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恩在簡陋的直播間裡做著直播前的準備, 因為資金有限, 所以fm westwood早就停掉了非常耗電的中波訊號和短波訊號,但也因此失去了大量的使用者。學過無線電的人都知道,調幅廣播雖然訊號質量一般, 但是傳播距離缺非常廣。打個比方說,現在fm westwood僅僅只能覆蓋westwood整區以及洛杉磯市的大部分地區, 但是一旦離開洛杉磯市去了伯班克或棕櫚灘的話,fm westwood不是徹底接收不到訊號就是收聽效果非常差勁。

而原本fm westwood擁有中波和短波調幅廣播的時候, 不僅可以非常良好地覆蓋整個洛杉磯市, 甚至連洛杉磯周邊地區都能比較清楚地收聽節目;甚至在中波的加持下,加拿大及墨西哥都有時可以收聽到這個電臺的節目。

現在的fm westwood只有兩座建築,一棟五層的建築是電臺的行政大樓、製作部門及機房所在地;而另一棟三層建築則是電臺的宿舍樓。只不過現在除了住電臺的主持人之外, 也會提供給一些居無定所且沒有固定收入的自由藝術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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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錢, 現在的fm westwood只保留了談話節目和音樂節目,而其他的電臺一般都會至少標配的新聞節目都沒資金可以製作, 更遑論製作成本極高的體育節目、音樂會及廣播劇。為了節省開支, 整個電臺就只有兩個大型直播間和一個小型直播間,此外還擁有一個編輯室和一個錄音室,勉強還能維持電臺節目的運作吧。

蕭凱恩的電臺節目名叫《和蕭一起聊電影》,為了歡迎傑德,這檔節目被移到了最好的拉爾夫直播室。傑德在助理的陪伴下來到了拉爾夫的直播室, 看著有些破敗的樓層,傑德心底有些難過。

拉爾夫直播室之所以是最好的,除了面積之外, 是因為直播室之外還配有導播室,且導播室還能控制另外一個小型直播室。有這樣的安排是因為以往的電臺節目都是長達兩個小時,甚至達三個小時。到了整點新聞和半點路況通報的時候,就需要導播臨時將訊號從大直播室轉給隔壁的小直播室。這樣兩邊的主持人才清楚彼此需要做什麼,不會造成節目聽上去很突兀或倉促。

“西木區的聽眾朋友們,歡迎大家繼續收聽《和蕭一起聊電影》,我是凱恩。”時間到了,傑德和凱恩已經戴好耳機,各就各位。“今天和我一起聊電影的是好萊塢的一個大人物,也被譽為是商業片的代表人物。他就是謝爾曼娛樂集團的創始人和董事局主席——傑德謝爾曼先生。讓我們感謝謝爾曼先生能抽空參加我們電臺節目的直播,如果你有問題,歡迎提問。”

因為不是很熟的問題,傑德和蕭凱恩開始的話題都很平淡,但隨後凱恩缺問到了一個讓傑德的助理和電臺負責人都非常緊張的問題。“謝爾曼先生,我非常喜歡你的電影,尤其是你早期擔任編劇或導演的電影。”蕭凱恩說道,“比如您在《末路狂花》裡對女性自由的鼓吹;比如您在《不羈的天空》裡對同性愛情的讚美;比如您在《費城故事》裡對艾滋病歧視的批判;更不要提您親筆寫出了美國現代影史最偉大的電影,《阿甘正傳》和《肖申克的救贖》,尤其是您親自執導的《肖申克的救贖》迄今仍是各大電影排行榜的首位。但是從《12只猴子》之後,您的風格卻突然從藝術電影轉向商業電影,而您的電影風格也越來越趨於大製作大場面。我想問的一點是,您認為電影本質上是什麼?而那您在電影世界裡又追求什麼?”

蕭凱恩的問題恐怕是所有影評人想問而不敢問的問題,當傑德以《末路狂花》和《不羈的天空》兩部頗具爭議電影的編劇橫空出世的時候,很多獨立電影人都認為他會是自己人。這種感覺到他參與拍攝《辛德勒的名單》到最終獨立完成《肖申克的救贖》,電影評論家紛紛在心中感嘆,斯皮爾伯格的接班人終於找到了,藝術電影這篇旗幟的下個扛旗人終於誕生了。

可是讓影評人驚訝的是,在拍攝完充滿隱喻和暗示的科幻電影《12只猴子》之後,傑德居然開始成為一個商業電影人。而且出乎影評人的預料,傑德無論是擔任商業片的導演還是製片人,他都非常成功,將原本小小的銀河電影公司發展成為全美排行第五的好萊塢七巨頭之一,穩穩將百年老店派拉蒙和福克斯壓在身下。正因為傑德從一個編劇變成導演再成為好萊塢最知名的發行人和娛樂公司的巨擘,所以並沒有人敢正面問這個問題。

傑德倒是沒有生氣,想了一會,回答道:“藝術和商業始終是電影圈的最大爭端,歐洲電影瞧不起美國電影的原因就是我們不夠藝術;紐約電影看不起好萊塢電影的原因也是我們不夠藝術。事實上,電影究竟是什麼,這個命題在太多人的心目中有太多的答案。有人說電影是一種娛樂,應該讓人們覺得自己很快樂;有人覺得電影應該是藝術,承載人類最美好的東西;也有人說電影應該是教化工具,教導人們向真善美轉變。事實上,當大量資本湧入電影行業,電影工業越來越成熟的時候,電影從本質是上來說是一個商品。只有這件商品賣得好了,製片公司和發行公司才能做下一件產品,導演、編劇和演員等工作人員才有下一份工作或者加薪的機會。不可否認,從製片人角度和從導演編劇角度看電影是兩件事,當我只是導演和編劇的時候,我希望我能做出一部讓所有人自省的電影;可當我是一名製片人的時候,我卻希望做出一部讓所有人都買票的電影。因此當我是導演兼製片人的時候,我希望我能在兩個地方找到平衡點。但是,我有一個小公司,裡面的員工有他們的家庭和個人生活需要負擔。我必須賺很多的錢,所以你們可以看到,我的電影越來越商業化。但是,至少我還堅持了為的底線和原則。我的電影雖然商業卻不媚俗,因此我並不覺得我有多麼愧疚。”

蕭凱恩點點頭,他也得承認一點,傑德的電影是商業片裡公認思想深度最高的。尤其是很多影評人都說,哪怕是傑德執導的最商業的電影,其中也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場景讓人陷入深思。蕭凱恩便繼續問道:“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今年謝爾曼娛樂集團負責發行的電影中,絕大部分都是中小成本電影,尤其是您執導的兩部電影的製作成本加起來還不如您去年執導一部哈利波特電影的一半。我想知道,這代表了什麼?是您打算重新迴歸藝術導演麼?”

“其實是代表我們公司沒錢了。”傑德自嘲地笑道,“雖然這個不是主要原因,但的確也是原因之一,所以我還是呼籲下美國的觀眾,票房上還請多多支援。其實我這次執導中小成本電影主要是公司已經沒有那麼大的財務壓力,短期資金又有限,因而我才決定用中小成本電影來練練手。不是有影評人說,那個會拍藝術電影的傑德謝爾曼已經死於心臟病了麼?我希望讓他們看看,只要我還活著,我想拍什麼樣的電影都可以的!”

蕭凱恩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而開始詢問謝爾曼娛樂集團發行,聯藝公司出品的新片——《v字仇殺隊》。他問道:“謝爾曼先生,這是你第四次與沃卓斯基姐弟合作,你是怎麼看待這兩位導演的呢?同時,你又是如何看待《v字仇殺隊》這部電影的?”

“沃卓斯基姐弟是我見過好萊塢最有才華的導演之一,他們也是非常具有批判精神和科幻主義的導演。從《黑客帝國》到《v字仇殺隊》,他們為我們構建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未來。當然,有關《v字仇殺隊》的電影細節我不能透露,但是如果你看過《黑客帝國》,你就能想象到這部電影的基調和敘事風格。”傑德回答道,“當時我們正在拍攝《黑客帝國3:矩陣革命》。因為我的堅持,這一集的劇本其實和原始劇本以後了很大的改動,所以沃卓斯基姐弟當時被我弄得很疲倦。但是有一天,拉娜找到我,將一個劇本丟給我,說我壓榨了他們姐弟那麼久,必須幫他們再拍攝一部電影。我當時讀完那個劇本的第一反應是,天啦!我太愛這個故事了!一個充滿了隱喻和象徵的政治科幻電影!——是的,我說的是這是一部政治科幻電影。它沒有在諷刺任何一個現存的國家或政府,或者說它諷刺的是我們這個星球上所有的政客。我不指望能有多少人看懂這部電影,但是我相信每個看完這部電影的人都會覺得這是一部偉大的電影。在我看來,這部電影將是另一部《發條橙》!”

在蕭凱恩的節目談了兩個小時的電影之後,傑德便和自己的助理離開了這個簡陋的小電臺。雖然傑德沒有收購這個電臺,但是傑德的親身參與倒是給了這個電臺一個發展機遇。在以後的時間裡,這個電臺儼然成了洛杉磯左派電影人的大本營,同時也是各家電影必爭的宣傳陣地。不過讓電影公司鬱悶的是,不論你廣告投多少,如果片子爛,這家電臺的各檔名嘴們還是會不客氣地給電影貼上“垃圾”的標籤。

不過這是日後的事情,傑德此刻搭乘著自己改良後的防彈轎車,在保安們的簇擁下朝玫瑰莊園而去。並非傑德小題大做,只是對索尼公司的痛下殺手已經讓某些日本極端分子對自己極為不滿,據說又有日本的刺客潛入美國欲對傑德不利。但是這個訊息被《洛杉磯時報》報道之後,一時間cia、fbi和nsa都有密探跟住了傑德,唯恐一個疏忽就釀成美國國家安全史上的一個大醜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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