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我沒有和凱特·溫絲萊特私下裡約會過,其實在《太陽報》拍到的那些照片裡, 威爾也在,我們三個人是一起相約出來看演唱會和電影的, 只不過我也不太清楚為什麼照片裡只有我和凱特兩個人,而威爾沒有被拍到。”

繼凱特·溫絲萊特在劇院外當眾否認和格雷·懷斯有過一段戀情後,格雷·懷斯在正式首映前的媒體見面會上,也如此說道:“說起來,威爾還是我和艾瑪的媒人呢,你們知道的,他在影片裡飾演愛德華, 艾瑪飾演愛琳娜, 他們兩個人對手戲最多,我飾演的威洛比則和愛琳娜沒有什麼交際,如果不是威廉主動幫忙的話,或許我會和艾瑪的感情進展也沒這麼快。”

格雷·懷斯對著英國《衛報》記者的提問, 終於將自己和凱特·溫絲萊特的緋聞解釋清楚了。

——這就是閃光燈的世界, 為了避免事件繼續升溫發酵製造惡性後果,養成有選擇性說真話的技能對於演員來說非常重要。

格雷·懷斯的話,並沒有引起在場記者們的懷疑,相反,信服的人還佔了大半:推算照片上格雷·懷斯和凱特·溫絲萊特一起看演唱會的時間,那個時候威廉·布蘭德利受到的關注度還沒有如今這麼高,如果說拍到照片的同行當時就抱著炒作緋聞的目的只拍了兩個英國演員, 而忽視了威廉·布蘭德利的話,也是說得過去的。

而且剛剛凱特·溫絲萊特和格雷·懷斯的採訪,也將對對方的不感興趣表達的很明白。

再說了,看看威廉·布蘭德利,有這樣一個辣到冒煙、年紀又相仿的男人擺在面前,凱特·溫絲萊特還會對有婦之夫有所留戀?——就連最先炒起緋聞的《國家訊問者報》記者都無法違心說服自己。

於是記者們將矛頭又對準了威廉。

“格雷說的是真的嗎,你和他還有凱特三個人有過三人約會?”

在艾瑪·湯普森、格雷·懷斯、凱特·溫絲萊特三個人緊張的注視中,威廉非常自然的回答道:“不是三人約會,只是在拍電影期間交好的朋友一起吃飯遊玩而已。”

“那你和凱特現在是在約會嗎?因為你她才來美國發展,並且接下了詹姆斯·卡梅隆導演的《泰坦尼克號》?”美國《國家詢問者報》記者換了個問題問道。

威廉眼角的餘光觀察到,凱特·溫絲萊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甚至連在旁邊坐著的李安,神色裡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等等,威廉也明白了,其實媒體們非抓住凱特·溫絲萊特的感情史不放,並不是刻意為難他,也不是想破壞艾瑪·湯普森和格雷·懷斯之間的夫妻感情,而是想搞掉凱特·溫絲萊特和《泰坦尼克號》的片約吧?

想想看,凱特·溫絲萊特先是被爆出電影拍攝時就和同劇組演員格雷·懷斯約會過,對方現在還成了有婦之夫,後又被爆出其實和威廉·布蘭德利也約會過,拍一場戲就和兩個同組男演員發生戀情……幾乎沒哪個大導演樂於見到這樣的事。

特別是商業化程度非常高,在票房和藝術性之間走鋼絲一直走的非常辛苦的好萊塢大導演們,他們最忌諱兩件事:一,主演在上映前爆出轟動性醜聞。二,主演拍攝期間談起了黏黏糊糊的戀愛。

前者自不必說,主演爆出驚天醜聞,票房肯定大受打擊,而且媒體影迷對導演辛苦一年半載的作品的關注,也會自然轉移到對演員醜聞的關注上,甚至會使影片的獲獎可能都打上折扣,這對製片廠和導演來說都是非常讓人憋屈的事;而後者,主要有追求的導演們討厭,因為對他們來說,表演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男女主演如果一邊拍戲一邊談戀愛,他們能專業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麼?他們會把影片搞砸麼?幾乎每個導演遇到此類事件,都會有類似的擔憂。

如果是a-list演員和名聲不顯小導演的搭配還好說,哪怕導演對主演不滿,製片廠也不會允許換掉演員,但大導演和名聲不顯小演員的搭配就不好說了……詹姆斯·卡梅隆的咖位自不用說,在片場脾氣暴也是出了名,這樣的一位導演,很難想象他會容忍在自己上億美元投資的大電影裡,女主角整天被緋聞纏繞。

“你的問題太偏激了——這位來自《國家訊問者報》的記者——難道一起去看演唱會的單身男女都是在約會?天啊,難道我們和簡·奧斯汀一樣是生活在十八世紀嗎,因為一起出去就要被認定是在談戀愛?”

威廉對《國家訊問者報》記者的反嗆,讓現場的其它媒體鬨然大笑。

——報紙和報紙之間競爭也非常厲害,八卦小報彼此互相看不起,而像《紐約時報》《華盛頓時報》之類以高階大氣上檔次為立報宗旨的大報們,也很討厭那些以譁眾取寵為賣點的超級市場小報,認為他們是一粒老鼠屎壞了整鍋粥,一批無良狗仔帶壞了整個記者行業的名聲。

然後不等臉蛋漲紅的《國家訊問者報》記者發聲,威廉立刻補充道:“我和凱特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沒有一點羅曼蒂克的氛圍,頂多是因為在拍攝時她高燒引發肺炎的社會,我給予她了多一點幫助,也因此對我多了點感激,所以喜歡偶爾請我一兩次而已——對吧,凱特?”

凱特·溫絲萊特微笑道:“非常正確,威爾。”

現場媒體再度大笑起來,誰都能看出來威廉這是抓住《國家訊問者報》在不停開刀了。

“而且我們現在都專注於事業,沒有開展新戀情的想法,至於凱特為了談戀愛才接《泰坦尼克號》就更是無稽之談了,那既是對凱特演員身份的不尊重,也是對卡梅隆導演選角專業性的不尊重。”說完這些後,威廉將話筒向前推了推,示意自己講完了。

至於《國家訊問者報》記者在周圍一片異樣的目光中,憤怒又不甘的看了臺上——誰知道在看威廉還是凱特——一眼後才坐下的模樣,威廉沒有放在心上,就算對方明天不會在報紙上說自己什麼好話,那又如何呢,既然成為演員,就已經做好了不會討所有人喜歡的心理準備。

“還有哪家媒體要提問嗎?”李安開啟話筒,適時將所有人從之前的話題解脫出來:“不過請問一點和《理智與情感》相關的問題,再問其它方面的話,我們可是不會回答的喲。”

當媒體們將注意力投向艾倫·裡克曼和導演李安等人的時候,坐在不遠處的凱特·溫絲萊特感激的看了威廉一眼,朝他偷偷比劃了個以後再說的手勢,而就在威廉旁邊坐著的格雷·懷斯也終於鬆口氣,拿方巾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扭頭低聲對威廉說:“謝謝你的解圍,威爾,我和艾瑪都會銘記在心的,為今天,還有你在拍攝期間的牽線搭橋。”

這句話是真的,格雷·懷斯當初之所以能和艾瑪·湯普森在拍攝期間感情發展迅速,威廉的確功不可沒——有好幾次,格雷·懷斯和威廉在一起的時候,艾瑪·湯普森都“恰好”拿著劇本來敲門了。或者說,艾瑪·湯普森來找威廉對臺詞的時候,都能在他房間裡撞見格雷·懷斯呢。

10月份格雷·懷斯和艾瑪·湯普森結婚的時候,威廉也出席了,被邀請的全是親戚或朋友,除了和新郎新娘交情不錯的演員外,也基本沒有什麼明星大牌,是一場非常溫馨感人的婚禮。

“不客氣,夥計。”

“不過,夥計,你有必要穿的這麼吸引眼球麼?看那些女記者快要把你衣服給扒掉的目光,還有,她們的鏡頭就不能分給其他人點?耶穌,明天報紙上八成沒有我的一丁點版面了。”

威廉摸摸鼻子:“是你們讓我儘可能吸引媒體注意力的。”他有感到一點委屈,一點點。

格雷·懷斯抱歉的看著威廉:“我只是發發牢騷而已,沒有真責怪你,威爾,對不起啦。不過,你的西服是定製的嗎?我不記得哪個牌子有出這樣的款式。”

“拍戲的時候在薩維爾街定做的,前幾天才收到國際快遞,手工的東西就是慢,不是嗎。”

“不可能,薩維爾街的裁縫才不會這樣裁剪衣服!”格雷·懷斯微微睜大了點眼睛,訝異道:“看我和艾倫,我們兩個的西服剪裁才是薩維爾街的風格,你找的是個義大利裁縫吧,威爾?”

不像女士禮服有數不清的款式、面料、色彩和花樣,男士禮服通常是指三件套,面料和款式、顏色也通常都堅持傳統,很少追逐潮流,所以女士禮服可以每個季度流行一種時尚,透過穿戴者身上的是不是大牌當季新款而判斷對方的咖位,男士禮服則通常是從細節上彰顯身價。

所謂細節一般是面料、領型、袖口、肩墊、胸墊、口袋設計、縫製針數、紐扣質地、領帶系法……其中最重要的是剪裁。說真的,對於正裝來說,剪裁簡直太重要了,面料相同的襯衫,一件賣五十美元一件賣五百美元,絕大多數差別就體現在剪裁上。

像艾倫·裡克曼與格雷·懷斯今天所穿的西服,雖然面料和款式不同,但都能看出是量身定製的西服——艾倫·裡克曼的哈里斯粗花呢西服加了厚厚的墊肩,還有高位收腰,厚實但不誇張的肩部使他看起來分外有安全感,高腰回收形成的凹凸感也使人根本注意不到這位年紀將近五十的英倫紳士其實肚子還蠻圓的。而格雷·懷斯肩膀本來就寬,體型也偏瘦,所以墊肩很輕微,不過有加胸墊,使他上半身看起來魁梧強壯,符合當下的審美觀。

格雷·懷斯之所以認為威廉的西服不是薩維爾街風格,他們的才是,是因為傳統的薩維爾街裁剪方法是使西服合身(不是修身也不是寬鬆而是合身),而且普遍都有著大翻領、厚厚的墊肩墊胸、右側收腰、後身沒有開口、右口袋上方有票袋等等。至少一百多年來,薩維爾街的裁縫都這麼裁剪西服。

而威廉所穿的西服,明顯較為修身一點,沒有厚厚的墊肩墊胸,可以明顯判斷出現在西服所展示的每一寸肌肉線條,都是穿著者本身的,是真實無虛偽的,而且不像其他肌肉發達的明星一樣,一穿上西服就顯得過於笨重,威廉的西服風格明顯輕靈,無論是收的更緊的下襬、露出一截襯衫袖的袖子、天然貝殼質地的紐扣、或是左胸口特意露出一點邊角的溫柔感白色真絲方巾都突顯了這種風格,更別說那件沒有領帶,只是用伊頓領來點亮整套衣服的白色禮服襯衫的選擇有多棒了,簡直是昇華整個裝扮氣質的存在。

比起格雷·懷斯和艾倫·裡克曼,威廉那種輕靈妖冶的意大利式西服風格,明顯不是薩維爾街裁縫喜歡嘗試的。

“不是義大利裁縫,就是英國裁縫,看面料啊夥計,capra-hircus的山羊絨明顯是你們英國的裁縫更喜歡用。”威廉聳聳肩:“至於裁剪與眾不同,大概是因為我特別要求要這麼設計的緣故?我有肌肉,格雷,英式沉穩厚重的風格會讓我顯得太魁梧了,我可不想變成阿諾·施瓦辛格穿西服的那個樣子——像頭熊。所以我就對裁縫特別提出了要求,他為我量身後也沒說什麼,但設計圖和成品我特別喜歡。”

capra-hircus是蘇格蘭山羊的一個品種,這種羊身上最優秀的就是脖子和腹部的細毛,純淨柔軟有光澤,製成的面料輕薄但保暖,光澤度好也容易打理,是英國人最偏好的頂級面料中的一種。

“薩維爾街的裁縫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我怎麼不知道呢。”格雷·懷斯咕噥道:“做婚禮服的時候,我不過是要求他們稍微修點身,就被那個白頭發的老裁縫狠狠教訓了一通呢,說我不懂男裝亂指揮,還差點用我褻瀆他手藝的藉口鬧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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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大概,是因為我找的是家族裁縫的緣故?”威廉聳肩回答。

裁縫是蘭斯找來的,而且不是去薩維爾街,是直接在蘭斯的公寓裡量身,誰知道是羅德裡克家還是沃丁頓家的固定裁縫,反正據蘭斯講,他從小到大的正裝都是這個連拿尺子動作都顫巍巍的老頭做的——補充一句,雖然年紀大到讓人很懷疑他還能不能做的動衣服,但這位老裁縫的手藝真是棒呆了。

“討論夠衣服了嗎,姑娘們?”艾瑪·湯普森和凱特·溫絲萊特挽著胳膊,站在威廉和格雷懷斯身後,說不上是好笑還是無奈的感嘆道:“從見面會後半程就見你們兩個人在一臉嚴肅的交頭接耳,還以為你們在談什麼國際大事呢,誰知道走近了一聽,居然是在爭論裁縫!”

艾瑪·湯普森還不無嘲諷的看著丈夫:“你真的知道哪個裁縫手藝更好嗎,親愛的?”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首映前的媒體見面會已經結束了,而威廉兩人因為談話談的太盡興的緣故,竟然沒有注意到……

“原來影片已經快要開始放映了嗎?”格雷·懷斯一臉尷尬:“那我們快點去臺下找座位吧。”

威廉站起身,系上外套的第一粒紐扣,淡定地說:“男士也可以熱愛時尚,這沒什麼好羞恥的。”

兩位女士卻已經轉過身,邊下臺邊討論了:“所以如果我們得到一個奧斯卡提名,古馳和範思哲都會主動借禮服嗎?”

艾瑪·湯普森回答說:“上次我走奧斯卡紅地毯穿的就是古馳,不過如果是你的話,凱特,大概華倫天奴或者杜嘉班納更加適合。”

格雷·懷斯:“……”只需你們談禮服,不許我們談裁縫這樣真的好嗎?

威廉朝他聳聳肩:“女士們只是習慣性的對直男審美表示懷疑而已,習慣就行了。”

格雷·懷斯:“……”直男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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