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宴禮最終沒有拒絕單引笙的要求。

兩人一同進入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

當門開啟, 房卡插入, 幽暗的室內即刻亮起燈光。

放置在沙發旁圓桌上的一瓶酒與兩個酒杯最先被照亮。透明玻璃杯中已然加入冰塊, 燈光之下, 冰塊閃爍微芒, 還帶一抹嬌豔色澤, 那是同樣放置在圓桌上的玫瑰帶來的。

這一次的玫瑰是真正的玫瑰。它置於圓桌之上, 兩三瓣花瓣灑落周圍。

它們的後邊是一扇佔據了整面牆的落地窗。

天色漸暗, 城市亮起,五光十色虛浮於玻璃上邊, 酒色燈火,盡在此中。

正當杜宴禮打量房間的時候,他腰上忽然一重, 一隻手攬住了他的腰。

同一時間,單引笙曖昧的低笑響起來:“寶貝, 還喜歡嗎?這一切都是為你準備的……”

杜宴禮挑挑眉。

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這些話,也許是那些言情電視劇之中。

他含義頗深地看了單引笙一眼,隨同單引笙來到沙發旁。

接著杜宴禮就不再按照單引笙的步調行動了。

他彎腰拿起桌上的酒,看了一眼瓶身:“伏特加?我還以為你會用紅酒。”

單引笙從容放開了杜宴禮的腰, 讓自己不顯得那麼急色:“平常我會品一品紅酒, 不過在現在這個時間, 我覺得烈酒更適合我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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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宴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開啟瓶蓋,給兩個玻璃杯都倒上一點酒, 再將其中一杯遞給單引笙:“慶祝個人秀順利結束。”

單引笙接過杯子, 他笑道:“慶祝個人秀順利結束。”

酒杯碰撞。

兩人分別喝了一口酒。

伏特加這種烈酒, 最適合一口悶下,這才不燒嗓子。

單引笙一仰頭就吞烈酒入口。接著他朝杜宴禮看了一眼。

然後他就驚奇發現,哪怕在喝伏特加的時候,杜宴禮也是一副彬彬有禮、不緊不慢的模樣。

他握在玻璃杯上的手指像是冰雕,每一個細節都無比完美。

他垂著眼睛的時候,酒液晃上他的臉頰,為他蒼白的膚色畫上血色。

然後他微揚脖頸,吞嚥酒液。

原本隱藏於脖頸的喉結此時暴露,上下一滾,叫人恨不能拿入手中好好把玩。

單引笙真是愛死了杜宴禮這種禁慾的氣質!

剛才悶下去的伏特加化作一股熱流,從他的小腹直衝他的腦海,單引笙覺得時機成熟了。他隨手將玻璃杯放在桌上,再上前一步,攬住杜宴禮,和對方交換了一個酒味深重的吻。

一個突如其來的吻。

杜宴禮有點驚訝,又不是很驚訝。

這就是單引笙會做的事情。浪漫與熱情就像是根植在他身體裡的天性,從他的一舉一動之中流露出來。

就是這樣的情緒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導致這樣的人態度如同轉盤,上一秒熱情如火,下一秒就冷若冰霜。

杜宴禮看得分明也想得分明。

但他沒有拒絕單引笙,他好像沒有理由拒絕對方。

事情總是一步一步做成的。

他接了由單引笙遞來的房卡,又在單引笙的邀請之中踏入這個房間,還預設了單引笙的親吻。

那麼總會發生更多的事情。

比如這樣。

杜宴禮後撤了一步,順勢一拉單引笙,兩個人一同跌坐沙發上。

驟然的跌落換來單引笙“哇哦”一聲驚呼,驚呼之中帶著濃濃的興奮和笑意。

杜宴禮沒有忽略。他側身將單引笙按在沙發上,湊到對方脖頸旁邊輕輕一嗅。

嗯……

印象中的奶味被酒味給掩蓋,但還是有一些甜甜的味道,若有似無,不知從何傳來。

單引笙的味道總是這樣好。

杜宴禮想,他的目光落在單引笙臉上。

他替單引笙撥開散亂的頭髮。

對方的頭髮長得還挺快的。半個月前還落在眼皮上,現在都快能撩到耳朵後了。

而後他將一個親吻落在對方的眼睛。

他在宴會上就有點想這樣做了,當時對方眼中的光芒璀璨奪目。

如果可以買下來的話,杜宴禮想。我或許會將其買下,放在臥室,好好把玩,仔細欣賞。

但單引笙是活生生的人。

還不是簽署正常包養合同的那一類人……

杜宴禮抬起了身,他有點遺憾,但很好的收斂了這點遺憾,一如始終被控制得很好的情感與慾望。

在一切可能導致感情真正失控的事情發生之前,他再度提醒單引笙,總將選擇和機會留給單引笙:

“我們的合同是教學合同,教學合同無需上床。”

溫熱的呼吸噴在脖頸之間,還有一點屬於杜宴禮的冷松氣息縈繞鼻尖,單引笙的皮膚微微一抖,連帶著心臟也“砰砰”跳了兩下。

這還不止,杜宴禮的親吻隨之落在了他的眼睛。

他猛然閉眼。

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高高提起,烈酒在此時發揮了作用,他像是被丟入溫泉之中,渾身熱意升騰。

單引笙覺得自己許久沒有這樣美妙的衝動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繼續下一步——直到杜宴禮冷靜的聲音再度將一切打斷。

惱火躥上腦海,單引笙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看向杜宴禮,於說話之前發現了一點點小細節。

男人總是更瞭解男人。

男人的慾望更沒有女人那樣容易遮掩。

單引笙在杜宴禮身上發現了慾望的殘留。

杜宴禮也存在著和我一樣的慾望!

這個發現不止讓單引笙得意開心,更讓單引笙興奮起來。

先前的惱火煙消雲散了。

單引笙抬起身體,在杜宴禮耳旁呼氣:“嗯,杜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腔調同一句話,不太符合你的性格啊……我聽人說,對某些人而言,越強調什麼,越恐懼什麼。”

他嘴角含笑,做了適當了留白,不將那一句話可能會讓杜宴禮惱羞成怒的話說出口。

但他心裡,他已經替杜宴禮下了個定論。

越強調合同,越懼怕合同被打破。

為什麼懼怕合同會被打破?

因為對方內心知道,他已經走在打破合同的邊緣了。

單引笙笑意加深。他的手輕柔的撫摸上杜宴禮的肩膀,耐心地沿著衣服的輪廓一路向下,直至衣襬。

他開始替杜宴禮解釦子,準備將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徹底解放出來。

他同時說話,語氣輕佻:“何況你之前也說過,不上床也能夠做很多的事情,是不是?”

“還是你覺得,我在你心中的分數太低,還不足以和你上床?”

他說著說著就笑了。

他再問杜宴禮:“如果‘迎合’是你對包養物件要求的第三點的話,那麼接下去還有那些?你對他們還有什麼要求?”

杜宴禮握住單引笙撥弄自己衣釦的手。

他看著單引笙,嘴角含了一點笑意,他告訴對方:“還有……我希望他們賞心悅目。就像你一樣。”

他說話的同時,抓住單引笙解自己衣服的手,牽到嘴邊輕輕一吻。

對方的手指在這一刻宛如具有魔力,兩人間任何簡單的碰觸都暗藏電流,讓單引笙身體微麻。

他情不自禁低喘了一下,開始期待起更多的東西來。

他說:“除了這個的其他呢?”

杜宴禮順從單引笙的意思,他再度告訴單引笙:“還有一點,也是最後一點,你之前已經聽到過——無論何時,都記得遵循規則,緊守秘密。”

單引笙看著杜宴禮。

他抬了頭,額頭頂著杜宴禮的額頭,雙目注視杜宴禮的雙目。

接著他再抬身,舔舔杜宴禮的唇,帶點挑釁,又像要糖:“我做的還不夠好嗎?”

杜宴禮從單引笙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東西。

他抽出一隻手,捏住對方的下巴,仔細地打量對方,也仔細的親吻對方。他告訴單引笙:“你做得有一種我意想之外的好……”

單引笙緊接著追問:“那你還反復強調合同?”這一次,他臉上的挑釁明顯起來,他將那句曾在門外說過的話當著杜宴禮的面說了,“合同的不上床條款,保護的是你還是我?”

杜宴禮就笑了。

單引笙確實是這樣的性格。

合同怎麼樣並不重要,規則怎麼樣不用關心,他自信一切規章制度在最後都會被他打破,都會為他讓路,他自信自己是這一切的主宰。

杜宴禮想,他收回了自己給出的選擇,畢竟單引笙已經做出了選擇。

“我確實在這一件事情上進行了多次無意義的重複與強調,是我的錯。”

杜宴禮糾正自己的態度,承認自己的錯誤。

一味的迴避和退讓對於深懷自信的單引笙並無作用,反而會挑起對方更加濃烈的征服慾望。

何況我也不想一味迴避。

我確實心動,而迴避並不是解決之道。

杜宴禮終止了無意義的行為。

他輕鬆將單引笙從沙發上抱起來,放到自己大腿上。

他松了口,按照單引笙的願望,也按照事情該有的發展那樣說:

“我們來說一些沒有說過的吧,比如……”

親吻落在單引笙的耳根之下。

杜宴禮笑道:

“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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