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風車悠悠的的轉著,院裡的清香浮動在空氣中。蘇瑜放慢腳步,方才的笑容已然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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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正拿了衣服要去後院洗,見著蘇瑜回來忙上前道:“三小姐回來了,婉嬪娘娘方才命人送來了綠豆湯,奴婢給您放在桌上了。”

蘇瑜瞧了瞧她手上的衣服,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蘇瑜推開門走進去,徑直走到桌前,端著綠豆湯直接倒進了花盆裡。雖說她知道蘇錦興許不敢在這裡動什麼手腳,但是有些事終歸是要防著的。

風車吱呀吱呀的轉著,蘇瑜走至木榻邊坐下,見著衣櫃裡崇華那件披風露出的一角,想著昨日的情景,嘴角不由得帶了笑。

傍晚,蘇錦剛用過晚膳,顥元殿裡的小路子跑了過來,道:“皇上翻了小主的牌子,小主好好準備著。皇上的御駕已經到了馬上就要過來了。”

蘇錦點點頭,朝芸娟看了看,芸娟上前從包裡拿出一個金元寶遞給小路子,道:“多謝公公。”

小路子作勢推辭一番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便退了出去。

“小主。”芸娟走至蘇錦的面前。

蘇錦抬眼看著她,芸娟卻不再說話,蘇錦心知她的意思,只是若要這般做,終歸是冒險了一點。

“正好皇上今日翻了小主的牌子,若是再等下去,也不知還要等多久。”芸娟道。

蘇錦蹙著眉頭,自她生產之後這是賀蘭情第一次翻她的牌子,她心中到底有幾番不捨。

正想著,宮牆外忽然傳來了幾聲拍掌的聲音,蘇錦心中一緊,芸娟急道:“小主快快做決定吧!”

蘇錦長籲口氣,蹙眉道:“我知道了。你去將小禾支開。”

說完,御駕已經進了宮門。

蘇錦上前接駕,道:“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賀蘭情瞧著蘇錦有些驚慌的模樣,上前扶起她,和顏悅色的問道:“今兒這是怎麼了?”

蘇錦低下頭,道:“皇上好些日子沒翻臣妾的牌子,臣妾這是太高興了。”

賀蘭情笑了兩聲,拉著蘇錦走了進去。

殿裡已經上了宮燈,將整個正殿照的明晃晃的,其餘宮女太監都知趣的退了出去,賀蘭情走至榻邊坐著,道:“你這殿的名字不錯,這裡倒真真是應了這個殿名,比朕的顥元殿都清涼不少。”

蘇錦拿了扇子給賀蘭情輕輕扇著,笑道:“難怪不得皇上這些日子喜歡來臣妾的清漪殿,以前也沒這麼勤過。”

賀蘭情雙眉挑起,含笑看著蘇錦,伸手拉過她到自己身邊坐著,道:“既然這樣,那你便住在清漪殿是極好的。對了,你的身子這些日子怎麼樣了?”

蘇錦明白了賀蘭情的意思,卻仍是含笑道:“多謝皇上關懷,臣妾的身子雖是大好了,可是仍是有些小毛病,時常都會覺得睏乏。”

賀蘭情“哦”了一聲,正色道:“可請太醫來看過了?”

蘇錦輕聲道:“皇上放心吧,太醫已經看過了,月子裡通常都是這樣的情況。只是臣妾身子不便,皇上翻了臣妾的牌子,臣妾卻不能侍寢......”

賀蘭情微微笑道:“你身子不好,朕來陪陪你也是好的。”

蘇錦忽然抬手扶著額頭,道:“這會子頭又疼了,還請皇上容臣妾去床上躺一會。”

賀蘭情點點頭,道:“那朕便在這裡看會子書,你去休息吧!”

蘇錦看了看屋外,道:“臣妾的妹妹在東邊的屋子裡,不如臣妾去讓她來陪皇上說幾句話吧!”

賀蘭情挑起眼睛看著蘇錦,略一思索,道:“那你好好歇著,也不必讓她過來了,朕去瞧瞧她。”

“是,臣妾陪皇上過去。”

“不必了,你既然身子不好就好好歇著吧!”

蘇錦將賀蘭情送出門,轉過身長嘆口氣,眸子裡盡是不甘,卻也沒的法子,這個妹妹,目前是她保住自己位置的唯一辦法。

蘇瑜此時正坐在桌前看著書,忽然聽見一陣哐哐哐的敲門聲。

這個時候通常沒有什麼人會來,而屋裡並沒有下栓,若是小禾的話也是直接就進門的。蘇瑜心中一緊,問道:“誰啊?”

屋外的人沒有吱聲,仍是輕輕敲著門。

蘇瑜走上前將衣櫃裡的那件崇華的披風往裡放了放,又將衣櫃門關好,這才去開了門。

卻見月色下賀蘭情只穿著常服獨身立在蘇瑜的門口,含笑看著她。

蘇瑜瞪大眼睛,忙要跪著行禮,賀蘭情卻眼疾手快的扶起了她,道:“這裡沒有外人,不必行這麼大禮。”

“皇上怎麼來了?”蘇瑜小聲問道,眉頭深深蹙著,卻因站在賀蘭情身後,他並沒有看見。

賀蘭情“唔”了一聲,走至書桌前站著,拿起蘇瑜方才在看的書,眯著眼睛道:“呂氏春秋?朕本來以為你只喜歡看一些小說話本。”

“奴婢閒來無事,隨手翻來看看的。”蘇瑜道。

賀蘭情點點頭,“你對這有什麼看法?”

“奴婢不敢!”蘇瑜忙道。

賀蘭情微微笑著,沒有再問下去,只是看著蘇瑜頭上的頭飾道:“怎麼朕送你的簪子不喜歡嗎?為何不戴著?”

蘇瑜走到書桌前將那本《呂氏春秋》放好,恭敬的站在賀蘭情面前道:“那是皇上送的,奴婢不敢戴。”

“不敢?”

蘇瑜微微福了福身,默了一會,答道:“是。那是並蒂蓮髮簪,所以奴婢不敢。”

“有何不敢?”賀蘭情笑道。

蘇瑜面色有些窘迫,滿臉通紅道:“皇上難道不知道麼,並蒂蓮比喻的是恩愛的夫妻。而皇上......是奴婢的姐夫。”

賀蘭情沒想到她是這般的理由,朝蘇瑜走進了一步,蘇瑜剛想後退,他卻拉住了蘇瑜的手,道:“不要動,將那髮簪給朕,朕給你戴上。”

蘇瑜瞧了瞧書桌,方才記得好似將那髮簪放在書桌上了,可是,卻沒有。她眉頭緊緊擰著,本不在意那枚髮簪,也不知被自己放在哪裡去了,眼下若是被賀蘭情發現了,她的計劃豈不是全都失敗了。

“怎麼了?”賀蘭情問道。

蘇瑜搖了搖頭,手一摸腰間,松了口氣,那髮簪竟被自己放在腰帶內的。

賀蘭情接過髮簪,細心的在蘇瑜的髮髻上cha好,道:“你去對著鏡子瞧瞧。”

蘇瑜卻紋絲不動,她只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幸好自己對於賀蘭情的接近面上還是有點反應,若是與自己的心一般,也不知賀蘭情會不會還這般如她所願的上鉤。

“蘇瑜?”賀蘭情喚道。

蘇瑜一怔,抬頭看著賀蘭情,眼神有些閃爍。

賀蘭情心中一動,長手一攬將蘇瑜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蘇瑜緊緊咬著唇,想要推開他,賀蘭情卻抱的更緊。

蘇瑜不再掙扎,空氣中是她熟悉的龍涎香味,微微抬起頭,只見著宮燈折射的陰影打在他的面上。只覺得他面白如玉,目若朗星。若不是有前世的教訓在眼前,恐怕她這一世也會為他折服。

“朕明日就下旨封你為貴人。”賀蘭情道。

蘇瑜心中一沉,等了好久的日子終於來了,雖是一步步按著她的計劃在走,可是心中卻是有些許的失落。

蘇瑜低下頭,將頭埋在賀蘭情的胸前,小聲道:“奴婢......奴婢不敢。”

賀蘭情輕聲一笑,道:“自今晚朕來了,你說了多少不敢了?”

蘇瑜推開賀蘭情,低眉道:“姐姐會不高興的。”

“朕會去告訴她。”賀蘭情笑道。

“今年過年,奴婢的母親過身了,母親沒有兒子,奴婢要為母親守孝三年,這三年是不能嫁人的。”

賀蘭情擰著眉,好似在想著什麼,道:“朕好似記得,蘇子淵是你大哥?”

“回皇上,是。”

“你母親在家是何身份?”賀蘭情正色問道。

蘇瑜道:“母親是爹爹的正妻。”

賀蘭情聽罷笑道:“那這便行了,既是正妻,那蘇子軒便是你母親的兒子,怎麼又沒人守孝?”

蘇瑜的目光漸漸黯淡下來,道:“皇上有所不知,母親只有兩個女兒,一個是奴婢的姐姐,半年前已經歿了。另一個是奴婢,奴婢自小有病,去年才好起來的。母親因著沒有兒子,而且心地善良,在府裡常常被其他姨娘欺負,雖是正妻,卻早已沒有了正妻的地位。”

賀蘭情斂了笑意,道:“竟有這種事?”

蘇瑜說的楚楚可憐,眼睛也紅了一圈,賀蘭情頓時心生憐意,道:“朕替你做主,明日就下旨將蘇子淵過繼到你母親名下,這三年孝由他來守。”

“多謝皇上。若是母親在天之靈知道了,定是會感謝皇上的。”蘇瑜小聲啜泣道。

“那你可還有其他什麼需要考慮的?”

蘇瑜抿了抿唇,道:“奴婢想從蘇府出來。”

說完看了看賀蘭情,賀蘭情眯著眼睛看著她靜待她說下去。

“奴婢是蘇府唯一的嫡女,奴婢想回家給母親上柱香,再看看祖母。祖母年紀大了,奴婢若是留在宮裡,也不知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賀蘭情聽她說的在理,點點頭道:“朕準了。”

“多謝皇上。”

賀蘭情和顏悅色道:“這兒沒有外人,你不必講究這麼多規矩。”

“奴婢還有一事......奴婢......今兒晚上,不想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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