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又在故弄玄虛麼
克里斯托弗諾蘭的《記憶碎片》雖然被奉為“神片”, 但是這部電影在美國的公映經歷卻是非常悲催。和所有的小成本電影一樣, 《記憶碎片》原本的發行軌跡應該是花了兩三年的時間參與了全球所有的主流電影節，最後才在美國小規模公映。儘管這部電影只有4000萬的全球票房成績，但是這部電影的製作成本只有900萬而宣傳費用更是少得可憐。因此作為《記憶碎片》原來的發行公司——新市場公司至少因此賺了300%的利潤。
銀河電影發行公司自然不會如此糟蹋這部神作, 在製片會上，無論是傑德還是賈非, 亦或者麥瑞博和蘭辛都對這部電影給予了極高的評價。麥瑞博的意思是，這部電影不僅有希望衝擊年底的各大電影獎項, 更有機會在感恩節檔期給所有電影人一個意想不到禮物。
實話說, 《愛國者》並不是一部失敗的電影，只是這部電影如果放在聖誕節檔期會更好。暑期檔主要針對的是年輕人，他們可對歷史或人性的話題沒有興趣, 他們只在乎場面好不好看, 演員夠不夠酷之類的。因此《愛國者》雖然在票房上成績不理想，但是年底的獎盃應該不會少。可是如果沒有一部拉票房的電影, 銀河電影還是會被人說, 所以麥瑞博不會放棄這個宣傳克里斯托弗諾蘭的機會。
剛剛進入十月，美國各大有線臺的電影頻道開始時不時地播出了一部名叫《追隨》的電影。這部電影相當晦澀陰暗，因此並沒有得到主流觀眾的喜愛，可是邪典電影迷卻驚喜地發現了一個冉冉升起的cult片導演。在這群有些固執倒是消費能力不弱的觀影群體裡，克里斯托弗諾蘭的名字被傳說著。
隨著克里斯托弗諾蘭被搜尋的次數增加, 銀河電影開始在自己的頁面下掛出了諾蘭的頁面，同時也放上了諾蘭的部落格。讓傑德有些吃驚的是，諾蘭雖然是個話不多的人, 但是卻是一個極愛寫作和分享個人心得的人。不過諾蘭的部落格實在是太天馬行空，內容也相當意識流，儘管被推薦過，但是還是被大眾給忽視了。可是在邪典迷找到諾蘭的部落格之後，這裡立刻變成了邪典迷的朝聖之地。
諾蘭的確是個很優秀很有才華的導演，他不僅有拍電影的天賦，更在於他對電影的熱愛。幾乎邪典迷提出什麼樣的電影問題，他都能有模有樣地回答出來。漸漸地，還不用銀河電影的公關部門出馬，諾蘭的部落格在電影圈裡已經小有名氣了。
於是到了十一月，銀河電影發行公司適時將諾蘭的新作《記憶碎片》推上了宣傳日程。為了捧這個新生代導演，銀河電影發行公司不僅花錢買了五大電視網和美國九個主要的電影專業頻道上投放了廣告，更是說服cbs連續安排諾蘭出現在《大衛深夜秀》和《克雷格午夜秀》兩檔深夜談話節目上。
不過讓傑德遺憾的是，abc的《吉米直播秀》和作為新聞及體育臺的nbc家的三檔談話節目（《雷諾今夜秀》、《法倫晚間秀》、《達利晚點名》）和一檔國民綜藝節目（《週六夜現場》）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婉拒了諾蘭的通告。這讓傑德有些鬱悶，雖然他不喜歡nbc，而且nbc在進入新世紀之後的電視劇和真人秀的確沒有起色，可nbc依然憑藉他們強勢的體育節目和新聞談話節目而穩居美國收視率第一。橫豎自己和nbc環球集團也沒有解不開的仇怨，或許應該找個機會和解了吧？
其實傑德也不知道nbc是不是被詛咒了，他們家的電視劇（含喜劇）在2000年完全是進入一個分水嶺。2000年之前的nbc在電視劇方面是可以和cbs一較高下的，而且如果不是nbc在新世紀自亂陣腳將《法律與秩序》弄得質量下降，cbs的《犯罪現場調查》哪裡有機會取代成為新一代的國民劇？而且重要的是，2000年之前的nbc週二號稱是“國民喜劇檔”，幾乎全美最好的情景喜劇都在nbc播出。
但是2000年之後nbc的情景喜劇幾乎是播一部死一部。尤其是nbc在體育節目上大賺特賺之後，不差錢地每年砸無數現金來做電視劇，結果幾乎是一半熬不過冬歇期，另一半在春季檔之後也銷聲匿跡了。傑德相信明年的nbc就會開始著急他們的電視劇沒有能撐檯面的了，而作為全美最好的電視劇製作公司，nbc自然會找傑德合作的。
而傑德腦海裡的確也有了兩部電視劇的構思，兩部都是情景喜劇。由於情景喜劇製作成本不高，可以先拍幾個試播集給nbc，看他們明年上不上鉤。傑德一部喜劇屬於偷懶作品，自己拍了一個《實習醫生格蕾》的偶像劇，結果又同題材發揮出一部《實習醫生風雲》的喜劇。而另外一部喜劇則是講述職場關係的，就叫《辦公室》。
除了有線臺的片花轟炸和無線臺的訪談節目之外，美國各主要城市的本地報紙和主要街道都刷上了《記憶碎片》的海報。如此大規模的宣傳，自然邪典迷也知道了。於是紛紛上部落格詢問諾蘭新片的內容，諾蘭還算厚道沒有說電影的情節，只說這是一個有關“真相”和“記憶”的電影。如果沒有看到電影最後，可能你無法理解這部電影的含義。
有了諾蘭的這句話，很多記者都引用出來嘲笑諾蘭的“不知好歹”。連好萊塢公認的懸疑片大師——希區柯克都不敢說這樣的話，一個初出茅廬的電影導演居然敢說自己的電影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不過諾蘭倒是沒有和這些記者爭吵，可是邪典迷卻紛紛為自己的偶像導演開始鳴不平了。這群平素就愛在家看碟的“初代宅男”們自然有的是時間上網，紛紛在自己的部落格上開炮責難記者們對電影是不懂裝懂。
於是平面媒體和網絡媒體吵得不亦樂乎，原本這還只是影劇版的事情，可是隨著事情的擴大，科技版、社會版乃至時事版都報道了這件事。儘管大家都刻意避談引發爭論的電影是哪一部，但是偶爾流露出來的訊息和一些年輕人主動搜尋的結果讓大家忽然對《記憶碎片》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因此不僅是與銀河電影關係良好的amc院線主動增加了上畫銀幕數，連皇家娛樂集團、喜滿客以及全美娛樂公司也都增開了上畫銀幕數。不管平素大家關係好不好，總之沒有人會和美元過不去。
到了感恩節檔期，《記憶碎片》終於如願在美國公映。這可不是前世那種僅僅只有十幾個戲院的“有限公映”，而是真正在美國2000多塊畫布上同步上映的公映。克里斯托弗諾蘭不是傻瓜，他很清楚一個導演要做到這一步需要多少年，而他只花費了多少年。嚴格來說，這是他第二部真正意義上的長片，也是他踏入影壇的第一部商業電影，新人導演能被如此對待絕對不是一般待遇。重要的是，銀河電影並不缺明星導演。享譽歐洲的呂克貝松和好萊塢天才導演傑德謝爾曼，再加上吳宇森、邁克爾貝和昆汀塔倫蒂諾，克里斯托弗諾蘭進入銀河真的就是學生進入大學課堂一般。
在出席洛杉磯銀河大戲院的公映典禮前，諾蘭還一改往日酷酷的樣子，忍不住在部落格上略帶調侃地寫道，“希望今晚至少有六成的上座率吧！否則就算老闆不開除我，我也不好意思拍片了。如果你曾經和我討論過電影，那麼就請你在今晚走進戲院，不管好不好看，先去看看，然後再來告訴你的感受。”
因為本著要和網民較勁的精神，不少影評人紛紛花錢自己走進了戲院觀看《記憶碎片》。這部電影的長度是將近兩個小時，比標準的美國電影要長上半小時。但是這多出來的半小時並沒有讓觀眾覺得不耐煩，反而被諾蘭設計得各種邏輯陷阱弄得高.潮迭起。如果是純粹來欣賞電影的話，《記憶碎片》是一部精彩萬分的懸疑電影。可如果非要較真的話，那麼這部電影燒腦子的程度已經讓不少影評人開始嘔血了。不少影評人在心裡開始痛罵諾蘭不厚道，哪裡有這樣費腦子的懸疑劇？
因此當電影結束放映之後，很多影評人不得不第一時間在各自的部落格上感嘆道，“不得不承認呢，要看懂《記憶碎片》不是看一次電影就足夠的。”
儘管影評人沒有道歉，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最後誰勝利了。既然一邊有了反應，媒體們的追蹤報道自然就能繼續做下去。再加上一些“沒有節操”的影評人被諾蘭征服之後就紛紛在電視採訪裡為《記憶碎片》大唱贊歌，這就直接導致了次日上座率反超首日上座率。看到各處回報過來的票房，傑德已經確定週末票房冠軍沒有問題了。
隨著《記憶碎片》的上映，銀河電影宣佈了他們今年秘密製作了三部電影，除了記憶碎片之外，傑德和吳宇森將各有一部電影在十二月上映，而且他們所執導的電影將是各自的顛覆性作品。
傑德看到麥瑞博的宣傳詞之後，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吳宇森。由於預感《愛國者》票房可能不大理想，傑德在暑期就緊急召集正在紐約大學進修的吳宇森趕拍一部電影。但是這部電影讓吳宇森的臉色很不好看，首先這是一部翻拍自電視劇的電影，其次這還是一部純粹的商業電影，比吳宇森以往拍過的任何一部電影都要商業化。
吳宇森原本黑著臉打算拒絕的，但是傑德就說了句，“這部電影的女主角是華裔，這是她第一次擔綱電影主角，你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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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宇森想了許久之後，才說道：“謝爾曼先生，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吳，我也很抱歉。”傑德嘆道，“我也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