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言再次來到府城的時候, 見了見這幾個幾個比較能幹的,“業績”比較突出的碼頭工人。她讓房乙重點交代了一下, 如果一個月能領來一百個以上的人,就給他提一成。也就是說領來一百個人就多給他十文錢, 領來一百五十個人就多個他十五文錢。

這下子,他們幹起來就更加的賣力了。

童錦元聽木器店的掌櫃的說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房言了。他交代了掌櫃的幾句話之後,也站在門口看了起來。恰逢吃飯的時候,只見幾個碼頭的工人幫人拎著東西來到了野味館。

“我去幫幾位老爺送信,幾位老爺在這裡慢慢吃就好。這家店的吃食著實不錯,是我們府城最大的包子店, 味道非常的獨特。這是第七家分店了。”

把人領進門之後, 童錦元看到那個碼頭工人去櫃檯前找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快步離開了。

童錦元想了想,覺得他有必要給掌櫃的們開個會議議事了。

過了幾天,童錦元在春明街看到房言的時候, 說道:“言姐兒, 這麼好的推銷手段你是如何想出來的?我們童家最厲害的掌櫃的都對此自嘆弗如。”

房言挑了挑眉,道:“童大哥,怎麼,你要讓你們家掌櫃的來跟我學一學嗎?不過,我可是要收費的。”

童錦元感興趣的問道:“費用是多少呢,我看掌櫃的先不用來學了,我先學一學再說吧。”

房言笑著道:“童大哥, 既然你來學的話,就不用收費了,咱們都這麼熟了。”

童錦元拱了拱手,說道:“多謝房小姐了。”

“童少爺客氣了。”

不過,房言還是說了幾句的:“這大概是不同的地方要採取不同的宣傳方式吧。春明街在裡面,這條街吃飯的地方比較多,我們家的位置也不是太現言,所以需要走街串巷的去說一說,讓人知道我們家在這裡。因為我們想要吸引的是府城本地的人,他們有很多都是家裡的婦人和孩子,所以拿著蘋果吸引他們一下。”

說到這裡,房言頓了頓,又說道:“而碼頭不同,一開始我們也發過水果給碼頭上幹活的工人的,但是效果不太好。他們畢竟是要幹很重的活兒,估計水果對他們來說沒什麼吸引力。雖然也吸引了不少碼頭工人過來,但我覺得還不夠。所以我後來一人發了幾個銅板兒,不僅僅是吸引他們,更重要的是要透過他們的嘴帶來碼頭上來來往往的客商等。後來直接就有了提成,來一個人給一文錢,這樣的話,他們也能推薦的更加賣力一些。”

童錦元靜靜的聽著房言說生意經,眼睛灼灼的看著房言,說道:“沒想到言姐兒小小年紀就懂這麼多的道理了,我真的是虛長了你幾歲,自嘆弗如了。”

房言不知為何,看見童錦元就像炫耀一番,雖然被童錦元打斷了,但她還是想把自己的豐功偉績再說一遍。

“你猜,他們最多的一個碼頭工人一個月拿到了多少提成?”

童錦元看著房言的表情,也知道定然不會少了,笑著道:“我猜不到,還請言姐兒告訴我。”

房言見童錦元不猜,有點不太高興了,說道:“你真的不猜一猜嗎,猜猜看嘛。”

童錦元見此,想了想,說道:“嗯,一百文?”

房言的眼睛愣愣盯著童錦元,一下子卡了殼,這還讓人怎麼愉快的裝逼呢?底牌一下子就被人猜到了,真是沒勁。

童錦元看著房言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他彌補道:“我就是隨便說說的,我還聽好奇的,還請言姐兒告訴我吧。”

房言洩氣的道:“就是一百文,確切的說是一百零九文。一下子就被你猜到了,我還以為很多呢,被你一猜中,我又覺得沒什麼好炫耀的了。”

童錦元看著房言孩子氣的樣子,笑著道:“都怪我了,其實我早就觀察過了,而且江記的掌櫃的也曾經告訴過我了,所以我才知道的。”

房言驚訝的看著童錦元道:“你們江記的夥計竟然站在門口一個一個數了不成?”

童錦元臉色有一瞬間的尷尬,說道:“沒有,是掌櫃的估算的。”

房言道:“哦哦,原來如此,我就說嘛,我們家那麼小的一個店鋪也沒什麼可研究的。”

童錦元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說道:“怎麼會呢,言姐兒謙虛了,前幾日我還跟掌櫃的議事的時候提起來你的做法,跟他們一起探究了一下 的。而且,你不知道你們家的店鋪在府城如今多有名氣嗎?”

房言一聽這話,又來了精神,從她爹經常被人邀請去商人聚會開始,再加上京城的地價房價,她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了,只不過沒被人直觀的說過。

“你們竟然還研究了,我們家很有名氣嗎?他們都怎麼說?”

童錦元道:“如果說一開始的話,大家說的都是你們家店鋪非常的賺錢,漸漸的取代了府城最大的一家包子店,成為府城最賺錢的包子店了。後來,等你大哥考上了府城的解元之後,大家就喜歡稱呼你們解元包子店了。如今,你們家又開了一家分店之後,大家都說你們家是全府城最大的包子店,特色的吃食店了。”

房言的關注點在其中的一個詞上,她脫口而出:“若是我大哥考上了狀元,那豈不是狀元店了?”

童錦元被房言都笑了,說道:“可不是嘛,到時候就是狀元店了。”

說完這些話,房言覺得剛剛出自於童錦元之口的對於他們家的評價應該是非常的真實到位的,畢竟童錦元是府城最大的米糧店的大少爺。

房言開玩笑的說道:“童大哥,估計我爹都不知道外界是如何評價的,他一門心思的在家裡種樹、種菜、打磨我們家的桌椅板凳呢。”

童錦元看著房言家的店鋪,卻露出來佩服的神色,說道:“所以我很佩服房大叔,永遠都能保持住本心。即使賺了再多的錢,在他眼中也都是那個樣子。很多商人舉辦的聚會,他如今更是連去都不去的。”

房言聽到這些話,猶豫了一下,問道:“那麼童少爺您呢,您去不去那些聚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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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錦元點了點頭,說道:“偶爾會去的。”

房言想到她爹說過的事情,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童錦元了。原來他也會跟那些人一起去那種地方嗎?果然男人都是喜歡逛那些地方的,從古至今都是。尤其是有錢的男人。

但她還是不願相信眼前一副風光霽月模樣的少年私底下是個這樣的人,她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你會跟那些商人們一起去吃喝玩樂嗎?”

問完這句話之後,房言覺得有些尷尬了。這樣的話,她怎麼能問出口來呢,而且這也不是她該問的事情。頓時有些懊惱了。

而童錦元,聽到房言的問話之後,並沒有多想的。因為他並沒有聯想到那一方面去,畢竟眼前之人還是個小姑娘。

所以,他點了點頭,承認了。

房言是真的感覺到失望了,她臉色變了變,一時之間不知道開口說什麼了。

童錦元見房言的臉色不太對,關心的問道:“言姐兒,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房言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道:“嗯,的確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說完之後,咚咚咚的跑回家了。

只留童錦元一個人在原地愣了神。

當天下午,房言就跟房二河回房家村去了。若是從前的時候,離開府城房言只要看到童錦元就會說一聲的,這次她是真的懶得搭理他了。即使知道他就在對面的店鋪裡,也不想去跟他多說一個字。

她覺得自己有些識人不清了。

而童錦元並不知道房言心中在想些什麼的,下午,他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去了對面的店鋪。看到胡平順,他問道:“胡掌櫃的,你們家二小姐身體可是無恙了?”

胡平順疑惑的說道:“我們家二小姐沒有生病啊。”

童錦元皺了皺眉,問道:“沒有生病?還是沒有請郎中啊,我看她今天臉色有些不好看,自己也承認身體不太舒服了。你們還是請個郎中來看一看比較好。”

胡平順被童錦元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半晌,等童錦元說完之後,他說道:“可是我們家二小姐真的沒有生病啊,她剛剛還在店鋪裡轉了一圈跟我說了幾句話呢。這不,剛跟老爺從後門回家去了。”

“你們家二小姐回家去了?”

胡平順點了點頭,道:“對,剛走。”

童錦元聽了胡平順的話,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抿了抿唇,說道:“嗯,既然二小姐沒事,我就先走了。”

胡平順帶著疑惑的表情看著童錦元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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