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道化神期符組成封陣將八面鏡子與寶塔隔絕開來, 玉修羅出手如電把八面鏡子悉數收入囊中。那速度快到包穀和玉宓剛感到化神期符的能量波動下意識地做出防禦,八面鏡子便被玉修羅收走了。

包穀抬眼朝寶塔望去, 只見寶塔的光芒變得柔和起來,整座寶塔若琉璃般通透明淨無暇。她發現那寶塔似乎在顫, 震感極輕微,包穀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化神期的符給震得頭暈,她問了句:“師姐,你看這寶塔是不是在晃?”

玉宓說道:“我覺得不是寶塔在晃!”

玉修羅手一揚,將她的那一打小妖寵和八道化神期符全部收回儲物玉蜀中,盪出一股能量便要去取塔。

玉宓大聲叫道:“不要!”

包穀感到何止是塔在晃,整個洞廳和地面都在晃, 巖壁、地面甚至出現裂縫。她雖然看不見, 但能夠清楚地看到有一股無形的氣場或者是空間之力在震動,搖搖欲墜般似隨時會崩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推斷錯了,這座塔或許根本不是用來涅盤的,而是用來鎮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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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穀急聲叫道:“玉修羅別動那塔!”她腳踏飛劍衝了起來, 意欲去阻止玉修羅卻已是來不及。

原本九尺多寸高的塔在玉修羅的手段下急速收縮, 最後化作一座只有三寸多高的一座九層小塔落在玉修羅的掌中。

整座山洞晃得更加厲害,洞壁寸寸裂開,大小不一的落石直往下落。

若非包穀眼疾手快閃躲及時,只怕已經被落石砸翻在地。

玉宓大叫聲:“走!”一把拽住包穀,緊跟在小天狐的身後朝塔基下方的洞口鑽去。

玉修羅跑得比小天狐還快,她一邊朝前疾衝,一邊說道:“包穀, 你推測得果然沒錯,這裡果然是出口!”

包穀大聲叫道:“未必!”她雖氣惱玉修羅沒及時停手,卻也明白不挪開這座塔她們沒有別的出路,但挪這塔也挪得太莽撞了。

巨大的轟隆聲響起,周圍的巖壁一塊塊炸開。

空間碎裂的波動湧現。

包穀只感到自己像被捲入了巨大的激流波滔中,即使拼盡全力也難以抵擋。她師姐緊緊地摟住她將她護在身下、帶著她朝前方疾衝。小天狐也已經遁進血誓令牌中藏了起來。

包穀渾身都是傷口,她的衣衫都被削碎了,五臟六腑都在痛,一陣陣血腥味直朝外湧。她摸出五階猴兒酒塞進玉宓的手裡,又胡亂喂了自己一大通療傷藥和一些二階猴兒酒。

忽然,周圍的壓力一空,那股亂流和震傷也消失了。

包穀的神念清楚地探到是玉修羅動用了一張寶貴的化神符。化神符那強大的符力源源不斷地從符中在她們三人外面形成一個圓形的能量光圈將她們護在裡面。

玉修羅的臉色煞白、緊抿的嘴角有鮮血不斷地往下滴。她師傅給她的那件流仙裙在這強大的絞殺力量下片片碎裂開來——

玉宓的臉色也極為難看,但比玉修羅還是好上那麼一些。她灌了幾口五階猴兒階,頭也沒回地把剩下的五階猴兒酒扔向玉修羅。

玉修羅在這時候也不嫌剛才玉宓的嘴才沾過這五階猴兒酒的酒葫蘆嘴,仰起頭就是一通猛灌,然後把裝有五階猴兒酒的酒葫蘆扔回給玉宓。她的臉色稍微恢復了點血色,神情卻更加凝重。她祭出的那道寶貴的化神符僅僅支撐不到幾息時間便要廢了!要知道這可不是一次性使用符,是可以反覆多次使用的。她臉色煞白地說道:“我只有一張這樣的防禦符……”若這張符一旦損毀,她們就得滅在這裡。

玉宓神情凝重地朝四周望去。她連神念都不敢觸到符的光罩外去,那外面全是空間絞力——

伏在玉宓懷裡的包穀虛弱地吐出一個字:“塔!”

玉修羅一醒,趕緊把剛剛到手還沒有捂熱的寶塔取出來,她叫道:“這塔我還不會用……”話音沒落,她手上的那道符已經耗損一空,化作煙塵消散。罩住她們的光罩也瞬間消失,空間力量再次絞殺而下,剎時間三人身上鮮血化作珠子紛飛,若非很小心地護住臉,只怕非毀容不可。玉修羅只覺自己彷彿正被千刀萬剮,甚至有罡風削到臉頰上,她慘嚎一聲:“我的臉——”顧不得許多,注入靈氣灌入寶塔中,強行動用寶塔的力量。

包穀看到玉修羅掌中的寶塔變大,拼盡全力拉住玉宓衝向寶塔。

她越靠近那塔便感到塔越大、身邊的空間絞殺力便越小,待她衝到塔門口時,塔門已有凡間的佛塔大小。

她衝上九層臺階、衝到敞開的塔門口便停住了,她摔倒在地上,緊緊地拽住玉宓說:“師姐,我們就在門外,別進去。”她總覺得塔裡有大兇險,不敢進去。

玉修羅緊跟在包穀的身後衝到塔門口。她朝塔裡望去一眼看到塔底有一座血池,血池上方用手臂粗的鏈條懸著一口白玉色的棺材。玉修羅頓覺背脊發寒全身毛骨聳然,趕緊附和包穀的話:“我也覺得不進去好。”又回頭朝外看了眼,只見一道淡淡的柔光籠罩住寶塔,塔外則完全是一片毀滅的世界,強大的空間力量肆掠地絞殺著捲入的東西……

玉宓和玉修羅渾身鮮血淋漓,身上有衣衫破得只剩下幾片掛在身上,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遍佈全身,包穀的情況稍好一些,至少有玉宓替她抵擋大部分傷害,傷處都在後背和四肢上。

衣不蔽體的玉修羅坐在地上取出一件長袍裹在身上,便盤膝打坐療傷。

玉宓沒有力氣扶包穀,索性也在包穀的身邊坐下。她已經修煉到金丹中期,經過脫胎換骨的過程凝結出金丹,只要不損傷到金丹,在有足夠靈氣支撐的情況受再重的皮肉傷都能很快癒合。她剛才灌了那麼多五階猴兒酒,甚至不用刻意去療傷,身上的傷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她只略微坐了一會兒便恢復如常。玉宓沒顧得上清理身上的血汙,從儲物袋中摸出衣服慢慢悠悠地套上,然後手執離火劍回頭朝塔中望去。

包穀的實力弱,身子底子更是和金丹中期的玉宓沒法比。她又內傷嚴重,不得不盤膝療傷。即使感到玉宓似乎要動塔裡的東西,也無法起身阻止,只喚了聲:“師姐。”

玉宓扭頭看了眼包穀,轉身在包穀身邊坐下替包穀療傷。大概包穀一直服用天靈地寶的緣故使得體質比尋常修仙者要好上許多。包穀的傷勢並沒有她想象中嚴重,自愈能力很強,基本上她只要把震裂移位的地方扶回去,用不了多久,包穀的傷口便自行癒合了。

玉修羅調息了整整半個時辰才恢復過來,她收功時見到包穀都已經療好了傷,只是因為修行實力低、底子弱,恢復有限,臉色有著失血過多的蒼白。她的視線在玉宓和包穀身上來回掃視一圈,說:“你倆的傷比我重,還比我還養好傷?”

玉宓沒理玉修羅,她神情凝重地盯著塔內,問包穀:“進還是不進?”

包穀說:“我覺得我們還是看看這塔飄到哪去再決定進不進。”

玉修羅朝塔外望去發現外面已經沒了之前那混亂的空間絞殺力,只感到有一股空間力量覆在塔外令她無法將神念探出去,只能憑著肉眼看到外面是一片漆黑,和隱隱聽到有叮咚滴水聲。她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包穀狠狠地瞪了眼玉修羅,氣道:“讓你先別收塔你不聽,下那麼快的手做什麼?”

玉修羅聳聳肩說:“早晚都要收,對不對?況且那八面鏡子一摘,這塔就不穩了,我若不出手,誰知道還會有什麼變故,它若跑了,我們剛才遇到空間崩塌就沒了活路了。”

包穀輕哼一聲,說:“你有理!”她想到之前洞廳的情況和佈置這些的人的手段,不由得沉沉地嘆了口氣。她修行過多寶靈猴傳她的搬山移海,從中領悟到一些空間法則、神通,對空間多少還是有一些瞭解。她們剛才是處在空間崩塌力量的絞殺中,但這力量比真正的空間力量要弱上許多,應該是屬於空間結界禁錮力量破除造成的。她覺得當初佈置此間的那位前輩高人的實力一定在洞玄期以上。她問玉宓:“師姐,你看出什麼?”

玉宓說道:“我想看看這塔裡到底有什麼,總不能等將來脫困玉修羅把它帶回追魂閣我們再去追魂閣看吧?富貴險中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包穀無語,心道:“師姐,我們現在還沒有脫險,你還在掂記寶啊!”她側頭朝那白玉般的棺材望去,說:“你沒看到那有一副棺材,瞧這棺材的長短大小,這分明是裝人的。”

玉修羅揉了揉胳膊,說道:“我怎麼覺得這棺材裡有誰在盯著我看?哎,包穀,趕緊把你那小天狐放出來讓它看一看這棺材有什麼古怪。”

包穀小聲嘀咕句:“我也覺得這棺材裡有雙眼裡在盯著我看,該不會是鬧鬼吧?”說話間她便已經把小天狐放出來,想讓小天狐看一眼這棺材到底有什麼玄機。豈料,這小天狐剛從血誓令牌中鑽出來,左右一瞅,再定睛朝那棺材一看,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以閃電般的速度鑽回了血誓令牌中。

玉宓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玉修羅嚇得都有點發傻。

包穀叫道:“破靈兒,你出來!你還是不是九階天狐啊,膽子這麼小!”

玉宓和玉修羅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棺材。小天狐是九階天狐都被嚇成這樣,很顯然這裡面不是什麼善茬。

玉修羅猶豫道:“要不,我們棄塔離開吧?只要衝破這層空間力量……”

包穀說:“隨便你啊,反正塔不是我的。”

玉修羅說道:“寶塔再好,也得看有沒有命拿走!”她說完扭頭踏著臺階朝塔外走去。

包穀目不轉睛地盯著玉修羅的每一步,發現玉修羅居然真的朝外走去,還已經走到結界處。

玉修羅腿邁到一半又縮了回來,祭出一道替身符做了一個假身送出去。

那道替身符剛送出結界就化作煙塵消散了。

玉修羅嚇得渾身一哆嗦,一臉驚悚地回頭看向包穀和玉宓,說:“我連外面的情況都沒探清楚,那張替身符就沒了……”如果是她這麼個大活人走出去,只怕下場不會比替身符好多少。

玉宓能夠感覺到棺材的恐怖以及禁錮住這裡的空間力量的強大。她不怕與任何人搏鬥撕殺,但在這種強大的力量跨越好幾個大等階的絕對實力壓制面前,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是讓她絕望的力量!她看著那塔、塔中的棺材,沉吟了一會兒,對包穀說道:“包穀,如果說我們三個人裡唯一有希望活著離開的只能是你。以後振興靈雲峰的擔子就交給你了。”她說話間緩步走到包穀身邊,看著包穀,柔柔地笑了笑,說:“以後自己照顧好自己。”

包穀睜大一雙亮晶晶的看眼看著玉宓,笑問道:”師姐這是打算用自己命為我搏出一條生路嗎?”那笑容沒有感動感激,倒是充滿了調笑意味。

玉宓被包穀這不正經的樣子惹得氣結,用力地一戳包穀的額頭,扭頭望向那塔,不再理會包穀。

包穀說道:“師姐,用不著我們死!你沒發現被困在這裡的不止我們一個嗎?這塔裡的這副棺材若是為涅盤而用,幹嘛要用鏈子捆得嚴嚴實實的活像害怕棺材裡的東西詐屍似的,師姐,我眼拙,認不出那棺材上鎮的符是不是封印符?我眼瞎,也沒有看到這塔門口也有結界。”她的話音一轉,又說:“就算我們出不去,師姐,你覺得我還養不起你?好歹你師妹我現在也是有幾畝果園和藥園的人,大不了困在這裡花些年頭修煉,等將來實力強大了再衝出去也行啊!”

玉修羅盯著那白玉似的棺材看了半天,又扭頭看向包穀,幽幽問道:“萬一這棺材裡裝的是千年殭屍萬年大棕子,你還放它出來領我們離開?你忘了你那只小天狐剛才見到這棺材的反應了?”

包穀強行把小天狐從血誓令牌中擰出來,說道:“靈兒,就算你害怕,也該告訴我們一聲這棺材裡有什麼吧?”與其自己推測來去不如問靈兒來得確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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