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帝族還有仙宮秘境所化的一方小世界天地, 還有累世的寶藏財富,九絕帝族的累世財富連同小世界一起在仙域大難初起的當天便覆滅了。如今的九絕帝族只剩下帶去布護界結界儲存下來的那點人和幾支倖存下來的效過死誓的部族, 以及收容的一些投奔過來逃難的勢力。放眼九絕帝族,現在最值錢的就是帝旗和九絕太子這個人了, 就連他們現在棲身的樓船都是昭天太子借的!九絕帝族現在比任何一支帝族都更需要這條神龍龍冢和立足之地,但是現在的九絕帝族連一艘仙宮樓船都打造不起,又怎麼買得起一條神龍龍脈?

連清瀠這個帝族出身、和各帝族都交好的小呆瓜都不願意賒給他們,包穀就更不會。

滿室俱寂,七個帝族的人盡皆一臉愁容。

包穀一看他們為這麼點事愁成這樣就知道以前是沒缺過錢、愁過錢的。想想也是啊,帝族後裔啊,祖上攢下那麼厚的家業還有那麼多部族供養, 怎麼都不會窮更不會缺錢花啊!可是現在落了難, 之前又接連內耗,如今更是要買他們老祖宗都弄不來的神龍龍脈,沒有缺錢經驗的他們估計一時間也沒想出來錢的辦法。在包穀看來,生意買賣人做生意如果全靠自己拿錢, 那不是傻麼?她家做糧食買賣利潤不大, 每年還要花錢修補路施粥接濟那些活不下去的人,要是沒點劃拉錢的本事,來年購糧的本金都成問題。

包穀問道:“我知道讓你們拿出神級材料來換那是為難你們,將神材折成仙域資源、仙靈石、珍寶都行。據我所知,你們的名下都是拍賣行、珍寶行之類的,想必是不缺鑑定師,也不缺定價的人。”

九絕太子一臉為難地說:“左令使, 不是我們對您的價有疑議,現在的難處是實在湊不夠這個數。”

包穀不由得深深地看了眼九絕太子,問:“你們帝族的招牌和信譽對仙域的這些勢力、仙家都還行吧?”

九絕太子說:“不說一呼百應,那也是從者如雲。”

包穀問:“有招牌、有信譽、有買賣,還是這麼穩賺不賠的買賣,你們還缺錢吶?”

九絕太子的心中一動,問:“左令使的意思是?”這買賣怎麼個做法?

包穀暗道一聲“笨!”,話都說到這份上還不明白?她面色不顯,語氣平緩地說道:“根據風水走勢,一條大龍脈縱橫數十萬裡地、其間延伸出大小肢脈無數,這些沾了龍勢的山脈就算是條餘枝旁脈也算是條小龍脈,這些都算得上是能夠開宗立派、安家傳世的福天寶地。帝族佔地再廣,把嫡脈、家將、效死忠的部族全算上也佔不了一整條神龍龍脈的地界,眼下整個仙域都沒了立足之地,有許多帶著累世家底的世族宗門投奔到這裡來,不妨讓他們也出點力覓一塊立足之地,正好解了你們彼此雙方的燃眉之急。”

帝族都這麼眼巴巴地求著要買地,那幫子仙家不想?

仙域並非帝族的仙域,老茶樹想要庇護的也並非只是帝族而已。帝族只是領頭人,這個領頭人不該獨佔所有資源,而讓別人連生存之地都沒有。帝族無法靠自己的力量渡過這一難關,他們就無法獨佔這些神龍龍脈資源。

不管包穀提出這個辦法的用意是什麼,這是帝族目前唯一能夠解決這問題的最好辦法,也是安頓仙域勢力的最好辦法。

帝族的人略作沉吟,又相互問了彼此的意見,便都同意了包穀的提議。

昭天太子昭和先對包穀道了謝,然後才同包穀商議,能否給他們三五日時間去籌集資源。

包穀輕輕點了點頭,道:“可。”她繼續說道:“眼下還有兩件事需要定下。其一,八帝族八條龍脈各定一方,居中方位,由我所據。不知各位是否有異議?若有,趁現在提出來,好協商;若無,便將八支帝族所佔據的方位確定下來。其二,五條神龍龍脈力量散於天地間闢開了混沌迷霧,經這些時日的擴散,其闢開的區域足夠建立新的仙域,若再擴散下去,分薄的神龍龍脈氣運力量已不夠闢開混沌迷霧,必將為混沌迷霧所蝕,造成浪費。眼下需要各位儘快沿著神龍龍脈氣散所散及的八個方向追去,定下八支帝族神龍龍脈氣運所定之地的座標。”

八支帝族的人簡單商議過,對於包穀提出的第一件事沒有異議,至於八支帝族的方位,眼下隨便選哪一方都差不多,為求速決,直接以抓鬮的方式定下。定下第一件事後,就剩下重中之重的第二件事,這可以擇其業之地的位置啊。五條神龍龍脈氣運擴散出去闢開的區域那麼大,就算是分成八個方位,那也是相當的大了。越靠近邊緣區域,神龍龍脈氣運越淡薄,越靠近居中區域,越濃郁,但若選的座標距離中位越近,被八支帝族圍在中間的包穀佔的地界就會小,若八支帝族都選擇靠近居中區域,那麼,不僅包穀的所佔的地方會變得很小,仙域還會扎堆,不利於發展。若過遠,那五條散佈在天地間的神龍龍脈氣運相對來說就沾得少了,自己離仙域其他勢力就遠了,一旦落在偏遠之地,必然會造成往來不便逐漸淡出各路勢力的視線逐漸沒落的後果。

穩妥謹慎起見,八大帝族的詢問起包穀的意見。

包穀對這事早有考慮,她先把自己要佔的地域畫出來,定下邊界限。在邊界限之外,又有一片不屬於她以及八大帝族任何一支勢力的空白區域作為緩衝地帶,在這緩衝區域之外,才屬於八大帝族的地界。她給八大帝族選擇座標方位給的建議就是八大帝族在緩衝區域的邊界限為起始點,沿著神龍龍脈力量闢開的區域往前直飛,一直飛到出現混沌迷霧的區域,以那為終點,取起始點與終點正中間的位置為座標點,以神龍龍脈定住中間,再挪來大型山脈佈下風水大陣將神龍龍脈氣運引導出去覆及整片區域,所此,能夠最大限度地佔據這一方天地。雖說耗費大了點,但佔的地方夠大,將來能夠發展的空間就大,可以說是一本萬利、一勞永逸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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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穀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八大帝族的人卻都有些犯愁地互看一眼,又看向包穀。

包穀見到他們眉來眼去的且眼神都有點怪怪的,心下不解,眉頭微挑,問:“有何不妥?”

昭天太子坐直身子,以拳抵唇輕咳一聲,道:“以神龍龍脈為主龍,再配以若干靈氣充裕的山脈為小龍佈置出一個縱橫方圓萬萬裡疆域的風水大陣……這,如此說罷,以左令使的設想來說,將來的仙域分作九塊區域,每域是以一條神龍龍脈為核心的巨大的大陣,這大陣不僅聚風水、防禦於一體,還得與其他各域相呼應成一個囊括仙域的連環大陣,這……這是一個縱橫貫通將來的整個仙域的大陣……”

包穀困惑不解地看向昭天太子,問道:“這有什麼不妥嗎?是擔心有人破陣將仙域毀於一旦?”

昭天太子滿臉糾結和猶豫地看向包穀,語帶遲疑地說道:“左令使,佈置一個縱橫貫穿仙域、至少有著九條以上神龍龍脈的風水大局,這……如此龐大的風水大局……實在……”他深吸一口氣,說:“請恕在下直言。”

包穀從昭天太子那斷斷續續猶猶豫豫的話裡已經聽明白他的意思。她問道:“昭天太子的意思是指以十九條神龍龍脈佈置的籠罩整個仙域的風水大陣是件難以辦到的事,對嗎?”

昭天太子震驚地站起來驚聲叫道:“十九條!”他的聲音都變了調,問:“十九條神龍龍脈?”

在座的其餘諸眾全都驚得目瞪口呆,至少有半數的人驚得跳了起來。

包穀說:“十三帝族十三條龍脈,再加上我手裡的六條。”

在場的帝族都驚傻了!他們都知道包穀手上不會只有一條神龍龍脈,但沒想到她居然會有六條!六條!她居然還要布一個擁有十九條神龍龍脈、覆蓋未來的整個仙域的大陣!聽包穀這意思,那散在這片天地間的五條神龍龍脈也是這個風水大局或者是大陣的一部分?

要知道佈置這樣的風水大局絕對比佈置護界結界要難得多,就拿仙域的護界結界來說,它只需要考慮到防禦住來自外界的攻擊就行了,而風水大局,特別是引龍脈佈下的風水大局往往與氣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牽一發動全身,其影響之深可以說是足以影響到仙域每一個生靈的存亡興衰,這因果太大!且不說佈置這樣的風水大局將動用到的資源和力量如何大,僅僅是精準地掌控住一條神龍龍脈力量、將它引為所用就是一件異常艱難的事,這麼多神龍龍脈力量聚在一起,一旦佈置大陣出現差錯或者是誰出手從中搗亂,那極有可能引發又一場浩劫。

帝族的人真是又一次被包穀給嚇著了!他們甚至在心裡想,到底還有沒有包穀不敢想、不敢幹的事!

好一會兒,金烏太子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說道:“縱然左令使法陣造詣高深莫測到能夠布出此陣,且有足夠的資源布成此陣,這內裡的因果如此之大,陣成之時,必使天道生出感應,到那時,若是福固然是好,若是禍,則禍孽之大,恐非我等能想象的。”十九條神龍龍脈為陣引來天道感應降下的禍孽,這幾乎可以說是滅頂之災。

包穀聽到金烏太子說到“天道生出感應”以及他的擔憂,忽地想到茲武幽,想到老茶樹,想到仙域浩劫,原本頗為平靜的心思瞬間有些不好。她淡淡的語氣難掩蒼涼地說道:“我相信因果,但我不信天道。天若有眼,仙域何至於此?”她無意去應付他們的質疑,說道:“你們先把座標定下、將相應的山脈以及定風水的寶物備齊,待我繪好陣圖,將你們各族的陣圖給你們,你們照陣圖佈置。”說罷,起身走到玉宓的跟前,對玉宓說:“師姐,我們回吧。”又對清瀠說了句:“清瀠,你去幫青木帝族挪小世界,順便看看仙域若還有能夠挪來的山脈便挪了來。出去時小心點,當心來自混沌遺界的強大生靈。”

清瀠“哦”了聲,把杯裡的茶一飲而盡,起身到青木太子身旁,說:“走吧。”

玉宓聽到包穀回金烏太子的那句話就知道包穀的情緒不太好。她收了茶具,拉著包穀的手,直接踏上傳送法陣領著包穀走了。

包穀和玉宓一走,八個帝族的長老紛紛離去,親自帶著人去確定座標。

昭天太子則邀請清瀠以及其他幾個帝族的太子、公主去昭天帝族的仙宮樓船商量接下來行事。

清瀠嘀咕道:“你們議事,拉著我做什麼?”

昭天太子說道:“這不接下來的事不是要和公主的師傅打交道麼?還得請您指點指點,以免我們不懂令師的忌諱又惹得令師不痛快?”說罷,取出一個精美的儲物仙寶玉盒遞給清瀠。

清瀠覺得昭天太子雖然心眼兒挺多的,但是行事向來都是擺在明面上,不是什麼耍陰謀手段的小人,況且她也不喜歡有人惹她師傅不痛快,略略想了下,便收了昭天太子給的謝禮。

玉宓拉著包穀的手從令使宮的傳送法陣出來,朝著正殿走去。她扭頭探身朝包穀的眼眸看了眼,說:“念回活了一千多歲還像個半大的孩子,你才兩千歲,有時候就跟活了好幾千歲似的。”有時候包穀的眼神格外蒼涼,像是浸染了太多太多的滄桑與悲涼,如此刻。

包穀沒有作聲,跟在玉宓身邊踏進正殿。

玉宓問包穀:“你還要刻陣圖嗎?”

包穀“嗯”了聲。

玉宓柔聲道:“去吧,我陪著你。”她說完,陪包穀去了書房,從書櫃裡抽出幾卷陣圖搬到旁邊的軟榻上,自己歪在軟榻上翻開玉簡中的陣圖,看了兩眼就扔到一邊,又不死心地繼續推算空間節點。

包穀在椅子上坐下,她看了眼翻開陣圖又把陣圖扔到一旁,掰著手指算著什麼的玉宓,眸光變軟,心頭一陣安心,嘴角勾勒出一個輕淺的笑容。

玉宓算了幾下就覺得十根手指不夠算,恨不得把鞋襪脫了把腳趾頭也用上。可邊上還坐著一個人吶,那人還一直盯著她看。她扭頭掃了一眼包穀,眉頭一挑,用眼神無聲地問:你不用刻陣圖?

包穀趕緊低頭去刻陣圖。

玉宓見到包穀埋頭刻陣,似乎很專注,沒有注意到自己,便又開始算空間節點。可要推算的節點實在過於龐大,她的手指頭真不夠用啊。她瞟了眼包穀,確定包穀沒有注意到自己,一咬牙,脫了鞋襪,把腳趾頭也用上了。

包穀刻著陣法,忽然覺察到玉宓有動靜,然後看見玉宓一會兒掐手指,一會兒掰腳趾,玩得不亦樂呼,驚得她愣在那,滿眼驚愕,都忘了要刻陣圖的事。

玉宓覺察到包穀目不轉盯一臉傻愣地盯著自己,那視線讓她想忽視都難,想要專心算數還總被包穀的視線給打擾到,她扭頭看向包穀,道:“你不用刻陣圖啊?”

包穀問:“師姐,你這是……”這都多大的人了,還掰腳趾頭玩!沒事吧?

玉宓順著包穀的視線低頭看向自己的那叉開的腳趾頭,又看看包穀,正想著要怎麼化解這尷尬就看到包穀很識趣地低頭去刻陣圖去了,於是,她繼續掰著手指頭和腳趾頭算空間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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