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很想把破界域門捏在自己手裡用力聚攏修仙界勢力, 可鎮守在仙石宮的那些宿老及天下難以數計的大小宗門勢力所形成的力量容不得她忽視。若是她行事太過,那些勢力聯合起來, 不說打到青州,至少能把砍幫在青州以外的勢力挨個給掃平。她是想積攢力量助她師母一臂之力, 不是想在修仙界豎敵。

曲迤柔和司若在這事上只能給點建議和探點訊息,不好多說什麼。

玉宓見包穀沉吟不語,似是拿不定主意。她想到包穀一走就是五百多年,對砍幫如今的情深未必很瞭解,便又把砍幫現的格局大致和包穀說了。

砍幫的崛起是海納百川、融合了天下各個宗派的修仙者才有如今的局面。砍幫不是一個宗門,而是由大大小小數以千計的宗門子弟、散修所聚成。雖說這幾百年裡,砍幫成立了砍幫學院培養出大量的砍幫嫡系子弟, 但並不能改變砍幫即成的格局。它的架構與凡間的朝堂有點相似, 砍幫強大的背後是各宗派出來放下山歷練加入砍幫的弟子。包穀想要握住破界域門,是無法撇開各個宗派勢力的。

包穀又想了想,她起身撤了封在書房中的法陣,取出傳音玉符聯絡王鼎, 讓王鼎將砍幫現在的名冊拿來, 同時將與砍幫有牽扯的勢力名單呈上來。

王鼎自包穀回來後便一直守在幽影城等著包穀的召見。他原想幫包穀安頓好那三十萬修仙者,結果那三十萬修仙者自成一體,根本沒有他們半點插手的餘地,他只能眼巴巴地等在府上,忐忑地等著令主召見。

如今收到令主的傳音,王鼎立即帶上包穀要的東西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見包穀。

包穀接過王鼎呈上來的名冊仔細翻看。

砍幫有四個“使”,執令使玉宓, 玄天宗少宗主;左使王鼎,散修;右使狂魔,散修;財使孫地龍,妖修;下設十堂,每個堂設一個堂主,每個堂主下設若幹分堂堂主,分堂堂主下轄各分舵。十個堂主裡有五個是宗派勢力出來的,各堂的分堂主中,各勢力出來的至少佔了一半,另外一半則由散修和砍幫嫡系子弟佔據,各舵的總舵主、舵主、副舵主有一半都是宗派勢力出身。遠的不說,就現在這書房裡的幾個勢力。她和玉宓這兩個砍幫最大的掌權者就是出自玄天宗;鉞國,司若在砍幫沒有掛職,但鉞國有不少勳國甚至皇室子弟都在砍幫擔任要職;追魂閣就更不必提,玉修羅早在五百年前就是幽冥堂副堂主,如今是統領殺手三萬,其中一大半出自追魂閣,還有一些是招募到的散修一手栽培起來的。進入仙石宮的那些各宗派名宿強者,不是在砍幫任有職務就是掛了個客卿長老的名頭聽著砍幫的排程。如今的砍幫與整個修仙界的宗派勢力有著千絲萬縷難以扯得清的聯絡瓜葛。

包穀盯著名冊看得傻了眼。這是砍幫統治了如今的修仙界還是如今修仙界各宗門勢力滲透了砍幫?

她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將名冊往桌子上一扔,對王鼎吩咐道:“王鼎,你安排一下,三日後,召集砍幫總舵主職位以上的人物來令使府,就說是我要為建破界域門招攬人手。”說完,便對王鼎揮了揮手,說:“去辦吧。”

王鼎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禮,告辭。

包穀心中有了決斷。她說道:“關於建造破界域門的事,招募選拔匠師,給高薪厚晌。對建破界域門有出力的勢力,給予相應的‘昇仙令’,任何勢力、任何人,拿著‘昇仙令’可以免費動用破界域門,一塊令牌只限一個人使用。沒有昇仙令,想要動用破界域門,給錢,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破界域門不選址了,就建在青州境內,以聚靈大陣及靈石作為能量供應。”她又對玉宓說道:“師姐,仙石宮那邊得麻煩你跑一趟。若是與他們能談妥,便讓仙石宮中的宿老繼續看護五行仙石,確保無失後,我再把蠻荒界得來的五行仙石送過去,負責打磨五行仙石、烙刻符紋的事宜也在仙石宮辦。青州大陣的五行仙石不動,這次我帶回來的五行仙石足夠建造破界域門。仙石宮那邊就交給你了。”

玉宓點點頭,應下了。

包穀又對妖聖說道:“聖姨,破界域門法陣和符方面的事還得請你多費心,我想請你坐鎮法陣及符這一塊的事。此事關係太大,有你坐鎮我才放心。”

妖聖笑道:“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推辭?”點頭應下。

包穀又看向曲迤柔和司若,說道:“兩位要不要考慮入夥?五行仙石和地方由我提供,但佈置九龍聚靈大陣所需的陣材的耗費實在太大,以砍幫現在的財力怕是難以承受。”

司若睇了眼包穀,說道:“拿大羅赤金打造戰艦的人還嫌窮?”

包穀說道:“我不缺大羅赤金,不缺任何金屬材料,但別的陣材我很缺,且一旦要動用破界域門,那是如海的靈石填進去都不夠用的。破界域門建成後,動用一次的耗費大得驚人,我自然不可能用‘昇仙令’來當工錢。夠實力在五行仙石上刻符的,當今修仙界不多吧?請這些大匠師出手,將是一筆相當龐大的開銷。老實說,建這破界域門需要耗費多少財力,我很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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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迤柔問道:“你什麼時候能出預算?”

包穀說道:“出不了預算。旁的不說,就說那九龍聚靈大陣,那是將原來的九龍昇仙局的天然地勢改成人力佈置的大陣,我繪製好陣圖後還得找師母幫我參詳。就算是有九龍昇仙局在,建破界域門都極難,更何況是要用法陣代替風水局,這大陣只怕得動用到聖器,至於陣圖。”

司若問道:“如果鉞國負責財力上的支援,你給鉞國什麼好處?”

包穀說道:“鉞國、玄天宗、追魂閣若是願意入夥,鉞國、玄天宗、追魂閣、砍幫將一切開銷平攤,待破界域門建成後,可以隨意使用破界域門,當然,啟用破界域門的耗費自負。”

司若又問道:“那別的勢力若是想用破界域門是什麼價?”

包穀說道:“我沒想好,反正不會便宜。”

玉修羅瞅著包穀,重重地“嗯?”了聲,說:“沒想好不是你的性格呀。”

包穀無奈地看了眼玉修羅,說:“我現在連建破界域門的耗費都算不出,又怎麼能定了價格?總之不能讓自己虧本,佔了這麼個獨門生意,你還不讓我賺了?”

玉修羅“噝”了聲,對曲迤柔說:“師傅,我敢說包穀肯定會把這定價標出一個讓人想吐血的價。”

包穀淡聲道:“為了成仙,再高的價也值。”

在場的幾人一聽這話便明白了,包穀這是打算定到天價上去呀!

司若點頭,說道:“行,不過要加一條,破界域門將來的收益,鉞國要佔一成。”

玉修羅聞言忙不迭地也加了句:“追魂閣也要收一成。”她見包穀冷眼睇來,忙又加了句:“這建破界域門說不定是個無底洞,也說不定會血本無歸,這麼大筆買賣,你總不能讓我們只得一個使用權吧?若是以後追魂閣使用破界域門的開銷都由砍幫負責,那這一成我們就不要了。我們也是擔了相當大的風險的,我們和鉞國加起來都只拿走兩成,不多。”

包穀閉上眼,考慮了好一會兒,點頭。

司若說道:“那麼便立契約?還有這破界域門的啟動方式,總不能隨便上去個人塞了靈石就能啟動吧?”

包穀撫額,說:“你的意思是要給這破界域門再加幾把鑰匙?”

司若笑道:“我覺得這主意不錯。”

包穀想了想,覺得可行,又點了點頭。

之後幾人便擬定契約,把這事定下。

紫雲姝拿著玄天宗的那份契約回玄天宗去找紫天君過目和戳掌門印。她想到這麼大一件事,她爹作為一宗之主,居然只有最後戳印的份,但再一想,若不是她們出自玄天宗,她爹莫說戳印的份,連知情的份都沒有。

玉宓去了仙石宮找那群修仙界宿老談建破界域門的事。

司若和曲迤柔在令使府等到紫天君拿著契約趕過來,都在契約上滴血結下烙印戳上大印過後,她倆便各自回去籌靈石和排程資源去了。

紫天君在曲迤柔和司若走後,將玄天宗宗門寶庫的鑰匙以及呼叫玄天宗宗門資源的令牌給了包穀,說:“此事你全權作主就好。”玄天宗窮啊,建破界域門這麼大筆開銷是絕對承擔不起的,他“老人家”很無恥地把這麻煩往包穀那一扔,將血契往他的袖裡乾坤儲物法寶中一塞,吩咐一句:“玉宓是少宗主,建破界域門的事需要用得上玄天宗的,你和玉宓說就行了。”又叮囑一句讓包穀忙空後回玄天宗住,別成天在外東奔西跑的不著“家”,然後便瀟灑地一甩大袖,走了。

包穀看見她師公跑得跟兔子似的,不禁有點莫名。玄天宗不窮吧?不說她以前給玄天宗的孝敬,僅紫天君在玄天山脈裡撈的那些靈珍寶藥就已經很肥了,再加上玄天宗後來在修仙界大清洗中的那一次瓜分了好幾個勢力的家底,能窮?她望向紫雲姝,問:“玄天宗的家底現在空了?”莫非她不在的這幾百年裡,玄天宗沒了她給的孝敬,維持不了開銷,把家底給掏空了?那得多敗家才能把那麼厚的家底掏空啊。

紫雲姝說:“沒啊,我爹那麼摳的一個人,跟貔貅似的,怎麼可能把家底掏空?”

包穀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他師公這是打算一毛不拔啊!鑰匙給她,玄天宗的家當全交到她手上,就看她好不好意思去掏自“家”的老底。紫天君這一出這麼一弄,包穀還真不好意思回玄天宗掏玄天宗的家底,她再窮也只會想辦法去外面掙,而不是朝自家人伸手。那這事得她自掏腰包?這麼龐大的開銷?饒是包穀家底雄厚也給嚇傻眼了。

紫雲姝拍拍包穀的肩膀,安慰道:“沒看我爹把她的女兒、女婿和少宗主都當給你了麼?”她見包穀還在發傻,扔給包穀一記白眼,說:“玉宓是當宗主,回頭讓她去玄天宗下個令諭,你還少得了免費苦力?玄天宗那麼多弟子,抬個石頭抗個磚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包穀想到玄天宗的那些弟子,金丹期、元嬰期的弟子當苦力她都嫌他們的實力低!不過想想玄天宗最值錢的玄天劍和玄天山脈都在她這,她便釋然了,她的心念又再一轉,見到天時尚早,扔給紫雲姝一句:“我回趟玄天宗。”施展神通往距此不遠的玄天宗趕去,她準備去翻翻玄天宗的宗門寶庫。既然師公把寶庫鑰匙給她,她不搬點東西走也太對不起師公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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