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錯亂從者

穿著奇特的好像一名站在舞臺上滑稽劇的演員似的服裝, 站在那裡的是caster。

“他為何會在那裡?”

峰島綠有些疑惑不解,以她的觀點, 優姬的強大是相當犯規的,就連當場的幾名servant都沒有發現優姬的身影, 而讓她能夠得手殺死他們的master。她沒理由相信caster會知道是自己的servant下的毒手。

“誰知道。”

優姬聳聳肩,下車,站在了汽車前面,擋在了峰島綠的面前。

也許caster有什麼特別的偵查法術,這也是有可能的。

“caster,你為何阻攔我等的去路!”優姬大聲道。

“不知名的servant,就由我在此, 阻攔我與貞德再會的你們, 承受我的怒火——”

雙眼圓而突出,揮舞著一雙細瘦的手臂,caster憤怒而激昂的說道,轉而, 他的聲音又轉向低沉憂鬱, “這難道是神明的玩弄嗎?好不容易貞德重新復活,可是轉瞬之間未等我與她相會,就被奪走……”

他的聲音繼而悄聲令人難以耳聞。

如果不是優姬與峰島綠知道所謂的“劇情”,那麼她們一定是好像初見caster的saber一樣摸不著頭腦。

這名caster,是由殺人狂雨生龍之介由於偶然之間而召喚出來的,自稱“青須”,是聖女貞德的舊識, 但好像精神有所錯亂,出現在聖盃戰場上之後,把saber錯認為了失去記憶的貞德。而出現在這裡,大概是為了被優姬干擾而死亡的saber復仇的。

瘋子的世界是難以領略的,優姬雖然強大,但還沒到與瘋子心靈相通的地步。

“caster,你在此,是想要復仇?”

“復仇?”caster點了點頭,“阻礙著我與貞德的相見,這一定又是可惡的神靈所為。而你們必然是神靈所遣的走狗!”

——“我要在此!違逆神靈!”

caster大聲的說出了自己的宣言,慷慨激昂而又無比凜然。他面對神靈,懷著一顆絕望憤慨的抗拒之心。

caster已經拿出了人皮魔法書,在沿海公路上就唸誦起了咒語。

優姬與峰島綠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額頭上滑下了巨大的汗滴。

——果然,難以溝通什麼的最討厭了。

優姬抓緊這段時間回到了車子上,對峰島綠說道:

“我們走吧,讓他一個人自己想瘋就瘋。”

峰島綠一怔突然笑起來,發動引擎,倒車,轉向,回頭就跑。

峰島綠把車窗都搖了下來,走著的回頭路剛好是下坡,車子的速度也不由得急速了起來,窗外的風呼呼的吹著,把兩人的頭髮吹得肆意飛揚起來。峰島綠覺得那冰涼的空氣一下子吹走了所有的壓抑感。

再加上窗外傳來相當喜感的caster的呼聲:

“——神靈的走狗,逃跑是懦夫!接下本元帥的怒火!你給我等等……”

峰島綠忍不住撲哧一笑,對著優姬說:

“看不出,你也是會臨陣脫逃的。”

“那些林林總總的戰場上的英雄們的所謂原則,在我這裡是行不通的。我只知道,我只打想打的架。我可能會為了彩頭戰鬥,也可能僅僅為了教訓下某人而戰鬥,也可能為了愉悅而戰鬥,但我不會為了莫名其妙的東西而戰鬥。沒有理由的戰鬥我不沾手,就好像,沒有理由的戰爭我也不會參與。”

caster之所以出戰,不過是因為他錯亂的精神妄想。為了這個精神妄想就陪他打架,未免太掉份了。

峰島綠微微笑起來,她看了眼後視鏡,後面追逐著形狀奇怪的蛞蝓一樣的軟體動物,有點擔心的說:“沒關係吧,追不上嗎?”

“caster好像不具有快速移動的技能,就你的劇情而言。”

事實上就是,caster更是一個好像炮臺一樣的魔術師,他是站在安全的地方才能好好的施法的。

無視著發飆的caster,兩人迅速脫離了caster的狩獵範圍。

“他不會展開大屠殺的吧?”

峰島綠想起劇情裡,caster御使召喚物吞噬人類的生命企圖滅世的舉動來。現在saber、lancer等都死了,caster的行為會不會真的成真,把這個世界弄得烏煙瘴氣。

這就算了,關鍵是峰島綠沒有把握優姬能不能對這個世界施與援手。看著caster用魔法消耗其他servant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計劃。

“你在為誰憂慮?”

優姬的聲音泠泠響起。

“為……”峰島綠頭上滲出冷汗,為什麼呢?為父母嗎?但實際上這一世的父母遠在冬木之外,真要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鞭長莫及。要憂慮也要先憂慮存身冬木的自己。更何況,她與父母的感情很淡泊,她更多的是以一個傳承者的姿態出現的。

“為了……自己。”她低聲囁嚅著,她明晰的發現,自己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無私,在這種情況下,所想到的還是自己。“優姬說的話總是帶著鋒利的刀刃,割開了我的面具。真過分。”

聽著峰島綠小小的牢騷,優姬趴在車窗上,小聲的說:“過分嗎?你說的,並沒有錯誤。窮者獨善其身,達者兼濟天下。弱小的小綠充其量是個窮者而已,當然要先顧著自己。每個人都是這樣,在危機自身的危機之前,無論理性上的繼續生存的慾望,還是本能上的對死亡的恐懼,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小小的自己這一片天空而已。那時候,誰也顧不上,太陽是不是從東邊出來的了。”

“至於那個caster,不要擔心,沿海公路這邊並沒有多少生靈,caster的召喚物不能得到足夠的魔力補充,就不足以脫離掌控。”

“優姬總是說我沒有錯。”峰島綠搖了搖頭。

“呵。”優姬發出淡淡的笑聲。

——————————

“回來的還真是晚,路上該不會遇到什麼東西了吧?”

站在韋伯所落腳的民宅之外,韋伯、rider與優姬、峰島綠碰頭。伊斯坎達爾大咧咧的說道。

“你感覺到了?”優姬道。

“感覺到那裡有沖天的魔力發散著。冬木市的魔術師們大略都感受到了。你們戰鬥了嗎?”韋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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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姬與峰島綠不由得相視著莞爾一笑,峰島綠解釋說:“是caster,他攔住了我們。但是我們卻沒有與他戰鬥。”

“沒有與他戰鬥?”韋伯好像不能領會這幾個字眼的意思一樣重複了一遍。

“我們憑什麼要與他戰鬥呢,我們沒什麼理由與他戰鬥於是我們拋下他就離開了。”

“戰鬥還要什麼理由嗎?”韋伯疑惑。

巨漢伊斯坎達爾低沉的嗓音響起,他把右手放在了韋伯的頭頂上:“小子,出師無名的戰爭是很沒趣的。以後你會知道的。”

一生征伐天下的亞歷山大大帝應該是最能體會這一點的,因為他這一生的征伐,都是為了那篇遙遠在天際的星辰大海。為了統一天下。

戰爭,更是一種手段。是摘取果實的道路。

“那麼,那場遭遇戰裡那三個master的死亡,也是你們幹的吧。”

“這是不錯。”優姬點點頭,這一點沒有必要否認。

“那麼那場戰鬥是什麼理由?”韋伯詢問。

話一出口,韋伯就遭到了自己rider的看傻瓜一樣的視線:“這是聖盃戰爭,你說需要什麼理由?”

“那麼遭遇caster為什麼不戰鬥?”

“如果沒有戰鬥的理由,勝利的把握,就沒有必要戰鬥。小子,你還有的學呢。”

聽著韋伯與rider的談話,優姬意味深長的看了峰島綠一眼。峰島綠僵住了身子——只有她知道,優姬出手的理由。那時候優姬還沒有建立奪取聖盃的慾望,所以為了奪取杯子而行動的理由不成立,她所做的,不過是——娛樂而已,把她峰島綠當做一件娛樂的甜品,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看她的應對。

“真是的,rider,你不要老是小看我啊。”

“小子,我說的都是事實。”

“真羨慕峰島綠她們,她們就好像姐妹一樣關係這麼好。rider你也隨和一點啊。”

關係這麼好?

那兩人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帶著夜風,遙遙的飄散在夜風裡,峰島綠覺得既模糊又令人身上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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