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窘迫的時候總會記得美人之恩, 汝陽王有此遐思,即便落難了照樣能迷住少女, 足以可見他的魅力。

梅蘭竹菊各有長,汝陽王對嫻娘因內疚而生憐愛, 對貞娘是迴護的疼惜,想要保護如幽蘭的貞娘,對即將納進門的側妃是迫不得已的欣賞,做了他的女人,給了她們名分,汝陽王便不會虧待了她們。

方才的少女,似漫山遍野的野菊, 換做平時, 汝陽王不會在意野菊的風情,但在他最鬱悶時,野菊的芬芳驅散他心底的陰鬱,汝陽王不介意折下這朵野菊花回王府珍藏。

“芳兒, 你決定了?”

“娘, 我不想在懷州待一輩子。”

一名四旬左右的婦人拉著方才給汝陽王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女,一臉的不贊同,“聽說他是貴人,家裡妻妾成群,聽娘說那富貴咱不要,你表哥老實本分,家裡也有幾畝良田, 他一直惦記著你,有什麼好東西不會短了你,有娘在,你爹勉強不了你,原本也不是找你的,你還是做平頭妻子的好,古話說一進侯門深似海,芳兒,聽娘的話,娘總是盼著你好的。”

少女揚起笑顏,握緊婦人的手,“懷州多貧困,不是爹在外面···哪有咱們現在好日子過?爹總是劫道也不是會事,一旦碰見手硬的,怎麼辦?爹上個月不是被人打傷過?在那些貴人眼中咱們就是地上的螻蟻,我不甘心嫁給表哥,娘,這是個好機會,錯過了就太可惜了,我跟了他,有朝一日生下個一男半女的,爹同哥哥也個依靠,懷州統領也會高看咱們一眼。”

婦人蠕動著嘴唇,袖口擦拭眼角:“王府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京城的小姐個頂個的出眾,聽說是畫上的仙子,芳兒在娘眼裡是頂頂好的,但同京城的小姐們相比,娘不放心。”

“話本上不都說英雄救美人成就好姻緣?這回我偏偏救下了他,只要有這份救命之恩在,即便我不如他府裡的妻妾,他也不敢虧待我,娘,你別擔心,我自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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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麼做?”

“放蛇咬他,然後···如果他真是汝陽王的話,我便委身救他,讓懷州統領撞破···大哥說過當官的最要臉面,我又不求做正妃,做個王府的夫人還不成?怎麼說都是救命之恩呢。我看那人最是要臉面的,要名聲的,壞了我的名節,如何也得納了我,進去王府我再討得王妃的歡喜,在王府就算站住了腳,往後是不是爭寵,各憑本事罷了。”

婦人聽得目瞪口呆,喃喃的說:“我真不該讓你姑姑教導你,她一輩子···芳兒,別走你姑姑的老路呀。”

“姑姑一輩子的血淚教訓,我都記著呢,您且放心,我知曉輕重,只要我能在王府站住腳跟,咱們家的日子會更好過的,您就當把我賣進王府裡做了丫頭。”

婦人見女兒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搖頭嘆息的離去,芳兒姑娘是有主意的人,從小最親近的是被大婦攆回來的姑姑,聽慣了京城的富貴,又聽姑姑說過眾多的規矩,爭寵什麼的經驗芳兒一直記著,原本說好了找個名妓來的,但芳兒說動了父親,名妓即便記在他們家,也不會真心效命,不如她自己來。

從籠子裡拿出吐芯子的蛇,芳兒躲到後面,將蛇扔到了草地上,“希望你真是汝陽王,如果不是···我讓小花咬死你。”

在草地上游走的蛇帶起一陣陣的動靜,汝陽王雖然被困住,但對警惕不曾消失,他同爬過來的蛇對視到一處,汝陽王不敢有任何的移動,但在芳兒來之後,在汝陽王周圍留下的香氣,吸引蛇只會攻擊汝陽王。

雙方僵持了一會,汝陽王有些挺不住了,“來人,來人。”

綠色吐著芯子的毒蛇遊到汝陽王身邊,對著他身上香氣最濃的地方咬了一口,汝陽王感覺大腿疼痛,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眼前眩暈,他就要死了?他沒戰死在疆場,死在了毒蛇口中,汝陽王實在是不甘心,嫻娘還在京城等著他,琪兒還未及冠,承擔不起汝陽王府的責任,還有貞娘···、、

汝陽王倒在了地上,眼皮沉重得彷彿睜不開了,“你怎麼了?”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汝陽王費力的睜著眼睛,逆光站著方才那名少女,她比星辰還璀璨的眸子溢滿了擔心,“救我···就我···”

芳兒看清楚他腰間的玉佩,應該是汝陽王,慢慢的蹲下身,眸子裡淚水繚繞,”爹去找懷州統領還沒回來,哥哥又被你打傷了,他們不會救你的,我···我一個弱女子···實在是沒法子。“

“我只能幫你把繩子解開,蛇毒除非有人允出來,否則大夫趕來的話,也遲了,如果別處,我還能幫你,但在大腿根,我實在是不行的。”

芳兒解開汝陽王的束縛,說著前因後果,汝陽王道:“救我,救本王,我不會忘了你的救命之恩,必會報答於你。”

芳兒痴戀的看著汝陽王俊美的容顏,想了又想,手臂顫抖的解開汝陽王的衣服,雖然早有準備,但她畢竟是黃花大姑娘,為陌生男子寬衣解帶,她如何不怕?

不遠處的錦衣衛,當做看不見的閉上了眼睛,這時候性命要緊,王爺還是美人救的好,在汝陽王絕望的時候,芳兒給你允出毒液,這一刻他會記住一輩子,只有在絕境之下,救命之恩才會刻骨銘記。

吐出毒液,芳兒臉有些白,向汝陽王道:”沒事了。”

“你叫什麼名字?“汝陽王握住少女的手,少女輕笑:“我是芳兒,你呢?”

“汝陽王趙逸青。”

“你真是王爺?”

汝陽王點點頭,芳兒道:“我救了你,不求別的,別怪我父親哥哥,我們是生活所困,不這樣我們活不下去的,原諒他們好嗎?”

汝陽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少女,”本王答應你。“

“芳兒,你是怎麼了?”

剛才截下汝陽王的漢子從門口衝進來,從汝陽王身邊搶過芳兒,一時老淚縱橫:“女兒···女兒··”

芳兒柔柔的清澈的目光落在汝陽王身上,唇邊溢位滿足感恩的笑意:“爹,王爺說不怪你,他說不怪你。”

“芳兒。”

芳兒昏厥過去,懷州統領李永慶走到汝陽王身邊,看了他一眼,道:“王爺別來無恙?”

汝陽王瞧不上安平侯府,便是瞧不上李家,李永慶也看不上汝陽王,顧忌著柔娘的面子,汝陽王府的貨物在懷州境內,他一直關照著,他以為汝陽王路過懷州時,會先來見一見他,沒成想···他們在此處見面了。

李永慶敬重兄嫂,但同哥哥安平侯不一樣,他府上妾侍不少,卻無人給他生個女兒出來,別人家都是求子,他卻求女兒,每次回京李永慶都把嫣然寵上天,誰敢說嫣然的不好,李永慶能揍人。

在懷州做統領多年,他的性格也越發的彪悍,皇帝看重他的忠心,對李永慶很信任,懷州在他治理時,案子比往常少很多,懷州這地方,除了他,還真沒人願意去,遂李永慶在懷州當了五六年的統領。

汝陽王因中蛇毒站不起來,擔憂的看了一眼芳兒,“李大人,是不是請個大夫?芳兒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不看她平安,本王不放心。”

李永慶看了一眼汝陽王大腿根的傷口,他在懷州經營多年,這等把戲不知看了多少,懷州的女子憑著這手段,嫁出去不少,李永慶笑眯眯的吩咐:“請大夫。”

“是,統領大人。”

汝陽王被解綁的隨從攙扶起,李永慶道:“審問他們的事,下官不方便插手,是判罪還是赦免,全憑王爺。”

大夫來看過汝陽王同芳兒,喝了湯藥後,芳兒已經清醒,汝陽王也精神了,答應了芳兒,汝陽王不會說話不算數,赦免他們的罪過,並向芳兒的父母提出納芳兒為王府夫人。

正妃,側妃之下,便是夫人,芳兒飛上枝頭,對汝陽王越發的依戀,汝陽王雖然欣悅於芳兒,未沉浸在兒女私情中,他住進了懷州統府,李永年有時會同他講一些懷州的事,汝陽王親眼見到了許多權貴屬下對懷州統領李永慶的巴結,如果他真按照章程辦,勳貴賺不到銀子,懷州雖然貧乏,但卻是咽喉要地。

熟知兵法的汝陽王沉默了,看陛下的心思李永慶還能在懷州當幾年的統領,李永慶性子直爽,除了有點風流之外,沒其他的毛病,安平侯府並不像汝陽王想的那般沒用,嫣然,安平侯府大小姐,汝陽王重新評估起來,如果沒財力支援,汝陽王府在京城會更為困難。

李永慶雖然妾侍一堆,但對妻子是敬重的,有什麼事都同妻子商量,嫡出的兒子生了四個後,妾侍才停了藥,才有庶子出生。

”夫人多給妞妞準備一些禮物,不是大哥提醒,我好懸卷進去,離了懷州,誰還認識我?“

”知道了,老爺,妾身一定辦妥當的。”

李永慶夫妻商量著給京城送禮物,京城裡的嫣然長出了一口氣,聽說陛下處理了截金銀子案子,犯官的血染紅了菜市口,這件滔天答大案算是過去了,二叔還是懷州統領,並且更得陛下信任,嫣然拍了拍臉頰,她實在不想再看到疼愛她的二叔因這事被罷官,嫣然不願再看著親人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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