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李是個非常有意思的老頭, 他不直接稱呼託比·馬奎爾的名字,而是把他叫做“彼得·帕克”, 像是已經完全把對方當成了蜘蛛俠本人。

而在看到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後,那雙茶色鏡片後的眼睛更是立刻一亮, 直接伸手捏了捏萊昂納多並不明顯的肱二頭肌,斯坦·李用一種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語氣說:“練出點肌肉來,帥小夥,然後你就可以去演鋼鐵俠了。”

萊昂納多茫然地問:“誰是鋼鐵俠?”

“你可以把他想成超級英雄版的霍華德·休斯。”威廉說。

“鋼鐵俠是我、額不,是彼得·帕克的偶像。”託比說。

“在我看來,沒有漫畫陪伴度過的青春期都是不完美的。”斯坦·李一臉可惜的拍了拍萊昂納多的肩膀,然後對剩下的兩個人豎起大拇指:“至於你們兩個, 我給滿分。”

託比略有些靦腆的笑了:“好歹我現在已經成為了蜘蛛俠, 在劇本外惡補一下漫畫也是應該的。”

威廉在萊昂納多一臉“你這傢伙竟然愛看漫畫?!”的表情裡,淡定的回答:“你知道的,好歹我也是漫威的老闆了,總得看幾部自己公司的作品吧。”

——兩年多前, 威廉從有“華爾街之狼”之稱的卡爾·伊坎手裡收購了對方持有的漫威股份, 成為漫威第二大股東,然後說服時任漫威總裁的艾薩克·帕爾瑪特,由威爾洛特融資代替漫威出售旗下超級英雄版權的方式,幫漫威化解了破產危機,所以,威廉幕後大boss的身份名副其實。漫威自此成為威爾洛特的子公司,但同時又保有很大的自主權, 一切有關公司未來發展的重要決定都要透過漫威董事會的認可,這是威廉當初和艾薩克·帕爾瑪特商定好的條件。

“ok,ok,現在你們三個是成立了一個漫畫迷小團體,然後我被排除在外了對嗎?”萊昂納多恨恨地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沒關係,反正無論你們討論了什麼我都沒興趣。”

“嘿,那是我的三明治,你的是全素的!”託比不滿的抗議,萊昂納多剛剛從他盤子裡抓三明治的動作也太明目張膽了,而且一口就咬掉了幾乎三分之一的醃牛肉。

萊昂納多一邊大嚼醃牛肉一邊嘟嘟囔囔地說:“誰發明的全素三明治?它該從選單上永遠消失。”壓根不提自己吃掉了託比的魯本三明治這回事。

威廉在旁看著兩人微笑,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不愛看漫畫書的玩咖萊昂納多最終是沒有演鋼鐵俠,但他演了鋼鐵俠的原型,美國第一個億萬富翁、和總統林肯、羅斯福等人齊名的霍華德·休斯。那應該也是馬丁·斯科塞斯的電影?似乎就是從《紐約黑幫》開始,萊昂納多才跟斯科塞斯結下不解之緣的吧。

剛剛狼吞虎嚥把三明治吃完,《紐約黑幫》劇組就來了電話喊萊昂納多回去補鏡頭,他走後,威廉、託比和斯坦·李三人換了一張桌子,又重新點了單。

威廉其實早就有了和斯坦·李見面的打算,不過他沒預料到這一幕會來的這麼快,而且還是在紐約街頭的一間咖啡館裡,隨時可能會被媒體或影迷發現——斯坦·李在幾年前就離開了漫威,創辦了“斯坦·李傳媒公司”,算是自立門戶了,想現在在漫威公司裡再見到他可不太容易。

——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紐約媒體的反應速度還是挺快的,當威廉他們準備結賬離開咖啡館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記者等在了外面,第二天的報紙、新聞和網站裡也出現了不少照片,不過在現在,在媒體們還沒像嗅到了腥味的禿鷲一樣蜂擁而來的時候,威廉、託比和斯坦·李共同度過了一段非常有趣的談話時光。

託比通常在派對聚會裡都扮演著背景板的角色,除非那聚會只有四個人以內並且是關係很好的朋友,而威廉雖然善於交談,不過遇上了同樣健談的人的時候他也非常善於傾聽,因此大部分時候都是斯坦·李說,威廉和託比聽,他們聽了一耳朵斯坦·李對《蜘蛛俠》導演山姆·雷米的吐槽,比如說:“為什麼要那麼吝嗇呢?只是一句臺詞而已,我只要一句臺詞,哪怕是‘當心’或‘天啊’之類。但他就是不給。”

不知從什麼時候,大概是從1989年的《無敵浩克的審判》開始,斯坦·李就熱愛起了在漫威漫畫改編的電影電視裡跑龍套,去年上映並大火的《x戰警》裡,他就扮演了一個沙灘上的熱狗小販,斯坦·李都快要八十歲了,卻突然開始對客串電影有了興趣,是想要盡年輕時沒能成為一個演員的夢想麼?

不知不覺間威廉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了口。

“從漫威還叫時代漫畫的時候,我就在漫畫行業做事了,那時候我才十六歲,從此再沒對其他行業產生過興趣。”斯坦·李回答說:“不過等我七十歲後,某一天,我看著電視機裡那些與雷神和綠巨人有關的電視,突然想到‘我早就不參與到漫畫的創作中去了,漫威每個月發行的漫畫刊物上寫的也不再是我的名字,現在我活著,人們還記得我,以後等我死了,人們追捧著那些才華橫溢的漫畫家的時候,有誰還記得是我創造了這些角色呢?’”

“我得想個辦法讓人們永遠記住我。”斯坦·李說:“有什麼是比電影的傳播範圍更廣、影響力更大、流傳年代更久的東西麼?沒有。所以,我就來當群眾演員啦。”

“這想法夠酷。”託比稱讚道。

“我有個更酷的想法。”威廉說:“你們聽說過漫威電影宇宙麼?”

……

“看那頭鉑金長髮!露出寬闊額頭的布蘭德利先生太像上流階級了!”

“還有揮舞手杖的動作,是不是很有貴族氣質?”

“你們看到那個微笑了嗎?又傲慢又迷人,還帶一點不易察覺的關心,天啊,我一點都不討厭馬爾福了。”

倫敦利維斯登,威爾洛特搭建的《哈利波特》片場內,一群從十一二歲到十六七歲不等的女孩,正在熱議著不遠處正在翻倒巷攝影棚裡進行的拍攝,主角是馬爾福父子與博金·博克店主。

——在籌備《哈利波特與魔法石》的時候,威爾洛特就在倫敦郊區的利維斯登開始興建《哈利波特》系列的攝影棚,畢竟戶外場景可以在英國四處採風,室內場景總是需要攝影棚的,目前,這裡已經搭建好了幾乎所有《密室》需要的場景,像是陋居、德思禮家,霍格沃茨的教授辦公室、食堂等等。劇組甚至還模仿牛津大學食堂和約克肉鋪街建造了霍格沃茨食堂與對角巷的部分街景,以及目前拍攝時用到的翻倒巷博金-博克商店。

這群會在電影裡扮演霍格沃茨一到七年級學生的女孩們,戲份開始最早的也要等到兩個小時以後,但今天,天色剛剛矇矇亮,她們就在攝影棚外彙集了。因為威廉·布蘭德利,當然。

“難道你之前一直在討厭費爾頓演的馬爾福嗎?”

“呃,不,費爾頓在拍戲的時候欺負雷德克裡夫的樣子還挺可愛的,但這是不同的,費爾頓是男孩子式的可愛,而布蘭德利先生,他得用極其迷人來形容。”回答這個問題的女孩有十五歲,扮演一名格蘭芬多的四年級生。

這句話得到了其他大部分女孩的認同,甚至連幾個扮演一二年級學生的小演員都產生了內部分裂,一個說“我還是想跟費爾頓約會”,另一個說“馬爾福是有點帥但還是比不過維克多·米勒,跟吸血鬼談戀愛多酷啊”,還有更為跑題的“你們說《相濡以血2》會在今年上映麼?我們是不是該去問問布蘭德利先生”

——唔,不是說丹尼爾·雷德克裡夫、魯伯特·格林特、湯姆·費爾頓或詹姆斯·菲爾普斯、肖恩·比格斯代夫這些在電影裡飾演霍格沃茨學生的年輕(小)演員就不引人矚目,事實上現在雷德克裡夫在英國有名的程度就像哈利·波特在魔法世界裡一樣,但是比起同齡人,年輕女孩們總是容易對更年長一些的男性著迷。或者說,每個女孩都有“長腿叔叔”情結。

“你們覺得我能同時要到休·格蘭特和科林·費爾斯的簽名嗎?”一個年級稍大點的女孩說:“我媽媽一直都很喜歡休·格蘭特,但自從《太陽報》上沒完沒了的登他的各種緋聞後,她就移情別戀了,現在她最喜歡的是科林·費爾斯。不過對休·格蘭特,她還沒能完全忘懷,自從在報紙上看到《密室》的演員裡有他們兩人後,她就完全瘋狂了,如果我沒能在回家的時候口袋裡帶上一張簽名,大概會連晚餐都沒得吃。”

“我不知道,他們看起來都不太好接近。”

“布蘭德利先生也是,哪怕他就在距離我二十米不到的地方,我仍然不敢走過去和他說話。”

“對啊。”

“我也是。”

“對了,你們誰要到了他的簽名?”

最後,在一片沉默中,女孩們對視一眼,齊齊嘆氣:“我嫉妒死娜塔莉·波特曼了。”xn當然,這種嫉妒針對的不僅有《相濡以血》裡娜塔莉·波特曼飾演的角色,還因為對方那非常成功的人生。

“威爾非常好說話的。”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的氣氛,女孩們看向說話的人,發現那是艾瑪·沃特森,整個劇組裡公認的最幸運的女孩兒,一群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接腔或者搭話,因為說實在的,她們都和沃特森不熟。

但艾瑪·沃特森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通常來說,最幸運的女孩兒同時也等於最被嫉妒和排斥的女孩兒,她早就習慣了一走進人群之中就遭遇一片冷漠的安靜了——艾瑪就像《哈利·波特》裡的赫敏一樣,自顧自的將自己的意見發表完畢:“去年我就得到了他的合影,他非常親切和善,像個真正的紳士,他還允許我直接稱呼他的名字,如果你們想的話,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向威爾要簽名,他不會拒絕的。”

——當然,雖然和書中赫敏·格蘭傑的性格相似,但艾瑪對於社交關係的處理要更聰明一點兒,起碼她沒有將自己從威廉那裡得到的誇獎,“你以後會長成一個漂亮又氣質的姑娘”這句話給說出來,那樣就太吸引仇恨了。

女孩們互相對視了一下,威廉·布蘭德利的簽名(甚至是合影)的吸引力壓倒了一切,所有的生疏和隔膜在這一刻都被放下,姑娘們甚至非常迅速的就找到了共同話題,其樂融融的就好像從未彼此嫉妒過。

“我們等布蘭德利先生拍完了這場戲就過去打招呼嗎?”姑娘們難耐興奮的商量著:“還是等到下午茶時間?”

“等他休息的時候再去比較好,說不定我們還能和他說說話呢。”艾瑪·沃特森提議:“到時候你們和我一起過去,我當介紹人,怎麼樣?”

“好主意!”

“棒極了,謝謝你,艾瑪。”

“我今天還帶了媽媽烤的瑪格麗特餅乾,你想要嚐嚐麼?”

……

姑娘們太興高采烈了,儘管已經壓低了音量,但一群女孩聊起天來聲音聽著還是跟一群嘰嘰喳喳的麻雀似的。

只要沒有影響到電影拍攝,劇組的工作人員們聽到了都不會去管,甚至還會感慨的看上一眼,羨慕下年輕人的活力和無憂無慮,但是在同齡的男孩子們看來,這樣的嘰嘰喳喳就未免有些討人厭了,尤其是當他們聽到女孩們的話題是在對幾個男演員發花痴的時候……

“我還以為艾瑪和她們不一樣,不會對哪個男演員著迷的不行呢。”魯伯特·格林特失望地說:“真是沒想到……赫敏就不會。”

因為太過關注女孩們在聊些什麼,魯伯特·格林特正在進行中的遊戲很快就“game over”了,丹尼爾·雷德克裡夫搶過他手裡的遊戲機,繼續壘俄羅斯方塊。

“艾瑪又不是真的赫敏。”丹尼爾·雷德克裡夫用一種“你沒救了”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朋友:“而且你有好好看書或者劇本嗎?我們馬上要拍的一場戲裡,赫敏就被洛克哈德迷的昏頭昏腦的呢。”

“啊,我忘了。”魯伯特·格林特撓了撓頭。

“而且艾瑪在第一次看到布蘭德利先生的時候,眼睛就是亮閃閃的了,你沒發現過嗎?”

“誰要注意這個。”魯伯特·格林特聳聳肩,擺出一副苦瓜臉說:“我比較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就沒有女孩對我們感興趣?你可是這部電影的男主角,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呀!”

“或許是因為……我們說話的聲音難聽到讓人想捂耳朵吧。”恰恰就在這次電影開拍後不久,丹尼爾·雷德克裡夫開始變聲了,他的聲音不再清脆好聽,而是變得破裂嘶啞,有時候話講的急了還會出現假聲,這使他在人群中講話時常常會吸引到比以往更多的注意力,而丹尼爾認為這很丟人,他覺得有一點自卑,於是就盡量減少說話次數,到現在演變的除了拍戲,幾乎只跟魯伯特·格蘭特和艾瑪·沃特森說話了。

——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丹尼爾還是魯伯特,其實現在都還沒有徹底覺醒兩性意識,他們會因異性的忽視感到沮喪,只是覺得沒有一個姑娘喜歡自己,會顯得自己很失敗而已。就像大家在一起比賽,成績向來很好的人卻突然成為了最後一名那樣,失落和挫敗感是肯定會有的。

雖然也處在變聲期,說話聲音難聽到能讓人立即皺起眉頭,但是由於性格原因,魯伯特·格林特並不像丹尼爾那麼敏感——也可能是因為他的名氣沒丹尼爾大,所以不會過分注意形象?——他瞅著不知不覺情緒又開始低落的朋友,無助的向四周張望著,想要找點什麼東西來轉移丹尼爾的注意力。

“嘿丹尼爾,快看湯姆·費爾頓!”魯伯特·格林特快速的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並為對方指著方向:“瞧他跟在布蘭德利先生身邊亦步亦趨的模樣,你還記得那時候他跟我們說過布蘭德利先生只比他大十歲,卻要演他的父親讓他感到很彆扭的事嗎?看他現在,眼睛裡只剩下崇拜了!”

丹尼爾·雷德克裡夫看向攝影棚,那一場馬爾福父子在博金·博克的戲已經拍完了,但湯姆·費爾頓仍然緊緊地跟在威廉·布蘭德利身後,一邊手舞足蹈、滔滔不絕的在說著什麼,一邊時不時仰著腦袋,確保對方的注意力是放在自己身上的。

要丹尼爾說,他其實能理解湯姆·費爾頓為什麼這麼做,除了第一次見面,布蘭德利先生對他們說了些讓人似懂非懂的話之外——他讓丹尼爾“多喝牛奶、多運動,不然會長不高”,對魯伯特說“多曬曬太陽,你太蒼白了”,稱讚艾瑪“以後會長成一個漂亮的姑娘”,竟然還神奇的知道費爾頓有點挑食“瘦成豆芽菜並不好看,湯姆,還有多吃點堅果類的零食,這對髮際線好”——其餘時候,威廉·布蘭德利看起來就像一個完美的明星和完美的“長腿叔叔”。

他會給他們送聖誕禮物、生日禮物甚至復活節彩蛋,會教他們一些演戲的小技巧——比如說將在拍攝時是一團空氣的多比想象成是一隻會隱形會說話還會搗蛋的貓,對丹尼爾來說這辦法很管用——還會給他們每個人寫很多簽名,好讓他們回去分給家人和同學。

丹尼爾也是在威廉的提醒下,養成了每天拍完戲摘下隱形眼鏡後,用生理鹽水清洗眼睛的習慣,威廉還給他準備了一個小藥箱專門存放隱形眼鏡的消毒清洗存放物品,這不僅有效避免了鏡片在化妝室受到汙染,還讓丹尼爾的眼睛不再像《魔法石》拍到後期時那樣經常紅腫發炎,本來斯皮爾伯格都做好了丹尼爾無法再戴隱形眼鏡拍攝的準備了,現在,影迷和書迷們又可以在一年後的電影院裡看到綠眼睛的哈利·波特了。

而威廉·布蘭德利飾演的盧修斯·馬爾福,雖然也傲慢到讓人討厭,但他在面對湯姆·費爾頓扮演的德拉科的時候,從講話的語氣,總是追逐著費爾頓的眼神,細微的表情與肢體動作,都能看出來那同樣是一位疼愛兒子的好爸爸。

起碼丹尼爾在看書的時候是很不喜歡盧修斯·馬爾福的,但是對著威廉·布蘭德利那張臉,他卻半點都討厭不起來。

大概是丹尼爾盯著威廉看太久了,對方似有所覺,朝這邊掃了一眼,看到是丹尼爾後,對視中露出了一個微笑,還朝他眨了下左眼。

這個微笑對於“盧修斯·馬爾福”的形象來說有點崩,但卻讓丹尼爾心裡感到非常甜,

……

威廉對丹尼爾點點頭,又轉過頭來,微皺著眉頭看劇組的藝術指導和美術設計剛剛遞給他的東西,那是《哈利波特與密室》裡家養小精靈多比的電腦三維設計圖,雖然只是影象,但立體感已經非常強,或許因為和《指環王》用的是同一家特效公司的緣故,竟然有幾分神似咕嚕,不過要威廉看,像的還不只是咕嚕……

“不行。”他語氣肯定的對劇組的藝術指導克萊格和美術設計斯諾說:“我們不能使用這種會引起政治糾紛的東西。”

藝術指導克萊格和美術設計斯諾無法理解威廉的話:“政治糾紛?我們怎麼會跟這種東西扯上關係?”

威廉把家養小精靈多比的設計圖擺在胸前,問兩人:“你們覺得它像什麼?”、

“咕嚕?”藝術指導克萊格問。

“老鼠?”美術設計斯諾說。

“俄羅斯總統?”第三個聲音說道。

藝術指導和美術設計齊刷刷的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冒出來的科林·費斯,又齊刷刷的轉過腦袋,盯著設計圖:“費斯先生這麼一說——”

“的確有點像普京。”

“哪個傢伙畫的初稿?”

“可真是個天才。”

“哈哈。”

“注意一下,先生們,我並沒有在稱讚它。”威廉先朝科林·費斯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把設計圖塞到美術設計懷裡:“無論是誰畫的,告訴他重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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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做?您不覺得家養小精靈長得卻像俄羅斯總統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嗎,布蘭德利先生?”

“我不這麼覺得,而且我想等電影上映的時候,俄羅斯人也不會理解你們英國人的幽默感的。”蘇聯解體還不滿十年,俄羅斯和西方世界的對立情緒仍然存在,無論最初設計多比形象的人是有意還是無意,既然威廉現在發現了這件事,時間上又還來得及,那劇組就必須得作出改變,一個為俄羅斯電影市場,二是因為威廉並不像其他西方人那樣對前蘇聯或俄羅斯仍然抱有恐懼和敵意,三是既然《哈利·波特》是一部童話,那何必和現實世界,尤其是政治扯上太多關係。

“但是重做一遍時間有點太趕了,而且這個稿子斯皮爾伯格先生也透過了。”

“我會跟史蒂文說這件事的。”

看到威廉態度堅決、不像是能再改變主意的態度了,藝術指導克萊格和美術設計斯諾只好拿著設計稿回去重新趕工了。

威廉閉了下眼,緩解了一下長時間佩戴隱形眼鏡帶來的不適,然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面前還站著一個人,睜開眼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噢,抱歉,科林,已經到我們的鏡頭了嗎?”他注意到對方現在已經穿上了角色的服裝。

科林·費斯現在的形象,和他以往的角色有很大不同,沒有經過好好打理紅頭髮和長袍裡露出來的有些歪的襯衣領,比較隨意的穿著顯示出他的角色也應該是善良和氣的那種,實際上也沒錯,科林·費斯飾演的亞瑟·韋斯萊的確是個老好人般的角色,不過老好人也有發火的時候,在《哈利波特與密室》,韋斯萊和馬爾福有一場針鋒相對的戲,兩人還動了拳腳。

“還沒有呢,你可以再休息十五分鍾。”科林·費斯說:“我只是先來打個招呼,順便問你一個問題。”

“別這麼笑,科林,我都有一點不敢問你問題是什麼了。”對方臉上露出的微笑突然讓威廉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好吧,到底是什麼問題?”

“一會兒等我朝你臉上揍的時候,你選左邊來還是右邊?”

“……我選溫柔一點。”

……

美國西部時間3月25日凌晨,第七十三屆奧斯卡頒獎典禮在洛杉磯落下了帷幕,但是和奧斯卡有關的話題討論,卻又持續了數個星期。

整個事件的起因應該是茱莉亞·羅伯茨獲得的那座奧斯卡影后小金人。

自1989年憑藉《鋼木蘭》一舉成名以來,茱莉亞·羅伯茨主演了一系列票房大賣的電影,入選過“全球最美五十人”,不僅是好萊塢有史以來收入最高的女明星之一,也是製片廠心目中最具票房號召力的女演員,但因為從1991年以《風月俏佳人》獲得了一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和一座金球獎後,整整十年間,茱莉亞·羅伯茨沒有在任何頒獎禮上有所斬獲,榮譽簿上一片空白。

所以在過去幾年裡,羅伯茨也被全世界公認是好萊塢最昂貴也最美麗的,只有商業票房號召力而無任何藝術感染力的“花瓶”。

但是這個聞名世界的“花瓶”,卻在今年上演了逆襲,憑藉《永不妥協》裡單身母親的角色,一舉橫掃了整個頒獎季,摘得最重要的奧斯卡影后獎盃的同時,片酬也立刻瘋漲到兩千萬美元,成為好萊塢第一個躋身“兩千萬美元片酬俱樂部”的女演員。

人們在大談茱莉亞·羅伯茨苦盡甘來的同時,忍不住也想起了其他一些遲遲未被奧斯卡青睞的“倒黴蛋”,不知是哪家媒體一時興起,大概是《美國週刊》,也有可能是《芝加哥太陽報》,突然做起了那些大名鼎鼎、才華備受肯定,卻偏偏無緣奧斯卡或陪跑奧斯卡的著名導演、演員的專題。

像是有十三個奧斯卡提名零次獲獎的庫布裡克,從未獲得過最佳導演的希區柯克,只拿到過一次最佳配樂的卓別林,六次影后全落空的黛博拉·蔻兒,一生獲得一次配角六次主角共七次奧斯卡提名,但是一次獲獎都沒有的理查德·伯頓等等。

沒有哪家媒體願意放過威廉,他在幾乎所有專題裡都榜上有名,媒體們提起他的語氣或奚落、或嘲諷、或同情,就好像威廉已經被所以頒獎典禮拒絕,再也不會有小金人入賬一樣。

“第二個理查德·伯頓”的說法是《國家訊問者報》提出來的,雖然威廉和理查德·伯頓之間幾乎沒有什麼相似點,但這個說法一時之間竟然頗為風靡,不過,《人物》卻有不一樣的觀點:“威廉·布蘭德利的演員之路正跟湯姆·克魯斯越走越像,兩人都有著一張好萊塢辨識度最高的英俊面孔,和在全球市場無與倫比的票房號召力,克魯斯早年間的演技也是受到過肯定的,甚至得到過兩個金球獎最佳男主角和三個奧斯卡提名,但正是因為奧斯卡對湯姆·克魯斯的持續冷落,導致後者近年來選片口味越來越商業化,也和各大頒獎禮越走越遠,讓人不禁擔心威廉·布蘭德利是否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最開始掀起話題的媒體可能只是想藉著奧斯卡又一次沒有威廉作品入選的機會,趁機黑威廉一把,但是到後來,好萊塢的輿論風向已經慢慢發生了轉變,開始變得懷疑和擔心——猜測威廉是不是對磨練演技,繼續征戰頒獎禮失去信心,反而將重心都放在商業發展上了。

沒等美國媒體對此討論出個結果,一個最新的訊息從歐洲傳來,立刻平息了好萊塢的種種猜測,並在全美掀起了一個新的熱門話題——

《美麗心靈》入圍了本屆戛納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參加過電影首映的外國媒體幾乎全都給予了好評,其中法國的《首映》雜誌是這麼評價的:“威廉·布蘭德利的表演讓影片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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