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房言就跟她爹孃提起了這件事情。之所以沒在吃飯的時候跟她大哥二哥提,那是因為她不好意思啊。再怎麼說, 她也是一個姑娘家,這樣的事情也不好當著男人的面說的, 即使那人是自己的親哥哥。不過,若是自己的親爹,就沒那麼多的顧慮了。

坐了一會兒之後,房言道:“爹孃,童大哥說想要來咱們家提親了,你們倆是什麼意見?”

房二河和王氏聽了女兒驚世駭俗的話全都愣住了,似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消化了一會兒之後, 兩個人才面面相覷又欲言又止。

王氏顯然沒有房二河那般淡定, 直接說道:“二妮兒,你怎麼什麼話都往外面說啊,你今年十三歲了,也是個大姑娘家了。別天天往外面跑, 像個假小子似的。”

房言笑嘻嘻的喝茶, 沒有講話。

看著女兒不當回事兒的樣子,房二河和王氏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房二河看了自家媳婦兒一眼,清咳了一聲,說道:“言姐兒,你剛剛說錦元想要來咱們家提親?”

房言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這件事情。”

王氏憋了憋, 還是忍不住的說道:“這般大的事情,你怎麼一點都不害臊呢?”

“啊?”房言疑惑的道,“害臊什麼?”

“你……哎”面對這樣的女兒,王氏已經詞窮了。

還是房二河鎮得住,道:“言姐兒,錦元要來提親,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雖然從平時的相處中,房二河早已經知道自己女兒的意思,但是,他還是像確定一下。

“嗯,我覺得還行。”房言此時才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就是,嗯,就是不知道爹孃你們是什麼意思。”

王氏剛剛還覺得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害羞,但看著她今日有些反常的表現,王氏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是害羞了的。

“你大哥和大姐都是選的自己喜歡的人,你當然也是如此的。要是爹孃不同意的話,也不會放任你跟錦元走這般近了。”

房言點點頭,道:“嗯。”

說了這麼一會兒話之後,房二河的心開始冷靜下來了,也開始正常的思考這個問題了,道:“你今年才十三歲,現在就定親會不會太早了一些?”

王氏聽後也有自己的顧慮,道:“還有就是,童少爺從前有那個克妻之命……我終歸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孩兒他爹,你覺得呢?”

雖然王氏是不相信童錦元的克妻之命的,但是,說實話,真到了自己女兒的頭上,他也是有些擔心的。

不過,雖然擔心,但他依然還是相信童錦元沒有這個命的。

“應該沒事吧。畢竟皇明寺的渡法大師都開了金口了,而且,那童少爺今年也二十歲了。理應沒事了才對。”

王氏在京城也待過許久的時間了,自然也是聽過渡法大師的名頭兒的。提及渡法大師,王氏放心了一些。

“既然大師已經說過了,自然就沒有問題了。”

童錦元今日剛剛跟房言說過這件事情,所以房言是知道一些內情的。在她看來,很多事情都不能怪到童錦元身上的,只能說童錦元有些點兒背罷了。姻緣上比較坎坷。

想了想之後,房言道:“娘,我跟爹一樣的看法,我也不相信所謂的克妻之名命。”

王氏嘆了一口氣,道:“哎,這樣的事情,輪到自己的兒女頭上,總是會擔心的。”

房二河握了握王氏的手,道:“無需擔心,既然大家都說渡法大師靈驗,咱們過幾日也去找他算一算就是了。來了京城這麼久,咱們還沒出去逛逛呢。”

王氏一聽房二河的話,立馬來了精神,道:“對啊,既然讀法大師如此的靈驗,咱們也去算一算。要是有幸能見到渡法大師,也不算白來京城了。”

房二河說去就準備去了,只是,不知道渡法大師在不在京城。第二日,房二河先去打聽了一番。聽聞渡法大師如今正好在京城,想到房大郎明天休沐,於是決定一家人一起去拜一拜。

說實話,相比於皇明寺的古樸沉靜,她更喜歡他們家門口的那個寶相寺。無他,就是因為那個寺廟靈驗,每一次去求都成真了。

而且,走在皇明寺裡面,房言隱隱覺得有些不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有些說不清楚,但是就是覺得有些難受。

房大郎看著房言皺眉的樣子,問道:“怎麼,小妹,累了嗎?要不然咱們休息一會兒再去?”

房言搖了搖頭,對著房大郎笑了笑,道:“沒什麼大哥,我剛剛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沒什麼。”

房大郎笑著點了點頭,道:“嗯,要是哪裡不舒服的話要及時告訴大哥。”

房言笑著道:“嗯,好的大哥。”

一行人去大殿參觀了一下,然後王氏拉著大家去門口的那個師傅處給每人算了一卦。

那算命的本來是閉著眼睛的,待看到房二河抽的籤,又看了看他的面相。他狠狠的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可真是怪了啊……奇哉,怪哉!”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那算命的就重新閉上了眼睛,然後說道:“算不了算不了。”

王氏道:“啊?算不了?那師傅您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結果,王氏問完之後,那師傅並沒有講話。

房大郎見此情形,道:“娘,算了。咱們走吧。”

王氏見那算命師傅毫無所覺的樣子,也終於放棄了。

等到房言一行人走遠了之後,那算命先生又重新睜開了眼睛,看著房言他們的背影,喃喃的說道:“這可真是怪了,這一家人都像是被人改了命一般。天上娘娘歸於土,一把尖刀入了閣,早死之人卻長命……一個娘娘命換了這麼多人的命運,也不知是虧了還是賺了。”

此時,房言像是若有所覺般,回頭看了一眼。那算命師傅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秒,又閉上了眼睛,默默的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大概是值得的吧。”

其實房言那一眼並沒有看清楚那算命師傅,她只是覺得有人在看她,所以就回頭看了一眼。當她看過去的時候,算命師傅已經閉上眼睛了。

接著,他們一行人就去了傳說中渡法大師的院子。到了門口,那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一家人面面相覷,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只是,那裡站著一個小沙彌正看著他們,讓他們有些不好意思離開。

越走越近,等快要走到小沙彌身邊的時候,此時,小沙彌走了過來,對著房言說道:“女施主,師傅已經等您很久了。”

房言指了指自己,道:“你是說我?”

小沙彌道:“阿彌陀佛,正是施主。”

房言看看房二河和王氏,又看了看房大郎。房大郎也覺得今日的事情有些怪異,問道:“小師傅,請問你師傅是誰,為何要見我們家小妹。”

小沙彌低著頭,道:“師傅自然就是女施主想要見之人。”

房言皺了皺眉,想到一來到這裡就不太舒服的感覺,再想到剛剛那位算命師傅的眼神,看著如今這個情況。似乎,她不去也不行了。

“好,我跟你進去。”

房二河阻止道:“言姐兒,爹陪你一起進去吧。”

房言看著眼前的小沙彌,想到自己的秘密,道:“不用了,爹,想必渡法大師不會為難我的。”

被渡法大師接見是一件三生有幸的事情,只是今日的事情著實有些怪異,所以房二河和王氏他們有些擔心。

越是走近渡法大師的門口,房言心中不舒服的感覺更甚。終於要推開門了,房言只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推著她一樣。她略微使大了力氣,終於,門被她推開了。

從進入皇明寺開始就橫亙在胸中的那個東西也彷彿消失了一般,整個人都覺得非常的輕鬆。

“大師,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房言看著盤坐在蒲團上的一位鬍子頭髮都發白的老和尚說道。

那位老和尚,也就是傳說中的渡法大師卻是一笑,說道:“女施主,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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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言挑了挑眉,走到渡法大師面前,跪坐在了他身前的蒲團之上,說道:“哦?大師為何等我?”

渡法大師一笑,說道:“自然是因為好奇。”

房言聽到這個答案一愣,她本以為這位傳說中的大師要跟她說幾句佛法的,沒想到卻是如此直接之人。她笑著說道:“大師,您一個六根清淨的人卻有了好奇之心,這似乎不太妥當吧?”

渡法大師沒有回答房言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家有家規,佛有佛法。本應在幾年後去世的人身體竟然漸漸的好了起來,而本應該在三十年後就滅亡的大寧朝卻硬生生多出來十倍的國運。這可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嗎?”

房言端著茶杯的手一頓,復又重新拿了起來,喝了一口之後,說道:“好茶。只是,大師說的這些事情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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