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在在安排好玉宓要的一百萬修仙者後, 親自趕到荒古山脈面見玉宓。

到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令主已經帶著魃遠離這一界。

關於令主的這一舉動,贏得修仙界的一片讚譽, 暗地裡都將眼睛盯在了王鼎和玉宓、以及右使狂魔、財使孫地龍身上。砍幫能夠走到今天離不開砍刀令主的動作,如今砍刀令主不在了, 砍幫能拿什麼來坐穩剛坐上去不到兩年的修仙界第一勢力的位置?這是所有修仙勢力都在考慮的問題。包穀讓讓玉宓繼任砍幫令主是看中玉宓的才能為了砍幫的將來還是將砍幫作為遺產留給了玉宓?玉宓能否撐得起砍幫大業?沒了包穀的砍幫是否會步入四分五裂的局面?

王鼎不否認玉宓是個非常難得的人才,但在他的眼裡玉宓更像個戰將,缺少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才。從玉宓涉險探荒古山脈導致一系列嚴重後果就可以看出玉宓行事衝動、缺少周密考慮以及對全域性的把握。他親赴荒古山脈面見玉宓,未嘗不是想看看玉宓對於砍幫的將來有什麼打算。

玉宓見到王鼎後,向王鼎瞭解包穀得知她被魃所擒、出關後的一切經過。

王鼎把一切詳詳細細地全部告訴給了玉宓,又向玉宓提出兩件要事。一是關於包穀走之前安排玉宓接任砍刀令主的事以及對砍幫未來的安排,二是詢問玉宓挖荒古山脈的目的。

玉宓捏著酒葫蘆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她聽著王鼎說起包穀走之前的安排, 心中無限悲涼、無限悲慟。包穀走得那般決絕, 那般義無反顧,再無歸期。

王鼎久不待玉宓回應,索性從儲物戒指中取了酒出來陪玉宓喝酒。玉宓為失去包穀難受,他失去令主又何嘗好受?

直到玉宓將一葫蘆酒喝光, 她才說道:“我會以執箭使的身份暫代令主之職, 我接任令主的事不要再提。”她看向王鼎,說道:“砍幫的一切照舊。”

王鼎問:“執箭使是想留著令主之位等令主回來嗎?”放逐虛空的人還能回來嗎?他心裡清楚,卻不便說出口。

玉宓問道:“包穀帶著魃今天到現在有幾日了?”

王鼎說道:“七日。”

玉宓又說了句:“包穀還活著。”她又說了句:“她需要時間。”

王鼎輕輕說了句:“令主……可惜了。”年輕有為,前途無可限量,卻……他起身,對著玉宓恭敬地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說:“令主對我有再造之恩、知遇之恩, 沒有令主便沒有王鼎今日。令主所託,王鼎不敢辜負,必當盡心竭力輔佐執箭使。王鼎有一言雖知不當講,仍望執箭使聽王鼎一言。執箭使勇戰,素有悍不畏死之名,然執箭使並非獨來獨往的散修或徘徊各勢力邊緣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您的身份貴重,您的安危、舉動牽涉重大,甚至足以影響一個勢力的興衰存亡,萬望執箭使勿再輕易以身涉險。玄天宗和砍幫如今已無令主坐鎮,您再不能有絲毫閃失,否則砍幫必亂。砍幫若亂,玄天宗難保。”他曲膝跪下,叩頭道:“王鼎言重,還請執箭使恕罪。”

玉宓把王鼎扶起來,沉沉地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她頂著玄天宗少宗主和砍幫執箭使的頭銜,這些都是包穀給她的,她從不覺得是自己掙來的、一直未曾真正地放在心上,在內心深處總想著要憑自己的本事打拼出一片天地為自己闖出一條出路。她的要強、她的逞強,讓她在荒古山脈栽了一個大跟斗,把包穀賠了進去,將正在擴張壯大、根基不牢的砍幫和玄天宗帶入了風雨飄搖之地。然而她很明白她不是包穀,她沒包穀那經營的本事、沒有包穀那頭腦,她遇事時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用手裡的劍去解決麻煩,她不覺得她能挑得起砍幫的將來。

玉宓的心很亂,很茫然,很無措。她多想包穀可以出現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說:“師姐,不怕”,她多想包穀可以出現在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腰喚她師姐。她一直以為她獨自在外打拼靠的是自己,可如今才忽然發現她之所以能夠在外自由闖蕩、不用去在乎修仙界那錯宗複雜的勢力紛爭、可以無懼無畏不怕招惹任何麻煩,全因身後有包穀在護著她。她在外闖蕩這麼些年,殺過的人自己都數不清,仇家遍天下,卻從來沒有遭遇過任何勢力發起大規模的追殺,她甚至連砍刀榜都沒有上過。不是因為她的戰力過人,而是因為她身後有一個她當少掌門那天因為被望仙宗上門尋仇打了一掌就去屠了望仙城的包穀。包穀為了她,殺到望仙宗屠了望仙城,差點將望仙宗化成絕域;包穀為了她,滅了蓋代大妖容如玉;包穀為了她拉著魃一起放逐虛空。包穀說要護她周全,她以為是情話,是包穀對她的執念,事實卻是包穀一直在她的身後護住她、寵著她。

王鼎見到玉宓悲痛茫然的模樣不知該怎麼勸,他只告訴玉宓他會像聽令主令諭一般聽從玉宓的調令,執箭使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他去辦,他一定會不遺餘力地辦妥當,然後離開了荒古山脈。如今的荒古山脈是大兇之地,他很想勸玉宓離開,不過他看玉宓如今的模樣便知道自己勸不動。玉宓就像一隻離偶的孤雁,茫然地守在包穀消失的地方不知所措。

動用百萬修仙者挖荒古山脈,這是一個天大的手筆。

各路修仙勢力已經怕了荒古山脈,幾乎都不敢再沾手荒古山脈的事。

玉宓要挖荒古山脈,王鼎只能動用砍幫的資源發動散修的力量去挖。散修窮,為著高報酬的修仙資源是願意賣命的。去到荒古山脈挖山的散修實力大多數都在築基期、金丹期為主,甚至還有大量的煉氣期修仙者,以及少量的元嬰期修仙者。

荒古山脈在魃離開後,仍留下難以數計的凝聚血煞死氣以大手段化成的活物。越往荒古山脈中心地帶靠近,那些詭異強大的怪物就越多。

砍幫和玄天門弟子組織了大量的精銳力量前去清剿,可就似剿滅不全似的,殺光一批又一批,一撥又一撥,前仆後繼,甚至經常會遇到實力在洞玄期的怪物出現或者是“修仙者”出現。這些洞玄期的“修仙者”在法術操控上沒有洞玄期的強度,但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與洞玄期的修行實力相當,便是化神末期的修仙者都難以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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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魔領著砍幫的精銳將士,曲迤柔領著追魂閣的少閣主、兩位長老帶著兩千追魂閣殺手前來相助。但因出現的洞玄期“修仙者”怪物越來越多,鉞國的司若又派出十名洞玄期的強者以及撥了十萬大軍前來相助。

魃禍覆滅的是鉞國的疆域,鉞國雖然佔了以前的修仙界第一大勢力聖道宗的地盤作為立足,卻是故土難離,都想著收復鉞國的領土。

玉宓不願沉浸在悲慟的情緒中,埋頭殺進荒古山脈。王鼎的諫言起了些效果,她亦不敢再拿自己的生命去逞能冒險,同意王鼎給她派遣隨身護衛。

玉修羅來到荒古山脈就湊到了玉宓的跟前。她師傅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對付洞玄期實力的怪物,她沒那實力根本湊不過去,還不如跟玉宓湊一起,一來嘛,可以陪陪玉宓開解開解玉宓,二來,跟在玉宓身邊安全啊。二百名化神期的護衛再加上兩個洞玄初期的砍幫客卿長老,還有一艘隨時可以開啟域門供玉宓逃生的戰艦跟在後面。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都可以跟著玉宓在這些人的護衛下第一時間衝進域門逃走。至於她師傅的安危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她師傅的座駕拿了回來,以她師傅的逃命本事,有座駕在手,真遇到應付不了的大危險,絕對逃得比她還快!

在玉宓他們清理荒古山脈中那些詭異怪物的同時,以散修為主的挖掘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百萬散修同時進行挖掘,進度非常快。誰都不知道玉宓要挖什麼,就連玉宓自己都不知道她要挖什麼。

有時候閒下來的時候,玉宓都在問自己這麼挖有什麼意義?如此勞師如眾,每天僅僱用散修花費的下品靈石就是一千萬枚。這筆開銷在包穀的眼裡絕對算不得什麼,一千萬枚下品靈石折成極品靈石是十枚,連包穀的一壺茶錢都抵不上,可放在修仙界任何一個勢力都是筆不菲的開銷。除了包穀得了大機緣的,誰能每天把九階聖茶用極品靈石泡了當茶喝?

挖了半個月,突然發現了血河。

且不是一條血河。

荒古山脈的挖掘是按照原來的九條龍脈山勢從九個方向同時挖的,九個方位的進度差不多。幾乎是在同一天時間裡九個方向的挖掘方向都發現了血河。

那血河是埋在荒古山脈地底的地脈中的,整個荒古山脈的九龍龍脈的地脈都化成了血河。血河裡的血不是鮮血,而是充滿濃郁死氣散發著惡臭呈黑褐色的惡血,血河中白骨沉浮。血河所形成的汙濁晦氣聚納於地脈中形成大量的地煞死氣。在血河剛挖開時便有許多散修著了道,迷迷瞪瞪地一頭扎進血河中沉了下去。有略有實力的修仙者趕來,只打撈上來化成血肉的骸骨。

最詭異的就是九條龍脈下的血河呈倒流之勢。都說水往低處流,血河裡的汙血卻往高處流。

玉宓收到訊息後立即趕過去。她看到散修已經被撤散到遠離血河的地方,有砍幫及鉞國的精銳將挖出來的血河圍了起來。她略通法陣,但在風水一道的造詣並不高,讓她擺弄點風水吉地或者是借用風水大勢布點聚靈養氣的大陣還行,讓她來處理一向避而遠及的汙濁晦地,她實在無能。好在妖聖之前就叮囑過,無論挖到什麼都要告訴她。她在看到血河後,便以傳音玉符聯絡妖聖,將看到的情況告訴給了妖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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