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您是想問將軍現在怎麼樣麼?”

奶媽在一旁開口問道,懷裡的魏翎還在朝孫鳳白伸著小胖手,見房裡的大人沒人理會自己,小家夥就有些不大樂意了。

不停點頭,孫鳳白立刻把視線移到奶媽身上。

“方丈大師正在幫將軍療傷,聽說他醫術高超,想來應該不會有大礙的。”

奶媽寬慰道,下巴卻突然被拍了一下,低頭去看,卻發現魏翎在她懷裡扭得厲害,忙伸手探了探尿布,發現沒有溼,而且剛才也喂過奶了。

“奶媽,二老爺讓你把小少爺抱過去。”

夏月的說話聲帶著濃濃的鼻音,把藥瓶放到一邊,端起凳子上的水盆便往外走。

奶媽聞言忙把魏翎放到床裡側,和孫鳳白躺在一起。

小家夥轉頭看著孫鳳白,咧著嘴直笑,胖乎乎的小手伸到孫鳳白臉上摸啊摸的,弄的孫鳳白彎了彎嘴角,就著魏翎的小胖手親了一口。

“哈,哈。”

小手被親弄的癢,魏翎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在房裡躺了一下午,孫鳳白喉嚨疼的厲害,喝了不少的水,夏月還去寺裡面的伙房熬了一些藥湯回來給他喝。

因為藥有些燙,孫鳳白讓夏月把碗放到一邊,自己靠坐在床頭,伸手逗著魏翎,只是眉頭卻一直皺著,他知道魏青言的傷肯定不輕。

“大師,請。”

景勝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孫鳳白聞言朝門那看,只見一個披著袈裟的光頭和尚正走進屋來,一副得道高僧的派頭,那白花花的鬍子長得很是茂盛。

“二老爺,這是青山寺的主持普濟大師,他是來幫您療傷的。”

孫鳳白原本是個不信鬼神的人,但是自從他穿越到這之後,他卻開始信了,畢竟那麼靈異的事情發生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坐直身子,孫鳳白雙手合十誠摯地點了點頭,接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張嘴啊了幾下,示意他說不出話。

“大師,我們二老爺今天回來後就說不出話了。”

夏月站在一邊,揪著自己的襦裙裙襬,緊張地道。

“施主,勞煩你張開嘴,讓貧僧看看。”

聽話地張大了嘴,孫鳳白向上翻著白眼,過了好一會兒才被要求合上嘴。

“施主想必是驚嚇過度,又疲憊所致,老衲現在來幫你把脈。”

孫鳳白伸出手,主持的年紀很大了,連手指上都是皺紋,觸到脈搏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一道道歲月在他身上雕刻出來的痕跡。

“恩?”

普濟略微驚訝地發出聲音,之後卻沒有做出其他的反應,這一聲讓孫鳳白和房裡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心想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請問施主是否是石男?”

石男,這是什麼東西?孫鳳白皺著眉頭疑惑地看向夏月,見小姑娘點著頭應道:

“是的是的,二老爺是石男的身子,大師您看,這就是我們二老爺生的小少爺。”

孫鳳白還是聽不懂,但是大致猜到可能這是對體質評估的一個名稱,也許石男就代表能生孩子。那麼出了石男,這個地方還有其他的男人,是說不能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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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露出馬腳,孫鳳白就著嗓子不好這一點,低著頭聽著他們對話。

“原來如此,那老衲就要恭喜施主了。施主脈搏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是喜脈也。”

喜脈?!

孫鳳白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他難不成又懷孕了,又要生孩子?

“施主雖然脈象穩定,但畢竟才是兩月之身,昨日又受驚失聲,所以需要好好調理一番。待貧僧開幾幅藥穩定心神,填補氣血,靜養幾日,便能恢復如初。”

老和尚還在耳邊叮囑著,孫鳳白卻為剛才那一句話呆愣至今,一個男人,接二連三的生孩子,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剛來的時候生孩子,還好說是因為之前身體的主人的原因,可是穿過來才沒多久,他就又懷上了,難不成就是翎兒滿月酒那天麼!

他和魏青言也就那一次,可就是這麼巧的,居然一下次就中獎了。

到底是自己肚皮太爭氣,還是魏青言太強悍!

景勝送走了普濟,一臉喜氣地來到床邊,雙手抱拳行禮道:

“恭喜二老爺!屬下這就去和將軍說,將軍一定會很高興!”

揮了揮手,孫鳳白突然反應過來,又忙招手,可是景勝已經開心地跑出門了,孫鳳白指著對方,對夏月啊啊啊地比劃了一大堆。

也不知道小丫頭有沒有看懂,但是人很快就追出去了。

孫鳳白坐在床上,臉上表情無驚無喜,他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作為一個男人,生了一個孩子,但那是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生的,可是眼下他還有選擇的機會。

沒過一會兒,夏月就拉扯著一臉不耐的景勝回來了,小姑娘個子才道景勝的肩膀處,可是那架勢卻是拖著人跑的。

“二老爺,我把人抓回來啦!”

“什麼叫抓回來?我又不是犯人!”

景勝嚷嚷道,但是看到坐在床頭的孫鳳白,又立刻安靜下來,恭敬地站在一邊。

“二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孫鳳白搖了搖手,指指嘴巴,又摸摸肚子,最後又做了個睡覺的姿勢。

“屬下,屬下看不懂。”

暗暗嘆了口氣,孫鳳白心道這人怎麼和夏月一個德行,想了一會兒他指了指桌子,又做了寫字的姿勢。

夏月見狀忙跑到書桌邊,拿了紙筆回來,來之前還很細心地沾了點墨。

孫鳳白把紙放在腿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字,大致意思是讓景勝先別和魏青言說,他想給魏大將軍一個驚喜。

雖然字寫的很難看,但是景勝仍是看懂了,可他覺得二老爺寫的字寫的好像有些不對,他認識的字也不多,孫鳳白的那些話他是半猜出來的。

“屬下知道了,一定會向將軍保密,等二老爺親自向將軍解釋。”

孫鳳白牽強地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個笑容,接著便讓夏月把紙筆收走。

魏翎被奶媽抱出去走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孫鳳白已經吃完了晚飯,正在喝夏月端來的藥。

雖然那藥味苦口的很,只是孫鳳白卻喝的很乾淨,為了自己的身體,這一切都得忍著。

心裡還在考慮要不要這個孩子,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如果主動說要打掉孩子,肯定會被眾人阻止,更甚者會被責罵指點。可是他覺得自己真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一想著未來的八個月,自己的肚子會一點點地變大,還會像女人一樣孕吐,最後生出孩子。

他的心就抽起來,感覺很可怕。

吃了晚飯,孫鳳白就想去看魏青言,經過一天的調理,他身上的氣力已經恢復過來。

嗓子雖然還不能說話,但是比劃比劃也能表達出意思。

魏翎窩在奶媽懷裡,白嫩的小臉上有著粉粉的紅暈,孫鳳白看著他那模樣,伸手就從奶媽懷裡把小東西接了過來。

景勝帶著孫鳳白來到魏青言睡的廂房,這間屋子比他們住的那幾間都要大,而且裝飾也相對奢侈些,有些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

魏青言就躺在裡間的床榻上,孫鳳白進了屋子後,便讓景勝和夏月在門外等著,他抱著魏翎獨自往裡走去。

離床榻越近,孫鳳白的心就跳得越厲害,而懷裡的小東西似乎也感受到了,進屋前一直亂揮的小手此刻也消停下來,安安靜靜地就瞪著眼睛四處亂看。

越過畫著臘梅的白色屏風,孫鳳白就看到魏青言只著褻衣褻褲躺在床上,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被子。

一起一伏的胸膛讓人知道他還活著,走到床邊坐下,孫鳳白把魏翎放到了魏青言身邊,定定看著那個閉著眼睛的男人。

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魏青言額邊那一塊紅腫,待收回手後,孫鳳白便靜靜地在想,是不是值得呢,也許值得?眼前這個男人為了自己差點丟了性命,而他對自己也不壞,來到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他,自己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只要看到魏青言,孫鳳白就會想到昨天夜裡這個男人,明明躲開了卻又強制轉身替自己挨了一劍時候的情景。

“你怎麼來了?”

低啞的嗓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孫鳳白聞言一看,魏青言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孫鳳白不能說話,用手指了指嗓子。

“發不出聲音了?咳咳...”

魏青言說了兩句話,就微微咳嗽起來,胸前起伏的有些厲害。

孫鳳白輕輕幫他拍了拍胸前,這時候小饅頭也活絡起來,伸手小胖手朝孫鳳白伸去,可是順著孫鳳白的視線看去,扭頭就看到了另一個人。

魏青言躺著的時候,頭髮也是散著的,於是魏翎沒人理,就開始抓著頭髮玩。

轉頭發現自己兒子就在身邊,而且扭頭就可以碰到,魏青言臉上的線條也柔軟起來,他眼裡的那份寵愛,突然讓孫鳳白心頭一震。

低頭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孫鳳白拉起魏青言未手上的右手,緩緩覆住了自己的小腹。

手被人拉起,魏青言疑惑地看著孫鳳白,見對方拉著自己的手放在小腹上,呆愣了好一會,魏大將軍好似突然意會到了什麼,張口問道: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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