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拉著甄理擠開人群就往吧檯去,很不客氣地對著兩個穿著淑女的美女道:“我們先坐的這兒,沒見酒杯還在的嗎?”

淑女美女自然不能吵架,只能轉過頭狠狠瞪了格格和甄理一眼,然後識趣地端起酒杯離開了,誰也不想當著那麼有格調的男人面前吵架丟份兒不是?

格格拉著甄理坐下,下巴朝裴階那桌抬了抬,“怎麼樣?不虧姐姐我來這麼早佔座位,這裡視角是不是最好?”

甄理點點頭,不是正面就不用顧忌隨便看,這角度又能把目標的美色盡收眼底,的確是個好位置。

甄理蓋住格格正要端起來的酒杯,重新幫她要了一杯莫吉托,“離了桌的東西不能再喝。”

格格點點頭,“我這不是忘了麼?”

甄理自己要了杯蘇打水,她對喝醉酒之後的419毫無興趣,更無法忍受吐得到處都是的邋遢。

酒還沒上,一個穿著藍色緊身襯衣,白色七分褲,繫帶休閒鞋的男人斜倚到了甄理旁邊的吧檯沿上。

“美女,賞臉讓我請你們喝杯酒怎麼樣?”這男人其實長得還行,若換了平時,甄理指不定會搭理他一下,可惜今夜有珠玉在前了。

格格橫掃一眼這不識趣的男人,連“人民幣男”都夠不上格兒,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謝謝,不用。”格格冷冰冰地攆走了甄理的追求者。

甄理斜睨格格一眼,比了個“三”字。

這回甄小姐可是破紀錄了,坐下三分鐘就有男人上前搭訕,可見她“美貌如花”的功夫又精進了一步。

格格對甄理那張臉已經嫉妒得麻木了,翻了個白眼沒甩她。眼睛直勾勾地往側前方的男神看去。

“能不能別老是男神、男神的叫,土不土啊?”甄理抱怨。

格格用肩膀撞了撞甄理的肩,“那叫什麼?鑽石男”

蘇格格是個一心想嫁鑽石王老五的女人,然後幫她和其他兄弟姐妹搶奪家產。

可惜迄今為止除了懷有八個月身孕的煤老板願意當她的冤大頭外,鑽石王老五都不見蹤影。

蘇格格看男人,是以等體重人民幣、美金之流來衡量的。

比如眼前這位,目測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體重暫時無法估測,因為有些人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型別。

這體型若是以等重量的人民幣來衡量身家,那就達到了蘇格格的入門要求。

若是能以美金鑄就這體型,蘇格格就摩拳擦掌準備撲倒了,若是黃金做的,蘇格格見了就走不動道兒,至於鑽石麼……

人形鑽石王老五,蘇格格和甄理今天之前還沒見過真人。

說白了就是,以她們的分量還不夠格兒見那樣的人。

今晚是個例外。

要不說818的邀請卡難拿呢,裴階可不就是鑽石男麼,只不過使君已經有婦,挖倒牆角的機率應該為零,蘇格格也就不浪費精力做那個白日夢了。

但裴階身邊那位,甄理和蘇格格第一時間都留意到了他毫無裝飾品的十根手指頭。

“哎,問你話呢。”格格不滿地又撞了撞甄理。

甄理原本正沉浸在那十根修長、乾淨的手指裡浮思翩翩,被格格這麼一撞差點兒沒跌下吧臺椅去。

生物世界研究太多,難免就習慣性去想該採用何種策略求偶才能把自己的基因成功地遺傳下去。

“行走的基因吧。”甄理回答道。

甄理和蘇格格不一樣,蘇格格看男人是只看經濟實力,而甄理則只看臉,以及……

生殖能力!

坊間傳聞男人中指的長短和能力有關,至少這一點那個男人是過關了。

至於那張臉,至少在甄理看來是十分完美對稱的,這樣的臉以人的眼光看那就是帥,以動物的角度看那就是家族史很健康,沒有受過多少寄生蟲、病原體和毒素的侵害,基因十分優良,很適合作為受精卵的y染色體提供者。

為方便稱呼,兩人最終達成一致,將他叫做g先生,gene(基因)的g。

甄理肆無忌憚地開始打量g先生脖子以下的部位,蘇格格那自帶價格掃描app的眼睛卻彷彿正在讀取男人身上衣服、手錶的條形碼資訊。

“衣服、褲子看不出牌子啊,不像大牌,也不像定製,但絕對不是地攤貨。那質地,一看就讓人覺得舒服。”格格分析道。

甄理點點頭,“看來是個追求生活舒適度高過顯擺品牌的男人。”

“鞋子應該是那幾家店定製的。”格格繼續分析,“那種店一雙鞋得做三個月,講究點兒的半年都不止,一般人那店都不接待的。至少富了三代才可能和那種店有交情,莫非是老錢兒人家出來的?”

越分析,蘇格格的眼睛就越發亮,甄理卻還老神在在。那位老錢兒人家出來的男人穿的是休閒服,坐著也看不出太多身材的資訊,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坐下之後腰腹沒有游泳圈,只是不知道腹肌有幾塊,人魚線夠不夠性感。

腿倒是夠長,甄理恨不能自己的眼睛能自帶基因圖譜掃描功能。

確定自己怎麼努力也看不到人魚線形狀後,甄理站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間。”甄理道。

格格“嗯”了一聲,她其實也想去,只是怕自己站起來,位置就被其他女人給搶了,今晚的女人跟聞著血腥味兒的鯊魚一樣,後面陸續又來了許多生面孔,早就有人眼饞她們這視覺絕佳的位置了。

甄理繞過吧檯,走到可以近距離看到g先生的地方就慢了下來。

正面近距離看依舊是三百六十度無瑕疵,只是年紀相對於甄理而言似乎有點兒大了,目測應該在三十左右,鑑於男人的平均壽命比女人低上好幾歲,所以選擇他當另一半還是有些欠妥的。

不過甄理想得很明白的,壽命不算什麼,找一年輕的指不定出門嫖個小姐就莫名其妙地死了。還是老男人好,需求下滑,一週就那麼兩、三次,進派出所的機率相應會小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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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甄理嘆息。

甄理剛回到座位上,就又有男人過來撩妹,此君長得太過成熟,還有絡腮鬍,完全不是甄理的菜,所以她禮貌地笑了笑,無情地回絕了。

格格則摩拳擦掌地一口飲下杯中酒,“姐上了啊,不許跟我搶,好不容易逮著個大魚。”

甄理挑眉一笑道:“各憑本事吧。”

“喂,甄局,你太不夠姐妹意思了,還是不是朋友?”蘇格格抱怨道。

甄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吊帶裙道:“為了愛情,友誼的小船翻就翻了吧。”

蘇格格回身衝甄理比了根中指,踩著高跟鞋“得得得”地上了戰場。

勇氣挺嘉,可惜運氣不好。不過三秒鐘,就鎩羽而歸,頹喪得跟落湯雞一般。

甄理則笑得像只幸災樂禍的狐狸似的。

蘇格格狠狠捏了一把甄理那滑嫩嫩的臉蛋,氣呼呼地道:“you can you up.”

甄理拍開蘇格格的狗爪子,“對付男人得智取。”

蘇格格哈哈大笑,“甄局,容我提醒你一下,你可是至今沒有過戀愛經歷的人,跟我講什麼愛情聖經啊?紙上談兵!”

甄理不想跟格格這種荷爾蒙上頭就只懂勇猛往前衝的女人討論策略問題。

裴階和g先生在818沒坐多久就準備起身離開。

甄理一把拉起因為“失戀”正自暴自棄跟個潘康0情的格格,“走。”

停車場裡停了很多豪車,完全無法判斷g先生開的是哪一輛。好在很快甄理就在停車場內看到了g先生的身影。

甄理推了一把蘇格格,“去搭訕,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這一次你要是再失敗,我可就要出手了。”

格格被甄理這麼一推,也就沒了回頭路,只能尷尬地理了理頭髮鼓起勇氣再次上前向g先生搭訕。

停車場內有車燈亮起,是國內滿街跑的一個牌子。

甄理蹲下假作繫鞋帶,從手包裡摸出個小東西貼到了那輛車的底盤上。

這就是穿繫帶涼鞋的好處。

格格再次蔫耷耷地無功而返,不過她被打擊慣了,甄理也不擔心她強大的心靈會受到多少傷害。

格格看著抄著手靠著車身的甄理心裡直來氣兒,“行,你有能耐你上。你要是能成,姐以後再不喊你甄局。”

“成交!”甄理衝著那正開出車庫的車屁股道:“什麼系列?”

格格立即報出了型號以及價格,然後嘖嘖地撇了撇嘴巴嫌棄地道:“才開一、兩百萬的車,沒看上姐,姐還不稀罕呢。”

甄理卻覺得很好,價格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那不正好,你既然瞧不上他的經濟實力,今晚就不算失戀了。”

格格立即又不得勁了,摸了摸下巴道:“可他那顏值往那兒一擱,兩百萬的車姐也能接受啊。”

甄理掃了一眼格格那七百萬的超跑,“得了吧你,他開那樣的車指不定倒過來還得靠你爸養著,配給我正好,我不嫌棄。”

格格朝甄理翻了個白眼。

甄理扭腰上車,“別開車,找個代駕回去。”

格格這才後知後覺地道:“剛那人怎麼自己開的車?居然酒駕,哈哈,姐姐我這就報警,讓他拒絕我,哼哼,好叫他知道什麼是最毒婦人心。”

甄理從車內探出腦袋,“省省吧你,他喝的是礦泉水。”

格格追在甄理的車屁股後面喊道:“行啊你,觀察得夠仔細的。”

甄理伸出手,朝格格揮了揮,表示拜拜。然後從觀後鏡裡看了看失落的蘇格格,心裡直為自己閨蜜的智商發愁。

剛才她看g先生看得那麼入迷,哪有時間關心他喝的是什麼,所以她早就準備了計劃a和計劃b。

a計劃:如果g先生叫代駕,她就假裝是代駕,正好得手。

如今執行的則是b計劃,代號“跟蹤”。

機會只會青睞有準備的人。

手機上顯示出紅色的追蹤訊號,甄理嘴角輕翹,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雖然這一、二十年城市的變化日新月異,但對從小在a城長大的甄理來說,a城的地圖早就已經刻在了她腦子裡。

甄理輕車熟路地穿過大街小巷,在最繁華的路口跟上了那輛兩百萬。

黑色的兩百萬在車流裡一點兒也不顯眼,這牌子如今幾乎已經爛大街,無須金領,高階白領都能入手。

可就算爛大街,這輛也值一、兩百萬呢。

看見紅燈,甄理狠了狠心,一咬牙踩了油門衝上去,跟前面的兩百萬來了個技術性追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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