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聲尖叫》的劇本曾和《冰風暴》一起擺在威廉面前, 哦對了,還有《洛城機密》。

《冰風暴》是最先被拒絕的那個。

其實劇本真的很棒, 《冰風暴》的片名是隱喻,這不是一部災難片, 和剛剛在北美上映並引起轟動的自然災難電影《龍捲風》完全不同,相反的是,它講述了70年代的美國,在越戰戰敗、性/解/放浪潮、水門事件等各種時代浪潮下的中產階級的家庭問題。

李安一向擅長拍攝家庭題材的影片,因為他的電影語言永遠細膩,畫面看似平淡,情感的爆發卻在這份平淡下暗流湧動, 從《喜宴》《飲食男女》甚至是《理智與情感》上, 都能捕捉到李安特色鮮明的導演技巧——而且據說李安想拍《冰風暴》好多年了,但是好萊塢製片廠們卻一直懷疑他能否把特定年代背景下、美國中產階級家庭情感矛盾衝突完整的表現出來,所以他們用《理智與情感》考驗李安。李安接下《理智與情感》就是在為《冰風暴》積攢資本,現在《理智與情感》的票房口碑都不錯, 還斬獲了不少獎項, 所以李安終於得到了好萊塢的廣泛認可,福克斯已經確定要拍《冰風暴》,電影也正式進入籌備期了。

因為《理智與情感》的良好合作,在李安的建議下,福克斯邀請威廉出演男主角本·胡德(已確定由凱文·克萊恩出演)的兒子保羅,一個感受到了父母間緊張的婚姻關系,同時又迷戀著學校內人氣最高的女生, 試圖將之追到手的高中少年。

威廉看了《冰風暴》小說,也看了劇本,編劇對小說的改編很不錯,保留了原著中最精華的部分,同時又留有電影劇本該有的節奏,加上時代背景特殊,會是各大獎項評委會喜歡的型別——威廉差點就接下《冰風暴》了,如果不是檔期不允許的話。

沒錯,《冰風暴》要到9月後才開機,而那時候威廉早就在哈佛校園裡了。

威廉親自打電話給李安致歉,說明自己拒絕的原因後,熱情的推銷起自己的朋友來:“託比非常可愛,他有一張娃娃臉,大大的藍眼睛,雖然年紀才21,但臉長得比很多12歲的少年都可愛,扮演高中生更是不在話下,而且氣質親和,像學校裡那些聰明的好學生,我覺得他非常適合保羅這個角色。”

“託比·馬奎爾?”李安問,得到威廉肯定回答後,說:“這個名字我有點印象,他投了一份簡歷在選角導演那裡,既然他是你的朋友,好吧,我讓選角導演這幾天給他打電話,讓他來試一試。”

“謝謝,李,我保證託比一定會讓你感到驚喜的。”

按掉通話鍵,威廉轉身朝託比·馬奎爾搖搖電話:“搞定。”

託比·馬奎爾用他軟軟的娃娃音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謝意,威爾,這明明是你的劇本……”

因為美國法律非常重視版權,好萊塢又跟政壇息息相關,是個犯了原則性錯誤基本前途再無望的圈子,所以很多即將開拍的電影(原創商業鉅製懸疑科幻等型別片除外),特別是小說改編的那種,劇本流通的都比較廣泛,不僅有點能力的經紀人可以人手一本,明星還可以喊自己的親朋好友甚至助理小弟來幫自己挑劇本,只要他們對外遵守保密原則。

亞蒙給威廉送來劇本後,託比在某天無聊的時候也隨手翻了翻,然後就被吸引住了,他和威廉看法一樣,都認為這是個精彩的劇本,但是託比之前從未表露過自己對它感興趣,直到前幾天聊天的時候威廉無意間說起自己因為檔期不合適的原因要推掉《冰風暴》,託比·馬奎爾才帶著一點羞澀或是其他什麼情緒,自暴自棄地說:“我喜歡這個劇本,真的,雖然還沒到想從你手裡把它搶走的程度,但是如果你確定自己不會接下來的話,我想爭取一下。”

威廉當然對此沒有意見,真的,如果好東西不樂意和朋友分享,甚至不爽對方取得進步,這又算什麼好夥伴呢?所以威廉鼓勵託比·馬奎爾給選角導演寄簡歷,並在對方遲遲得不到回覆的時候,自告奮勇的向導演推薦他。

“停止再說這樣的話,託比,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朋友的話。”

託比·馬奎爾乖巧的住了嘴,但也只沉默了不到一分鐘而已:“所以你最後的選擇是什麼,《驚聲尖叫》還是《洛城機密》?”

“《驚聲尖叫》,亞蒙建議我選這個,我也這麼認為。”威廉分析道:“《洛城機密》雖然稱得上是大製作,投資有三千五百萬美元,但是我的角色只是三位男主角之一,搭檔又是凱文·史派西和羅素·克勞,我的發揮空間太小了,哪怕表現不錯,影評人的目光也有很大可能先集中在史派西和克勞身上,畢竟他們正當紅,而且女主角剛剛被確定為金·貝辛格,上帝,她都43歲了!我還要在電影裡痴迷的愛上她!這太艱難了……《驚聲尖叫》的好處就凸顯出來了,角色符合我的年紀,說實在的,你能想象我其實從來都沒演過正常的高中生嗎?挺有挑戰性的角色,拍攝周期短,片酬很好,而且,在《驚聲尖叫》裡雖然有另外一個警察的角色戲份跟我差不多,但是我的角色發揮空間比他大。”

除了這些,威廉會接下《驚聲尖叫》其實還有其他一些不能對外人講明的原因:《驚聲尖叫》系列威廉前世還沒有機會看過,但他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看到過《驚聲尖笑》,那部惡天搞地的電影給他留下了不淺的印象,後來才知道《驚聲尖笑》是《驚聲尖叫》的衍生電影,算是升級後的嘲諷惡搞版本,而且就連這個惡搞版本,都拍出了1234一個系列。

所以當亞蒙將《驚聲尖叫》的劇本拿給他的時候,威廉想,既然能出一系列衍生電影,《驚聲尖叫》本身肯定也很成功,一部註定了會成功的電影,幹嘛不接呢?

託比·馬奎爾擠擠眼:“聽說德魯·巴里摩爾決定出演?哇哦,她很辣的。”

“不是我的茶。”威廉聳肩說。

……

一個父母外出的夜晚,高中女生凱西租了部恐怖片,想要和男友史蒂夫一起觀看,正準備爆米花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陌生人在電話裡問她:“你最喜歡哪一部恐怖電影?”凱西起初只把這當成了是調情電話,直到陌生人道出了她的一舉一動時,凱西感覺到了驚恐,陌生人潛伏在凱西家裡,殘忍的殺害了凱西的男友史蒂夫,並且最後連她自己都難逃厄運。

凱西和史蒂夫的被害在伍茲堡中學引起巨大轟動,女生席妮隨後也接到了恐怖電話,並遭到一名戴面具的殺手的襲擊,並且席妮還從殺手電話裡得知對方正是一年前殺害母親的真正兇手,席妮在生死關頭逃過一劫,但面具殺手追殺她到了學校,甚至還殺死了校長,席妮的朋友們關心她,但對面具殺手卻沒多少恐懼,他們甚至決定要開一個狂歡派對,盡情的調侃面具殺手,沒想到在這一晚,真正的面具殺手也出現了……派對變成噩夢,充滿了恐怖的尖叫。到底誰是面具殺手?是席妮的男友比利?失蹤的父親尼爾?小鎮治安官?還是一個只為享受殺人快感的殺人狂?懸念直到最後一刻才揭曉。

從題材上來講,恐怖驚悚片《驚聲尖叫》應該算是cult電影,但是1500萬美元的投資——沒錯,和李安《理智與情感》的投資差不多——數位好萊塢熱門話題新星的加盟,卻讓這部電影和其他更為成本低廉,粗糙爛制,以血腥為賣點的cult片拉開了距離。

德魯·巴里摩爾,“斯皮爾伯格的教女”和“好萊塢壞女孩”是她身上最有名的兩個標籤,出身於好萊塢演藝家族巴里摩爾家族,但從小父母離異,11個月大的時候就被貪財的母親送上了銀幕,7歲時因出演斯皮爾伯格的《et》一炮而紅,成為聞名世界的童星,並被斯皮爾伯格認為教女,從此大紅大紫,接連出演大片,9歲那年就已經獲得了金球獎最佳女配角的提名。

但與德魯如日中天的名氣相對的,是她不斷作死刷低自己形象的行為,9歲開始酗/酒,10歲沾染大/麻,13歲接觸可/卡/因,15歲已經進了戒毒所三次,在戒毒所裡寫了一本自傳,指責從小到大母親和其他家人對她的壓榨,並透過法律手段和身為經理人的目前決裂,但擺脫母親和戒毒後的德魯並沒有由此變好,她拍裸/照出演性/感角色,銀幕上和銀幕下一樣的私生活混亂,成為美國著名的因青春期混亂生活而走向墮落的童星典型,不到20歲就有了聞名全國的放蕩名聲。

德魯在《驚聲尖叫》裡扮演被鬼面殺手的第一個受害者,戲份不多,剪輯後大概也只有10分鐘左右,據說帝門影業本想找她做女主角,但德魯看了劇本,得知女主角席妮是棕發,她要出演得去染髮後,就拒絕了,然後選擇了凱西這個配角——德魯·巴里摩爾其實並不是天生的金髮,但她總喜歡把自己染成金髮,以金髮碧眼尤物的形象示人,所以有點排斥飾演劇本裡不僅是棕發,還貌不出眾平凡無奇的女主角席妮。

另一位參與《驚聲尖叫》知名度頗高的女星是柯特妮·考克斯,因出演《老友記》裡的莫妮卡而成名,這部nbc電視臺出品的情景喜劇,雖然剛剛完結兩季,但已經紅遍北美,收視率驚人,並暫時被nbc續訂到了第五季。柯特妮在電影裡出演女記者基爾。

然後就是威廉,《飛躍比弗利》《x檔案》《克拉克與露易絲》等一系列電視劇的客串為威廉帶來不少青春期迷弟迷妹們的喜歡,《理智與情感》使很多熱愛藝術片的中年影評人記住了威廉的名字並頗有好感,《泰坦尼克號》雖然還沒上映,但卡梅隆的名號和前無古人的兩億美元投資足以使全美的媒體記者對劇組裡的三名年輕演員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凱特·溫絲萊特、威廉·布蘭德利投以極大關注度。

現在,斯皮爾伯格的教女、老友記裡的莫妮卡和被卡梅隆看中參演鉅製的新星三人一起合作恐怖電影《驚聲尖叫》,這部電影怎麼可能默默無聞,被淹沒在其他一大堆從開拍到上映都註定了吸引不了多少關注度的b級片裡呢?

除了柯特妮·考克斯外,《驚聲尖叫》劇組的演員都是20歲左右,加上演員都是在好萊塢招的,拍攝地點又在索諾馬縣,距離洛杉磯也不遠,大家沒有遠離家鄉的不適應,所以整體氛圍非常輕鬆,可以說是威廉呆過的劇組裡面最熱鬧活潑的。

不過年輕人太多了,也有一個弊端,就是他們非常“不經嚇”,換言之,就是拍攝氣氛搞陰森點,道具弄逼真點,總會有演員演著演著就當真起來,真被嚇的尖聲大叫。

……

“不不不,停下,請停下!”德魯·巴里摩爾突然轉身朝著後方大叫起來,聲音抖的厲害,腳下又不知怎麼突然一滑,摔倒在了地上。

穿著黑袍、帶著鬼臉面具的特技隊員詫異的停下了腳步,將右手上高舉的道具刀放下去,伸出左手想要拉德魯·巴里摩爾起來。

但德魯卻手腳並用,向後飛速爬了兩步:“不不不,別靠近我!”她的聲音顫抖,聽起來情緒糟糕極了。

特技隊員奇怪又茫然的停在了原地。

演員停下來,攝影機自然也暫停了工作,遠處的導演韋斯·克雷文大聲問:“見鬼的發生了什麼,你們為什麼停下來?!”

剛剛結束自己被鬼面殺手捆縛在椅子上開膛破肚,渾身鮮血淋漓腸子漏了一地鏡頭的演員凱文·沃斯——在電影裡扮演德魯所飾高中女孩凱西的男朋友史蒂文——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沒清理乾淨,大步跑到德魯面前:“怎麼了德魯,有人對你動手動腳了?”

凱文·沃斯還用懷疑的目光在特技演員身上轉來轉去,像是要立刻坐實特技演員意圖猥褻好萊塢話題女星的罪名一樣——名氣大、漂亮又作風開放的德魯·巴里摩爾雖然只會在劇組呆上一個星期,但已經勾的好幾個男人為她神魂顛倒,除了凱文·沃斯外,扮演女主角好友斯圖、蘭迪的馬修·裡沃德和傑米·肯尼迪也在鍥而不捨的想要約德魯出去。

凱文·沃斯親熱的想要把德魯從地上拉起來,但德魯·巴里摩爾卻打退了他的胳膊,尖叫道:“離我遠點,你這滿身都是血的傢伙!”

“這些不是血,是玉米糖漿和食用色素的混合物。”凱文·沃斯委屈的說,為證明自己,還用食指在衣服上那大塊大塊的血紅上沾了沾,然後放進嘴裡:“唔,味道還不錯,甜蜜。”

“我當然知道那不是血,蠢貨!”德魯·巴里摩爾仍在坐在地上大叫:“但我現在不想看見血紅色,所以離我遠點,現在,馬上!”

凱文·沃斯試圖討好反被嫌棄,委屈的走開了。

特技演員已經徹底明白了前因後果,在導演和其他人走過來的時候,他將鬼臉面具摘了下來,聳肩帶攤手的:“不是我的錯,夥計們,是她自己看到面具嚇的不行了。”

從德魯·巴里摩爾又惱又怕的表情上看,特技演員說的沒錯。

一切真相大白:這會兒正拍到鬼面殺手在電話裡和凱西玩“恐怖片問題我問你答”的遊戲,凱西回答了正確的答案,但鬼面殺手仍然殘忍的殺害了凱西的男友史蒂文,凱西開始在房間裡拼命的躲藏,和鬼面殺手進行了一次簡單的搏鬥後逃出房子,正好這時遠處的馬路上凱西父母開著汽車歸來了,凱西朝著汽車的方向奪命狂奔,然而鬼面殺手這時從凱西身後冒了出來,他幾步追上凱西,將刀捅進了她的胸口。凱西在她父母走進屋子的時候,被殘忍的殺害在了房子外。

場景設定的是夜晚,所以周圍很昏暗,光也打的很少,只是攝影機能夠拍攝清楚畫面的程度;有奔逃戲和遠鏡頭,所以除了一臺攝影機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要站的遠遠的;鬼面殺手殘忍的殺害了凱西的男朋友史蒂文,並在房子裡和凱西進行了一場追逃,所以房子內外混亂一片,很多地面上都散落著鮮血。

昏暗的場景,陰森的房子,遍地的血紅,加上穿黑袍戴面具的特技演員在身後追的太賣力,德魯·巴里摩爾根本就是入戲太深,被嚇到了。

所有人都有點哭笑不得,說真的,他們不知道是該稱讚道具組做的道具太逼真,還是該笑德魯·巴里摩爾膽子太小。

“說真的,這面具是挺嚇人的。”扮演女主角席妮的內芙·坎貝爾夾在人群裡小聲說。

“沒錯,特別是那長長的大張的嘴巴,黑洞一樣扭曲又陰森,恐怖極了,我到現在都不敢仔細盯著它看。”柯特妮·考克斯分開人們走到德魯身邊,對她伸出手:“他們到底是從哪兒找到這麼嚇人的面具的?”

“從凡兜公司,為了獲得使用權我們還付出了一大筆錢呢。”製片人之一的哈維·韋恩斯坦說——沒錯,就是韋恩斯坦兄弟裡的哥哥,米拉麥克斯影業的掌權人之一,因在1994年成功運作了昆汀.塔倫蒂諾的《低俗小說》而成為好萊塢赫赫有名的製片人之一,現和米拉麥克斯公司一起併入迪士尼,《驚聲尖叫》的劇本就是韋恩斯坦兄弟花了40萬沒有拍下來的,所以哈維·韋恩斯坦自然也是製片人之一。

德魯·巴里摩爾接受了柯特妮·考克斯的好意,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還是離特技演員遠遠的:“我需要一杯熱巧克力,等會兒再繼續拍可以嗎?”

“沒問題。”導演韋斯·克雷文說:“你可以休息到你覺得舒服了為止,唔,或許一會兒我們可以多打些光,讓場景看起來不會太陰森。”

德魯的反應和導演的話,讓原本沒意識到現場氣氛陰森的人也注意到了周圍的環境,霎時間,大部分人臉上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昏暗的夜色,大片的紅色和那張鬼面具實在是太有衝擊力了,哪怕知道這是在拍戲,也有人忍不住心裡毛毛的,更有人聯想起了幾起恐怖電影拍攝時,片場發生的詭異事件。

美國並不是個無神論和科學至上的國度,基督教徒多著呢,多數民眾信仰上帝,也意味著美國可以成為很多不科學靈異學說的土壤。還有,就像《驚聲尖叫》裡柯特妮·考克斯所扮演的女記者基爾靠寫連環殺手案子大賺一筆並且出名一樣,美國現實社會裡真的存在這樣的事,屠戮無辜性命的連環殺手在獄中會接到無數瘋狂粉絲的來信,報道系列殺人案的媒體人紅遍全國,反倒是受害者家屬們,除了騷擾和異樣的目光什麼都得不到。

“嘿,夥計們。”

人群後方突然傳來一道男聲,有點熟悉,柯特妮·考克斯向後面看了一眼,被站在所有人後面穿著鬼面殺手全套服裝的人嚇了一跳,剛平復了下心跳,正準備責怪特技演員沒事兒又嚇人的時候,目光向周圍一掃,卻發現特技演員穿著一身便服站在旁邊!這下急促的尖叫沒能控制住的從柯特妮嘴裡溜了出來:“天哪!”

隨著柯特妮·考克斯的指引而轉過身去的人們也都被嚇到了,女孩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就連好幾個男孩也都猛地抽氣,大喊道:“見鬼!誰在哪兒?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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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嚇人嗎?”鬼面殺手雙手叉腰,隨即擺出了個健美先生的姿勢,笑嘻嘻的問:“這樣也嚇人?”

已經有女孩破涕而笑了。戴著那麼恐怖面具的“殺手”卻做出如此惡搞的動作,實在讓人覺得很搞笑。

“威爾?”女主角內芙·坎貝爾聽出了威廉的聲音,詫異的問道:“是你嗎?”

“是我。抱歉嚇到大家了!”注意到幾乎附近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威廉加大了音量:“在大家對德魯伸出友誼之手的時候,我突發奇想,向這位哥們——”他朝特技演員伸出右拳,特技演員也伸出拳頭來和他對了一下:“借來衣服想試試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嚇人,沒想到效果太好了,我很抱歉,所以讓我補償大家一下?”

“威爾,你真是太壞了。”德魯·巴里摩爾擦了下眼角,對威廉罵道,雖然是罵,但她的表情和語氣卻親熱的很。

“你要怎麼補償我們?”內芙·坎貝爾問。

“讓這段追逐戲變得不那麼可怕?”威廉朝德魯伸出手,德魯笑嘻嘻的將左手放進他手裡,威廉將德魯拉近自己懷裡,右手拿著道具刀在她胸前比劃:“鬼面殺手追上凱西後,會在這裡捅上一刀,或許還傷害到了肺,所以當凱西父母開著車回家的時候,凱西無法大聲呼救,生生錯過了最好的求救良機,我們可以透過想象讓這段劇情變得更有趣一點,比如說——”

威廉一邊說,一邊模擬著動作:“殺手朝凱西胸口刺了一刀,然後扎出來一塊矽膠!”

人群靜了一下,然後轟然笑開。

威廉還在繼續描述:“凱西掙脫出了殺手的控制,繼續逃跑,這時她看見正前方有一輛車正在緩緩駛來,是她父母的汽車!凱西捂著胸口跳上馬路,對著汽車拼命揮手,但是在汽車裡,凱西的爸媽正沉醉於一場□□兒,所以不出意外的,嘭!凱西被正面駛來的汽車撞死了!”

“哈哈哈哈!”

“天哪天哪這個太有趣了!”人們笑的前仰後合,在看那張黑漆漆的面具,竟然也覺得沒那麼可怕了,反而有點搞笑——想想看鬼面殺手去殺凱西,結果叉出一塊矽膠時的表情吧,面具下的臉肯定都氣歪了!

德魯·巴里摩爾佯裝氣惱的用胳膊捅了威廉一下:“我才沒有矽膠胸呢!”

“只是開個玩笑嘛。”威廉親吻了下德魯·巴里摩爾的手背當做道歉。

德魯·巴里摩爾忽然貼著威廉的耳朵說:“你知道嗎,女主角原本是屬於我的,但是我拒絕了,現在我後悔了,如果我是女主角,就輪不到坎貝爾那種貨色光明正大的跟你談情說愛了。”

“呃……”

威廉忍不住將腦袋轉開,卻立刻被德魯·巴里摩爾用手擋了一下,“不不,不要轉頭,會被坎貝爾發現的。”德魯·巴里摩爾說,“被她知道我們在議論她就不好了不是麼?”

德魯·巴里摩爾是好萊塢有名的作風開放的女星,並且在過去幾天已經或明或暗的使好幾個男人為她神魂顛倒,自然也能毫不羞怯的當著眾人的面調戲威廉,但是威廉對此可覺得彆扭極了,幸好哈維·韋恩斯坦及時出現,解救了他:“你要替編劇改劇本嗎?威爾?”

威廉連忙從德魯的手臂中掙脫出來,朝哈維·韋恩斯坦走去:“當然不是,我只是在和大家開玩笑。”

“但我認為你講的笑話非常有畫面感,如果某部諷刺幽默電影裡能出現這樣的情節,一定會對觀眾產生巨大的衝擊的,你有興趣將自己剛剛說的話改編成電影劇本嗎?”

威廉看著哈維·韋恩斯坦,緩慢的眨了眨眼:“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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