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結束了拍攝, 但威廉和克萊爾·弗蘭妮卻還穿著戲服站在原地不動,這本來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上帝, 他們的腦袋到現在還印在無數八卦週刊封面上,是街頭巷尾議論無數的人物呢!——而現在克萊爾·弗蘭妮再一臉受傷的表情, 幾乎是立刻,攝影棚裡一半的人都將腦袋轉了過來。雖然導演馬丁·布萊斯特一再嚴厲宣告過不準在工作時候談論報紙新聞,特別是八卦小報上的娛樂新聞,但八卦是人類的天性,沒人真的能忍住。

這時,一陣食物的香氣恰好從遠處飄了過來,丹尼·伯恩松了口氣, 立刻走到人群中間大聲招呼道:“嘿, 夥計們,外賣到了!咖啡和茶任選,甜甜圈和披薩也人人有份,威爾給大家加餐!”

人們知趣的將視線從威廉和克萊爾·弗蘭妮身上挪開:“哈, 正好肚子餓了。”

“你真是太慷慨了, 威爾。”

“甜甜圈是哪家店做的,好吃極了!”

“嘿混蛋,你吃的是我的!”

“我還要看劇本,先走了。”威廉隨口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回到自己的拖車上。

丹尼·伯恩快速跟上他的步伐:“嘿威爾,你似乎跟叫克萊爾的不對盤,遇上叫這個名字的女人總沒好結局。”

威廉的前女友,另一個克萊爾, 聖莫尼卡中學的拉拉隊隊長,分手時讓威廉嘗到了第一次被女人掌摑的滋味,而現在這個克萊爾,威廉合作影片的女主角,又讓全美國的狗仔隊都像聞到了腥味的蒼蠅一樣緊盯著他不放。

“或許你是正確的。”威廉說:“確實有點邪門兒不是嗎?明明我沒有真的做過什麼壞事,但在她們眼裡,大概都跟壞男人差不多了。”

“壞男人,你?!”丹尼·伯恩恨鐵不成鋼地說:“威爾,拜託,你是玩弄她們的感情了還是欺騙她們了?是她們太貪婪,想要的太多,結果搞砸了整件事,這難道是你的錯嗎?”

丹尼·伯恩的話讓威廉覺得有點安慰,不過也沒安撫他太多,回到自己的拖車上後,威廉盯著劇本看了十分鐘,卻發現自己始終盯著同一頁的同一行字,微微嘆了口氣,威廉想:或許導演馬丁在發現他和克萊爾·弗蘭妮的緋聞後私底下批評他的那些話沒錯,因為太想將電影拍好而全身心的投入到角色情感中去,這本沒什麼錯,但是威廉不該演戲和現實不分,把喬·布萊克的愛情也帶入到現實生活中來——就如他曾經在《千鈞一髮》劇組所做的那樣。

……

丹尼·伯恩捧著一盒他千辛萬苦才在那群貪吃鬼爪下搶來的甜甜圈走進拖車,當他發現威廉已經保持著劇本翻開蓋在臉上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在沙發上坐了十分鐘的時候,輕手輕腳的將甜甜圈放在一旁的料理臺上,然後悄悄的下了車,還帶上了門。

要說除了當事人以外,誰對威廉最近的感情生活知道最多,那無疑就是丹尼·伯恩了,想起過去一個月裡發生的事,丹尼·伯恩就想發出一聲嘆息,或許還有一句感慨:“威爾遇到的女人怎麼就沒一個能修成正果的呢?他的異性緣難道真的那麼爛嗎?”

自從《遇見喬·布萊克》開拍以來,劇組裡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女主角克萊爾·弗蘭妮已經完全融入蘇珊這個角色,分不清戲內還是戲外了,或者說,無論是戲內還是戲外,她都被威廉·布蘭德利深深的吸引住了,只要威廉呆在片場但是又沒拍戲的時候,她總會走過去搭話聊天,無論是笑容還是肢體動作都擺的非常曖昧。

而身為貼身助理的丹尼·伯恩也能明顯感覺的出來,雖然克萊爾·弗蘭妮很美,但是威廉一開始真的是對她無感的,兩人聊天也多是討論劇本,直到隨著影片拍攝的漸漸推進,威廉的性格似乎越來越受到喬·布萊克影響——丹尼·伯恩並不是第一次發現這樣的現象了,他想威廉大概是一個比較偏體驗派的演員——威廉的視線開始越來越長久的停留在克萊爾·弗蘭妮身上,有時候,那種目光讓丹尼·伯恩根本分不清,那到底是威廉在看克萊爾·弗蘭妮,還是喬·布萊克在看克萊爾·弗蘭妮。

丹尼·伯恩曾就此事和亞蒙·高夫曼進行過一番爭論,經常意見不一的兩人這次的想法也是南轅北轍,亞蒙·高夫曼認為威廉人戲不分的情況有點嚴重,要丹尼·伯恩立刻提醒威廉不要太過投入,他則會在洛杉磯提前為威廉聯絡有名的心理醫生,等威廉回來後立刻開始心理疏導,亞蒙·高夫曼還特別跟丹尼·伯恩強調“絕大部分a-list演員在拍完一部電影後都會去看心理醫生,特別是那些容易受角色影響的演技派們,只是他們從來不對公眾說。”

而丹尼·伯恩則認為威廉的情況遠沒有亞蒙·高夫曼所說的那麼嚴重,試問哪個角色的成功塑造離得開演員的全情投入呢?如果威廉演什麼角色都像他自己,他大概也就永遠和奧斯卡無緣了。

再說如果丹尼·伯恩貿貿然的提醒了威廉,結果害對方丟掉現在棒極了的表演狀態,那可就太糟糕了。還有,克萊爾·弗蘭妮是單身的英倫美女,威廉也是單身的好萊塢萬人迷,兩人因戲生情不也是一樁美談嗎?

所以,當威廉和克萊爾·弗蘭妮開始在休息日嘗試著單獨出去約會時,丹尼·伯恩不僅不反對不給亞蒙·高夫曼告密,甚至還熱情的給出約會地點的建議。

‘亞蒙·高夫曼雖然是威爾的經紀人,但他總得尊重下威爾的戀愛自由。’丹尼·伯恩那時是這樣想的,‘威爾之前一直單身,連我都差點擔憂他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段豔遇,我決不允許高夫曼打攪他!’

不得不說,丹尼·伯恩雖然考慮問題並不成熟全面,但他的初衷是為威廉好的,但是如果讓丹尼·伯恩提前預知了後面發生的事情的話,恐怕他會先親手掐死任何威廉和克萊爾·弗蘭妮約會的可能——

進行第三次約會的時候,威廉和克萊爾·弗蘭妮剛剛從餐廳走出去,就被蜂擁而至的媒體堵了個正著,手持照相機和話筒的記者們拼命的往兩人身前擠,詢問兩人是不是正在交往的問題音量更是刺耳的快能直接洞穿人的耳膜了。

威廉完完全全被突然從天而降的媒體們給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太過吃驚以至於第一反應就是快點離開現場,而他也的確那麼做了。

但是第二天,威廉和克萊爾·弗蘭妮一起從高階餐廳門口離開的照片,就登上了幾乎所有美國八卦雜誌的封面,和照片一起出現在報紙上的還有威廉和克萊爾·弗蘭妮因戲生情假戲真做的新聞——威廉的公關團隊因為事先對此毫不知情,所以完全是被動的接受了這些新聞,並且還沒等他們快速有效的想出應對方案,無所不能的美國八卦小報們使事件進一步發酵了!

起因是一個自稱是威廉前女友的女孩找到《美國週刊》接受了記者採訪,激動的聲討克萊爾·弗蘭妮:“她長得像只狐狸一樣,還比威爾大五歲,威爾怎麼可能真的喜歡上她!他們絕對不是在正式約會,絕對不是!”

記者問:“那麼你知道威爾喜歡哪型別的女人嘍?”

“當然了!”自稱是“威廉·布蘭德利前女友”的姑娘說:“他喜歡金頭髮、藍眼睛,還要有一對大胸脯!”說著,“前女友”驕傲的挺了挺自己g胸,又刻意擺擺頭展示那頭金的太純粹太可疑的中長髮:“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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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週刊》並不是一家有節操的媒體,實際上他們和《洋蔥新聞》《好萊塢星聞》《國家詢問者報》及其他八卦小報一樣,是靠曝光明星隱私生活博取銷量的,所以縱使“威爾前女友”拿不出自己自己和新晉好萊塢萬人迷談過戀愛是證據,《美國週刊》依然將報道刊發了出來,只因為他們發現之前還從未一家媒體有挖掘過威廉·布蘭德利過往的感情生活,他們算是開了首創,本期雜誌是必定要大賣的。

《美國週刊》想的不錯,“威廉前女友”的誕生讓所有威廉·布蘭德利的影迷感到吃驚,而刊登了這一新聞的《美國週刊》也在一天之內售賣一空,雜誌社賺的盆滿缽滿,這也點燃了其他八卦週刊的積極性,幾乎是一夜之間,“威廉·布蘭德利的前女友”在美國各個城市遍地開花。

來自紐約的凱蒂接受《國家詢問者報》採訪說:“威爾從小就是英俊帥氣的男孩子,十三歲的時候,我們分享了彼此的第一次!”

來自洛杉磯的前聖莫尼卡拉拉隊長克萊爾·凱利特接受《好萊塢星聞》採訪說:“我才是威爾真正的前女友,你們只要到聖莫尼卡中學去問問就知道,戲劇社的照片牆上還有我們以前的合影!而且據我所知,威爾這幾年只和我一個女孩交往過,所以那些所謂的前女友們,全都是騙子!她們是在撒謊!”

來自邁阿密的珊莎接受《好萊塢星聞》的電話採訪說:“我和威爾一起度過過許多火辣的夜晚,他真是了不起的棒——什麼?你說威爾從沒在邁阿密定居過?額,我當然知道這點!我和威爾是在我去洛杉磯度假的時候認識的!”

來自紐約的伊莎貝拉接受《紐約郵報》採訪時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威爾的初戀,但我們的確是在還很年輕的時候交往過,大概是在上七年級的時候吧,威爾很可愛,英俊、幽默,學習和運動全都很棒,難得的是還不像其他男生那樣自大野蠻,女孩會愛上他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進展到什麼程度了?抱歉,我不能說這個,畢竟我和威爾交往的時候年紀都太小了,不過我能說,該做的我們幾乎都做過了。那時候的威爾非常青澀。”

多數人一開始對八卦週刊的報道深信不疑,但當“威廉前女友”越冒越多,甚至數量達到了幾十個後,哪怕八卦小報將威廉羅曼史描寫的再真實可信,人們也開始持有懷疑態度了——哪怕威廉·布蘭德利是個天生的風流浪子,以他如今的年紀,要和幾十個女人都交往過也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這些“前女友”們所在的城市,有一多半威廉甚至從未去過!謊言能編的再虛假一點嗎?這些女人裡到底有幾個是真實可信的?!

八卦小報們玩的太high結果一不小心玩脫了,“威廉前女友”的話題很快就沒人感興趣了,“威廉是多大失去第一次的?物件是誰?”是部分迷弟迷妹狂熱的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而其他大多數人,更關心的則是:縱使“前女友”裡只有十分之一是真的,威廉·布蘭德利的感情史也稱得上是豐富了,所以,在好萊塢成名之後,威廉的感情生活裡真的是只有一個克萊爾·弗蘭妮出現過嗎?

在八卦小報和普通人眼裡,好萊塢的男演員們生活在這世界上最棒的美色天堂裡,清心寡慾潔身自好那是不可能的,遊戲花叢風流多情才該是他們的本來面目,在克萊爾·弗蘭妮之前,威廉·布蘭德利絕對還有沒被曝光出來的女朋友!

很快,和威廉合作過的女演員們就紛紛被媒體拉出來躺槍了,凱特·溫絲萊特、德魯·巴里摩爾、克萊爾·丹尼斯、柯特妮·考克斯、烏瑪·瑟曼甚至是已經確定為《楚門的世界》女主角,但甚至還未和威廉見過面的勞拉·琳妮都上了媒體的八卦名單。

諸如《紐約郵報》和《國家訊問者報》這樣的小報堅信威廉哪怕不是和她們全部,也是和她們中的部分人有一腿,而當在美國受眾最廣、影響力頗大並且還是屬於正統雜誌類別的《人物》雜誌都開始津津樂道“金童玉女:那些和威廉有過合作的美貌女星們”的時候,威廉在煩惱中又得知了一個讓他愕然的真相。

在他和克萊爾·弗蘭妮約會時出現在餐廳外面的那群記者,竟然是克萊爾·弗蘭妮的經紀人找來的。

“不想相信嗎?接受真相吧,威爾,整個好萊塢就沒有我打聽不到的秘密,如果你還是不肯相信的話,我連證據都能給你找出來。克萊爾·弗蘭妮的經紀人可是給不止一家報紙的記者開了支票。”

“和你拍電影遠沒有和你談戀愛出名更快,威爾。”面對得知真相後有點難以置信的威廉,公關芭芭拉·威爾遜卻很淡定的解釋道:“從《理智與情感》到馬上要公映的《千鈞一髮》,無論是才女型的凱特·溫絲萊特、話題女星德魯·巴里摩爾還是超模身材的烏瑪·瑟曼,和你合作過的女星最後從電影裡得到的好處,全都沒有你多,甚至是在女星一向很擅長的話題度製造上,你的光芒都會把她們遮掩,這對女演員來說實在是一件很憋悶的事情。”

“《遇見喬·布萊克》開拍以來不也正是這樣一幅狀況嗎?明明克萊爾·弗蘭妮的話題度才是最高的,她是一個二十五歲來自英國默默無聞的女演員,之前要麼是在電視劇裡客串黑幫老大的情婦要麼就是在電影裡打醬油,這次難得得了製片廠和導演青睞首次出演電影女主角,合作的還是你,好萊塢人氣最高的萬人迷之一,以及奧斯卡影帝安東尼·霍普金斯,媒體不是應該關注這名被天大的餡餅砸中了腦袋的灰姑娘嗎?但是看看那些報紙新聞脫口秀,人們更多關注的還是你,或者安東尼·霍普金斯,克萊爾·弗蘭妮猶如一個花瓶般的背景演員,她那傳奇般的好運都未惹來多少目光。所以,我並不奇怪克萊爾·弗蘭妮和她的經紀人做出如此選擇,起碼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共享你的光環了。”

芭芭拉·威爾遜的話,在克萊爾·弗蘭妮後來找到威廉來為她的經紀人道歉時,得到了印證。

克萊爾·弗蘭妮大概認為自己能夠得到威廉諒解,但一威廉很討厭自己被算計,二,他的寬容在烏瑪·瑟曼打電話來說,因為近期緋聞困擾,為了避嫌她要爽約不跟威廉一起走《千鈞一髮》首映紅毯的時候,也消磨的差不多了。

導演馬丁·布萊斯特也對此多有怨言,他甚至將威廉喊到自己酒店房間裡長談(批評)了一番:“先不說你並不是個純粹的體驗派演員,就算你是,難道喬·布萊克愛上了蘇珊,你就必須也要愛上克萊爾·弗蘭妮嗎?我能看得出來你只是受角色影響有點深了,這樣吧,你有一部電影馬上就要上映了對不對?我給你放一週假,你去參加首映宣傳也好,散心也好,總之等你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一個正常的、開心的威爾,怎麼辦?”

威廉沒法對馬丁·布萊斯特說出拒絕的話倆,於是,他和克萊爾·弗蘭妮的這段還未正式開始的戀情,徹底無疾而終了。

……

一個月前,《千鈞一髮》在多倫多電影節率先亮相,並斬獲了這場加拿大電影盛會的最高榮譽“觀眾選擇獎”,這無疑大大超過了哥倫比亞影業和影片導演安德魯·尼科爾的預期,令所有人驚喜不已——他們本來是想在這場距離好萊塢最大的片商交流大會上給《千鈞一髮》尋找海外買家的,卻沒想到不僅擊敗了加拿大本土同性戀電影《迷情花園》奪得電影節最高獎項,還把電影銷往了歐洲、非洲、大洋洲乃至亞洲的日本、韓國等國家。

多倫多電影節和奧斯卡等頒獎盛典不同,它是主攻電影發行和銷售的一個片商交流大會,也不設立個人最佳的獎項,只有人民選擇獎和評審團大獎兩類獎項,但因為每年都要放映世界各國拍攝的三百餘部影片,又雲集了幾乎來自世界各地的片商、媒體和影迷,所以多倫多電影節以起盛大的規模成為全世界最重要的電影節日之一,好萊塢的製片公司和導演們也都很重視多倫多電影節,只要後期制作時間趕得上,一般也都會送往多倫多放映,不為其他,只為在世界各國片商那裡博個好口碑,那麼電影的海外市場立刻就會開啟了。

但是,能獲得多倫多電影節的最高獎項“人民選擇獎”,並因此而受到各國片商追捧,仍然是《千鈞一髮》的製作和發行團隊所沒有想到的事。

多倫多電影節上舉行的一場面對片商、一場面對媒體和影迷的放映都取得了非常不俗的效果,哥倫比亞因此對影片的前景充滿信心,不僅決定10月份電影全美公映時要在紐約辦一個頗具規模的首映禮,還向電影的三名主演威廉、裘德·洛、烏瑪·瑟曼發出了邀請,希望他們能在電影首映時齊聚紐約走紅毯,並在接下來的一兩周內前往洛杉磯、芝加哥、舊金山、倫敦、巴黎、東京等城市宣傳影片。

《遇見喬·布萊克》劇組為拍攝需要搭建的攝影棚和租用的大宅都是有時間限制的,處於緊鑼密鼓拍攝階段的威廉本來很難抽出時間參加《千鈞一髮》組織的太多宣傳,但現在導演馬丁·布萊斯特擔心威廉一直精神緊繃遲早要把人給熬壞了,又體諒他最近遇到的煩心事兒,於是很大度的給威廉放了一週假,讓他好好散散心,威廉不僅能去參加首映和其他幾場宣傳活動,甚至有時間真的清空大腦放鬆放鬆。

從《遇見喬·布萊克》片場離開的時候,威廉真的立刻感到輕鬆了很多,他想經過克萊爾·布蘭妮和八卦週刊最近的狂魔亂舞後,他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想再擺脫“快樂的單身漢”狀態了。談戀愛的好處?威廉可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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