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牢牢地抓緊身上的獸皮毯,溫鋒尷尬地與門口的幼獸對視著。

雖然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剛才的情況這只小幼獸也不一定能看得懂,但是溫鋒心裡總有些不好意思,頭部不自在的轉開,溫鋒伸腿踢了踢躺在床外邊的維卡斯。

剛才這只幼獸的闖入,維卡斯肯定是察覺到了,卻什麼也沒告訴自己,害自己這次白白丟臉丟大發了。

從毛毯裡伸出的小腿,不解氣地要在維卡斯無法動彈的大腿上踹了兩下。

雙腿大張著坐在門口的幼獸,短時間內似乎並不打算離開,兩隻小手爪交握著垂放在雙腿間,一雙圓溜溜的黑眼好奇的打量著石床上的兩隻生物,似乎是懾於維卡斯身為成年異獸的壓迫力,幼獸並不敢冒然地踏入石屋。

安穩地側躺在獸皮毯上的維卡斯,一條長長的銀尾在絨毛中緩慢地遊走著,貼上溫鋒露出的白嫩腳掌,尖尖的尾尖在微陷的腳掌心,調皮地打著圈圈。

維卡斯似乎對門口的幼獸並不怎麼在意,也許是因為清楚的知道,即使現在自己失去了下半身的行動能力,這是剛出生不久的幼獸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掌心傳來一陣冰涼的酥麻,蜷起的腳趾,溫鋒曲起膝蓋,往後退了退。

俯趴在毛毯中的銀尾,猶如一條靈活的銀蛇般,快速地跟上,貼上溫鋒圓滑的腳後跟,佈滿細密鱗片的尾巴攀上,尖細的尾末,插|入溫鋒疏密的趾縫中,緩慢的穿梭,光滑的鱗片,折射出細碎的光點。

溫鋒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毛毯裡的銀尾吸引住了,收緊的腳趾,用力地蜷縮,夾住維卡斯遊走的尾部。

毛茸茸的獸腦枕在自己粗壯的手臂上,側躺在石床上的維卡斯,微微眯起的雙眼,豐潤的菱唇淺淺的勾起,似乎玩得十分的愉快。

“嗷~嗷~”

坐在石門下的幼獸,敏銳地感覺到自己被忽略了,震動的小胸脯,發出聲響,不甘寂寞地想要吸引屋內生物的注意。

幼獸還沒有完全成熟的聲帶,所發出的奇特叫聲,成功引起了溫鋒的注意。

單手抓住維卡斯不安分的尾巴,溫鋒抬頭看向幼獸。

黑溜溜的獸眼,接觸到了溫鋒的視線,幼獸的兩條還有些彎曲的腿腳,立刻興奮地立了起來,艱難的維持了幾秒鐘,顫抖的後肢,幼獸失去平衡的上身,重新倒回石板,四肢著地。

頂著一頭近乎透明的銀白色捲毛,幼獸朝溫鋒發出嗷嗷地叫聲,轉身朝門外踏出了小半步,又快速地扭頭,對著石床嗷叫,似乎是正在引導溫鋒去某個地方。

裹緊身上簡陋的獸皮,溫鋒撥開維卡斯纏繞在自己腳趾間的銀尾,爬下床。

雙臂撐在獸皮毯上,小心地轉了個身,為了儘量不牽扯到背後敷了大量藍藥的傷口,維卡斯俯趴在大床上。

上下滾動的喉結,緊貼在厚實獸皮毯上胸膛,發出悶悶的聲響,警告著門口的幼獸不要做出什麼令自己不滿的事情。

看到溫鋒朝自己走近,幼獸激動地在石板上爬來爬去,平整堅硬的石面上,留下了一道道帶著白色細末的刮痕。

溫鋒在離幼獸三步之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雖然幼獸如今只是小小的一隻,看起來非常的可愛,似乎沒有危險性,但是幼獸出生時的血腥場面給溫鋒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

幼獸率先躍出了石門,身後有一條細長的小黑尾飛速地搖擺著,小小的腦袋不時地轉過來,確認身後的溫鋒是否跟上。

溫鋒從陰影裡走了出來,踏出石門,屋裡的維卡斯,胸膛裡發出的低震吼聲突然變得巨大起來,似乎溫鋒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讓維卡斯感到了不安。

溫鋒只是跨出了幾步,在門前的小徑上停下,原本應該是被自己拔得光禿禿的泥地上,四處散亂地丟滿了幽藍的藍藥。

有些藍藥只是草草地插在淺淺的土壤裡,有些藍藥甚至連根系都沒有,滴落的葉片,流出的藍色藥汁,雜亂的一大片。

幼獸在泥地的周圍奔跑跳躍著,嘴裡不時地發出嗷嗷地嚎叫聲,似乎是在等待著溫鋒的誇獎。

面對幼獸的示好,溫鋒的心情開始變得復雜起來,有不解,有些感動,還有些心疼。

也許這只幼獸是把自己當成是他的媽媽了吧,這是異獸正處在幼年期,尋找生育自己的母親應該是這一時期幼獸的本能。

是不是維卡斯也有過這麼一段記憶?四處的尋找有可能是自己母親的生物,然後最終發現了殘忍的真相。

溫鋒彎下腰,小幼獸自覺地湊了過來,蹲坐在溫鋒的腳邊,手掌覆了上去,手指陷入幼獸柔軟的捲毛裡,輕柔地摩挲,垂下的黑眼,帶著自己也分辨不清的傷痛。

受到撫慰的幼獸,微微仰起的頭部,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溫鋒將土壤裡的藍藥仔細整理了一遍,抱著一大捧已經無法繼續種植的藥草走回石屋。

在得到溫鋒的鼓勵後,幼獸滿足的離開,直直的奔向叢林。

溫鋒猜測著,幼獸應該已經開始學習狩獵了。

昏暗的石屋,彌散著一股危險的低氣壓。

走入石屋的溫鋒,敏感地感受到了維卡斯的不高興。

下半身癱在大床上無法動彈的異獸,一雙微微發光的金色獸眼,正死死地盯著抱著一大捧藍藥的溫鋒,流動的金光,帶著危險的冷意。

“你在生氣?”溫鋒有些莫名,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麼讓維卡斯生氣的事情。

如果不是維卡斯放行,自己也不可能爬下床,跟著幼獸出去,維卡斯這又是生的哪門子的氣?

不等溫鋒靠近,維卡斯就伸出了長長的手臂,將溫鋒一把拉向石床,隆起的粗壯肌肉,一個利索的翻身,倒在獸皮毯上的溫鋒,被維卡斯牢牢地壓在身下,幽藍的藥草,散落了一地。

“維卡斯,你這是怎麼了?”

受傷的右臂被細心地抽|出,平放在柔軟的獸皮上,左手腕被維卡斯緊緊扣住的溫鋒,有些不明所以。

維卡斯突然低下的巨大獸腦,微微捲起的淡黃色毛髮貼上自己的臉頰,溫鋒緊張地屏住呼吸,不知道維卡斯突然想要幹些什麼。

張開的嘴巴,維卡斯對著自己唯一完好的左手,露出了兩排白森森的尖利獸牙。

溫鋒深吸一口氣,心底快速地閃過幾許憂慮,維卡斯不會是看到自己又跑又跳的,心裡不平衡,想要把自己也變成傷殘人士。

一條長長的鮮紅舌頭伸了出來,舌尖帶著細小的分叉,在空氣中細細地抖動著,有黏稠的唾液滴落,彎下的舌頭,重重地舔上溫鋒的左手掌。

溫鋒有些目瞪口呆,愣愣地看著維卡斯長長的舌頭,在自己的手掌上一遍遍地舔過,混合著大量的唾液,認真地刷洗。

這還是除了自己的脖子以外,溫鋒第一次看維卡斯的舌頭對自己身體的另一個部位那麼的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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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不斷傳來溼黏溫熱的觸感,在溫鋒已經不知道神遊到什麼地方的時候,維卡斯終於停了下來。

湊近的獸鼻,在溫鋒塗滿自己唾液的左手掌上細細地嗅了嗅,維卡斯滿意地放開了鉗制住溫鋒手腕的獸爪。

抬起自己溼答答的手掌,溫鋒有些無奈,

“折騰了那麼久,你不會就是因為我剛才摸了兩下那只幼獸的腦袋吧?”

回答溫鋒的是維卡斯伸過來的兩條手臂,將自己緊貼著圈在懷裡。

抬起的左手臂搭在維卡斯的肩膀上,溫鋒慢慢地等待著手上唾液的風乾。

一雙靈動的黑亮眼珠,近距離的對上維卡斯的,溫鋒可以清楚地看到,維卡斯巨大的金色獸眼裡,印照著自己的影子。

溫鋒覺得有些好玩地朝維卡斯的獸眼呲了呲牙,金色的瞳孔裡,果然露出了一口白亮亮的牙齒,黑亮的眼睛,滿意地眯了眯。

眼前的獸眼突然靠近了,維卡斯低下頭,緊閉地嘴唇張開,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緊接著一條溼熱的舌頭毫無預兆地舔上自己的眼睛。

脆弱的眼球傳來一陣刺痛,溫鋒怒了,

“臥草!你到底有完沒完!?”

柔軟的舌頭,細小的突起,密密麻麻的味蕾,從溫鋒微微上挑的眼角邊開始,細細地舔舐,維卡斯似乎迷上了這雙深含魔力的黑眼。

掙扎無力的溫鋒,手掌抵在維卡斯起伏的胸膛上,薄薄的眼簾緊閉著,皺起的臉蛋,默默承受眼球的不適。

這只霸道的異獸,總有一天自己要把今天的憋屈都給討回來,溫鋒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

似乎是意識到了懷裡生物的不適,靈敏的舌尖在顫動的睫毛上輕輕地刷過,維卡斯戀戀不捨地收回自己的舌頭。

有溫熱的黏稠液體順著眼角流下,溫鋒仍舊緊閉地雙眼,決定一動不動地呆在維卡斯的懷抱裡裝死。

石屋外,寬敞的異獸部落裡,一如既往的安靜,偶爾有異獸低震的交談聲響起,鳥人不甘的高頻鳴叫,被一層層厚重的石屋所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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