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杜宴禮想。

他沉默片刻,抵禦誘惑, 將壓在自己身上的手拿開。

但剛才拿掉, 單引笙又將手臂伸過來, 重新攬住杜宴禮。

這一次,他睜開一隻眼睛瞅住杜宴禮, 口齒清晰,態度堅定:“週末那麼早起幹什麼?我們再睡兩分鍾!”

杜宴禮:“你醒了?”

單引笙沒有醒, 說完這句話後,他重新閉上眼睛,將腦袋埋入杜宴禮的脖子,繼續睡覺。

灼熱的呼吸噴在杜宴禮的頸彎處, 那裡的小塊皮膚受到刺激, 微顫一下。

杜宴禮扭過頭看了單引笙一眼。

今天的單引笙又換了個和昨天不一樣的髮型。

凌亂的碎髮搭在他的眼皮上,在年輕的男人臉上打出一片散碎的陰影。

此時此刻,對方一臉安然,似乎全然沉靜在一個美妙的睡夢之中。

睡夢如斯輕快。

看著看著,本該清醒的意識再度被感染,杜宴禮又一次陷入了些微的睏倦之中……

當杜宴禮真正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原本計劃用於晨練的時間在掙扎起床的過程中無意義的消耗了。

原本應該徹底清醒的神智也因此還有點混沌。

杜宴禮帶著些微沒能抵抗誘惑、破壞自己規則的罪惡感走進廚房。

一環安排被打破, 每一環安排都受影響。

就很討厭……

但是生活畢竟充滿轉折, 不可能每一樣事情都按照最初的設想完成。

一分鐘的罪惡之後,杜宴禮放過了自己。

這是假日的第一天, 他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情, 開始準備早餐。

偶爾的時間裡, 視心情和興致決定,他也會想要自己動手做點吃的。

他決定給自己搞一個簡單點的早餐。

穀物,牛奶,還有三明治。

嗯……

今天做金槍魚三明治。

煎個蛋,加金槍魚茸,再加魚子醬。

陽光射到窗臺上。

窗臺上的綠植招展枝葉,卻不能碰到,葉片輕抖,乾著急著。

杜宴禮瞄了一眼,用手撥弄一下,讓綠植的葉子正好承接陽光。

光芒流動,葉綠如翠。

單引笙在杜宴禮走之後五分鐘就醒了。

明明剛才還很困的,但睡在床上的人走了以後,這覺就突然沒滋沒味起來了,導致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果然,做什麼事都要有人陪伴。

連睡覺也不例外……

他坐在床上,擁被想了片刻,從床上爬起來,洗把臉,刷個牙,踢著毛茸茸拖鞋下了樓。

剛到一樓,就聽見廚房傳來炒菜的響動。

單引笙漫不經心瞟過一眼,正見圍著圍裙的杜宴禮站在廚房中,準備早餐。

他的腳步頓住了。

他維持著扭頭的姿勢,看著廚房。

他太過不可置信了,以至於本該一閃成型的念頭都切割成一段段一字字,挨個蹦出他的腦海。

圍圍裙、做早餐、的、杜宴禮?

人|妻,杜宴禮?

油剛下鍋,鍋剛燒熱,鍋中的蛋液還沒有成型,杜宴禮就被人從後抱住。

下一刻,灼熱的氣流直衝他的耳朵,單引笙在他背後低笑:

“寶貝,你在為我做早餐嗎,我太感動了……”

杜宴禮:“……”

起床時候的教訓重現眼前,他一陣警醒,不理會身後的人,更加專注準備早餐。

不管怎麼樣,先把早飯做完才是正事。

我享受做早飯的樂趣,但一點也不想吃一頓煎蛋燒焦的糟糕早餐。

杜宴禮的沉默給了單引笙更多的想象空間。

他沉浸在一種杜宴禮賢惠溫柔,正為自己做早餐的幸福錯覺之中。

這樣的錯覺太過濃烈了,導致單引笙在這一瞬間也變成一個和人|妻新婚燕爾的傻丈夫。

他抱著杜宴禮蠢蠢欲動,很想給穿著圍裙的人一個親吻。

但為數不多的理智制止了他,他轉而拿起杜宴禮準備的牛奶,喝了一口,讚歎;又拿起杜宴禮準備的穀物,吃了一個,繼續讚歎;再接著,他的爪子伸向了杜宴禮準備的三明治,他已經準備好自己的驚歎了。

這個時候,味道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萬般驚喜的姿態——

杜宴禮剛好關火,夾完三明治。

他將三明治放入餐盤,再把餐盤放在單引笙拿不到的地方,然後扭過頭,看向單引笙,就看見對方眼巴巴望著遠去的早餐,一臉揪心。

杜宴禮一時好笑。

所以他做了個動作。

他給逗笑自己的人一個深吻。

碰觸嘴唇,挑開牙關,從口腔之中汲取更深汁液……

柔滑微澀,一個充滿奶味的吻,還是我喜歡的牌子。

這是杜宴禮最初的感覺。

他一時有些驚訝。

單引笙的味道,比他想象得要好,好很多。

“嗚……”

細微的□□與抽氣從單引笙口中傳出。

他倉促退後一步,肩膀撞在冰箱上。

慾望就像潮水,從未知之處席捲而來,讓人心慌意亂,意亂情迷。

杜宴禮抬起手,撫上了單引笙的脖頸。

對方的脖頸僵硬得像是豎了根棍子在脖子內部,他的手指輕輕揉著他的脖頸,幾下之後,僵硬的脖子就放鬆了。

放鬆的不只是脖頸,還有單引笙。

單引笙回過神來了,他開始迎合杜宴禮。

陽光明媚,清晨的這個深吻,索求了許多的杜宴禮在親吻的間隙中看著單引笙的面容,他看見紅暈漫上對方臉頰,喘息染上對方聲線。

他還注意到了單引笙的目光。

那裡頭又含沉醉,又含迷惑。

而後那雙眼睛湊近自己。

單引笙親了他一下,又小聲問:“怎麼了?”

單引笙確實恍惚著,還持續恍惚著。

但是現在感覺確實很好……他還有一些掙扎,掙扎之中,他又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手掌溫柔撫弄。

對方的力量輕重適中,十分舒適。單引笙內心的掙扎一下就被瓦解了。

他主動湊近杜宴禮,摩挲對方的嘴唇,親吻對方的舌尖,不知不覺就笑了起來,他的聲音還帶著微喘,他叫杜宴禮的名字,只叫杜宴禮的名字:

“宴禮……嗯……宴禮……”

這個時候,對方的名字似乎也暗藏了奇異的蠱惑感。

杜宴禮的心也被單引笙的聲音給輕輕撥了一下。

公平來講,單引笙味道不錯。

就是有的時候,太不夠乖巧了一點。

杜宴禮想,同時他也承認。

有些時候,跳出千篇一律的乖巧嚐嚐別的東西,並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他慢條斯理地品嚐評判著,直到和自己糾纏的人漸漸有點喘不過氣的時候,才放開了對方,慈悲地給予對方呼吸的空間。

“好了。”杜宴禮說,他將最後一個輕吻落在對方還來不及閉合的微張嘴角,“吃早餐吧。”

單引笙吞口了唾沫。

他靠在冰箱上,眼睜睜地看著杜宴禮端著餐盤往餐廳走去,隨後擺好早餐,解下圍裙,坐在椅子上。

到了這個時候,那位嚴肅冷睿的總裁又回來了。

但是……

食物的香氣還殘留在廚房之中。

對方嘴唇的溫度,也正殘留在自己嘴唇上。

單引笙有點想抬手按著發燙的嘴唇,又剋制了自己的蠢動。

他的心似乎被一條繩索拉鋸著,左右搖擺,晃盪不定。

拉鋸到最後,他鬼使神差想:

杜宴禮的親吻技術居然非常不錯,外表完全看不出來。

他的吻有點讓人腿軟……不對,是居然讓人衝動!

單引笙自個糾結猶豫一會,放下似乎有些奇怪的發展,也坐了過來,和杜宴禮一同吃早餐。

別的事情先放放,吃完了早餐再說。

杜先生做的早餐,不是誰都有面子,能吃上這麼一口的。

一室安靜。

杜宴禮於安靜之中不緊不慢的吃完了早餐,總體滿意。

食物不錯,身旁的人也算乖巧。

於是他不吝給了單引笙一個微笑,並在對方唇邊再印一個親吻,然後才起身離開。

單引笙:“……”

這傢伙今天十分愛放電。

總覺得自從我上次不小心親吻杜宴禮的臉頰之後,就開啟了這人身上的某個很奇怪的開關……

單引笙究竟怎麼想的,杜宴禮並不關注。

除了起床的那點時間以外,他的步調並沒有因為家裡多了一個人就改變。

他在幾天前就對自己的第一個休息日做了妥善的安排,這導致他還挺期待今天的行程的。

他先往花房走去。

花房在別墅的左手邊,是一間玻璃房,裡頭種了各種各樣的花卉和植株,這是杜宴禮一手挑選和裝飾的。

他將自己的花房打造成了一個小型的熱帶雨林,還在熱帶雨林中飼養了一些動物,並定期更換,讓這個花房生機勃勃且四季不同。

平常時候,這個花房有專人打理。

但是當休息時間充裕的時候,杜宴禮還是喜歡自己拿著水壺和鏟子,做一些照顧花草的工作。

他欣賞花草的美。

那是一種靜靜綻放,又不缺生機的妍麗。

杜宴禮看著花,單引笙看著杜宴禮。

被鮮花樹木簇擁的杜宴禮有和平常截然不同的感覺——那相當於杜宴禮圍上圍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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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圍裙的時候,單引笙吃驚得都忘記拿手機拍照了。

現在他悄悄地將手伸到口袋裡,摸出手機,準備給蹲在地上的杜宴禮拍一張照片。

結果手機剛拿出來,杜宴禮就將手向單引笙伸來。

“合同之中……”

“我有保密的義務。”單引笙乖巧接話。

他看了一眼手機,遺憾地將手機揣回兜裡,然後舉起雙手,以示自己的清白無辜。

杜宴禮就不再理會單引笙。

他鬆鬆土,澆澆水,給花驅個蟲,再拗動花枝,讓花依照自己的想法生長,悠然自得。

單引笙將舉起的手收了回來。

他發現對方的私生活和自己想象的相同,又有些不同。

對方的私生活正如他預想的那樣嚴肅,還有些無聊……

但是無聊之中,又能夠發現驚喜。

驚喜居然還不少。

單引笙跟著進入。

兩人坐在後座,中間是一張實木小桌子。

杜宴禮將手放在桌子上,輕輕敲擊,他在思考接下去的對話要怎麼進行。

杜宴禮沒有說話,單引笙也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先停留在杜宴禮的手指上,接著又溜到杜宴禮的手腕上。

他的手突然覆蓋了杜宴禮的手腕。

杜宴禮抬起了眼。

單引笙莫名心虛,立刻解釋:“你手腕上還有傷口呢,照片都拍完了,還不把手錶拿下來?”

杜宴禮從單引笙手掌之中拿回了自己的手。

他脫下手腕上的金錶。

脫下的同時,他在思考:單引笙究竟是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感情,正對我步步緊逼;還是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感情,只是本能地進行進攻呢?

感情問題永遠值得深思。

杜宴禮切入正題:“為什麼改變主意?”

單引笙:“你就這麼確定我會解約?”

杜宴禮反問:“你不會嗎?”

單引笙:“我說我不會的話,你會讚揚我有契約精神嗎?”

杜宴禮只掃了單引笙一眼。

這一眼洞徹人心。

單引笙投降:“好吧,我原本確實想要和你解約的,但是經過我仔細思考之後,我發現你教的東西還蠻有用的,你這個人也挺有本事的,而且我覺得……”

他猶豫片刻,將那句很奇怪的“我覺得你對我還挺好”的話給吞回去。

他就含混的說:“反正我沒打算撕毀合同,怎麼,你打算撕毀嗎?”

一句話落,單引笙頓時意識到只要杜宴禮想,他還真能撕毀合同。

他連忙再補一句,善用激將:“怎麼,我作為被包養的那個都還沒想解約,你作為包養者,這就想跑了嗎?”

杜宴禮:“如果我想解約,你正該反思一下自己究竟哪裡讓我不滿意了。”

單引笙:“……”

杜宴禮:“不過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他一頓,笑道,“畢竟如果我解約,你肯定會回去對家人說,我做事做到一半跑了。”

單引笙:“……”你又知道我想說什麼了,好吧,我確實想要這樣說。

杜宴禮再問:“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單引笙正想說話。

但杜宴禮抬手阻止了他。

杜宴禮聲音平緩,低沉輕柔。

他對單引笙說:“回答我之前,你最好仔細想想,合同之中我們的約定。我們確實不上床,但不上床並非萬能的護身符,這只意味著除了上床以外,我能對你做任何事情,而你不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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