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郎背起來房大妮兒之後, 轉頭深深的看著高大山說道:“多謝兄臺今天救了我妹妹,改日我房伯玄一定會報答的。只是, 希望你遵守約定,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高大山一聽房大郎的話, 臉上的紅暈一下子就沒了。他抿了抿唇,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房言站在中間看看他大哥,又看看高大山,想說些什麼。

房大郎一看房言的樣子,說道:“二妮兒,看什麼呢, 還不快跟哥哥回家去, 二郎還在找你們呢。”

“哦,對,我得趕緊去跟二哥說去。”房言這才想起來自己差點忘記了重要的事情。

轉頭跟高大山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跟在房大郎的後面走了。

房言見跟著房大郎都快走出去了, 問道:“大哥, 二哥他們到底去哪裡了,我怎麼去找他們啊?”

房大郎道:“不用你去找,我先把你們送回家,一會兒我出去找。”

房言不解的看著房大郎,不用她找剛剛為啥那樣說。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總歸是有人去找他們回來就好。結果, 可巧的是,還沒走到山腳,就聽到房二郎在山上的喊聲了。

房言趕緊高聲呼喊,告訴他們找到房大妮兒了,讓他們趕緊回來吧。

到了家之後,房大郎又檢視了一番房大妮兒的傷勢,見腳踝處除了紅一點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讓房二郎把村子裡的郎中請過來了。

待郎中說沒事兒之後,房大郎的臉色才真的好看了起來。

這期間,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一看郎中走了,房蓮花和房樹趕緊腳底抹油的跑了,就連房青和房荷花也匆匆告辭了。

房言、房二郎和房大妮兒三個人低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房大郎假裝沒看到他們三個人的小動作,掀了掀衣襬,找了個椅子坐下來了。

就在房二郎以為今天很容易就過關的時候,房大郎突然說道:“二郎,你今日出門的時候我怎麼跟你說的?”

房二郎一聽這話,腿都有點軟了。連解釋狡辯都沒有,直接說道:“大哥,我錯了。”

“錯在哪裡了?”

“我沒照看好大姐,害她走丟了。”

“還有呢?”

“還有……還有……”還有什麼?沒什麼了啊?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房二郎卻不敢說出來。

“二妮兒,你說,錯在哪裡了?”

房言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合,心裡也怕怕的,她大哥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卻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錯在不該去山上抓……”房言一邊說一邊看著她大哥的臉色。她不確定房蓮花這個大喇叭到底跟她大哥是怎麼說的。

“抓什麼?”

房言一聽這話就知道了,她大哥肯定什麼都知道了。她眼睛一閉,說道:“抓兔子。”

房大郎把手往桌子上一放,聲音雖輕,卻嚇得房言哆嗦了一下。

“抓兔子啊,沒想到小妹竟然這麼厲害了,連兔子都會抓連。只是,你抓的兔子呢?”

房言心想,兔子回深山了,沒抓到。不過,這話她可沒膽子說。

說完房二妮兒,房大郎轉頭又看向了房大妮兒,問道:“大妮兒,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房大妮兒老老實實的低著頭,道:“我不該任由弟弟妹妹往山裡跑的,我自己還迷了路,害兄弟姐妹們找來找去。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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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房大妮兒又哭了起來。

一時之間,屋裡只能聽見房大妮兒的哭聲。房二妮兒和房二郎心裡也不好受。

“你們幾個都厲害了啊,翅膀硬了。以前爹孃交代的事情看來都沒記住,要是記不住的話,就去寫幾張大字好好的記一記吧。我看你們也閒的無聊,多練練字也能休養一下身心。你們說是不是?”

“是!”房二郎和房二妮兒條件反射的說道。

“二郎,你寫十張大字,寫不完別說晚飯了,晚上也不要睡覺了。二妮兒,你寫五張,大妮兒,你也寫五張。”

房二郎一聽十張,眼前一黑。

“別想著偷懶,寫得不好的都去重寫。下一次,要是還記不住的話,就翻倍吧。”

房二妮兒和房二郎扶著房大妮兒,往書房裡去了。

除了房大妮兒被允許坐在椅子上寫字,房言和房二郎都是站在地上寫的。

等到房二河和王氏從縣城回來,看到孩子們都在練字,心裡還非常的欣慰來著。結果一聽房大郎的話,臉瞬間就黑下來了。

王氏也跑過去看了看房大妮兒的腿腳,一看沒事兒,才放下心來。

“你這孩子,平時看著怪穩重的,怎麼淨讓人擔心。”說著說著,王氏哭了起來。他們在外面做生意,最擔心的就是家裡的孩子了。一聽房大妮兒差點在山上走丟了,心裡就像是剜了一塊肉似的。

房二郎和房二妮兒也自責得很。

房大郎見王氏和房二河的臉色不好看,領著他們出去了。到了正屋之後,房大郎道:“爹孃不必擔心,雖說今天出了點意外,但是他們幾個人心中都有數的,並沒有往深山裡面去。就連玩兒得最瘋的二郎,也沒有往裡面去。只是在外面轉了轉。”

王氏心情不好的說道:“就算是在外面轉,我看也是不安全的。”

“娘,大妹是因為不熟悉路,不小心走丟了。況且,她之所以掉到洞穴裡,是因為那個洞穴是高大山挖的。”

“高大山?”房二河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對的,爹。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了。今天是這樣的……”

聽了房大郎的話,房二河和王氏都沉默了,二妮兒也不小了,十幾歲的大姑娘的了。

高大山的話,也是十五六歲的孩子了。這兩個人的話……

“不過,爹孃放心,當時的事情只有高大山、我、大妮兒、二妮兒知道,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爹孃不用擔心這件事會傳出去。而且,我也相信高大山的品行。”

房二河沉默了一下,說道:“大山的品行爹爹也是信得過的,要不是這倆孩子相差太多的話,這兩人也不是不……”

房大郎打斷了房二河要說的話,道:“爹,高大山和小妹中間差著三四歲呢。他也不小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定沒定過親。況且,咱們還要問過大妹的意思。您要是真對他有意的話,還是慎重一些,去打聽一下比較好。”

房二河笑了下,說道:“爹也就是那麼一說。”

房大郎的這些話倒是扯出來王氏的一樁心事,她說道:“大郎,你轉年也要十五歲了,聽說你大伯家的峰哥已經要定下來了,你自己是什麼打算呢?”

房大郎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扯到自己身上來的,他定了定神,說道:“娘,沒有考上秀才之前,兒子不想說親。”

“什麼?考上秀才之後才說親!大郎,到時候你也不小了吧。”王氏驚訝的道。

房二河本來不想說什麼的,但是一聽房大郎說考上秀才之後才說親,內心也不平靜了。

“大郎,你可知道秀才有多難考?有多少人考到老都沒有考上秀才的?比如說你之前的那個先生,聽說這次又落榜了。他今年也五六十歲了吧。你有志向是好事,但是這種孩子氣的話,以後還是不要再提了。”

房大郎正色道:“爹,兒子說的是真的,如果考不上秀才,兒子是不會說親的。”

房大郎的主意有多正,房二河和王氏是知道的,這會兒聽到房大郎這樣說,也知道他是認真的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憂慮的神色。

“大郎,秀才考試三年兩次,明年是沒有考試的。後年才有。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一年還是兩年後。你這樣的話,如若運氣不好,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房二河皺著眉頭說道。

“爹孃放心就是,兒子肯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看著房大郎自信的樣子,房二河想著,反正這會兒說什麼兒子都不會聽的,還不如等以後再說。王氏雖然心裡著急,但是看著丈夫和兒子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房大郎見爹孃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他無欲多說什麼,轉移話題道:“爹,娘,當務之急是要好好謝謝高大山。不管怎麼說,他今天也救了妹妹。雖然不好明著謝,但是私底下還是要表示一下的。”

房大郎習慣性的忽略高大山比他還要大一歲的事實。

房二河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咱們也不是那種不懂禮數的人家。”

王氏去做飯的時候,房言終於寫完五張大字了,她期期艾艾的交到了房大郎手中。

房大郎看了一眼房言寫的大字,說道:“小妹,大哥一直都是非常放心你的,以為你能看好大妹的,結果,你今天……真的是令大哥失望了。”

房言聽了房大郎的話,心裡也非常的不好受。的確,今天她太任性了。

房大郎看了房言一眼,說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房言點了點頭,轉身想要去幫王氏做飯。

結果,還沒走出房門,就聽背後傳來了房大郎的聲音:“小妹,你的字還是要好好的練一練的。”

房言的腳步一頓,“哦”了一聲,匆匆的跑掉了。她自然是沒看到背後房大郎牽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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