾乎被洗劫一空。因為警方這次有了準備,這次死傷倒是沒之前一次那麼嚴重,不過還是傷了不少便衣,血淋淋的場面猶然使人心驚不已,尤其是見著熟悉的面孔在鏡頭上痛苦□□的樣子,那是老董,儘管醫護人員的手推開鏡頭幾乎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伊瀟還是認得這就是那個總是笑眯眯地叫自己瀟妹妹的男人……

伊瀟想也未想尋著本能便拿出了手機撥通楚旋的號碼,也顧不得現在這個時候適不適合打這個電話,既然她的同事出事了,那就證明她離危險也不遠了,人總是有那麼些自私的,她伊瀟不是聖人自然不會例外。她在慶幸擔架上躺著的不是自己愛人的同時,心底又陷入了極度的恐慌,那是對未知的懼怕。

幸而電話是通的,而且很快就被對方接通了,但是手機的兩端極其默契的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最終伊瀟在這壓抑的沉默邊緣徹底崩潰,帶著抽泣先出了聲,“楚旋你沒事吧,我看到新聞了……”

“我沒事,很好,沒有受傷!我這邊還有點事晚點在打給你……”那邊也是明顯帶著鼻音的,一句話斷斷續續叫人聽得好不糾結,伊瀟還想說些什麼,可回應她的只有無盡的忙音。

“她沒事”,伊瀟神情放鬆了些,卻仍是對身側的斯微牽出一絲苦笑,“我們繼續吧!”時間好象真的不多了。

第二天等伊瀟再見著楚旋時才清楚她所說得沒事,竟然是指沒出什麼大事的意思,小手臂不知是被什麼東西刮傷了,用紗布包裹著,白色的紗布上伸著嫣紅的血漬,伊瀟一見就心疼了也沒心思責怪她,瞧她小臉憔悴的厲害,忙讓她去洗了澡去休息,受傷帶來的唯一福利就是得了那“大肚將軍”的一天假。

說來袁老頭也是怕了,一隊可是就刑警隊的鎮隊之寶,現在一個重傷一個輕傷其他的個個都跟斗敗公雞似的,他怎麼好意思拉著人家去赴死,還真是叫人去赴死,人手裡有mp5的□□,相比之下國內警用的微衝就顯得相形見拙,人家那是一打一個準,只要子彈掃過那倒下的就是一片。老袁也是怕手下的兵一個不剩到時候光剩下他一個光桿司令,遂立馬讓特警隊的人全天24小時待命,這番下來一隊的人馬才有短暫的喘息機會。

伊瀟把疲憊不堪的人勸進了房卻沒想到她那老岳父卻是坐著“風火輪”找上了門,伊瀟一看人家太上皇滿臉的褶皺成了包子臉,便覺大事不好,這不明顯來砸場子的嗎,見前些日子還走女婿路線的老人翻了臉,伊瀟大致猜出了他的來意。

睡夢中楚旋聽到客廳裡傳來男人的聲音,也顧不得自己那凌亂的頭髮一個激靈翻身下床出了房門,見著是自己的老爹和那厚臉皮的弟弟,也就沒了之前的緊張。在伊瀟的再三“說教”下她對陳亞倫的態度明顯沒以前那般抗拒了,只依然客氣地叫她陳先生,要不怎麼說什麼東風、西風都沒枕邊風來的管用。

起先見這父女倆聊得還不錯,伊瀟見機進了廚房,陳漠然自然是伺候在旁,他如今就是專業推輪椅的,伺候完陳亞倫,就伺候伊瀟。

“瀟姐,你不知道我爸和我姐有多久沒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多謝你留我們在這兒吃飯,別看我爸表面沒什麼反應心裡樂著呢!”

“舉手之勞而已!”看小夥子興奮的手舞足蹈的小樣兒,伊瀟微微一笑從冰箱裡拿出了些菜來,“你也別閒著,你不是總自吹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好男人嗎,來露一手給我瞧瞧吧!”

伊瀟也就這麼隨口一說,沒曾想他一個大小夥子真得立馬就披上圍裙上陣了,瞧那切菜的架勢還挺專業,遂調侃道,“你說你有這麼好的廚藝,就算警校不收你,你去當廚子也不錯!”

一提及警校陳莫聰的臉立刻垮了下來說道,“瀟姐,我怕是不能當警察了,之前我爸我媽堅決反對”,手上的薄刀稍稍頓了頓繼續道,“現在又連續死了這麼多警察,我媽美看一次新聞就警告我要是我敢去,她就敢直接去找我死了的外婆,連我爸也說要跟我斷絕父子關系,你說我怎麼這麼悲催呢?”

“哎,像你這樣的大少爺還真不適合幹這行,你就算不為自己和你爹媽考慮也得為你將來喜歡的人考慮考慮,我現在就整天提心吊膽的,萬一你姐……”

“哦……我——姐!”陳莫聰一挑眉毛滿臉賤/笑盯著還在摘菜的伊瀟,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而後自顧搖搖頭自言自語地嘀咕道,“我就說嘛我姐這麼彪悍的人怎麼瞧你的時候這麼溫柔,溫柔得都能掐出水來了,原來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誰先追得誰?你們到了什麼階段了,牽手,接吻還是?有沒有打算到外國結婚?別擔心我爸不同意,我堅決支援你們……”

伊瀟聽身前男人巴拉巴拉跟鋼珠炮似的講得沒完沒了,一邊不由得後悔自己適才的“口不擇言”,一邊暗歎現在的男人果然個個都是八公,再一次慶幸自己看上的是女人。

“咦,不對啊,我爸要是不知道你們的事他哪來這麼大的把握把寶押在你身上啊?看他的樣子明明清楚你們的關係嘛!”男人反應過來,再看伊瀟額頭上分明寫著“本來就是”四個大字,又開始抱怨“怎麼可以這樣,老爸對老姐的□□都那麼寬容,為什麼不讓我去當警察……”

伊瀟暗道你爸敢跟你姐說斷絕關系嗎?想著這時候落井下石太不厚道,只好岔開話題,“你不去幹警察做什麼?”

“回陳氏幫忙,可是公司有大哥罩著根本不需要我!”小男人剁著案板上的碎肉獨自神傷化為了怨婦。

“你哥?最近很忙嗎?”伊瀟一聽到陳敬軒手上的動作不覺緩了下來。

“忙啊,老忙了,老爸病了整個公司都要靠他一個人,其實我們家我不適合,姐也不適合,最適合守住公司的人是我哥,可是我媽,你知道的……”

“我……”伊瀟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卻被廚房外的一聲咆哮給嚇了回去,,兩人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陳莫聰馬上推了伊瀟便出去了。這頓飯老爺子富有親情的團圓飯老爺子到底是沒能吃成,氣呼呼地就帶著小兒子走了。

原來陳老頭想藉著由頭讓楚旋辭職,在他的觀念裡現在兵荒馬亂的即便不辭職也該立即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明智之舉,本是一番好意哪知道他那寶貝女兒根本不領情,兩人當即就掐了起來,於是水火不容,世界大戰了……

陳亞倫算是“陣亡”了,伊瀟見楚旋氣急敗壞的架勢適時地勸慰了幾句,並耐心地分析了當前的形式,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大意就是楚旋站在親人和愛人的角度上考慮,她不該亂髮這通脾氣的。豈料怒火中燒的楚旋把戰火延伸到了伊瀟這邊。

“你也覺得我如今是自己找死,就應該聽你們的早早的找個地方躲起來當縮頭烏龜對不對?”

“謝楚旋你不要像個瘋子一樣,逮到誰就咬好不好?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所以,你現在是受不了我了是嗎?”

結果悲劇了,世界大戰演化成了星球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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