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山以為房大妮兒生他的氣不理他了, 沒想到在走之前還能再見她一面。他開心的裂開了嘴角。

房大妮兒的眼睛通紅,把手裡攥的非常緊的荷包遞了過去。她知道, 高大山去意已決,她說再多也無用。

“戰場上要保重性命。”

高大山重重的點了點頭。

房大妮兒的眼淚滴到了土地裡, 說道:“我等你。”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回了家。

高大山站在原地佇立許久,小聲的喃喃道:“嗯,我還要回來娶你的。”

房言看著箱子中的銀子,又看到了折了一折的信。大概是寫信的人沒怎麼用過毛筆,上面的字都透了出來,房言都沒有開啟, 就看到了“從軍”二字。

再聯想到房大妮兒這幾天的異常, 房言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她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等房大妮兒哭著跑回來的時候,房言問道:“大姐,大山哥是不是去從軍了?”

房大妮兒點了點頭, 趴在床上哭個不停。

房言沒來得及安慰她, 快步走出了房間。

高大山把自己的身家都交給了房大妮兒,而且看房大妮兒這個傷心的樣子,房言實在是心裡難過的很。想到平時跟高大山的相處,她早已把高大山當作是自己的哥哥了。

沒想到這麼一個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好哥哥要去從軍了。從軍在她前世那個時代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和平年代的從軍也沒多少生命危險的。但是如今這個時代不同,餓死的流民那麼多,她又聽家裡關外來的下人們講過打仗的慘狀, 她的心情實在是沉重的很。

從另一方面講,房大妮兒又對高大山有情。她實在是不忍心看房大妮兒傷心難過的樣子。

回到自己房間,房言準備了一下,拿著一個東西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高大山已經不見了。她跑到高大山家裡,也發現他們家空空如也,東西都收拾的整整齊齊的。

她趕緊跑回家,讓老丁頭駕著馬車帶著她朝縣城的方向而去。她在賭,賭高大山會不會走這條路。如果賭對了,她就把東西交給他,若是錯了,那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好在,她運氣不錯,還沒道縣城,就發現了高大山。

“大山哥!”

高大山回頭,看到了房言。

房言從馬車上下來,把高大山拉到一邊,說道:“大山哥,我知道你要去從軍了。我大姐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這是我們家祖傳的東西,保命用的。小傷千萬不要用,要是遇到性命攸關的時候,只需抿上一點點就能讓你活命。你千萬要記住了,不能弄丟了。”

房言交給高大山的是一個食指大小的瓷瓶,裡面滴了幾滴靈泉,還倒了一些水。

高大山一聽是房大妮兒給他的東西,頓時眼前一亮,接過來握緊了瓷瓶,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記住了。”

“大山哥,你要保重身體,刀槍無眼,保命要緊。你要記得,我大姐還在家裡等著你呢,你切不可太過於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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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山聽著房言的話笑了起來,說道:“嗯,我記住了,保命要緊。”

房言站在馬車前送別了高大山。

送走了高大山之後,房言坐著馬車回了家。回到家之後,她就去找房大妮兒了。而房大妮兒,還趴在床上在哭。

房言讓房甲去打了一盆水過來,放下水之後,房言把門關上了。看著還在低聲抽泣的房大妮兒,房言覺得這樣也總歸不是個辦法。

看了看桌子上高大山送來的箱子,房言轉念一想,說道:“哎呀,箱子裡竟然還有大山哥寫的一封信。這信會不會是寫給我的啊,大姐,你說呢?”

果然,房大妮兒一聽房言的話,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在哪裡?”

房言假裝不明白的問道:“什麼在哪裡?”

房大妮兒咬了咬嘴唇,說道:“信。”

房言晃了晃手中的紙,說道:“在這裡啊!”

房大妮兒從床上下來,走到了桌子前。

房言沒讓房大妮兒看信,先領著她去洗了一把臉,然後又把信遞給了她。沒想到,看過信之後,房大妮兒哭得更加傷心了。

不過,這次傷心歸傷心,房大妮兒還有力氣去做其他的事情。

她看著高大山給她的這一箱子東西,心裡也沉甸甸的。

房言道:“大姐,這些銀子差不多有二百兩吧?”如今數錢數的多了,打眼一看,掂一掂重量,也差不多知道是多少了。

房大妮兒沙啞著聲音說道:“二百二十三兩,是他全部的積蓄。”

房言一聽,還挺多的,沒想到高大山不聲不響的攢下來這麼多錢了。果然靠譜啊!而且,他還在臨走前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給了房大妮兒。

“他,他怕自己回不來了,所以都給了我。”說著,房大妮兒的眼淚又漱漱的掉了下來。

房言道:“大姐,大山哥對你真好。但是你也不用太傷心了,你忘了,大山哥去山裡都能把一頭黑瞎子打死,在戰場上肯定也沒問題的。比黑瞎子厲害的人可是沒有多少的。”

房言沒說出來的話是,還有她送過去的靈泉。只要不是砍頭的情況下,性命總是能保住的。

房大妮兒哭了一會兒之後,就沒再哭了,看著箱子裡的東西,一個一個摸了起來。裡面除了高大山的銀子還有一些皮子,以及他爹孃留給他的首飾。

房言看著這個情景心裡也有些難受,她悄悄的退了出來,去後院了。坐在桃樹下,透過樹葉看著藍藍的天空,覺得心情似乎也變好了一些。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在這個朝代遇到像高大山一樣痴情的少年郎。

想著想著,眼睛一眨,看到了成熟了的泛紅的桃子。她的心情更加好一些了。沒有男人,總歸還有錢財。她今年才九歲,想男人有些早了,還是先想想怎麼去賺錢吧。

麥收已經結束了,大家也沒那麼忙了,房言的果汁兒生意也越來越好了。除此之外,房言要開始準備罐頭了!

要說這罐頭的做法,房言也是知道的。小時候,孤兒院旁邊就有個罐頭加工廠,他們幾個小夥伴兒沒事兒的時候就會跑到罐頭加工廠裡面去看罐頭生產。

那時候是九零年代,工廠生產的東西也不是像後來一樣嚴密衛生的流水線的。大家都做的比較隨意,因此,房言也記得那些叔叔阿姨是如何做的。

只不過,時間久遠了,很多記憶都比較模糊了,房言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

雖說房言在前世看到的都是黃桃罐頭,但是因為在罐頭加工廠見過,所以她知道,即使不是黃桃,普通的桃子也是可以的。

有一些比較青比較澀比較硬的桃子,不用新增任何東西,直接扔到水裡煮一煮,拿出來之後,也會變得甜甜的、軟軟的,像罐頭裡面的桃子一樣的味道。

第一次在罐頭加工廠看到這樣的操作的時候,她都驚呆了。她一直以為是加了糖之後,罐頭才會變甜的。也一直以為罐頭裡面的桃子本身就是熟透的、好吃的桃子。沒想到用一些次一點的桃子做出來的罐頭也很好吃。雖然不如成熟的桃子好吃一些,但是味道也還不錯。

不過,房言是想好好做罐頭生意的。如果不想好好做的話,在桃子沒有成熟的時候,她就已經可以做罐頭了,但是她沒有那麼做。

為了做出來口感很好的罐頭,房言第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試驗。試驗了幾次之後,終於成功了。

先將桃子削一削皮,然後切開,把裡面的核挖出來。放到鹽水裡泡上幾分鐘,再把鹽水倒掉,把一塊塊的桃子放到鍋裡,加上冰糖煮一煮。煮上一刻鍾,撈出來就可以吃了。

房二河和王氏第一次吃到這樣的東西的時候,都驚訝的不得了。

王氏道:“二妮兒,你是不是放了很多糖啊?”

房言得意的說道:“怎麼可能,不信你問問房甲。”

站在一旁的房甲說道:“夫人,二小姐沒放很多糖,就一點點。其實,要奴婢說,不放糖的也很好吃的。”

房二河道:“前幾日我也吃過的,咱們家的桃子似乎沒有這麼甜的。二妮兒,你是究竟是如何做的?”

房言道:“爹爹,我是拿鹽水泡了泡,然後煮了一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也是因為咱們家的桃子好吃,所以做出來的味道才這麼好的。”

就連久久情緒不高的房大妮兒,吃了之後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她還特別愧疚的說道:“大姐都沒發現,你竟然已經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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