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看著那魃居然以大法力顯現於世, 那氣息、那氣焰宛若一方神魔,再看妖聖飽受驚嚇的模樣亦嚇得魂飛魄散面若死灰!她甚至懷疑大羅金仙臨世能否收了此魃!

紫雲姝瞧見魃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想到關於魃那“殺龍吞雲、赤地千里”的傳說,再看到面前的景相, 嚇得臉都白了,又看到妖聖也嚇壞了,下意識地就想叫上包穀趕快離開這裡,一扭頭,卻見包穀面色沉吟、眉頭緊鎖地抬起頭看向頭上的天空。她順著包穀的視線朝空中看去,只看到天空一片血紅,可此刻, 呈血紅色的何止這天空!

紫雲姝見到鉞國大軍都已經全部撤走, 就她們幾個還在鉞國女皇的鑾駕上飛速疾行,這鑾駕速度雖說很快,可也遠不及魃所瀰漫出來的血煞死氣。她對司若說道:“女皇陛下,我們能破開虛空行走嗎?”

司若心說:“我早就想破開虛空遁回蒼都城, 還不是因為你們想留下來查探魃的情況……”她面色不顯, 輕輕點了點頭,回到鑾駕中操控鑾駕破開虛空,短暫的幾個吸呼之間便出現在了蒼都城外。她說了句:“到了!”緊跟著便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威儀及肅殺之氣在周圍激盪。她並未感到意外,畢竟現在蒼都城中囤兵五十萬大軍。

包穀感覺到氣氛有異,她抬眼一掃,視線所及的範圍裡全是密密麻麻整齊排列的兵將。這些兵將有鉞國的,也有砍幫的。

從城門口到蒼都城的主幹道全部佈滿整齊而列的鉞國大軍。城門外、鉞國大軍的前方則立著數十位鉞國重臣, 他們看到司若的鑾駕出現,紛紛松了口氣,趕緊上前接駕。

至於蒼都城外,則由砍幫的精銳將士所佔據。

從蒼都城外大門口沿著城牆朝兩側延伸,全是以百人為一方陣整齊而立的砍幫的人。最前方,是十個方陣,兩千人的砍幫精銳護衛,戰妖堂、虎賁甲衛堂、修羅堂、龍騎甲衛堂各五千騎兵將整齊而立。

砍幫整整兩萬多的大軍立在蒼都城外,那黑壓壓的大軍擺開,僅那氣勢就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包穀看到鉞國大軍前面是砍幫的軍隊,乍然看去有點扎眼和詭異,鉞國都城外出現別的勢力的大軍,不是該打起來麼?砍幫這樣做,顯然是有些冒犯了鉞國吧?就算司若有心拉攏,在這種事關國事榮辱威儀的問題上也不該如此放任砍幫。她再轉念一想,出現這樣的局面還有一種解釋——結盟!這是鉞國和砍幫統一陣營、同一立場的表現!

鉞國眾臣上前向司若行禮。

王鼎率領砍幫戰妖堂、虎賁甲衛堂、修羅堂、龍騎甲衛堂的統兵將領前來迎接令主大駕。

鉞國諸臣、砍幫諸眾,紛紛朝鑾駕上的幾人望去。

司若掃視一圈眾臣,道了句:“平身。”抬眼朝著荒古山脈看去。

包穀說了句:“免禮!”亦抬眼望向荒古山脈。

荒古山脈所在的方向,那一片天空都呈血紅色。這血色不是血煞死氣,而是由魃出世所引發的血光異相。天地萬物、陰陽,相生相剋,在荒古山脈的禁制破除,被封印的靈力散歸天下的同時,出世的不止是魃!

在場的人皆有一種感覺,修仙界即將迎來一個盛世,更將迎來一個群魔亂舞的大亂世。

見鑾駕上的幾人都不著聲,鉞國一名急性子朝臣兩步上前,抱拳行禮道:“陛下,已有確切訊息,各路勢力進入荒古山脈中的人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出來。”

司若收回視線,冷笑一聲,說道:“他們回不來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鉞國諸臣全都變色。

要知道各大勢力進入荒古山脈的巔峰級人物無數,甚至有許多勢力是宗主、掌門、城主親至,為了防止爭搶聖器大打出手,能夠帶去的聖器都帶過去了!如果進入荒古山脈的人全軍覆沒,這對所有勢力都是沉重的打擊!

鉞國也出動了,五十萬大軍、鉞國女皇親至,鉞國卻一兵未損地全部撤了回來。

這讓損失慘重的修仙界各路勢力怎麼想?

諸位大臣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再問。他們自己都懷疑進入荒古山脈的那些各路勢力的人是不是鉞國女皇親率五十萬大軍把那些強者滅在了荒古山脈。若是,鉞國必然遭受天下修仙界聯手諸伐,到那時,鉞國必然陷入內憂外患中。

包穀對司若施了一禮,道:“多謝陛下施以援手接應,我還有事,先行告辭。”說完,扭頭對紫雲姝和妖聖招呼道:“小師叔,聖姨,我們回。”說話間,邁下鑾駕。

司若喚道:“包穀!”

包穀回頭看向司若。

司若說道:“魃的事,還請入宮一議。”

包穀淡淡地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好議的!

司若詫異地問道:“此話怎講?”

包穀問道:“魃是我們放出來的嗎?我們打得過魃麼?陛下與其找我商議魃的事,不如去找那些捅出大簍子的修仙勢力。是誰在破陣取聖器?是誰放出魃鑄下這彌天大禍?誰闖的事,陛下的誰議去!”

有一位鉞國重臣聽到包穀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不悅地說道:“令主這是要把一切推脫乾淨置身事外?”

包穀“呵”地一聲,說:“要我插手魃的事,行,先讓修仙界還我一座荒古山脈這樣的宗門駐地!”

那名鉞國重臣說道:“令主這是氣話!這不是義氣用事……”

司若厲聲叱道:“大司馬,退下!”

那鉞國重臣聞言躬身退下。

司若放緩神情,對包穀柔聲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怒,我何償不是?鉞國這次算是遭了無妄之災。魃為禍,首先遭難的是鉞國,即成的事實我們無法改變,但我希望我們可以及早作防範和補救。”

包穀慘然一笑,搖了搖頭,邁步朝城中走去。

司若喚道:“包穀。”

包穀說道:“既然他們要破陣取聖器,既然修仙界為了取聖器破開封印放出魃,自己造的孽自己去承擔這後果。利令智昏、利益燻心,罔顧一切的修仙界,還有救麼?還需要救麼?司若,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告訴你用什麼方式可以防止魃在鉞國境內為禍,我只能告訴你,我沒有辦法。從封印破開起,我就沒有了辦法。不過你大可以放心,這場禍不止是鉞國的禍。這一界,即將化成煉獄!”

一名鉞國大臣見包穀言辭煽動意欲製造恐惶,怒道:“妖言惑眾,砍刀令主,注意你的言辭!”

司若深吸一口氣,怒不可遏地厲聲叱道:“退下!”她冷厲的眸光掃向四下,落在眾臣頭上,厲聲道:“誰再敢插嘴,斬立決!”她氣壞了!

妖聖見到包穀滿臉慍怒淒厲,以指掐了一道法訣印在包穀的額頭。

一道清涼劃過包穀的腦海,使得包穀猛地一醒,原本情緒激盪的心情瞬間平復,她才意識到自己被修仙界各路勢力引起的禍事若出滿腔怒意和憤恨,腦海中甚至生出坐看生靈塗炭、讓他們自食惡果才能暢快的想法來。她差點被憤怒不平矇蔽理智、生出心魔墜入魔道。她不能因為別人作惡損害到自己利益,自己就要去看著別人受害。她不能因為別人作惡,就影響到自己走的路、修的道!

妖聖說道:“包穀,作為修行中人,修的是道,行的,又是什麼?”她的手抵在包穀胸口,說:“萬般磨難皆是磨鍊,若要到達彼岸須先渡過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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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穀警醒過來,誠心謝道:“謝謝聖姨。”

妖聖說道:“鉞國女皇屢次出手相助,此番劫難,遭劫的不止是玄天門,也有鉞國,還有許許多多的無辜。”

包穀“嗯”了聲,點頭。她明白妖聖話裡的意思。

妖聖又說道:“力所能及,不應坐視不理。”說完,她轉身踏上鉞國女皇的鑾駕,又回頭看向包穀,說:“還不上來?”

包穀輕輕點了點頭,她扭頭對王鼎說道:“王鼎,你隨我走一趟。”說完,踏上了鉞國女皇的鑾駕。

王鼎躬身行了一禮,問:“令主,可還要大軍隨行護衛?”他擔心在這關頭,有別的勢力的人出來擄人。

司若說道:“王左使,在蒼都城境內,還沒有誰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拿人。”

王鼎聽到司若這話,又點包穀示意,轉身下令讓砍幫的大軍回砍幫分堂待命,他則身騎火麒麟妖獸坐騎緊跟在鉞國女皇鑾駕前行。

鑾駕起駕,在大軍的擁護下,直奔皇宮金鑾殿。

司若踏進殿中便吩咐道:“賜座!”將包穀、紫雲姝、妖聖一行迎進殿中。

鉞國眾臣魚貫而入。

宮婢侍奴將桌椅搬入朝中,擺好,奉茶。

包穀坐在貴賓席上沉吟不語。魃的事,已經超出她能應付的範圍。滅魃的事她就更不敢想,雖說她沒有能力,就算有那能力,她怕她衝到前面去滅魃,身後修仙界的這些人就把她給賣了!修仙界各路勢力自私自利罔顧一切的所作所為實令她寒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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