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興奮的說道:“可不是嘛, 聽說她昨天相看了一個。家是縣城的,男方是讀書人, 聽說是中了秀才的。結果還沒等她嫌棄別人,那個秀才郎就先嫌棄她了。據說那個秀才郎是這樣說的……”

說到這裡, 蓮花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本以為狀元郎的堂妹書讀的也是好的,所以才慕名過來瞧上一瞧,沒想到卻是一個睜眼瞎。你快別打著你堂哥的名義出來了,狀元郎是多麼風光霽月的一個人啊,小生有幸見過一面的。看到你, 我都替狀元郎感到丟臉。快快家去吧。’說完這句話, 那秀才郎就不顧大家的臉色,離開了。”

房言聽著蓮花的敘述,忍不住笑了起來。

“蓮花,你唱戲的功力未減啊!”

房蓮花得意的道:“那當然了, 如今出嫁了卻是比在家裡的時候還要清閒, 偶爾還跟著我婆母去看個戲。”

房言對著房蓮花豎起來大拇指,說道:“你這日子過得可真自在。”

說完之後,房言又問道:“你剛剛說的那個秀才郎可真是那麼說的嗎,他就不怕得罪人嗎?”

房蓮花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可是聽我婆家那邊的人說起來的。我婆家跟那個秀才郎有親戚關係的。我之所以能知道這件事情,也是因為這個親戚關係的。”

“怎麼說?”房言拿起來桌子上的茶壺, 朝著蓮花手中的杯子裡面倒了一些水。

“還不是因為那個秀才郎,也就是我家男人的表哥,說了那一通話之後就離開了。結果你三嬸兒威脅人家,說我表哥家瞧不起他們,她要回家告訴狀元郎去。我那個舅娘愁得睡不好覺。想讓我表哥去道歉又見不到我表哥的影子。最後想到了我,就求了過來。”蓮花說著,頓了頓,端起來房言給她倒的熱水喝了一口。

喝完之後,看著房言的眼睛,接著道:“我聽了之後就跟我那舅母說了,狀元郎家的人最是明理了,斷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找人麻煩的。而且啊,最是討厭那些在外面打著他的名號做一些壞事兒的人,就算是他親叔叔家也是不行的。”

房言自然是知道蓮花看著她的意思,讚賞的道:“我覺得你說得很好。可不就是這樣嗎,我們家最討厭仗著我大哥的名號在外面欺負人的人了,我三叔自然也是不可以的。”

蓮花聽了之後,臉上的笑意加深了,說道:“我就說嘛,聽我的準沒錯。結果我那舅母還有些不放心。這不,為了安她的心,我只好走這一趟了。正好我也有了身子,趁機回家來住幾天。”

房言道:“嗯,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請蓮花姐也這樣告訴人。我還要在這裡多謝你呢。”

蓮花聽到這一聲姐,得意的道:“哎呦呦,不得了了,你今天竟然叫我姐姐了,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房言笑著道:“這不是看你平時每個正行,擔不起我這一聲姐姐嘛,如今有了正行了,可不就叫了嘛。”

蓮花擺了擺手,道:“停停停,我看你還是不要叫我姐姐了,叫的我怪不自在的,還是叫我名字吧。”

房言笑著道:“行啊。”

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房言見蓮花要走了,從自己的箱籠裡拿出來一個盒子,把盒子遞給了她,說道:“這個是我去京買的金釵,聽說是京城最新的樣式。”

蓮花看到之後趕緊推拒了一番,說道:“這可使不得,這東西得好幾十兩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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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言道:“給你你就拿著,怎麼就使不得了,從前我去府城還給你帶過東西呢,這次我去京城了難道就不給了嗎?再說了,你肚子裡都有個孩子了,也算是給我的小外甥的吧。”

蓮花見推拒不掉,也就收下了,走之前還說道:“對了,別忘了讓你們家廚娘再給我做一份剛剛那樣的點心,最好把方子抄給我,我回家也能吃上了。”

房言道:“忘不了。只是你有了身子,不能多吃。”

蓮花笑著點點頭,抱著盒子回家去了。

蓮花回去之後,看著廂房裡放著的東西,心想,還好自己沒有送出去。房言是個什麼樣的人,房言家做事風格如何,她早就清楚了。舅母不放心,非得要讓她轉交禮品,以示歉意,殊不知,有些人家你越是送禮越是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蓮花娘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桌子上有兩個盒子,她指著其中的一個盒子,驚訝的問道:“蓮花,你剛剛怎麼沒把你舅母讓你送的禮物帶去啊?”

蓮花說道:“娘,我自有道理的。不管送不送禮,只要達到了目的就成。而且啊,說不定越是送禮越是惹人厭煩的。”

蓮花娘一聽這話,也沒再說什麼。房言家是什麼樣的秉性,他們多少都知道的。不送禮也好的。只不過有些人為了達到目的,總想著送禮能安心一些罷了。

說完這件事之後,蓮花娘見蓮花還站著,趕緊讓她坐在床上了,說道:“你可不能這麼不當回事兒,好好養自己的身子,最好生個兒子,你就真的能在吳家立住腳了。”

蓮花道:“娘,瞧您這話說的,要是我生個女兒,難道吳家就要休了我不成?”

蓮花娘一聽這話,生氣的指著蓮花的腦袋,說道:“你怎麼嘴上還是跟沒把門兒似的,什麼話都往外面說。”

蓮花小聲的嘟囔:“還不是跟您學的。”

蓮花娘看著女兒這幅模樣,發愁的說道:“也不知道當初把你嫁到這樣的人家是對還是錯了。我這心啊,天天為你揪著。就怕什麼一個不滿意,把你休回來了。”

蓮花坐在床上一邊嗑著瓜子兒,一邊說道:“瞧娘說的,他們吳家也沒這麼厲害啊。咱們家再過上十年也未必沒有他們家好過。再說了,有伯玄哥在,誰也不敢欺負我的,您放心就是了。再說了,女兒又不是那好欺負的。”

蓮花娘也道:“是啊,多虧了玄哥兒了。”

說完這些話之後,蓮花娘低頭又看到了桌子上的另外一個盒子,問道:“這個是誰給的?”

“言姐兒給的。”

蓮花娘一聽開啟了盒子,看著裡面的東西,眼睛都直了。然後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女兒,說道:“言姐兒對你可真夠好的。”

蓮花得意的道:“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關係。”

蓮花娘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盒子裡面的金釵,讚歎道:“真好看的金釵。”誇完之後,又小心翼翼的放進去了,然後還不忘了教訓女兒。

“你在言姐兒面前可不能這個樣子,要是得罪了她,你就沒這樣的好日子過了。”

蓮花對她娘/的話可不認同,她說道:“娘,我是這樣的人嗎?我要真實這樣的人,言姐兒還能只送我金釵啊,怎麼沒見她送別人啊。她那是喜歡我。我就是這樣的性子了,真向您說的一樣改了的話,說不定言姐兒就真不喜歡我了。反正我就是這個樣子了,她以後要是真的不喜歡我了,我也沒辦法。”

蓮花娘被蓮花這話又氣著了,想著女兒跟房言一直都是交好的,她也不願多說什麼了。只留了一句“瓜子少吃點,上火”就出去了。

蓮花娘如今是覺得他們一家人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了,所以有些畏手畏腳了。尤其是,家裡的好日子都是房言帶來的。她知道的,如果不是自家女兒跟房言交好的話,他們家的日子未必能有這麼好過的。

如今丈夫和兒子都在果園裡做工,兒媳又在水果罐頭那裡做活,一家人一個月能賺一兩多銀子的。他們一家人一個月才花兩三百文銅板兒,一個月就能攢下來一兩多銀子,一年下來能攢上十幾兩銀子呢。再加上地裡的收成,一年下來差不多能攢到二十兩銀子了。

他們隔三差五的還能吃上一頓肉。

從前餵雞餵豬、看孩子、做飯的活兒都是她兒媳婦幹的,如今她把這些全都攔在了身上,也不覺得累了。大的那個已經可以去族學裡讀書了,等到小的這個再過一年也可以去了,她就更清閒了。這日子怎麼想怎麼好過。

再對比對比得罪了房言家的房三河家,那日子真的是……雖說是狀元郎的三叔,但也就是表面上說出去好聽罷了,其實什麼實惠都沒有得到。房三河和張氏整日裡做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一點都不知道腳踏實地的去幹活,其實銀錢並沒有多反而少了。

所以啊,她看得清,日子啊,還是要腳踏實地一點比較好。而且,關鍵是不能得罪房言啊,那小姑娘真的是厲害得很,才八九歲的時候就能帶著自家女兒去縣城做生意去了,簡直不像個小孩子。還特別會籠絡人心,看她女兒的態度就知道了。她要是說房言一點不是,她女兒恨不得得跟她拼命。

哎,算了,姑娘們的事情她還是不要去摻合了,什麼都是自己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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