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神醫”平一指在日月神教中也算頗為特殊的人物, 教裡爭權奪利的再厲害, 也沒到他這頭。畢竟人在江湖誰不怕哪天真要找這“救一人,殺一人”的神醫呢?

平一指的這條規矩對東方不敗自然沒用,只是他真沒想到東方教主竟然以這一身裝扮出現, 以他醫者的高明眼光多少也看出些什麼,不過這種時候, 平一指當然也不敢亂說話。他的脾氣怪,可東方不敗的脾氣豈非更勝?而且這還是平一指第一次看到東方不敗竟露出如此焦急的眼神。

當下, 平一指也未多話, 示意東方不敗將抱在懷中的人放平到床鋪上,開始醫治。平一指的醫術自成一系,不愧是江湖第一神醫, 要治中毒的花滿樓自然不在話下。只是這毒尤為詭異, 深入周身經脈,祛毒時那種劇痛比剜心猶烈, 更需要一個武功高手在旁運功順著經脈逼毒, 再配合以金針方可確保毒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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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自然不肯讓其他人動手,親陪在花滿樓身邊,一手運氣逼毒,一手則極輕柔的擦著花滿樓滲出的冷汗。平一指早就告訴東方不敗逼毒會遇到的狀況,東方不敗在聽到花滿樓可救之後, 顯然松了口氣,至於有多痛,他一開始倒也沒放在心上, 只催著平一指快點施救。

平一指取出了一方檀木交給東方不敗,讓他納入花滿樓口中,怕花滿樓疼的狠時咬損了自己。隨後,平一指便開始施針一邊告訴東方不敗氣勁執行的流線。

一開始東方不敗尚未覺得不對勁,因為花滿樓始終一聲不吭,但後來,他眼見著花滿樓愣是疼的全身發顫,即便是咬著檀木,也還是唇齒滲血,而後的幾個時辰中更是悶哼著疼昏了數次。

東方不敗神情變的鐵青,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寒氣。平一指在旁施針都不由得有點戰戰兢兢,更況論始終在旁守著的幾位長老,也是噤若寒蟬的樣子。所幸平一指的手還沒到發顫的地步,否則若是扎偏了地方,天知道他這條命可就交代了。

一圈針扎完,平一指總算松了口氣,就對東方不敗輕聲說:“還請教主繼續依照屬下之前說的方式運氣,再有大小十一周圈後,毒素盡去。屬下這就去給花先生配置藥草。”

東方不敗微微點了點頭,平一指如蒙大釋走出了屋子。

東方不敗又掃了眼房中的幾位長老,啞聲道:“你們也出去。童長老主持教務,五嶽劍派的人若有任何異動,即刻來報,另外派兩人屋外護法。”

長老們齊齊領命而去,這房裡倒是真呆不住了。

人走乾淨之後,東方不敗眼光再度回到花滿樓身上,還有十一周圈…可之前就已經痛成那樣……東方不敗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花滿樓的汗漬,忍不住咬牙低聲道:“七童…若是疼的狠了便出聲……”

東方不敗哪裡會不知花滿樓的性子,這人雖是雙目有疾,可心智卻遠勝一般人的堅毅。只是此刻,花滿樓的這份堅韌,看在東方不敗的眼裡卻是心疼至極。

花滿樓似是明白東方不敗在想什麼,勉力動了動手握住東方不敗給他擦拭汗水的手,然後極輕微的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東方不敗手指微顫,這人就是這樣死撐的……東方不敗緊緊回握花滿樓,恨不能此刻疼的人是他罷了。念及花滿樓會中了這等歹毒的劇毒又是為了他,東方不敗心中更難過,語聲都禁不住發顫:“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對不起…七童……”

花滿樓此刻全身痛的狠,口中又咬著檀木,無法說話,只是東方不敗這一聲聲如泣低訴卻聽的清清楚楚,心中深知他的東方對他可謂用情至深,不禁滿心的溫柔讓周身傳來的痛楚也輕了不少。想來,若非是此刻全然動不了,他花滿樓又怎會讓他心愛的人這般難過?

想及此,一直以來都縈繞在花滿樓心中的一件事,終是做出了決定。不論將來東方不敗如何看法,這事卻是他花滿樓定下的。花滿樓自是不願自己的人再為這等事煩心。就算東方不敗武功再高又如何?天下間臥虎藏龍,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花滿樓定不想見到東方不敗涉險。

不論從哪個方面看,花滿樓的個性還是非常大男人主義的,而且還是極傳統的大男人主義。所以完全可以想象他準備做什麼。

東方不敗自然不會知道花滿樓心中所想,只是盡力的想要快些替花滿樓去毒,減少他的痛苦。不過這去毒宛如抽絲,平一指的話就是必須保持內息始終平穩如一,絕不能貪快。不得已之下,東方不敗只能耐著性子咬牙運功。

一天一夜就這麼過去。花滿樓的毒終於被逼出。日月神教的神醫、長老們都深深舒了口氣,東方不敗持續散發的那股低氣壓總算是散了些。

喂完花滿樓草藥汁後,東方不敗就聽童長老來報,說那些五嶽劍派的人仍沒有任何異動,只是集結在黑木崖下,也不知道在等什麼。

東方不敗就冷哼了一聲,道:“本座倒想看看他們究竟想怎樣。”

童百熊有些猶豫的看著東方不敗低聲道:“教主,是否轉至前廳議事?也免了打擾花先生休息。”

東方不敗想都未想的就拒絕了,花滿樓才解了毒,又疼了一天一夜,精神很差,他又怎麼可能放心。

只是聽得這些的花滿樓還是勉力的低聲開口道:“東方…你先去吧。我沒事。”

東方不敗看向花滿樓輕輕皺起了眉,道:“那怎行……”

花滿樓泛白的臉上露出微微的一笑,輕道:“去吧。毒已經解了,歇幾日便是。童長老他們定是有事找你。”

東方不敗猶豫了好一會,才見花滿樓仍是滿臉柔和的笑意,無奈之下只得和童白熊一起去往前廳議事。東方不敗不由得邊走邊想著這勞什子的教主又有什麼好當的?想當初為了這個虛名他付出了多少,可到現在他卻真覺得這位子沒有了半點意義,尤不如身邊這人的溫暖懷抱。

若他東方不敗不是這日月神教的教主,那此刻他就該和花滿樓在洛陽的小樓,花滿樓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只是又說回來,他若沒有爭這教主之位,那他是否還能遇上花滿樓呢?這其中的因果,果然不是人力能控制的。

童百熊之所以找了東方不敗去別處議事,倒也是出自好心。他知任盈盈與花滿樓頗有感情,可偏偏現在他正押著任盈盈不知該如何處理。估計教主是不想讓花滿樓知道這事的。

果然,童百熊說了關於任盈盈的事後,東方不敗就陷入了沉思。

再說回花滿樓。東方不敗離開房間之後,花滿樓便奮力站了起來。雖然身體仍是很沉重,但畢竟那是毒傷,並未傷及筋骨。毒素清除了之後,常理說便該好差不多了。只是花滿樓這次中的毒比較霸道罷了。

花滿樓知道這間房的門口有人守著,於是就挪著腳步走到後窗處,輕輕開啟窗,迎面來的則是一股牡丹盛開清新的花香。花滿樓心中一動,知道自己已在黑木崖東方不敗的院子裡。熟悉的環境讓花滿樓思緒一晃,旋即一抹苦笑浮上嘴角,當初似是說了再不上黑木崖,卻沒想到……雖然情非得已,但……也算是破了誓,這也真是平生第一遭。還不知老天爺如何做罰?!

唉,情字擾人啊!花滿樓微嘆一聲,不過想想那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透著對他的款款深情,兼之又分外惹人愛憐,花滿樓心中就暖意融融,只可惜他雙目不便,見不得那人容顏,實在有些惋惜。雖然曾也用手細細勾過,心知極美動人,但又怎及那份親眼見到的風情?

又是一陣花香吹過,花滿樓才意識到自己似是又在心念著東方,自他與東方不敗相識之日起,兩人雖是聚少離多,可這每日念著的時間倒是越來越長了。花滿樓嘆笑,他該還有事要做,否則又不知哪日才能抱得美人歸了。

花滿樓憑著超人的堅韌毅力,伸手一推窗框,人便躍了出去,卻不知他的“要事”又是什麼。

花滿樓如此做法,便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去做了什麼。只是畢竟是有傷在身,花滿樓的洞徹力顯然是有些下降。他並未意識到,自己這翻窗的舉動卻是落在了某人的眼中。

東方不敗去了前廳議事,本想著快些處理完事物,哪知事情種種,卻足足耽擱了三個多時辰,就連午膳都未及用。他本就替花滿樓運功逼毒,一天一夜未睡,內功損耗不小,人也著實有些倦了,好不容易事情總算有個著落,就一心記掛花滿樓,急急回了房去。

東方不敗才一進門就見花滿樓斜靠在床邊,急忙走了過去,說道:“你怎不歇著?可好些了?”

這話的語氣若是讓其他教眾聽見,恐怕會直呼這教主必然不是真的了。語氣中滿是擔憂,心疼,更有著一絲嗔意。

花滿樓這一刻倒是顯的精神好了不少,衝著東方不敗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床邊,那意思是讓東方不敗坐過來吧?

東方不敗見狀臉上微紅,但也未多說什麼就靠坐了過去。花滿樓也不客氣,微一伸手就將人攬在了懷裡。東方不敗輕“啊”一聲,喚了句“七童”。

花滿樓低聲道:“累你擔心了。對不起。”

東方不敗聞言一震,才想起昨日那駭人的一幕,若非有平一指,他此刻對著的恐怕就是花滿樓的屍體了。東方不敗又記起花滿樓去毒的那一幕,心中更疼,不禁伸手緊緊回抱住了花滿樓,啞聲道:“你也知道……那老匹夫…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花滿樓輕嘆一聲,道:“人死如燈滅。莫要再說這些了。”

東方不敗伏在花滿樓胸前,臉的一側緊貼花滿樓的胸膛,體溫的微熱和規律的心跳傳來,讓東方不敗猶如置身夢境,心中浮起一股喜悅之情,卻是久別之後的欣喜。東方不敗低低道:“你沒事便好……”

花滿樓聽著東方不敗柔柔的語氣,綿綿的情意,自是心情大好,想到此刻才算是他們自小樓一別後,真正再遇的一刻,心裡不由一蕩,禁不住伸手托起懷中人的下顎,在東方不敗的額頭印下一吻,才柔聲道:“這些日子,你可好?”

東方不敗為花滿樓的柔情心動不已,輕“嗯”了一聲,有些著迷的看著花滿樓俊逸不凡的臉龐,猶有些痴痴的說:“你…可還怪我?”

花滿樓先是一愣,隨即輕聲笑了起來,也不說話,一手順著東方不敗的即纖細又緊實柔軟的腰線下探,到了他的翹臀處停了下來,旋即就是輕輕一拍。

東方不敗臉紅的幾乎就是嬌豔欲滴,眼眶都有些溼潤,聲音雖啞卻格外磁性動聽,他嗔道:“七童…你……”

花滿樓此刻卻真是有失君子風範,欺人於明室(對他而言,任何時候倒都是暗室…..),低頭便擒住了東方不敗的雙唇,細細研磨輕吻,邊吻還邊說:“你不信任我,自然是要罰。託你的福,我花滿樓也算江湖名人了。”

東方不敗此刻被吻的心神盪漾,迷迷糊糊中哪裡還記得給花滿樓解釋,只是本能的應著:“沒有……”兩字。這次花滿樓真還是冤了東方不敗,因為做懸賞的人本就是童百熊他們,東方根本就不知情。

不過這種情況下,想必也沒人會去追究這種“罰”究竟是好是壞了。

吻了好一會後,花滿樓才放開了東方不敗,兩人如此親密的情況似乎並不多,不過花滿樓倒是有信心說今後日子還長。

東方不敗輕輕喘著,在花滿樓的示意下,他也和衣靠在了花滿樓身邊。

花滿樓極輕的梳理著東方不敗的頭髮,悠悠開口道:“東方,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

東方不敗少有聽到花滿樓如此正色的開口,不禁就直起了身,訝道:“你想說何事?我總應你就是……”

花滿樓苦笑道:“這也確為難你了。”

東方不敗有些驚訝於花滿樓的神色,追問道:“究竟是何事?”

正當東方不敗想要追問的時候,卻偏偏有某些人總是會撞到槍口上。只聽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楊蓮亭的聲音瞬時出現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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