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菁為什麼要縛住這只蒼鷹,從而與這蒼鷹一同飛離懸崖呢?

只因為一線希望!

劉菁在懸崖上發現了可能是曲非煙留下的玉石,而玉石旁邊有一片巨大的鳥羽。正在這個時刻,劉菁發現了與巨猿對峙的蒼鷹,抱著這一線希望而不惜與蒼鷹生死相搏。

高空之上,蒼鷹的鐵爪鋒利而堅韌,蒼鷹的喙剛硬尖利。即使如劉菁如此的內力深厚之人,在高空之上,離開了陸地,依舊只能處於下風。若非蒼鷹只是想要擺脫她而不是殺死她的話,劉菁恐怕早已身首異處。

一人一鷹飛躍大江,飛過群山,在崇山峻嶺之中滑翔。

劉菁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沒有精力去注意。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死死固定在這只蒼鷹背上,不被它甩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菁只感覺身子一沉,幾乎暈過去。

睜開眼,便見到那只巨大的蒼鷹站在地上,如同人那樣,對著不遠處的一隻碗口粗細的金色巨蟒對峙著,一動不動。

它的眼神堅定而專注,又如一個武林高手,不動如山。

對面的金蛇吐著信兒,緩緩的遊動著。

劉菁此刻再看這只頭上生著肉瘤的巨大蒼鷹,忽覺這巨大的身軀,還有頭部的形狀,不大像是鷹類,更像是雕。不過雕與鷹原本就相似,劉菁這個報考金融管理系的文科生在中學就從來沒有好好學過生物,怎麼也看不出來。

忽然,這只巨雕猛然抖擻了翅膀,對面那只金色的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那個掩耳之勢,“嗖”的一下,金光一閃,不見了,逃得沒影兒了。

然後便見這只巨雕得意的扇了扇翅膀,叫了兩聲,然後炫耀似的回頭用藐視惡的眼神看著劉菁。

劉菁:“……”

劉菁全身警惕著,一動不敢動。

巨雕身上多處被她拔掉了毛,這可是大仇啊!人家說愛惜羽毛、愛惜羽毛,這鳥能不愛惜羽毛麼?

“嗚……嗚嗚……”這時候,不知何時從肩膀上縮到背上的小米蟲從暈乎中醒來了,嗚嗚叫了兩聲,像是在對大雕警告威脅。不過,看大雕那戲謔的眼神,根本是當做在成人面前呲牙咧嘴的嬰兒。

不過,巨雕似乎是對這只小狼充滿了興趣,扇著翅膀,像人那樣踱著步子走了過來。

劉菁心道,在高空打不過你,在地上難道本小姐還怕了你?腰間的軟劍“刷”的就抽了出來。軟劍軟時猶如靈蛇遊動,關注內力之時可刺穿石壁,堅不可摧。軟劍在手,劉菁頓時信心十足。

那巨雕看見軟劍,偏了偏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過馬上大感興趣的朝著劉菁飛撲了過來。劉菁二話不說,丟下小米蟲,提劍而上。小米蟲在旁邊樹下嗚嗚大叫著助威。

劉菁原本以為,自己以九陽為基礎的衡山劍法定能一劍建功——就算是躋身一流高手的木高峰,也被她一劍斃命於劍下。

然而這只雕的身手竟然也如它的眼神一樣——整個兒一武林高手啊!沒過多久,巨雕便瞅準了劉菁的一個空隙,一啄之下,擊中劉菁手腕,劍應聲而落。

劉菁此刻竟然沒有臨死的緊張。或許是在高空以命相搏的時候,這大雕依舊沒有傷她性命,讓她總有一種感覺,覺得這只雕應該不會傷害她。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劉菁捂著手腕,靠在樹幹上靜靜的看著它,但見它叫了兩聲,扇了扇翅膀,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再一次轉身朝著她叫了兩聲。

劉菁道:“你是讓我跟著你?”

巨雕點了點頭。

劉菁大驚失色:這巨雕竟然能聽得懂人話?這裡是襄陽……莫非……這難道是獨孤大俠的那只雕?

於是她抱起米蟲,撿起軟劍,跟著巨雕向前走去。此刻的劉菁全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的,衣衫破爛,全是傷痕。若前面的不是雕而是人,真要以為是給劫持了……

沒走多久,便遠遠見到了一個巖洞。

快接近巖洞的時候,劉菁奇怪的發現,地上有些蛇蟲蜈蚣,盡數倒在地上打抽,竟似被殺蟲劑噴過一般。

劉菁再向前走,忽然心底有種預感,這種預感來的太快太猛,讓她來不及反應是什麼內容,只感到渾身上下一陣心悸。

沒過多久,便走到了石洞前。石洞前看得出來經過了精心的整理,灌木叢上鋪著厚厚的乾草。乾草上一個渾身鮮血的身影一動不動,幾隻毒蟲因為蟄了此人,竟然中毒倒在一邊。

劉菁一步飛跨了過去,一把擁住了她。她甚至不敢將她抱起,只是一言不發的流著淚,細細的檢查著她的身體,動作細膩輕柔。

劉菁觸控到溫熱身體的指尖止不住的顫抖著,摸了摸她的手腕,有脈動,不相信的再摸摸脖子,還在跳呢!非非活著!非非還活著!

劉菁欣喜若狂!她完全忽視了巨雕和小米蟲,專心致志的給曲非煙脫了衣服,將自己還算完整的長衫脫下給曲非煙包上。

“雕兄,你的人情我記住了!”

劉菁毫不客氣的用著不知道是獨孤大俠還是獨孤大俠友人留下的生活用品。附近不遠處便是小湖,劉菁在巨雕的指引下將原本就屈服於巨雕淫威的大小動物橫掃了一便,順便將一隻糾纏不清的鱷魚丟進湖裡,抱著個裝滿水的大木瓢跑回來。

從懷裡摸出個金創藥瓶子,把藥粉倒在水中,用碎布沾水給曲非煙全身上下擦了一遍。這藥是天門別莊自己做的,劉菁專門挑選了有防毒功效的植物製作而成。不過,當劉菁發現“雕兄”珍藏的美酒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拿出來給非非“洗澡”,為此她還連蒙帶騙、裝酷耍賴惡的許諾了無數的美酒才搶到手。

非非中毒很深,夜裡便發了高燒。但有了“寒笑”這等解毒玉石,再加上劉菁的內功源源不斷的輸送,曲非煙本人又是從小修行後世版易筋經,第二日便退了燒。

曲非煙燒了一晚,劉菁也折騰了一晚。第二清晨,劉菁打來清水,照例用竹勺給她喂水。

但不知道是春日的晨光容易讓人引起瞎想,還是因為心情安定下來便“飽暖思 □□”,劉菁溫玉在懷,忽然有了些悸動。

劉菁三年沒見過曲非煙,長大後的曲非煙的樣子,她並不十分熟悉。劉菁伸出手指,輕輕撫摸她的眉角,自眉角而下,細細的描摹,但見她睡顏秀麗,如雪中傲立的雪蓮,那眉眼依舊還是那麼靈動討人喜歡,但是下巴尖了些,小虎牙長了出來,唇間隱約透出幾分嬌媚。手指下滑,一邊輕輕擦拭著她的下顎,一邊出神。

正當她沉浸在這奇妙的觸感中時,曲非煙忽然睜開了眼,道:“姐姐,你摸夠了麼?”

------------------------------------------------------------------------------

曲非煙睜開了眼,輕聲道:“姐姐,你摸夠了麼?”

劉菁滿眼驚喜,握住曲非煙的手道:“非非,你醒了?”

曲非煙“嗯”了一聲,躺在劉菁的懷裡,定定的看著她,眼神逐漸變得恍惚。

劉菁剛剛趁人之危佔了便宜,給她看得心裡發虛,道:“非非,你餓了沒有?我去給你找點吃的……小米蟲那小混蛋,昨晚趁我不注意,自己把牛肉乾偷偷吃了大半,小沐說它還沒斷奶呢,瞧著噎不死它……非非?”

曲非煙靜靜的看著她,眼角止不住的流出淚來。

“怎麼了?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姐姐給你出頭!”劉菁一邊柔聲安慰她,一邊伸手給她抹眼淚,說著說著,自己竟然也忍不住雙眼模糊。

“菁兒姐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曲非煙抓著她的手,很用力,但劉菁感覺的出來,剛剛醒過來的曲非煙力氣並不大,如此更讓她一陣心疼。

“胡說,能把你從姐姐這兒搶走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劉菁眉梢上挑,長髮飛揚,任性刁蠻的語氣怎麼也不像平日裡知書達理的劉府大小姐。

曲非煙略微偏了偏頭,靠在劉菁內懷,低聲道:“姐姐,我在懸崖半空上躲著,我以為,一定再也見不到你了……這麼多年了,你也不來看我,姐姐,你定是不喜歡我了!”

曲非煙只是抓住她的手一個勁兒的落淚,前日裡那言笑不禁、張揚灑脫,在部下面前殺伐決斷、冷酷無情,盡皆不見了蹤影,這會兒只剩下一個臉色蒼白,眼含委屈,向著唯一依靠的姐姐哭訴的少女。

劉菁每次逢年過節,她便給曲非煙準備好禮物候著,曲非煙來不了,千里迢迢的也給送去,每月書信不斷。只是曲非煙行蹤飄渺,甚至是故意躲著她,才沒見能著面。

劉菁急道:“我怎能不喜歡非非?姐姐最喜歡的便是非非!”

曲非煙彷彿沒聽見她說話,依舊流著淚說道:“我給司馬洪追殺,你怎麼不來幫我?我中了毒,你也不來救我;我受了傷,你還給我臉色看……”

劉菁聽曲非煙說話,仔細算來好像句句都是實情,特別是最後一項指控——當時曲非煙受了重傷,抱著小米蟲回來,她竟然沒有發現,還因為曲非煙的疏遠而臉色難看。想到後來連曲非煙在司馬洪等人手下苦苦掙扎,自己卻毫無所知,更是惱恨自己。

劉菁心如刀絞,如非非這般飛揚靈動、張揚不勒的人兒,是如何的傷心才能如此慟哭?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