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當頭棒喝催人醒
隨著第一版宣傳片在各大電視網的播出, 很快有關《阿波羅13號》的各種海報也出現在了報刊亭和雜誌上。第一期放出去的海報都是一些角色海報, 傑德特意讓宣傳部門用做新聞圖片的樣子來做海報，再加上本來拍攝電影的時候，場景還原度極高, 因此這批海報照片放出去之後，很多人都分不清這到底是電影還是但是留下來的歷史照片。
由於公眾的熱情高漲, 無論是平面媒體還是電視媒體，都紛紛製作了有關“阿波羅計劃”的節目, 而其中“探索頻道”和“歷史頻道”兩家有線臺的節目是最受歡迎的。探索頻道、歷史頻道和未來將成立的國家地理頻道堪稱電視史上細分市場最明確的三大頻道, 按照一般的傳播學理論來說，如此專業和小眾化的頻道必然會在電視市場被淘汰，但是偏偏這三大頻道是美國乃至全球訂戶數最高的幾個頻道。
雖然他們的收視市場非常狹窄, 可偏偏他們的收視群體是最有錢的, 因此這三個頻道的置入性行銷的節目費用也是最高的。不過這三個頻道最後都是成了新聞集團的囊中物，因此傑德不得不佩服默多克在電視媒體上的能力。除了探索頻道之外, 歷史頻道是新聞集團下aetn國際公司所運營, 而國家地理頻道則是新聞集團和美國國家地理學會聯合運營；而探索頻道在亞洲的運營權也是屬於新聞集團旗下的星空傳媒。
傑德一想到默多克那狡猾的狐狸般笑容，就忍不住羨慕嫉妒恨了。由於答應了湖南臺，因此傑德透過獵頭公司找到了未來cw電視網的總裁馬克佩德威茲，邀請他成立了東風廣播傳媒公司。但是目前這家公司名下既沒有一家直屬臺 ，也沒有一家附屬臺或加盟臺, 唯一讓馬克不至於暴走的理由是這家公司擁有嚮導衛星電視公司將近三成多的股份，而嚮導衛星電視公司在新聞集團的經營下已經在北美市場逐步趕超回聲衛星電視公司，逐步穩固自己的市場領頭羊的地位。在馬克的要求下, 傑德不得不表示在今年年底之前為東風廣播傳媒公司籌組屬於自己的第一個頻道。
在看到歷史頻道推出的阿波羅計劃的紀錄片節目之後，傑德決定去說服默多克以這家電視臺為股本入股自己的電視公司。至於為什麼不選擇探索頻道，那是因為傑德很清楚探索頻道在現在已經是一家盈利能力非常強的公司，而且他們的母公司阿德旺斯出版集團也不是缺錢的主兒，所以傑德就將算盤打到默多克身上了。要知道歷史頻道是今年元旦才開辦的新頻道，天曉得這個頻道未來能不能賺錢呢。而且默多克在aetn國際公司裡除了運營歷史頻道之外，還運營著生活有線電視網，等於一邊是嚴肅的紀錄片頻道，另一邊則是非常娛樂的綜藝頻道。也是由於aetn的混亂，導致新聞集團後期將該公司出售給了通用電氣和威望迪集團旗下的nbc環球公司。
傑德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aetn是由新聞集團和赫斯特出版公司共同建立的，赫斯特出版公司就是《世界時裝之苑（elle）》、《時尚芭莎（harper's bazaar）》等時尚雜志的業主。所以這兩家公司的合作就是一個挺莫名其妙的結合，最後弄得分手也是理所當然。趁著現在赫斯特出版公司還沒有發掘歷史頻道的賺錢之處，傑德打算從赫斯特公司手上將股份買過來，想來默多克也樂意和自己合作電視臺吧。
其實就在傑德打算聯絡默多克的時候，默多克此時也正被赫斯特公司弄得很煩躁，因為他們越來越多地干預到了歷史頻道的運營。他們除了強行要求歷史頻道製作不少有關時尚歷史的節目，而且甚至還打算讓歷史頻道轉播時尚周。若是製作時尚歷史節目好歹還是和歷史有關，但是轉播時裝週就有些過分了。可是赫斯特公司卻質問默多克，如果一家和自己業務完全無關的公司，他們投資一半的股份是為了什麼？這讓默多克開始後悔與赫斯特公司合作了。
默多克之所以選擇赫斯特為自己的合作伙伴，純粹是因為他要為自己組建足夠大利益集團，畢竟新聞集團是來自澳大利亞的公司，要在美國搶佔收視份額必然會引來美國本土勢力的不滿。因此老成人精的默多克自然是推出不同的頻道與不同的夥伴合作，讓新聞集團美國分部有了足夠多和足夠強大的靠山。赫斯特公司是美國比較大型的出版公司，旗下擁有16分報紙、14家雜誌、2個廣播電臺和30家電視臺，此外還擁有全美最大的體育有線電視網sepn兩成的股份，因此人家的資歷可不是默多克能媲美的。最妙的是，赫斯特公司雖然擁有30家電視臺，但是除了一家電視臺是自己獨立運營之外，其餘的電視臺都是abc、nbc或cbs的加盟臺，因此赫斯特與三大電視網的關係也是非常密切的，這也是默多克所看重的。但是問題在於，默多克無法忍受赫斯特插手自己的運營理念，可又不想失去這個盟友。
就在默多克一籌莫展的時候，傑德打來了一個電話，說是想和自己談一個合作。雖然默多克煩心的事情不少，但是他對傑德的合作還是頗有興趣，於是兩人約好了時間，傑德便來到福克斯廣播公司位於洛杉磯的總部。福克斯廣播公司相較於abc、nbc和cbs只是一個1986年才出生的小弟弟，但是如今已經成為了全美的第四家全國性無線電視網。因此福克斯廣播公司在洛杉磯的大樓還是非常醒目的。傑德帶著馬克就直奔默多克的辦公室而去，而默多克也在自己的辦公室做好了準備。兩個人碰面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大談傑德的新電影《阿波羅13號》，然後繞到東風電視製作公司為福克斯電視網製作的電視劇《x檔案》和《紐約重案組》。兩個人試探了半個小時之後，傑德忽然說道：“我對歷史頻道很有興趣。”
“哦？”默多克眉毛一挑，心想，今天的重頭戲終於到了。“我的傑德，你可不知道，歷史頻道可算是把我們給坑苦了，都半年了，我們還沒找到盈利點呢。”
傑德心想你默多克沒找到盈利點就會開新頻道？忽悠小孩子呢。傑德就淡淡地回應了一句，“福克斯廣播公司要是覺得沒有什麼錢景的話，東風這邊隨時都願意接手。”
默多克一噎，心想你要吃也別吃得這麼難看吧？但是嘴上卻笑著說：“我也是一個有理想的電視人，哪怕歷史頻道虧本，我也願意在堅持下去，只為一個電視人的信仰。”
傑德看到默多克這樣子，心裡只罵老狐狸。默多克如果有新聞節操的話，卡戴珊姐妹都堪稱模範少女了。不過傑德卻只是淡淡地說：“我們也別都圈子了，你知道我對歷史頻道有興趣，而我知道你經營得並不快樂，所以我們想一個解決方案吧。”
“這才是解決問題的做法嘛。”默多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事實上，我對歷史頻道的未來還是很看好的，但是我的合作伙伴赫斯特卻看不到這樣的未來。它們對一個娛樂化的頻道更有興趣，而顯然歷史頻道不是這樣的頻道。如果你能為提供一個新的頻道方案，我就可以說動赫斯特出版公司將歷史頻道一半的股份無償轉讓給你，如何？”
“默多克先生，您不愧是一隻老狐狸！”傑德譏笑道，“我為你提供一個頻道方案，然後您不僅和我們分享歷史頻道的股份，還能繼續和赫斯特分享另一個頻道的股份。默多克先生，你告訴我，我為什麼不自己運營這個新頻道呢？”
默多克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哎呀，你說話還永遠不給我面子呢。謝爾曼先生，你覺得就算我將整個歷史頻道交給你，你能運營開來麼？你的攝影棚在哪裡？你的制作組在哪裡？你的編輯們呢？你的策劃呢？謝爾曼先生，我為你提供人力資源和最初的技術支持，難道我還沒有資格在歷史頻道擁有一定的股份麼？至於你說你打算獨立運營電視公司，我覺得這話還早說了三年。謝爾曼先生，我在美國遇到過很多人，你是我碰到過最有天賦也最有能力的人，但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你憑藉最早的三本小說版權起身，到現在擁有了自己的電影公司和電視公司，看上去是無比繁榮，但是我就問謝爾曼先生，你有多少儲備金和發展金？現在的銀河也好，東風也罷，都是紙糊的玩意兒，我只需要手指輕輕一戳……謝爾曼先生，雖然我不會這樣做，但是別人呢？好萊塢不止福克斯和派拉蒙，而伯班克更不止新聞集團和維亞康姆。你以為你對索尼的惡意，索尼那邊沒有察覺麼？不夠那群日本人可是比你聰明，他們在等待時機，好一口咬死你。別忘了，在日本人身後，還有迪士尼、威望迪這樣的人在等著分一杯羹呢。所以，謝爾曼先生，好好思考你的方案，我明天依然在這裡等你。”
回去的路上，傑德的臉色一直很難看，而一旁的馬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在馬克看來，傑德犯了很多美國創業者的一個通病，在他們順風順水的時候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突然而至的逆境。而傑德此時也的確在反省自己，如果說大衛格芬給了自己一個警告的話，那麼默多克此時就是當頭棒喝了。傑德發現自己的確飄飄然了，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目前的資產加起來才剛剛過億，而北美這些傳媒公司哪個不是幾十億甚至上百億的規模？在這些巨型戰艦面前，一向以為自己很高大的傑德不過是艘小舢板而已。曾經傑德以為自己至少是大型鐵甲戰列艦，可沒想到自己實際的戰鬥力就不過是一艘魚雷快艇罷了。
“佩德威茲先生，很抱歉我剛剛拜會默多克先生的時候沒有做好準備，讓你也被牽連進去了。”傑德略帶歉意地說道，“我的確高估了我自己，這讓我們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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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曼先生，作為您未來廣播公司的負責人，我不得不提醒您，默多克先生的建議是非常不錯的。”馬克說道，“現在的東風壓根就沒有承擔起一個電視臺的能力。雖然我們有一些技術人員，但是他們以前做的只是洛杉磯本土的一家電視臺，而我們面對的是一個要向全美乃至整個北美市場播出的有線臺。如果我們不能找到一家資深電視臺合作的話，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而且如果福克斯有興趣和誠意的話，和他們的合作未嘗不可以。”
“我明白。”傑德淡淡地說，“其實我本意並不是想在美國組建電視臺，畢竟美國的收視市場已經非常飽和了，我的目標是亞洲。不過因緣際會下，我對歷史頻道有了興趣。未來的歷史頻道需要更加細分，除了歷史頻道主頻之外，我會開設第二頻道，用來針對世界歷史；此外還會有人物歷史頻道和軍事歷史頻道。最後我還打算在合適的時候，與日本放送協會組建一個亞洲文化歷史頻道，一方面在亞洲播出，另一方面也可以引進到北美。”
馬克佩德威茲身為電視人自然曉得日本放送協會（nhk）在歷史紀錄片方面的底蘊，曾經有人說全球歷史紀錄片做得最好的有兩家電視臺，西方的bbc和東方的nhk。如果是要做亞洲文化歷史頻道的話，nhk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就算我們答應和新聞集團合作，默多克先生不是要求我們提供一套頻道方案讓他去說服赫斯特出版公司麼？”
“這不是難事。”傑德自然知道未來赫斯特公司在aetn公司裡塞進了生活有線臺，這是一家以年輕女性和白領女性觀眾為主要收視群電視臺，並且隨後開設了生活電影臺和生活女性臺兩個分頻道。生活電影臺主要是播出生活有線臺自制的電視電影，偶爾也會播出一些經典的愛情電影或少女電影；而生活女性臺則是以重播生活有線臺的經典節目為主，不過偶爾也會插播一些它們外購的歐洲女性節目。傑德自然就是將這套方案提供給新聞集團，但是結合到赫斯特出版公司的需求，傑德將原來的生活電影臺改成了生活時尚臺，主要為美國觀眾播報來自歐洲、亞洲及北美的時尚節目；而生活女性臺則變成了生活少女臺，主要針對高中女生和未成年少女播出節目。當傑德將大概的構思跟佩德威茲說明之後，他立刻就發現了這三個頻道的整體性和互補性。生活有線臺自然是針對女性的大眾綜合臺，少女臺則是年輕版的生活臺，時尚臺則是屬於業界專業資訊頻道。這樣三個頻道丟出去，不僅有很好的訂戶數，而且對於赫斯特公司來說更是求之不得。馬克不由得佩服起傑德來，在剛被打擊的情況下，就立刻做出了一套頻道方案，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第二天，傑德帶著自己和馬克等人製作的頻道方案再度來到了福克斯廣播公司，而默多克對於這套方案非常滿意，笑著說：“我想赫斯特公司沒有理由拒絕這套頻道方案。——此外，這裡是我們的合作方案，我想你們一定會有興趣的。”
說完，默多克等人帶著頻道方案暫時離開了，而傑德則開啟了合作方案。默多克要求得到東風廣播傳媒公司至少15%的股份，他願意用歷史頻道外帶福克斯廣播公司在洛杉磯的舊電視基地入股。傑德當然知道那個舊電視集體在哪，福克斯搬家之後在新址就修建了福克斯電視製作公司作為福克斯廣播公司的御用製作公司。而舊臺址荒廢了一段時間之後又被默多克廢物利用興建了福克斯工作室，負責製作福克斯的二線電視節目。由此可知，那邊的絕大部分基礎設施和工具都是可以用的，只是缺乏相應的人手罷了。好在默多克表示可以從儲備人才庫中提供一部人過去，但是剩下的則需要傑德自己去招募了。這點事情對於馬克來說並不麻煩，而且他也不喜歡福克斯系的人太多。雖然未來的公司裡，福克斯將是重要的股東，但是如果太多福克斯的人呢進入到中層管理，那麼很有可能架空東風本土的人馬，因此無論是傑德還是馬克都很樂意聽到默多克那邊人手缺乏的訊息。沒有人，洛杉磯這個媒體大都會還缺乏類似的專業人才麼？由於自己的電影即將上映，因此傑德就將未來的招募員工工作交給了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