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以最快的速度奔行, 專挑城池和兵營下手。她入城後,沿著主幹道一下子掠過, 大街上幾乎不會再有活著的留下。那速度快若閃電,許多大街上的仙家只感覺到一股劍意和滔天殺氣“刷”地一下子卷了過來, 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許多留在屋子裡的仙家甚至不知道大街上發生的事。

有一些仙家感覺到外面有一道凌厲的劍意席捲而過,忽然而來又忽然消失。

再然後,大街上的慘狀驚動全城!

待城中的仙家反應過來時,包穀已經從下一座城池離去了……

仙域人煙少,仙家又不像凡人那樣一日三餐少吃一頓都餓得不行,每天為了一口吃的、一件穿的忙忙碌碌,大街上的人多得肩擦著肩、人擠著人。仙域的大街“人”煙稀疏, 一條街道往往不過數人或十幾人, 即使是最繁華的主幹道,也不過數十、數百。

相對於大街上的行人,包穀最喜歡下手的還是駐城衛。

在她的行蹤沒有曝露的情況下,她會悄悄地藏在駐城衛的外面, 默默地觀察防禦大陣, 待看清楚後,一劍破陣,殺入駐城衛中……

一處衛所,至少五千真仙境、玄仙境仙兵,一些金仙境的統領,偶爾會有大羅金仙境的強者,但大羅金仙境的強者非常少, 十住駐城衛所都不見得會有一個大羅金仙。大羅金仙在仙域的地位超然,即使駐守城池,那都有自己的府邸官衙。

包穀殺進駐城衛時絕不像在從大街上掠過時那般講究不窩在屋簷下像無家可歸的、不殺躲在宅院中的,她衝進駐城衛所那就是能殺多少就殺多少,遇到露天放置的兵械等直接捲進超大儲物袋中扔到虛空深處的角落旮子裡。有時候她將戰車、戰艦捲進超大儲物袋後,還發現有仙兵被她連同這些兵械物資一起捲進了超大儲物袋中。包穀會再給他們一劍,然後把抽成乾屍的屍體扔出來。

她遇到以自己目前的戰力不可能滅得掉的大羅金仙境的強者絕不糾纏,一觸即走,若是發現得及時,遠遠便避開了。她遇到大羅金仙境以下境界的,直接以玄天劍收割。一劍削斷脖子,自傷口斷裂處抽取走體內的生機,吞噬入腹,將這些來自仙家的精純的生命精華及仙靈之力化作自身力量淬鍊己身。

她擔心被戰王族堵截上,貫徹唯快不破的路線,以最快的速度掠過去,能滅多少算多少,絕不做任何糾纏。

她這麼高強度地疾速飛行,不斷地幻化成劍陣消耗極大,可她有足夠的血食補充,讓她根本不懼消耗。

隨著大量的血食入腹,磅礴的生命精華力量和仙靈之力湧入她的經脈滋養她的周身,那感覺便如久旱過後乾涸龜裂的河床上有涓涓細流淌入,她感覺有一股沉睡的力量正在她的體內復甦。

玄天劍是融過血肉之軀的上界仙兵,遁入荒天界受天道法則壓制數萬年,又遭過大戰損傷,在下界吸取到的靈力以及透過包穀從靈珍寶藥中獲取到的力量對它來說是杯水車薪。上界的仙靈之力以及仙家身上那磅礴的生命精華力量才是它最需要的。

包穀將抽取來的生命精華力量全部融進玄天劍中,那些力量融進她與玄天劍融在一起的身軀就如同溪流匯入入浩瀚的汪洋大海。這些仙靈之力和生命精華匯入汪洋中,被劍氣所熬煉,化作她的力量宛若水滴入大海般匯入她體內的那片汪洋中。

她體內力量無時無刻不在增長中,她的速度越來越快,轟出去的力量越來越強,花同樣的力氣,以前掠過時只能削斷別人的腦袋,待再過時則是一片血霧瀰漫,連屍骨都不會留下。

包穀經常遇到戰王族派出來截殺她的大軍,她遇到沒有戰神級別的強者坐鎮的直接殺進去直衝後方大軍中收割血食。哪怕對方抗著重寶或結成大陣轟擊,她亦硬抗著衝上去,有時候動用全部力量跟對方的重寶硬撼!她是戰神劍,超品王器,擁有破域之威,帝器不出,她怕誰?

遇到這種對陣轟殺是包穀最喜歡的,因為收穫往往極豐,正上最直接地消滅戰王族的軍隊,消滅戰王族真正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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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包穀覺得戰王族搞笑的就是於陣法一道法調子水平的戰王族居然意圖佈下法陣鎮壓她!她走的唯快不破的路子,根本不給他們佈陣的時機,於是戰王族便大軍、以仙兵、戰車、戰艦結軍陣來對付她。這一招早在包穀建立砍幫之初就開始用,是她起家的看家本事之一,早就玩爛的招數。

戰王族用戰陣的方式來對付她的最終結果就是要麼被她三兩下破了陣,死傷無數,要麼就是被她以“略勝一籌”的法陣本事非常巧妙地對他們的陣略加改動,利用他們的軍陣去轟滅他們。

有兩次戰王族的軍陣一發動便成了絕殺大陣,近萬人的軍隊自己把自己給滅了,讓包穀輕輕鬆鬆得了近萬血食。

城池中的仙家,終究是有無辜者,她不願濫殺。她滅殺經行之處城池街道上的仙家,是逼他們離開戰王族的疆域。戰王族不容她存活,她自然也不會再給戰王族留一片太平之地讓他們疆域上的仙家安心地修煉和經營買賣給戰王派提供源源不斷的物資和兵源。

兩軍交戰,制勝的根本就是斷他糧草、斷他兵源!

有一次包穀還遇到帶著帝器殺來的強者,那帝器轟下來,當場把她崩飛出去。

她摸出師母給她的那口棺材扛在頭上擋住帝器轟來的轟擊,破開虛空調頭就逃了!

她在葬仙地躺的那口棺材被帝器連轟七八下,連點劃痕都沒留下。她知道她師母給她的這口棺材絕對是稀世重寶,甚至極有可能是帝器。

師母對她的好讓她滿心感動,她躲在虛空中抱著她師母給她的棺材,滿心的委屈和感動,想哭又哭不出來。

她覺得做人還不如做妖。她師母與她沒有絲毫血源關係,沒有任何傳承關係,僅僅是因為她得了玄天劍,得了她師傅的傳承,她師母連這能抗帝器轟擊的寶棺都給了她。

她將戰王族的道統發揚光大,她得了她師傅的傳承,她得了玄天劍,她對戰王族來說就必須得死!

她從虛空中出來後,掄起她師母給的棺材,對著陣眼位生生地把戰王族地界內的一座半大不小的城池的護城法陣給砸碎了!

當時城中還有十數萬仙家,卻宛若一座死城般死寂一片。

從那以後,她遇到一座城毀一座城的護城大陣,見到有在外面活動或走動的仙家能滅多少就滅多少。

戰王族派出許多人馬對她四處圍追堵截,還許多從別的地方來的實力強橫的仙家衝著她來。有時候她剛從虛空中露頭出來就被那些仙家發現。這些仙家蜂湧著朝她衝殺過來。

這種主動追擊她的仙家都是實力強橫的大羅金仙境強者。包穀估計是都是衝著仙帝懸賞和她身上的重寶來的。

他們想滅了她,她何嘗不想滅了她!她自從發現棺材能扛帝器轟擊後,心裡的底氣又多了幾分,遇到這種主動追殺她的大羅金仙境仙家她也衝上去,待衝到近前的時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摸出棺材照著對方的腦門子上拍去,同時以劍玄天劍斷其後路!

那名衝到她跟前殺得最猛的大羅金仙境的強者,被棺材“啪”地一下子拍中腦袋,號稱擁有不滅金身的大羅金仙,他的腦袋就跟一顆圓滾滾的瓜似的“砰”地一聲炸了,那炸開的腦袋中還掉出一塊泛著金色神光的仙骨。

包穀驚喜地一把將那沒了腦袋的大羅金仙連同那塊神骨麻利地收進超大儲物袋中,然後掄起棺材正準備再拍兩個圍攻她的大羅金仙,結果剛才還殺氣騰騰一副要替天行道的大羅金仙們瞬間作鳥獸散,朝著各個方向飛速逃躥,那速度快得讓追都沒辦法追。

自那以後,圍攻她的大羅金仙突然少了,再出現在她面前的大羅金仙那都是強橫得跟戰王族的戰神有得一拼的,遇到這些,包穀壓根兒不和他們糾纏,頭頂棺材扛住轟擊破空遠遁。

遁走脫身後,就去毀戰王族的城池。

找到遁一位,一劍劈下去或者是一棺材拍下去,護城大陣直接崩裂炸燬。

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遁一位的就找陣眼或法陣漏洞毀陣。

遇到那種防禦非常完善非常難破的陣,她也不去耗那時間,入城後巡視一圈,見到在大街上晃動的仙家直接滅掉,然後故意到護城大陣上晃幾圈,過段日子再來就會發現這座護城大陣被改了!

漸漸的,包穀發現戰王族疆域內的城池裡的人越來越少,到後來幾乎是十城九空。不僅城裡沒了仙家,連城外都空了,稍微大點的村子也空了,至於那些小小的幾戶人家的連座防禦法陣都沒有的窮村子,她一向都是遠遠地繞開。

帶著王兵前來的大羅境修仙者多了起來,包穀琢磨著應該是別的王族派了強者過來。她遇到的就有十幾撥。包穀絕不和他們硬碰,一觸即走。

多遇幾次後,她也煩了,翻出從通天閣那弄來的各勢力的訊息,把王族找出來,再在王族權貴中找她遇到的這些人。

仙域的王族有四十多家,每個王族少則一兩件、多則五六王器,每件王器都是有名的,仙兵譜上也都有記載,一找一個準。

戰王族都打成這樣了,只剩下戰王族的老窩子戰王城沒動。

戰王城做為戰王族的基業之地,天曉得有些什麼底蘊,她怕自己去了就有去無回,堅決地離戰王城遠遠的,絕不靠近戰王城方圓三千裡內。

包穀取出煉材煉了十四枚骰子,每顆骰子上刻上一個帶著王兵來滅殺她的勢力的名字。她搖骰子,搖到哪家勢力就去哪家勢力找麻煩。

從城的這端一路殺到城的另一端,然後在城門口撂下一塊玉石煉製的大碑,碑上寫著這個勢力的哪位強者帶著哪件王器在什麼地方追殺她!

她的方式也很簡單,你追殺我一次,我就找你所屬的勢力的城池麻煩一次。

我有玄天劍,我有棺材,我還有腿能跑,你就算有王器你就算人多勢眾跟在我身後追殺我,你也殺不死我、逮不住我。我沒那戰力跟你們對拼,我還不能抄你的老窩子了?

包穀把這些勢力都逛了遍,然後,遁了。

凡事適可而止。她若再這樣下去,她擔心仙帝會帶著人親自動手,她還不夠仙帝一巴掌拍的。

還有一事就是包穀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

她雖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滅了戰王族多少仙家吞噬了多少血食,可從遇到的軍隊來算就有十幾支,人數從幾千到幾萬人不等,再加上她滅的那些駐城衛,前前後後至少得有二三十萬仙家吧!二十萬仙家的血堆起來都能形成一片大湖了!她吞噬了這麼多,居然沒一點進階的徵兆。

她躲在虛空中,把自己的身體狀況反覆查探,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那麼多的生命精華力量和血氣匯聚入她的體內就像是進了個無底洞。不過不能說是不見了,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充盈了起來,舉手投足間都能盪出強大的力量,如今立身這充滿空間亂流力量的虛空以自身力量便能隔出一大片區域。

可是她知道自己這情況不對勁,但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對勁。

包穀盤膝坐在那,反反覆覆地梳理自己的經脈氣海,仍然什麼都看不出來。

難道是殺業太重?還是毀了道心?

她不知道!

她呆坐在那,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她又找不到人請教。

包穀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她索性不想了,翻出她師母給她的棺材便躺了進去,她想躺進去睡會兒,但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睡著了,被人發現,那豈不是……

她那蓋棺材蓋到一半的手又停了下來,她又從棺材裡爬出來,盤膝坐在棺材上。

她想去找玉宓,想去找師母,可她現在變成了“人吃人”渾身血煞氣息的怪物,她害怕讓她們見到自己這渾身煞氣騰騰為天下所不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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