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話的沒有繼續刺激李浩,但是安然此刻卻毫無睡意,他抬頭詢問的看向白奕辰:“白二哥,我們現在去哪裡?曲陽縣嗎?”安然抬頭問道。

“不,我們在懷揚市的機場下車,然後直接去京城。”白奕辰答道,“我已經跟大哥聯絡過了,他在曲陽縣做準備工作,我們直接去京城,研發部的工作要儘快開始。”

“嗯,我也會努力幫忙的。”小孩承諾似的重重點頭,可愛的樣子讓白奕辰心裡一暖。

“所以你現在抓緊時間休息一會,不然要是晚點坐飛機暈機就該難受了。”

安然聞言笑著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側身在自己帶來的包包裡一陣倒騰。

“怎麼了?”白奕辰有些好奇的問,“找什麼東西呢?”

“找到了。”小孩手裡抓著一個扎的方正漂亮的小藥包,拍了拍前座李浩的肩膀,“你睡著了嗎?李少,這是我今早專門給你配的中藥。”

其實剛剛說是要睡覺的李浩現在哪裡睡得著,想想這次跟白奕辰出門的經歷,他就無比的鬱悶。長途跋涉無所謂,在那破破爛爛的小鎮湊合了一宿他也忍了,可是安然那小鬼也太憋屈人了。讓自己丟了個大醜不說,話裡話外還句句氣得他兩眼發黑,偏偏這死崽子那一臉認真一臉關切的表情讓他想發脾氣都找不到理由——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得,再說人家好像也真沒有什麼壞心,都是自己在挑釁。他總不能犯渾搬出他老爹,在白奕辰面前跟個未成年人耍n省一少的威風吧?!

李浩實際上是個心思很通透的人,不然也不會看出白奕辰在白家的特殊地位而特地處處示好。之前他因為沒有重視安然吃了點無傷大雅的小虧,但事後想想:先不說這小鬼手裡那些神奇的藥方子,單憑白奕辰對他明顯的照顧和維護,跟他弄的太僵也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但是之前自己做事實在是沒怎麼留餘地,弄的他冷靜下來以後,就是有心想緩和一下關係也找不到臺階可以下,。現在一見小鬼居然跟個沒事人似的,不但主動跟自己說話,還專門配了藥給自己,李浩便立刻就坡下驢,轉頭笑道:“你喊我李哥就成。什麼東西?是藥茶嗎?”

“不是,是中藥。”安然把小藥包遞到李浩面前,“這裡面一共有20個小包,是我炮製的藥粉。你回去以後用一碗水燉開,就可以喝了。兩天一次,不要吃辣的和海鮮就行了。”

白奕辰抓過小孩手裡的東西,掂了掂,還挺沉。他有些不滿的看向安然“小安你不公平,怎麼只給李浩不給常輝?再說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也不給我?”

安然好笑的看著白奕辰:“這是藥,又不是別的東西。再說,你和常輝身體很健康,沒事給你們配藥做什麼?”

這下輪到李浩不滿了:“合著這不是補藥啊?小……那個安然,你可不帶打擊報復的啊!我不就是逗了逗你嗎?幹嘛又說我有病,又讓我吃藥的。”

安然見李浩誤會,有些著急的搖搖手:“我沒有在報復你,我也沒有理由報復你呀,再說剛才打架你又沒佔著便宜。這藥是我今天早上配出來的,真的是因為你的身體需要調養,可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你又不是大夫,又沒給我看過病,憑什麼說我身體有毛病讓我吃藥?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這藥是幹什麼的,我可跟你沒完啊!!”饒是李浩剛下了決心不想招惹安然,這會兒在他左一句有病右一句吃藥的情況下,也有些惱火。

“李浩,你給我消停點,嚷什麼嚷?”見小鬼被吼得有些委屈,白奕辰皺了皺眉,開始護短。“你……”

安然拉了拉白奕辰的袖子,不讓他再說話,總不能讓他為了自己和李浩吵了起來,傷了和氣。

“雖然我沒有那個所謂的醫師資格證,但是我的確是個大夫。”安然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平時的靦腆溫和,反而有些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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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師父的徒弟,李浩可以對他不滿,但是不能懷疑他從師父那裡繼承來的醫術。

“你昨天來的時候,我看你的面色,觀你行止,聽你說話,就知道你是肝熱腎虛之症。”沒有給李浩機會插嘴,小孩繼續說道:“現在雖然天氣比較冷,但是你經常心中感覺燥熱煩悶,喜歡喝冷水,吃冷的東西,對吧?你每天早晚的時候腰部兩側都有些發酸,用手摸著微涼,對吧?而且你晚上睡眠很淺,睡著了經常盜汗,對吧?就在你剛剛下車跟我比劃的時候,只運動了一下子就顴紅潮熱,這樣的症狀,你還敢說自己沒有病?”

白奕辰見李浩被安然一連串的問題問的臉色微白,有些吃驚的問道:“浩子,小安說的是真的?你真有這些症狀?”

李浩有些發懵的衝白奕辰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急切的問安然:“我年前就有這些症狀,在西醫沒看出什麼毛病,之後曾經在中醫那裡診過脈,大夫只是開了藥,說沒什麼大礙。你連我的脈都沒號過,怎麼會知道我身體有什麼症狀?”

“可是你吃了藥以後,不但沒好,反而重了吧?”見李浩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安然嘆了口氣說道:“師父常說,醫者的最高境界不是起死回生,而是‘治未病’,我雖然沒有達到師父的境界,但是你身上這麼明顯的症狀還需要診脈才能夠看出來的話,那真是白學了。”

小孩頓了一下,繼續問李浩:“你有很多那個……女朋友吧?”

李浩嗯了一聲,覺得有些不自在。饒是他臉皮夠厚,在這麼多人面前跟一個未成年人承認自己私生活不檢點也夠尷尬的。

“你的症狀應該是在房事過程中受了寒氣,腎脈淤塞,之後一段時間之內有些力不從心,是不是?”

李浩面色有些難看的點了點頭,去年冬天他帶女友去滑雪,一時沒忍住打了“野戰”,事後便覺得腰部有些發麻,原以為是用力過猛,現在想想應該是那時候受了寒氣。

“你發現自己有些吃力之後,應該還服了不少助興的藥物,透支了精力,然後又吃了大量激發腎氣的食物,傷了根本。”小孩一臉嚴肅的說著讓李浩的心越來越下沉的話:“其實你現在吃藥也是勉力支撐,再這樣下去,不出五六年,你就得被迫徹底修身養性了。”言下之意是,到時候你就徹底站不起來了。

李浩聞言腦中一片空白,只憑著本能開口道:“你說的是真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不要吃。”安然一臉嚴肅的皺著眉頭,“看看你幾年之後會不會變成我說的那樣。不過到那時候我可不保證還有法子把你治好。”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浩急忙舉起藥包解釋道:“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我這病都好幾個月了,你就給我這一小包藥粉,真的能完全治好嗎”

“那你可以選擇不要吃。”安然被李浩一而再再而三懷疑自己專業能力的態度弄的也有點火大,作勢要搶。

“我吃我吃我吃!”李浩見狀趕緊把藥抱在懷裡護的緊緊的,“醫者傳道授業解惑!你不能欺負病人!”

很好,連古文都冒出來了,安然又好氣又好笑的道:“你的症狀從表面來看的確是腎虛,按說醫院的大夫給你開益氣補腎的方子也不算是錯。但是實際上你的腎臟已經被猛藥掏空到非常虛弱的地步,就好像一隻篩子,無論多麼珍貴的藥到了你的腎臟也只能穿行而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給你的藥就是填補篩子上的孔用的,你把藥吃完之後,按之前的中醫給你開的溫補方子吃上三個月,再以食療輔養半年,就沒事了。”想了想,小孩又補充了一句,“在徹底養好之前,盡量少房事。”

“好的好的!”李浩連連點頭。只要能把病治好,別說少房事了,讓他少吃飯都行。不然真像安然說的不到30歲便不舉的話,他老子非抽死他不可。

白奕辰一直沉默的看著安然一改原來的安靜靦腆,提到自己的專業便雙眼冒光侃侃而談的自信摸樣,突然覺得心臟狠狠地疼了一下,手心也開始冒汗。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只是一想起這小孩將要去京城,在自己的照顧下生活,他便覺得莫名的欣喜,欣喜當中還隱隱夾雜著一絲恐懼。

白奕辰不願多想,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他,可以規劃未來,但是不要讓自己糾結於未知的明天。因為明天永遠是個未知數,只有把握當下,才能無愧於心。他收斂了思緒,繼續歡樂的圍觀李浩對自家的小孩又遞飲料又水果的猛鮮殷勤。

“小安然,那調養的方子……是不是也給我一起開了?現在我看別的大夫都像庸醫啊。”放下心的李浩乾笑著開始要福利,“你再給我留個手機號碼,我吃完藥好找你去複診啊。”

“行,我晚點再給你寫個溫補的方子。不過,我沒有手機。你如果想要複診的話,可以來京城找我,反正我答應了白二哥,要跟他在一起的。你找到他就能找到我了。”退出了“醫生”模式的安然又變回了那個有些靦腆的小孩,笑得一臉燦爛的向白奕辰尋求支援:“對吧,白二哥?!”

白奕辰一愣,他沒想到小孩會徵求他的意見,一種叫做喜悅的心情在他的胸口瀰漫,他微笑著摸了摸小孩的頭頂,承諾似的點點頭:“是的,你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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