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鳴回到家裡的時候, 院子裡的其他人家都在做飯, 自家門口,左聰也在舉著鍋鏟揮汗如雨的炒菜。旁邊的屋簷下,左單單正抱著沈右右, 邊教育左聰,“你都這麼大的人了, 必須得把手藝練好了。最起碼像你姐夫那樣,才能找得到物件。”

左聰紅著臉, “姐, 我暫時又沒那個想法。我想好好的學知識。”

左單單道,“必須有那個想法啊,你都已經十九了, 明年都到適婚年齡了。不趁著大學裡面找對象, 等你去了單位就更困難了。多少錯過早戀的人,從此步上了晚戀的不歸路。”比如她, 上輩子大學死活沒找, 結果等到這輩子才談上一場戀愛結婚。

“爬爬——”懷裡的沈右右突然跳著喊。

左單單一看,沈一鳴正拎著書包往這邊走呢。她剛和左聰說話去了沒看到,反倒是被他兒子給先發現了。

沈一鳴放了書包,笑著過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然後挽袖子準備做飯。左單單道, “讓小聰做,這麼大男孩子了,也該學手藝了。”

“……”左聰繼續揮汗如雨。外婆在一旁邊納鞋底, 邊止不住的笑。

兩口子抱著孩子進了屋裡。陪著沈右右說話。可惜這小子現在就裝傻充愣一樣的,除了嘰裡咕嚕的喊,就是不肯正正經經的學。

沈一鳴道,“你們班上,扎著一個馬尾辮,頭髮很厚,穿著格子裙的女同學,你知道是誰嗎?”

左單單頓時不高興了,拉長個臉,“咋了,記得這麼清楚啊?印象深刻吧。”

“不是的,剛氣的忘了問名字了。”沈一鳴道。

左單單聞言便來勁兒了,好奇道,“咋氣到了?我想想啊,我們班上這個形象的……好像是朱敏同學吧。她怎麼惹到你了?”

沈一鳴點了點她的鼻子,“應該是你怎麼惹到她了。我放學的時候,她竟然攔著我,說你和一個男同學走了,還舉止親密。左單單同志,你被人盯上了,你不知道?”

左單單掰著手指頭算,“我每天忙著學習,忙著幫輔導員幹活,還得抓思想問題,回家還得伺候你兒子。我哪有閒工夫去關注別人啊。”

說完之後,又搖頭道,“說起來,這個朱敏還是在大學認識第一個同學呢。之前和我關係還行。每天給我佔位置,表現的特別熱情。自從知道我是農村人之後,就開始排斥我啦。我也懶得去貼著人家。這看來,她這還不止排斥我啊。”

左單單心裡鬱悶了,“我農村人咋了,我是農村人礙著她了?”

“有些人的心思你猜不準。我聽她那話,可能是當知青的時候遇到過什麼事情,心裡可能有些變化。你自己防著點兒。”

沈一鳴叮囑道。

“本人身正不怕影子斜,誰不知道我的作風。她說的男生不就是左聰嗎。她要是敢說,就等著被打臉。我的狀是能瞎告的嗎,看來是我之前在她面前表現的太友好了,讓她沒法透過我的現象看到本質。”

沈一鳴樂了,揉了揉她的頭髮,“你的本質是什麼啊?”

“黑煤球啊。”左單單大大方方道。

沈一鳴點頭,“挺貼切的,那我呢?”

左單單見他還真的附和,頓時怒了,順口就來,“蜂窩煤,黑漆漆的心眼還特別多,大大的壞!”

沈右右抬起頭,“大大——”

沈一鳴樂不可支,抱著自己媳婦和兒子一人親了一口。

下午上課之前,左單單提前到了教室,就直接去找朱敏。

看到左單單來找自己,朱敏還挺緊張。不過想到自己也沒胡說,心裡慢慢鎮定下來。跟著左單單一起出門。

到了外面,左單單直接道,“朱敏同志,你是不是去找我愛人說什麼了?他一回來就和我發脾氣,你這人怎麼能亂說話呢!”

“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和他說了而已。”朱敏聲音平靜道。完全沒覺得自己做的是虧心事。

“我不管你看到什麼了,反正你不該找我愛人的。朱敏女同志,我不希望有下次。我奉勸你,亂說話是要承擔後果的!”

“我沒有亂說話。”朱敏堅定道。

左單單挑了挑唇角,“你儘管說,反正沒人信。”也不和她多說,轉身上樓。

看到左單單這個反應,朱敏更加堅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左單單並沒有將朱敏放在眼裡,除了剛開學那幾天兩人交流過幾天之外,後來兩人一點兒聯絡也沒有。朱敏本人在班上的存在感也低。成績在班上是普普通通的。就是個普通學生,還不值得她如臨大敵一般。而且知道朱敏有心盯著自己之後,左單單也不會蠢的去和朱敏解釋自己和左聰的關係。

朱敏如果對她沒有惡意,就不會出去亂說。如果有惡意了,這次沒有抓到自己的小辮子,肯定還會盯著別的地方,與其那樣,倒是不如讓她盯著自己和左聰算了。反正她亂說了,就要承擔後果,自取其辱。

當然,該有的準備還是要有。她可不想真的被人給害了一次之後,想還手還找不到門路。

於是和趙前進一商量,在班上搞一本通訊錄,目的就是以防以後同學們在學校裡面有個什麼特別狀況,需要聯絡到家裡人的時候,班上同學沒法聯絡人家。

所以要求同學儘量的留下自家的家庭住址,以及聯系電話。

住在城裡的學生,大多都是有單位的家庭,單位裡面就有電話機。農村的學生最起碼公社都有電話機,有些像左家屯這樣的,生產隊有電話機也不稀奇。

因為是班上統一要求的,所以也沒人拒絕填報。畢竟也就是家裡的聯繫方式和地址而已。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出門在外的,也擔心自己要是有點什麼事情聯絡不上家裡人。

這些東西都是不能外傳的,左單單提議交給輔導員手裡放著,有事情的時候直接找輔導員就好了。

然後一臉動容道,“雖然現在說這話有些早,不過我覺得咱們等畢業的時候能夠人手一份是最好的。以後咱們五湖四海,天南地北,依然知道同學們在哪裡,咱們這份同窗之情一輩子都在。當下,我們最重要的是珍惜這份同窗時光,不要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就鬧隔閡。不要讓未來回憶的時候只剩下不珍惜這份時光的遺憾。咱們大家從全國各地走在一起,不容易,且行且珍惜。”

班上同學的情緒都被帶動起來了。

是啊,幾年之後大家還是會分開啊。得珍惜現在的日子。得珍惜這幾年的相處的情分。

因為左單單的這番舉動,班上的凝聚力又加深了。左單單在班上‘老大姐’的形象深入人心。

這是一位成績優秀,人品高尚,思想積極,還很重感情的好同學,好幹部!

向紅花簡直成為她的鑽石級粉絲,在宿舍裡面一個勁兒的說著左單單的好。

其他人也挺認同,即便是孫紅這樣真正年紀大的大姐姐,也說不出左單單的不好來。

倒是朱敏聽了半天,嘴唇咬的都發白了,“夠了,你們不知道情況,怎麼就知道她好。怎麼不知道她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向紅花正說著開心呢,聽到朱敏這話,就不高興了,“什麼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家左單單同學多好啊。你也少一些偏見。你沒聽左單單同學說的嗎,且行且珍惜。都是同學,你這人怎麼就喜歡說別人不好。”

“就是,”姜盼也道,“人家也沒礙著你什麼。”、

孫紅勸道,“好了,咱們一個寢室的,也別吵了。朱敏同學,大家走在一起不容易,希望你拋去偏見。好好珍惜大學時光。”

朱敏看著大家都為左單單說話,心裡更是心氣不平,起身走了出去。

向紅花道,“你們說她是不是有問題啊。我看以前也挺正常的,也沒覺得人怎麼不好了。怎麼就唯獨針對左單單同學啊。”

“不會是嫉妒人家優秀吧。”顧盼猜測道。

“人家優秀,自己努力不就行了?”向紅花哼了一聲。能考上這個學校的,就沒有不優秀的。

朱敏走到外面之後,心裡實在是氣不平,乾脆去了輔導員辦公室。

……

“朱敏同學,你說的事情是需要根據的,沒有根據的事情不能亂說。另外,我相信左單單同學的品德。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這事你以後不要再說了。”

輔導員聽完朱敏說左單單的事情之後,就嚴肅的教育道。

要說別人,她沒準還會調查一下。可說左單單,那肯定是無稽之談。左單單同學的愛人沈一鳴,那也是經濟系的才子。要長相有長相,要文才有文才。左單單再怎麼樣也不會拋下他去和別人親密來往。而且左單單本人也不像是那種整天惦記著情情愛愛的女同志。連秦教授都誇讚左單單目標遠大,怎麼也不會把心思花在這種事情上面吧。這位朱敏同學說的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朱敏沒想到她鼓起勇氣過來找輔導員反應左單單的問題,輔導員竟然連查都不查就否認了,而且還批評了她。

再想起沈一鳴之前也是這個反應,頓時心氣更加不平。

為什麼都要幫著左單單那樣的人。一個公社幹部的子女,只會欺負他們這些知青。逼著結婚之後,就不願意離婚,像個水蛭一樣纏著他們這些城裡知青。

這樣的人,憑什麼得到那麼多人的相信。

離開輔導員辦公室後,朱敏心裡更加不平衡,經過宣傳欄的時候,又看到了左單單發表的文章。

……

左單單下午來上課的時候,趙前進就來找她道,“左單單同學,輔導員剛剛來了一趟,讓你來了之後去她的辦公室。教授這邊我們會幫你請假的。”

左單單掃了一眼,發現朱敏也沒在。心裡大概知道什麼了,點點頭就轉身走了。

到了輔導員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輔導員的辦公室裡面還有幾個系領導。而朱敏正站在一邊。看到左單單來了。輔導員對她招了招手。

“左單單同學,你過來。”

“許老師,什麼事兒需要我做啊?”左單單笑著道。

輔導員道,“今天朱敏同學給教導處和系裡都寫了舉報信,反應你的個人作風問題。系裡的領導過來調查這件事情。”

左單單聽到這話,滿臉愕然,“我個人作風出什麼問題了,我哪裡做錯了嗎?”

“左單單同學,你別急,我們還在調查。”一位中年女老師道。

聽到老師安撫,左單單委屈的點了點頭,然後道,“請問我能知道朱敏同學舉報我什麼罪名嗎?即便是要判刑,也要讓犯人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吧。”

輔導員道,“朱敏同學說你在有丈夫的情況下,和別的學校的男同志來往。她親眼看到你們兩人舉止很親密,甚至有肢體接觸。”

左單單一臉吃驚,然後看向朱敏,“朱敏同學,你是何時何地看到我和別人親密接觸的,那人是誰,你認識嗎?”

此時在這麼多老師面前,朱敏也有些後悔了。那個人不是這個學校的,她沒來得及查出那個人是誰,要是左單單耍賴,她也沒辦法。此時沒有後路,她只能硬著頭皮道,“我是不認識,可我知道他是對面學校的。前天上午,咱們只有一節課,那個男同學就來接你一起離開學校。你們在路上還有說有笑的。你還拉他的胳膊,還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正常的男女關系,是不可能做出這樣不檢點的行為的。”

教導處老師道,“左單單同學,這件事情你有什麼解釋嗎?”

左單單認真道,“老師,這件事情完全是一個不應該發生的誤會。朱敏同學但凡一點實事求是的精神,就不會出現這種誤會。”

朱敏見左單單要耍賴,立馬道,“這不是誤會,我親眼看到的。”

“你調查過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更何況我們是學教育的,以後面對的是學生。就更需要實事求是,而不是像朱敏同學這樣斷章取義。”左單單嚴厲道,然後對著老師和輔導員道,“老師,為了不發生誤會,我要求朱敏同學描述一下她所看到的那位男學生的長相。”

輔導員道,“朱敏同學,你描述一下吧。”

“很年輕……身材瘦長,長的很俊秀……”

朱敏緊張的回憶著。

“我看朱敏同學回憶起來還是很困難的,要不然我把人叫過來當面對峙吧。”左單單道。

朱敏頓時驚訝的看著左單單。

輔導員沒想到還真有這麼一個人,她還以為是朱敏編造的呢。不過左單單這麼坦然,她自然也不會懷疑左單單的人品了。於是徵詢教導處的意見。

能把人叫過來當面對峙,當然是更好的。於是同意了左單單的做法。

教導處安排一個老師跟著左單單一起去對面學校找左聰。

左聰還在上課,突然被人喊出教室,就看到自家姐了。然後糊里糊塗的跟著到了左單單的學校裡面。

“姐,什麼事兒啊?”左聰納悶道。

旁邊教導處的老師此時也挺鬱悶的,知道左聰姓名之後,又調查了一下左聰的情況,就知道他和左單單的關係了。這次的舉報事件完全是胡鬧。

左聰聽左單單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氣的臉都紅了。覺得這是欺人太甚了。要是一鳴哥不分青紅皂白,這會兒他姐豈不是要和一鳴哥鬧誤會了。

三人一起回到辦公室,朱敏正在忐忑的等待著,還猜測左單單會不會隨便叫一個人出來,然後耍賴。

等看到左聰真的出現了,她頓時驚的眼睛都瞪大了。

“朱敏同學,你說的是這位男同學嗎?”

朱敏下意識的點頭,“就,就是他。”

跟著左單單一起去找人的老師黑著臉走過來,和其他老師道,“這是左單單同學的親弟弟。華大物理系的左聰同學。你說他們有問題,這簡直是太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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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老師聽完,也都是沉著臉看著朱敏。

“這還真是不應該出現的誤會!”輔導員激動道。“朱敏同學,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我搞錯了,我不知道。”朱敏緊張道。

輔導員也不和她說話,直對著教導處的幾位老師道,“這事情還是要處理,要不然也太對不起左單單同學了。”實在是輔導員自己也差點受處分。因為朱敏舉報到時候,竟然說她這個輔導員偏心。不管這件事情。

教導處幾位老師互相商量,“既然是誤會,我覺得批評處理。警告處分。”事情畢竟沒鬧大,幾位老師也不希望才恢復高考的第一屆學生就鬧出什麼大事情來了。

左單單嚴肅道,“幾位老師,請允許我這個被告人幾句話。朱敏同學這件事情對我本人的名譽損失,我可以不計較。畢竟都是同學,我個人還是很重視同學之情的。可是朱敏同學這件事情實在惡劣。我們是搞教育的,以後幹的就是教書育人的工作,我們面對的就是學生。試想如果幾位老師如同朱敏同學一樣,人云亦云,主觀主義嚴重,那麼今天我也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會受到處分。未來如果朱敏同學也成為了老師,她的學生面臨著我今天的情況,又有誰為她主持公道!”

“我不會那麼做的,我不會冤枉人。”

朱敏著急道。

左單單壓根就不聽她辯解,“你已經偏離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實事求是的思想。在你沒有調查清楚,就直接給我定罪舉報我的時候,你的個人行為已經體現出來了。你不適合作為一位教育工作者。這次的事情並不是簡單的舉報事件,而是一件體現出朱敏同學你個人品行有缺的大事情。我們京大走出去的,以後必定是各行各業的中流砥柱,朱敏同學,你覺得你能肩負起這樣的重擔嗎?一個個人主觀嚴重的人,以後怎麼為國家,為社會教育有用的人才?”

幾位老師的臉上也深沉起來。

左單單同學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如果老師都像朱敏同學這樣,那學校豈不是亂了套了。但是如果開除,又太嚴重了。

左單單道,“我作為班上主抓思想的支部書記,堅決不能讓這種有害思想繼續存在,為了讓朱敏同學知道這種主觀主義的危害,應該讓她有個深刻的認識。以後任何時候,都會想起今天的錯誤。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輔導員道,“各位系領導和教導處老師,我同意左單單同學的說法。我們今天的一個決定,也許會影響未來朱敏同學的學生。希望各位領導能夠嚴肅處理這件事情。”

聽到輔導員都這麼說了,朱敏滿臉驚慌,“我不會犯錯了。我不會再犯錯了。”她只是太生氣了。氣別人都不相信她的話,都那麼相信左單單。要不然也不會一氣之下就去系裡舉報。

“予以記過處分,記入檔案裡。希望朱敏同學以此為戒,以後不管在學校還是在單位裡,都不要忘了這次的錯誤。”

教導主任道。

朱敏的臉色頓時白了。

左單單深深的嘆息,心裡倒是挺滿意這個結果的。作為大學生的,檔案可是很重要的。未來進入任何單位,任何好處都是要看檔案的。入學第一年,朱敏就記過處分,以後就算去了單位裡面,也很難出頭了。

事情解決之後,左單單就帶著左聰離開辦公室。看到左單單沒事 ,左聰也放心了。“姐,你放心,以後我見到人,我都說我是你弟!”

因為自己讓左單單受委屈了,左聰心裡比左單單更委屈。

等左聰走了,左單單就在半路上攔住了朱敏。

朱敏看著她,眼裡帶著一股敵意。“左單單,你還想怎麼樣,我已經記大過處分了,你還想怎麼樣?”

“倒是你想怎麼樣。我記得和你無仇無怨的,也沒得罪你。你犯得著盯著我嗎?難不成就因為我是農村人?班上農村人那麼多,怎麼你就光盯著我了?”左單單虛笑道,“你不會是嫉妒我這個農村人,長的你比你好,成績也比你好,還比你討人喜歡吧?”

朱敏被她這帶著挑釁的話激得臉色漲紅。“我才不是嫉妒你! 你這種人有什麼好嫉妒的,不就是一個公社幹部的子女嗎,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樣的人。利用職務欺負我們知青。威逼利誘的想讓知青和你們結婚。然後死纏著不放。要不是國家政策讓我們下鄉,你們這些農村人又怎麼可能和城裡的知識青年接觸!你們就像那醜惡的水蛭一樣的,你們就想吸光我們的血肉!你們這種人憑什麼能夠讀大學,憑什麼讓人喜歡。我看到你們這種人,我就噁心!”

“……毛病啊。”左單單沒想到,朱敏竟然是因為這種奇葩的理由就針對她。她挑了挑眉道,“你不會是自己嫁給了幹部子女,現在讀大學之後就開始心裡不平衡吧。”

雖然是問話,不過左單單已經確定十有八九是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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