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不足70%請在48小時後閱讀  但周圍的事情與他無關,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今天的午餐上。

酥皮洋蔥湯味道獨特, 香煎牛眼肉柔韌恰到好處, 聖雅克扇貝十分地道。

每一樣端上桌的食物都被使用者仔細品嚐, 直至將其全部吃完, 用餐的人才將刀叉放下,以一口紅酒結束無人打擾的午餐, 再拿起放置桌面的靜音手機。

5 mins ago

助理:杜先生, 你吩咐給張先生準備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張意:先生, 我到了,等你過來, 想你了[笑]。

杜先生全名杜宴禮。

當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準備前往約定地點的時候, 意外發生了。

他被人從後邊撞了一下,一杯紅酒全灑在了他的袖子上。

下一刻,餐廳服務員驚慌的聲音響起來:“杜先生,非常抱歉,請讓我帶您去更衣。”

“不用了,我自己去。”杜宴禮拒絕了犯錯的服務員。突發事件讓他眉頭微皺,他抽了餐巾按住衣袖,往樓下走去。

這是一家頗為私密的休閒會所, 各種服務都做得不錯, 杜宴禮是這裡的常客, 會在固定的時間來這裡吃飯和休息。

他在更衣室中重新收拾了自己, 漫不經心走出更衣室的同時,對面的門也開啟了。

紅毯鋪在地磚上,半人高的花瓶靜靜站立,氣流正在這通道之間流竄。

從對門走出來的人正低頭將一副金邊眼鏡戴在臉上。

緊接著,一位漂亮奶油的男性從旁走出,笑嘻嘻抱住了他,親暱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張意,你太溫柔太貼心了,我真舍不得你,我們下次什麼時候見?”

名叫張意的男人終於戴好了眼鏡。

他面帶笑容,剛要說話,就看見站在對面的杜宴禮。

笑容變成貼紙,霎時凝固張意臉上。

杜宴禮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一個有趣的問題擺在杜宴禮面前。

包養物件出軌了,還被我撞個正著,該怎麼辦?

他平靜考慮一秒鐘。

沒有什麼怎麼辦,壞掉的東西處理掉就好了。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幾秒鐘。

直至呆住的張意終於反應過來,他驟然用力,一下將身旁的人推開:“先生……先生,您怎麼早到了?!”

杜宴禮還沒有說話,一道壓抑著怒火的笑聲響在走廊裡。

“呵呵,怎麼早到了?當然是來捉姦的啊!”

說話的人從走廊盡頭走到兩間更衣室中間了,他徑自來到漂亮男性身前,拍了拍對方臉頰,輕佻說:“別人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我一個人是真的滿足不了你,所以才讓你在被我包養的時間裡還拿著我的錢去養另外一個小白臉……但是你找誰不好,非要找一個同樣被人包養的傢伙?”

這人出來以後,見鬼一樣的表情就從張意臉上一路傳遞到奶油小生臉上。

杜宴禮順勢看了一眼過來的人。

對方樣貌出類拔萃,眼睛如同星辰一樣明亮,其中充滿放肆與風流。但是現在,那雙明亮的眼睛裡蓄滿了燒灼的火焰,這火焰似乎將他的臉都點亮了。

杜宴禮認出對方了。

單引笙,muses少東家,一個國際範圍的高奢品牌的現任管理者。

本來平靜的杜宴禮終於詫異了。

他包養物件的出軌物件,也是別人的包養物件?

“引……引笙?”奶油小生結結巴巴,說的話居然也和張意差不多,“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出差去了嗎?”

雖然頭頂一抹綠,單引笙依舊保持儀態:“我要是不去出差,怎麼能看到這麼有趣的一幕?你們亂搞就亂搞,哪裡亂搞不好,還要刷了我的卡,在我的更衣室裡亂搞……是不是這樣能讓你覺得更加興奮?”

奶油小生的臉有點掛不住了:“引笙,你在說什麼,這一切都是誤會!”

單引笙一笑:“是嗎?”

情人的金主找來了,這也是張意第一次知道和自己在一起的情人背後還有一個老闆,但現在的他顧不上這些。

他急匆匆來到杜宴禮身前,還想解釋。

趕在對方出聲之前,杜宴禮先說話。

現場的情況有點混亂,一瞬的驚訝之後,他決定趁早離開,也趁早解決張意。

他衝對方禮貌頷首,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張先生。”

他並不生氣,因為他從來沒有對包養物件投放感情。

張意也好,其餘所有的包養物件也好,對他而言都只是一份兼具權利與義務的合同而已,他貫徹這一點,也要求所有自願簽下他合同的人認清這一點。

這一客氣的稱呼如同一潑冷水,將張意發熱的腦袋澆涼的同時,也將張意的所有解釋堵在了喉嚨裡。

他瞭解這個人。

杜宴禮是一個大方有情趣的人,更是一個極其冷酷極其分明的人。

在一起的時間裡,杜宴禮除了給他錢以外,更讓他明白了很多為人處世的手段……所以當杜宴禮表現出公事公辦的客氣之際,最好不要再糾纏對方了。

任何難看不得體的垂死掙扎,都只會讓糟糕的情況更加糟糕。

張意冷靜了。

他停在杜宴禮兩步之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兩人再也沒有後續的可能了。

這個瞬間,無數情感湧上他的心頭,化作充塞氣管的棉絮,一路堵到他的喉嚨口,讓他眼眶有點發熱。

他方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一點也不想結束這段並不正常的關係。

可此時此刻,他所能做的,僅僅是衝對方深深鞠躬,所有複雜的情感,眷戀不捨,後悔痛苦,都再沒有表現於另外一人面前的資格和機會了:“非常抱歉,杜先生,我做出了不當行為,破壞了我們的合約規定。”

杜宴禮對深深鞠躬的張意伸出手:“不用這樣,張先生太客氣了,我們之前的合作非常愉快。”

儘管萬分不捨,張意還是直起了身,他微紅眼眶,與杜宴禮握手道別,既代表為期半年的包養合同到此結束。

張意清醒的同時,隔壁更加混亂。

剛入娛樂圈的小明星因為傍上了單引笙,一路順風順水成了流量小咖,粉絲狂熱的追捧讓他輕狂起來,他鎮定自若對單引笙說:“引笙,你真的誤會了,我和他的關係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單引笙再笑了一聲,這一次是冷笑。

一疊照片被單引笙掏了出來。他隨便一灑,照片就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四下飛散,上面全是小明星和各色男女的親密照片。

“不是我想象的那種關係?那這些是什麼?這些呢?”

翻飛的照片籠罩小明星,小明星頓時慌亂,慌亂的他本能為自己辯解:“引笙,你真的誤會了,娛樂圈中的大家都比較nice,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見面擁抱親吻都很正常,就像國外的貼面吻一樣,都是禮節……而且這事情引笙你不是也在做嗎?我從來沒有表示反對……”

單引笙捏住了小明星的下巴。

劇痛讓小明星驚呼一聲。

風流放肆的男人眯起眼睛,一字一頓:

“我不止和別人擁抱親吻,還和別人上床□□做的事情,還可以當著你的面這樣做。但你不行,你能做的事只有兩件,我讓你脫衣服你就脫衣服,我讓你穿衣服你就穿衣服……如果你做不到,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用了我的給我還回來,怎麼樣?”

單引笙是認真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小明星徹底慌了。

他連忙抓住單引笙的手,將表情和姿態統統調整到最可憐的一面,哀求對方:“引笙,你不要這樣,我原本不敢說,但是他們強迫我,他們勾引我……我本來想和你說的,但是我不敢……對不起,我不敢,你花了這麼多錢幫助我,我想我變得有用一點,對不起,對不起……”

當演員的,戲果然比正常人更多一點。

單引笙冷漠地將目光從小明星身上挪開,他看向杜宴禮。

他知道對方,就在這次調查之中知道的。

一個和自己一樣倒黴的被綠總裁。

杜宴禮和綠了自己的人的握手刺激到他了,他對杜宴禮笑說:“杜先生,你就這樣走了?你養著的人給你戴了一頂這麼大的綠帽子,你反而和他握握手,哥兩好?”

戰火忽然燒上身,杜宴禮微微納悶,掃了單引笙一眼。

你們兩個鬧就算了,我還沒有指責你破壞公共場所的安靜,你反而扯上了我?

在他開口之前,張意已經趕忙接話,他不希望在最後時刻讓杜宴禮更加看不起自己,他很抱歉地對單引笙說:“先生,這一切都是我的問題,我們單獨談吧,請不要騷擾杜先生,這和杜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正和杜宴禮說話的單引笙都愣住了。

單引笙的語氣大為不可思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張意:“我知道的,但這確實不關杜先生的事情,所以請單先生不要將杜先生拉入這場混亂之中。”

世界簡直魔幻了。

自己的包養物件推鍋裝哭溜得飛起,別人的包養物件倒是忠誠得跟狗護著主人一樣。

單引笙都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表情了,所以他最後笑了笑,輕蔑推開張意,走到對方的主子面前,抓住杜宴禮的衣襟,說:

“杜總,看好你的人吧,還是說,你其實挺喜歡綠帽子的?”

杜宴禮瞟了一眼對方抓住自己衣襟的手。

本來都要進電梯的人停下腳步,慢條斯理地說:“首先,我和張先生的合同結束了,我和他都是獨立的自然人,不存在誰是誰的人這個概念。”

“其次,既然合同已經結束,他和任何人交往,我都沒有意見,並且衷心祝願,綠帽子這種東西,還是單先生您戴好吧。”

他說完了,輕而易舉地將單引笙的手從自己的衣襟上拿下來。

而後他理了理衣服上的皺褶,再走兩步,進了電梯,關上電梯門。

閉合的電梯一路下行,直達地下二層。

杜宴禮將所有混亂拋棄身後,他走出電梯,坐進自己的車子。

車中的司機十分驚訝:“杜先生,您這就下來了?不是說兩點鐘再走嗎?”

杜宴禮漫不經心:“行程臨時變了,回公司。”

司機不再廢話,啟動車子,沿通道往前開去。

也是這時,後視鏡中突然閃出了一道黑影,有人正在追車,還在大叫杜宴禮的名字,那似乎蘊含憤怒的聲音擠進車窗,隱隱約約響在車廂之內。

司機透過後視鏡朝後看了一眼。

他說:“杜先生,後頭好像有一個人在追車……”

杜宴禮眉梢也不動:“不用理會,我們走。”

車子疾馳而去。

單引笙快速分析了一下兩人的姿勢和杜宴禮的表情,很快明白了什麼,十分乖巧地收回手,點點頭。

杜宴禮從床上站直,提醒對方:“鬧鐘。”

單引笙這才發現房間裡還有鬧鐘在不停的響。他將這些鬧鐘逐一揀起,挨個關掉,最後把自己手機上訂的鬧鐘也給關了。

做完這一切,單引笙也不由喃喃一聲:“四個鬧鐘就沒有叫醒我嗎?”

杜宴禮不予置評。

但清晨總算恢復了它該有的寧靜,準備熱毛巾的傭人也上來了。

既然人醒了,這為對方準備的熱毛巾也沒有用了。

他將其接過,拿著按了按自己的臉頰,順勢看一眼時間。

比平常晚了五分鐘。

他才向外走一步,背後又傳來單引笙的聲音。

對方拖長聲音。

“等等,宴禮,我剛才睡得迷迷糊糊的,是不是親了個人?還是我在做夢不太清醒……”

杜宴禮側頭看了單引笙一眼。

對方臉上正帶著些玩味的笑容,目光尤其在他手頭的毛巾上溜了一圈,其中藏有小小的挑釁。

真是學不乖,還在挑釁我。

杜宴禮想,但他旋即否認。

不,也不能說學不乖,至少他不再直接突破我的底線,而是開始反覆試探我的底線了。

杜宴禮用熱毛巾擦了擦手,隨後他走到單引笙面前,捏起對方的下巴,親了對方嘴唇一下,並在對方唇上留下一道痕跡。

然後分開。

他看向單引笙。

這一眼眸光輕動,因為額外冷淡,所以額外魅惑。

他說:“現在清醒了嗎?”

單引笙徹底愣住了。

有了這一出,接下去的早餐就安靜很多了。

杜宴禮頗為滿意。

所以在吃完飯後,他套上熨燙好的外套,拿過傭人遞來的公文包,對單引笙說:“我走了。”

單引笙想想,回覆對方:“一路平安,早點回家。”

這就乖巧得有點讓人意外了。

杜宴禮額外看了單引笙一眼:“你幾點上班?”

單引笙:“……”

一般我下午三點開始上班,下午五點結束上班。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對他爸都能說得理直氣壯的話面對杜宴禮,居然有點說不出口。

他心虛表示:“我也差不多走了。”

有了這句話,站在一旁的管家指揮傭人,將單引笙的車子也開出車庫。

前方是杜宴禮的黑色加長轎車,後方是單引笙的明黃超跑。

前後對比,鮮明醒目。

傭人替杜宴禮開了車門,杜宴禮坐入車中。

傭人也替單引笙開了車門,單引笙……

單引笙還能怎麼辦,話都說出去了,他稀裡糊塗坐上車,稀裡糊塗開了車,還跟著前面的加長跑車跑了一段路,要不是開著開著,糟糕的路況將他堵得清醒起來,他差點跟著杜宴禮一同去了杜氏財團。

還好還好。

半道清醒的單引笙調轉方向,來到公司。

等到了公司,上午七點半,員工都沒來幾個。

只有很早到達公司的許婭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老闆?”

單引笙:“你怎麼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許婭不敢置信地看了眼時間:“您怎麼出現了,現在才早上七點半?”

單引笙懶洋洋靠在總裁椅上:“那又怎麼樣?我還不能早點來?”

但這實在和你平常的習慣不相符合!

許婭暗想,突然靈光一閃:“單總,你是被杜總影響了嗎?”

單引笙:“……”

單引笙掃了許婭一眼,涼颼颼說:“在我的辦公室說別家老總,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吧?”

許婭:“……”

我又說了什麼?

我只是見您最近和杜總走得很近,還以為你們成了朋友……

她就很無辜。

單引笙將秘書打發出去了。

來都來了,好像也只能開始工作了。

單引笙之所以不像杜宴禮那麼忙,是因為他的工作比較單一,muses開拓市場的業務早被他老頭子安排給其他人了。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站在時尚界的巔峰,分析創造新的流行趨勢,稽核並確保muses所有設計都審美線上。

這對他的眼光有很大的要求,但對他的時間倒沒有太多硬性要求。

他剛剛翻開最近送上來的策劃案,正要稽核兩份,突然看見放在桌上的手機。

他的手摸到了手機上。

他點點手機螢幕,在開始工作之前,先給杜宴禮發一條簡訊:

“到公司了嗎?明天是週六,也是跨年夜,你有什麼安排嗎?”

簡訊發出,許久沒有迴音。

雖然早有預料,單引笙還是有一點莫名失望。

莫名失望之中,他又有了不服氣的想法,挑挑眉暗道:

不管杜宴禮原本對跨年夜有什麼安排,哪怕是在加班,這安排現在都必須加上我了。

理由就是——

金主的好學生要“瞭解”金主,“迎合”金主。

杜宴禮對跨年夜是有安排的。

這一年的元旦假期正好趕上週六週日和週一,三天時間,假期可貴。

他準備在週六的時候睡到上午八點再起床,然後閒適地在家裡呆上一天,晚上去看一場自己想看的電影。

等到週日,依舊八點再起床,按照原定計劃回爺爺家吃個晚飯,彙報一下公司和單引笙的情況。

至於剩下最後一天要幹什麼,暫時待定。

計劃不錯。

就是在週六的上午五點半,天還沒有亮,杜宴禮就被房間外頭的敲門聲驚醒了。

黑暗裡,這回真的早起的單引笙一邊敲門一邊叫杜宴禮:“杜先生,起床了,五點半了。”

杜宴禮:“……”

單引笙:“宴禮,你還在睡覺嗎?說好的上午五點半起床呢?”

杜宴禮:“……”

單引笙:“宴宴,禮禮?你再不開門我就進去了?”

杜宴禮:“……”

杜宴禮在床上猶豫了還不到半分鐘,屋外就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緊接著,單引笙一路走到他的身旁。

黑暗之中,他躺在床上,懶洋洋不想動,就撩了單引笙一眼。

周圍灰濛濛的,光線很暗,連杜宴禮的面孔都陷於黑暗之中,看不分明。

但不知為何,單引笙就是能夠感覺到杜宴禮遞過來代表不滿的眼神。

對方看起來還有點困。

單引笙小心了一些,放輕聲音:“嗯……你今天不想這麼早起來嗎?”

你不準進我的書房,我的臥室。

你又犯規了。

杜宴禮這樣想著。

他本該起床好好提醒提醒單引笙。

但是難得的週六。

難得的休息日。

太困了。

並不想起床。

算了……等天亮了再說吧。

杜宴禮眯了下眼,他剋制自己的哈欠,但哈欠還是染上了他的嗓子,讓他的聲音加入一絲慵懶:“我今天八點起,你可以出去了。”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

單引笙噤了聲,他看出杜宴禮確實有點困。

想想也是正常的。

從上午七點開始工作到晚上六點,時不時週末加個班,不累才奇怪。

單引笙覺得自己應該出去。

但他原地徘徊了一下,沒有出去,跑到床鋪的另外一旁,悄然坐下。

他的動作很輕微,但睡著了的杜宴禮眉頭還是皺了一下。

他立刻停止動作,等睡著的人皺起的眉頭平復下去,才小心翼翼躺了下去。

躺下去的那一刻,單引笙在想:

杜宴禮的床……好像也沒什麼不太一樣的地方。

既然杜宴禮沒有起來,那我也應該回屋子裡再睡一趟回籠覺才對。

單引笙想,然後他轉頭看了看杜宴禮。

看著看著,也不知怎麼的,睏意蒙上意識,他眼睛一閉,直接睡著。

上午八點。

杜宴禮準時睜開眼睛。

多年來養成的起床慣性讓他在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準備起來,但是這時候,突然一隻手從旁橫出,橫過他的胸膛,將他扯回床上,還蹭著蹭著就蹭到他身上,將他抱住。

他轉頭一看。

床上睡了一個人。

單引笙雙目緊閉,睡顏安然,聲音含混:

“現在……幾點……別走。”

“週末……多睡點……”

杜宴禮:“……”

半夜被打攪的記憶席捲回來。

多年以來養成的起床速度,也在今天早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風吹起窗簾,光路轉移,落到他拿報紙的手上。

他開始瀏覽昨日新聞。

財經頻道沒有大事發生,娛樂頻道倒是有個新聞,單引笙又上頭條了。

杜宴禮看了頭條一眼。

星露會所,單引笙,三角戀。

從頭到尾都沒有自己什麼事。

他滿意地點點頭,平常的公關費沒有白給。

一份豐盛的早餐結束既代表工作開始。

財團的其他人員有各種各樣的法定節假日,但對他而言,節假日沒有太多的意義,真正值得關注的,是他手上的種種專案是是否結束,何時結束,又有什麼新的專案要在哪一天開始。

杜宴禮並不在意節假日。

但星期天畢竟不同。

杜氏財團曾經的掌門人,他的爺爺如今就住在城郊山莊之中。

所以無論多忙,每星期的星期天,杜宴禮都會在下午三點結束自己的行程,而後坐車前往城郊山莊,和爺爺家庭聚會,共進晚餐。

位於城郊的山莊建於半山坡上,前環水後靠山,周圍種滿植株,春夏時節,滿山翠意,繁花遍野;秋冬時節,丹楓如火,火後蕭瑟,都有意趣。

而這棟佇立四季之中的山莊,上下共有四層,門廳寬闊,廊柱聳立,於林木森森之中寬敞莊嚴,富麗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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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宴禮到達之際,天色已暗,山莊亮起了燈,主人正在餐廳。

一樓的餐廳裡擺了一張長長的桌子,共有十二個位置,也許這蘊含著當時設計房子的人一點美好的期盼:闔家團聚,子孫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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