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凡考核的時間越來越近, 奇奇似乎是能感覺到他要離去, 每天都粘著他,讓他抱,黏糊程度甚至都超過米樂了, 感覺到曲凡的忐忑,米樂這段日子沒有課的時候一直陪著他, 甚至晚上更加主動一些。

考核的日子到了,頭天下午曲凡就收到了通知,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作為一個男人是希望挑戰的,面對困難是不會退縮的,曲凡從來就不缺熱血, 只是現在的他有了牽掛, 他捨不得。

“去多久?”米樂給曲凡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

“不太清楚。不用擔心。只是這段時間你一個人要操心了,咱兒子就交給你了。”曲凡抱著奇奇, 輕輕的哄著。

“恩。自己小心些。實在不行, 就放棄吧,大不了還去幹刑警唄。”

“好,等我回來。”

第二天早上米樂起來送曲凡,他知道昨天曲凡沒有睡,雖然很疲憊還是清醒著, 傾聽曲凡輕聲的話語,聽曲凡訴說那可能永遠都說不出口的情話,說著奇奇長大的情景, 說他們未來的展望,直到早上他的離開,聽見他輕輕的動作,米樂沒有睜眼,這一次不想看見曲凡離家的樣子。不想看見他的背影。

生活似乎過的很慢,米樂發現自己似乎有些無法適應沒有他的日子,夜晚躺在炕上看著奇奇時不時的發呆,感覺特別的孤獨。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想念一個人。

轉眼曲凡離開一個多月了,快要進入五月,奇奇馬上就要過百天了,小家夥長的白白胖胖的特別聰明,已經開始會逗人了,有時候玩著手指啊啊依依的自說自話,從曲凡離開,米樂拿著數碼攝像機每天都要給奇奇攝像,把他的一些活動拍下來,準備曲凡回來的時候看。雖然曲凡離開一個月,可是小孩還記得他,米樂抱著他走到博古架跟前,他就會指著他們的合影咿呀咿呀的。

“米樂下個星期是咱們學校的文化周,也是學校開放周,最後一天咱們學校有一臺晚會,咱們班也要準備節目。你有節目嗎?”下課時姜新叫住收拾東西回家的米樂。

米樂衝著姜新歉意的笑了一下“對不起,班長,這個恐怕我幫不了你,你知道我唱歌什麼的都不行,大一時雖然表演過節目,可是我再也沒練過,胳膊腿都硬了。要不你找菲菲吧,她唱歌跳舞什麼都行。”

姜新挑了挑眉,“行,我找別人,不過米小樂,下週的文化慶典你也要來,這段時間咱們班的活動你都沒參加,快要脫離群眾了。”

米樂笑了笑“好,我會過來參加。”

姜新看著他背影好一會,才離開,這節目也不是必須的,學校裡請了一些明星,他們這些學生演員就不重要了,只是這段時間感覺米樂的情緒不好,做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別看米樂不怎麼參加他們的活動,可是跟他們班同學的感情還是不錯的,誰要是有什麼困難找他,就從沒被拒絕過,而且米樂跟其他同學比起來心裡乾淨得多,沒什麼野心,不過跟人有利益衝突,別看只是在學校裡,可是人際關係什麼的一樣複雜,都有各自的考量。這一點上來說米樂簡單的多,他跟誰都沒有衝突,也不靠前,給人感覺他來學校就是單純的學習,對自己的未來也從來沒有什麼計劃。他學習的東西也挺雜的,姜新知道如果他願意,每年的第一名都是他的,因為每次期末的時候,當別人認真劃重點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半年的知識,並且學習了很多課外的內容。在加上他長的挺好,男生女生都喜歡的那種,結果成了全班最受人喜歡的人了。所以大家一下子發現米樂有心事,他這才過來試探試探。看樣子他們班的米小樂同學戀愛了呢,只是這戀情肯定有問題了,這事,凌菲菲應該知道點什麼吧。

米樂沒去管班裡那幫人怎麼想,下了課就趕緊回家了,母親幫著帶奇奇,小孩也聽話,不過看起來不是特別的快樂,小孩似乎特別的敏感,在爺爺奶奶面前特別的聽話,基本上不讓父母操什麼心,但是家裡人知道小孩不快樂,因為只有米樂在的時候奇奇才會調皮,會放開了笑。所以米樂儘可能的留在他身邊,他希望奇奇肆無忌憚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小孩子嗎就要調皮一點。

剛進四合院就聽見小孩咯咯的笑聲,米樂走進二門看見父親抱著奇奇站在門口,小家夥瞪著大眼睛盯盯的看著他,張著大嘴笑,露出粉紅的牙床,身體還一蹶一蹶的,米父都要抱不住了。

“哎呀,這小鬼,好像知道你回來似的,從屋裡就待不住了,我一抱出來,他就看著門口。”

米樂露出大大的笑臉,“奇奇今天調皮沒,嗯吧——”狠狠的親了一口寶寶的臉蛋。

“寶寶上午吃了幾次?睡了嗎?”被寶寶圖了一臉口水。

“吃了一次奶,你媽又喂了他點蔬菜汁。到吃二頓的時候。正好你回來了。你喂吧。”

“好,走咱們喝香香去。”

週四下午米樂跟著王尊還有方洋凌菲菲,一起看彩排,雖然不是正式表演,看著也挺有意思。

“可惜咱們班一個節目沒選上。”凌菲菲挺惋惜的說。

“有什麼可惜的,咱們班一共就那幾個人,學校節目一共就選十二個,每個系能攤上一個就不錯了。咱們系的張小雯選上了就挺不容易。”

“得了吧,她那叫什麼選上,就是詩朗誦,全校一共選了十個同學,本來咱們班辛雅也選上了嗎,最後被她給擠下來了,不就是長的漂亮嗎,辛雅當初還得過詩朗誦的獎呢。要我說這就不公平。”方洋有些憤憤不平。

“呵呵,聽說呂飛幫著找的人,組織這個節目的學生會幹事,跟呂飛是老鄉,他們兩個沒什麼貓膩那就怪了。”王尊咧著嘴爆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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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米樂,你怎麼不說話呀。傻站著多沒勁。”方洋捅咕一下米樂。

“啊-”米樂回過神,看了看方洋“嗯,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們看吧。”說完轉身走了。

“他怎麼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凌菲菲擔心的說。

“不知道好像這段時間就是這樣子。”

“我感覺他好像瘦多了。你說他不會跟那個張倩有什麼關係吧。他好像就是在張倩出事後才這樣的。”王尊捏著下巴分析。

“肯定不會。他們兩個絕對沒有關係。”凌菲菲突然大聲說。

“你怎麼知道?”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凌菲菲一時不好回答,四顧看看“反正我就是知道,原因不能說。你們也別問了,我肯定不會說的。”

方洋跟王尊相視看了看,抿嘴笑了起來,兩人的看著凌菲菲露出火辣辣的目光“說你都知道什麼?”

凌菲菲……

米樂走出禮堂,握了握脖子上的項鍊,從剛才開始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心神不寧,曲凡… … …

沒心情在學校裡,米樂開著車就往家走,沒想到剛走到四合院,就聽見震天的哭聲,米樂感覺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

“哎呀樂樂,你回來了,趕緊看看奇奇,也不知怎的就開始哭,這都好半天了都沒停。”米媽看米樂回來,趕緊抱著孩子迎了上去。

米樂趕緊接過奇奇“哦,奇奇不哭哦,爸爸在這。”

被米樂抱在懷裡,小孩漸漸的不哭了,只是還會小聲的哭泣。

四位家長都松了口氣,米媽看著寶寶“樂樂,奇奇怎麼了?這剛才哭聲這個大呀。哭得我們心都疼。”

心裡有些苦澀,還是笑著說“沒事,可能是想我了吧,有溫水嗎?喂他點水。”沒有辦法說出心中的擔憂。

抱著孩子回到後院,米樂輕輕的拍著,不知道奇奇是不是感應到什麼,只要他一鬆手孩子就哭個不停,米樂只能抱著不停的哄著,看著窗外的景色,眉頭無法鬆開,不知道這個時候曲凡是否安全。

在亞馬遜的熱帶雨林深處,曲凡狼狽的靠在一棵樹上,手按著胸口,從口袋裡拿出急救包,解開衣服,正在胸口處一條十釐米左右傷口正在留著鮮血。沒有猶豫,簡單的包紮一下傷口,挪到敵人的屍體處,翻找一下,找出有用的東西攜帶好,眯起的眼睛露出一道寒光,尋找一個方向迅速前行。

不安的感覺一直伴隨著米樂,奇奇也不能離開他,米樂乾脆跟導師請了假。課也不去上了。

在家待了兩天米樂發現心裡的不安一點也不能減輕,吃過早飯,給奇奇穿好衣服,裹好小毯子。開著車,就出去了。

開著車來到海淀區刑警隊,抱著孩子來到值班室,“同志,您好。”

值班室是一位挺年輕的警察,應該是剛出學校的。“您好,有什麼事嗎?”這人還挺客氣的。

“我想找你們刑警隊的高強。”如果他認識的人當中有一個人知道曲凡的下落,那只有可能是高強。可是他沒有高強的電話號碼。“哦,你找高隊長,我幫你問問。”

米樂等了一會,那人打完電話,“高隊長在,你到二樓二零一去找他吧。”

“謝謝你了。”

抱著奇奇來到二零一,這是一間大的辦公室,裡面不少人在工作,米樂剛進來原本跟同事說話的高強就看見他了。

走到跟前,高強有點勉強的笑笑,倒是讓旁邊的同事驚悚了一下,這高隊還會笑?“米樂你怎麼過來了,還把奇奇抱來了?來我抱抱,看看奇奇沉不沉。”

把奇奇小心遞給高強,曲凡這幫朋友常到家裡去,奇奇倒是不陌生,而且爸爸在身邊抱一下還可以忍受。

“呵,這小子還挺胖。”這孩子養的真好,高強看著奇奇跟曲凡八分相似的容貌,心裡更加感慨,尋思著這米樂對曲凡的孩子都這麼好可見他對曲凡怎麼樣了。卻不知自己想的根本不是那會事。

奇奇乖乖的讓抱了一下,就往米樂這邊使勁。

趕緊抱過來“強哥,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問問曲凡的事。”

高強沉默了一下,點點頭,“到那邊坐吧。”引著米樂來到休息區,把門關上。給米樂倒了杯熱水,自己坐到他的對面,皺這眉頭,“曲凡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

“可是你一定知道些什麼,至少讓我心裡有個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強知道在曲凡離開的一個月後,不應該再隱瞞了“之前曲凡讓我幫著問問那邊的事,雖然有點資料可是幫助不是很大。”高強猶豫了一下,“往年他們招人都是在特種部隊裡招,就算是別的系統的,也是有過硬的身體素質的。我對比了一下,曲凡是沒有資格的,就不知道為什麼會選上他。”

“很危險。”

“選擇率百分之一。”停頓了一下“死亡率百分之五。”

米樂臉一下子白了。抱著奇奇的手緊了緊。

“也不用太擔心,每年的情況不一樣,也許今年特殊呢。”

米樂點了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站起身。

“不用謝,曲凡說,如果他--他不會有事的。”高強話語說不出口作為曲凡的朋友,怎麼也不能相信曲凡會出什麼意外。所以曲凡留下的話,不用說。

抱著孩子的手往上抬了抬,如果是遺言的話,他不想聽,那什麼意義也沒有。

“我勸過曲凡放棄,可是他說,他又必須做的理由。”

‘必須做的理由’米樂點點頭,“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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