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河正幫著房言做手動榨汁機, 突然聽到了一個腳步聲。房言抬頭一看,竟然是房大河。雖然這人那天說話很難聽, 房言非常的討厭他,但是該有的禮貌她還是要有的。

“大伯。”

“嗯, 言姐兒,跟你爹在做活啊。”

“嗯。”

“大哥怎麼過來了?”雖然前不久剛剛吵過一架,但畢竟是親兄弟,也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不過,一次一次的事情,也的確消磨了兄弟之間的感情。

房大河被房二河噎了一下,本來想婉轉的提一提的, 但是聽房二河的語氣, 他又有些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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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

“哦。”房二河繼續低頭研究房言說的那個構造。

房言見她爹這種態度,非常的開心。繼續跟她爹研究了起來。

房大河見這父女倆真的不理她了,弟媳婦兒也沒出來跟他打招呼, 他的心漸漸冷起來了。他很少會遇到這種冷遇的, 尤其是冷遇他的人還是他的二弟。這樣的事情也就是出現在小時候,長大後就很少了。

如今他兒子考上了童生,他走在村裡都非常的威風的,很少會有人不搭理他。

他覺得繼續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忍不住說道:“二河,前幾天的事情你別當回事兒。特別是你嫂子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她就是隨便說說罷了, 侄女兒們該怎麼說親的就怎麼說親好了。哪裡就有誰沾不沾誰光的事情。咱們都是一家人,寫不出來兩個房字的。”

房言聽了這話,手中的動作都停下來了,眼神也冷起來了。她也終於明白她大哥的用意了,她大哥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怎麼會容許別人如此作賤自己的妹妹呢?同時,她大哥也在一定程度上利用了孫博。

不說別的,老宅的人,真的是頂頂討厭的。

房二河聽到他大哥又提起來之前的事情了,狠狠的皺了皺眉,說道:“大哥,你別再提之前的事情了。還有,我說過的話自然是做數的,你們放心好了,大郎沒考上童生之前我們家大妮兒和二妮兒絕對不會說親的。”

房大河臉上不太高興了,說道:“二河,你這是認識了更厲害的人了,就不把大哥當回事兒,也不把你侄子這個童生當回事兒了?”

房二河不明所以的說道:“什麼更厲害的人,大哥你究竟在說什麼?你今天到底想說什麼?不會是還來找要錢的吧?”

房大河一見房二河如此態度,有些惱怒,板著臉說道:“二河,你這還是在生大哥的氣?”

房二河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把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放,說道:“大哥,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我現在還叫你一聲大哥,說明我還是想尊重你的。但是,你自己想想,你以前做過的事情,哪裡就是一個大哥該做的!小時候跟三弟天天欺負我不說,分家的時候也想獨吞我的家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說罷了。要不是你們上次做的太過分了,我也不至於如此做的。誰不想家宅安寧?我已經夠忍讓的了,大哥就別再說這種話了。我不愛聽。”

房言抬起頭看著爆發的房二河,覺得他真的是太帥了!!!

房大河聽到房二河提到的事情,有些心虛,說道:“那些事情都是爹和娘……”

房二河厲聲說道:“是不是爹和娘你心裡清楚!爹孃再怎麼樣也還是生我養我的人,分家的時候爹也想著我的。但是大哥,你再做這樣的事情,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大哥了。”

說完,房二河就進堂屋去了。

房言看了看房大河灰白的臉色,忍住上翹的嘴角,嗖嗖嗖的跟在房二河的後面進堂屋去了。媽呀,實在是太爽了。

進了堂屋之後,房言從窗戶的縫隙裡看到房大河站在原地待了一會兒,生氣的轉身離開了。

房二河進來之後就躺在床上了,這可把王氏嚇了一跳。她出聲問道:“你這是咋了?大伯剛剛來跟你說啥了啊,你可別嚇我啊!”

房二河甕聲甕氣的說道:“沒事兒。”

王氏顯然不信,說道:“沒事兒的話你咋這個樣子啊,我可不相信。”

房二河翻了個身,臉朝向裡面說道:“跟大哥吵了一架。”他一直忍的很好的,也很少會爆發出來,但是最近接連被自己的親哥哥誤解算計,他就一時沒有忍住。哎……

這可把王氏驚著了,跟大伯吵了一架?這可是奇事兒了,從她嫁進來,還從來沒見過房二河跟他大哥吵架啊。

她很想問問為什麼的,但是看著房二河現在的樣子,也知道不是問話的時候。

房言突然從外面走進來了,看她爹孃的樣子,她多多少少也能明白的。她爹估計是被自己的親大哥傷著心了。但是,她爹可千萬別有什麼愧疚心思啊。

她轉了轉眼珠,說道:“爹,你知道大伯今天為啥來咱們家了嗎?大伯最近可是很厲害啊,村裡這家請他吃飯,那家請他吃酒的。她哪裡就有時間來咱們家了啊。”

見她爹沒什麼反應,她娘也不讓她說,她還是想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因為前幾天孫少爺來咱們家了啊,村裡人都知道咱們家認識一個很厲害的來自縣城的人。這會兒都羨慕咱們家呢。聽說,大伯和大伯母不知道在哪裡聽來的,孫少爺家有做官的,所以就過來想要討好咱們家了。”這件事情可不是房言瞎編的,是房蓮花聽來的。這樣的事情房蓮花聽了之後也不明白的,但是她知道房言喜歡聽老宅的事情,所以不管是聽來什麼話,都講給她聽。

不過,至於房蓮花說的房大妮兒要去給孫博當小妾的事情,她覺得就沒必要說出來了。這樣的話都是張氏胡亂猜測的,純屬胡說八道。說出來只能讓她爹孃更生氣。反正她大姐以後也不會見到孫博的,而且孫博和她大姐明顯沒什麼事情,說了反而容易讓人想多了,傷感情。

果然,房言的話一出,房二河立馬從床上做起來了,王氏也驚訝的看著她。

房二河陰沉著臉,看著房言,道:“你說你大伯是因為孫少爺的事情來討好咱們家?”

房言有些怕怕的,但還是鎮定但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房二河使勁兒捶了一下床邊的桌子,說道:“大哥一家人這是想瘋了不成。峰哥兒不過就是個童生,這在咱們村裡、鎮上都是好使的,但是在縣城可就未必了。縣城有多少個童生,也就是秀才能讓別人高看一眼。還想著攀附孫家,做夢去吧。”

房言道:“是吧,爹,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怕您被大伯說動了。咱們家跟孫少爺是什麼樣的關係咱們自己心裡清楚的,本來已經得到人家的幫助了,哪能再去求人家啊。咱們這樣做也太自不量力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一些。”

房二河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這些事情爹心裡有數。”

要說他大哥這個人,對他們這些親人也還算有點情誼。但就是太愛逢高踩低了一些,太自私了一些。小時候就是如此,三弟更得爹孃爺奶的喜歡,他就不敢欺負三弟,每次都來欺負他。不僅如此,他看到三弟過來欺負他的時候,也從來不幫忙的。但是,如果他欺負三弟了,必定要被他教訓一頓的。

只是,小時候,他跟外面的孩子打架的時候,他大哥也會幫助他的……

這會兒他大哥一定是因為峰哥兒考上了童生,開始得意起來了,也想要控制他了,讓他聽他的話。

哎,這些個事情,真真是說不清的。

王氏見房二河生這麼大的氣,在一旁嚇得一句話也沒敢說。這會兒看父女倆平靜下來了,勸慰道:“他爹,你也別生氣別難過了,這樣的事情,只要咱們不答應,想必大伯他們也不會怎麼樣的。”

房言對此是非常的放心的,說道:“娘,您剛剛是沒聽到,爹對大伯可兇了,大伯肯定不好意思再來求爹了。您放心就是了。”

房二河猶豫了一下,說道:“爹爹剛剛真的很兇嗎?”

房言立馬道:“不兇不兇,一點都不兇,我覺得爹剛剛實在是太英明神武了。”

王氏被房言逗笑了,說道:“你就慣會說好聽的話哄你爹。”

房言笑嘻嘻的道:“娘這話說的不對,我也會說好聽的話哄娘啊。”

房二河聽了之後,搖了搖頭,道:“你啊!對了,剛剛那個東西還做不做,爹這會兒有了點想法了。”

“做啊,為啥不做。爹爹趕緊的。”

最近一段時間房言一直都在想榨汁機的問題,她一開始也是受到了思維定勢的影響,一直想要用鐵皮塑膠什麼的來做。想到現在只有鐵皮沒有塑膠的時候,還一度放棄了。直到有一天她看到房二河在做木製品,這時候才想到,她還可以做木頭的啊!

墨家不就是不用一根釘子做出來了一大堆木頭鎖什麼的嗎,她也可以讓房二河想想辦法,給她做一個木頭的榨汁機啊!

她記得她在某寶上搜尋過,上面賣的好像是有個漏斗可以直接把水果放進去。然後中間是個螺桿,旋轉一下,果汁兒就出來了。但是具體是怎麼樣子的她有點忘記了。

所以,她本來是想改天去縣城找個會做鐵皮東西的人問問能不能做的。後來想到可以做木質的,她就直接找房二河了。

房二河聽了幾次之後,終於明白女兒的意思了。就好像是把水果放進去,然後螺旋式的攪拌。最後有兩個出口,一個是出來果汁兒,一個是出來乾乾的雜漬。

他著實佩服女兒的小腦袋瓜,到底是怎麼想出來這樣的東西的?

他聽說有些大戶人家,想要喝一些果汁兒的時候,是僕人用手包住紗布捏出來的,或者是擠壓出來的。甚是麻煩。如果真的能做出來像她女兒說的一樣的東西,那豈不是會很省力氣。

房二河和房言走出來堂屋,又開始研究之前的那個東西了。螺旋杆已經做好了,除此之外,還需要一個結實的把手。考慮到水果比較硬,房言覺得把手還是做成鐵的比較好。但是,目前先做一個簡單的木頭的。

螺旋杆其實也應該做成鐵的,木頭的估計只能攪拌一些比較鬆軟的東西。

上面還要做一個漏斗。再做一個圓筒,把那個螺旋杆包裹起來。這兩個都簡單,房二河說吃晚飯之前就能做好。因為只是試驗品,所以並沒有講究木頭的材質,很多還比較粗糙。若是真的能成功了,肯定要用一些不容易腐蝕的好木材,上面還要打磨乾淨。

晚上,房二河做依言做好了房言需要的東西。然後暫時拿著鐵釘先把所有的東西固定好了。

王氏笑著說道:“你們爺倆兒忙完了沒有,該吃飯了。”

房言看著初具雛形的簡易版榨汁機,開心的說道:“快好了。馬上就吃飯。”

房二河也呵呵的笑著說道:“那你再想想,還有什麼需要爹爹的地方,到時候跟爹爹說。”

房言道:“好的,爹,我再看看。”

房言盯著這個東西看了半晌,也拿著把手轉動了一下,看起來倒是挺像的,但是就是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她拿起來家裡的粗麵饅頭試驗了一下,結果出來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有些還卡住了。看來不太對!現在家裡也沒有什麼水果可以試一試,等明天的時候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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