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璨再次見到程中謙的時候,已經是她跟隨劉曉非出差回來,去程氏總部向程中謙彙報的時候。

“怎麼樣?”程中謙聽完劉曉非工作上的彙報,手裡的簽字筆轉來轉去一直沉思不語,半晌卻突然問了這樣一句莫明其妙的話。

劉曉非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映過來他是在問蘇以璨。

“能吃苦,反應很快,做事細心踏實,但處理問題有時太直接,大多數時候可以控制住情緒。”

這個評價很中肯,雖然不是特別高,但對於一個剛走校門兒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女孩子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沒再吵著要去項目組了?”

那天他打電話問她工作的情況,她吞吞吐吐問他可不可以去項目組,目前跟著劉曉非,和她的專業完全沒有半點關係。

“不再提了,不過在公司的時候,她喜歡往五樓跑。”

程氏傳媒的五樓有個巨大的攝影棚,一些室內的場景拍攝有時候會用到。

程中謙對以璨的格外關注,讓劉曉非心裡略有些不太舒服,但是程中謙對她有知遇之恩,她不會不知量力的抱有不切實際的奢望。因此這種不舒服,也僅限於在心裡偶爾想想,和在私下裡對以璨的淡淡疏離。

“多帶她熟悉公司情況就好,她想看什麼就讓她看。”這句話的意思,意味著程氏傳媒的一切運作都不必揹著這個新人。

最讓劉曉非吃驚的是程中謙說這句話時臉上的神情,她一下子想像不是出該怎麼形容,只覺得老闆臉上柔和的神情是她從未見到過的。

她飛快地看了老闆一眼,垂眸答道:“我明白了。”

此時坐在隔壁秘書室喝茶的蘇以璨完全不知道自己兩位老闆在背地裡正在談話她,她舒服地靠坐在臨窗的巨大真皮沙發上,遠眺著窗外的風景。

她之前住的程氏公館就在程氏總部的大樓的後街,多次從兩樓之間的小廣場上穿過,卻從沒有上來看看,今天第一次進到這裡,心中有一種由衷的敬佩。

看來程中謙這傢伙並不完全是紈絝,以他三十出頭的年紀,能把企業做成這種規模,應該是有幾分真本事。

特助黃瑞鑫正在對面小會議室和什麼人在開會,完全是獨擋一面的架勢;面前有一位氣質美女正在辦公,大約是程中謙的秘書吧,以璨進來後她端了杯茶送上來,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副忙碌狀。但以璨仍能感覺到她眼角的餘光在不停地打量著自己。

以璨在這樣精緻的女人面前,不期然的發現了自己的粗糙。

不化妝,不打扮,永遠一條牛仔褲加白襯衫,外面是小西裝外套,跟在妝容精緻的劉曉非後面,怕是助理的角色都不夠格。

以璨自嘲地想,在程氏,像自己這般資歷仍能坐在這間秘書室喝茶的人不會有第二個吧。

劉曉非不知道在和老闆談什麼,過了一個小時仍沒動靜,她放下杯子,開啟自己隨身帶著的筆和本翻開空白的一頁,在上面塗塗抹抹消磨時間。

不一會兒,一組工作著的白領麗人的各種姿態便躍然紙上。

“咦?你會畫畫!”美女在出去送檔案回來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以璨手裡的鋼筆畫,驚訝的叫了起來。

“對不起,我亂畫的。”以璨此時才發現自己做的有些不妥適。

這裡是程氏,這美女是程老闆的女秘書,不是她的同班同學,自己這樣隨筆亂畫有些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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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起本子將那兩頁紙撕下,想團一團扔了。

“別扔!”美女忙攔住她,將她撕下的那兩幅畫要了過去,“送給我好了。”

美女接過以璨手裡那兩張紙,一連欣賞著一邊高興地說道:“畫的真好,我喜歡。”

以璨一頭黑線,頗有些拿不出手的意思:“我隨便塗的。”

美女卻不理以璨的謙虛,很高興的將那兩張速寫收到抽屜裡,回頭打量著她頗有興趣地問:“你是劉副總的助理?”

“是,我是y大的,今年畢業,現在劉副總帶著我。”以璨簡潔地說道。

“啊,真是巧了,我叫崔靜心,是去年從y大畢業的。”崔靜心熱絡的招呼著她。

果然y大出美女,這崔師姐比起鄒莉莉更是漂亮優雅,大方得體。

嘖嘖嘖,這才是真的高階大氣上檔次呢!

人家去年才畢業的就一副精英模樣,自己只差了一年,何止差了兩個檔次。以璨有些汗顏。

“你是美術學院的吧,真是了不起,什麼時候有時間,好好給我畫一幅。”崔靜心大約沒想到以璨和她畢業於同一所大學,性格中的直爽暴露無遺,和郭玟玟有得一拼,與剛才的高傲冷淡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我是設計學院的,畫的不好。”程氏藏龍臥虎,以璨是真的不敢持才傲物。

“我喜歡。”崔靜心看來是真的喜歡,說的十分肯定。

“你倆倒攀上交情了。”一個聲音陰陰的在背後響起,嚇得以璨和崔靜心同時跳了起來。

倆人只顧著聊的熱乎,完全沒料到背後開啟的門,也不知程中謙與劉曉非將倆人的話聽去了多少。

“程先生。”崔靜心看到程中謙,立馬如貓兒見到老鼠般,一下子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老闆彎了彎腰,迅速跑去自己的位子做埋頭工作。

以璨也站來規規矩矩地叫了一聲“程先生”。

“以璨,我去人事部人事部有事情,程先生找你有事情說。”

劉曉非撇了她一眼,交待完後便徑自離開。

崔靜心有些吃驚地看著以璨跟在程中謙身後走到了總裁辦公室,心道,總裁這扇門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這小學妹可是真人不露相啊。

這是程中謙在程氏總部的辦公室,只這辦公間就足有兩百平米大,全套的紅木傢俱古樸大氣,接待區是一組真皮沙發,除了幾株綠色植物和兩幅字畫,整間辦公室再沒有特別的裝飾,最多的就是一排排直達頂棚的書櫃。從對面書櫃中間一道隱形門進去,是一間設備齊全的休息室,裡面還連著觀景臺。

“坐吧。”程中謙帶她走進來,自己仍坐回辦公臺前,指著對面的椅子讓她坐下。

崔靜心此時敲了門走進來,送進來一杯咖啡。趁著程中謙不注意,給以璨遞了一個當心點的眼色。

程中謙像是有些疲憊,靠在椅背上用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揉著眼眶,半晌才坐直身子對以璨問道:“最近還好嗎?”

“好。”以璨簡潔地回答了一個字,抬頭看到他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便又補充道,“曉非姐很照顧我,我笨,但她很有耐心。”

這樣的話不似上下級間的對湊,卻讓程中謙一下子就能明白她的情形。

“曉非從進公司就一直跟著我當助理,人很能幹,也很正直。”程中謙解釋道,“傳媒公司剛成立,有些專業人員還沒有完全到位,如果你想做專業,怕是要等人員配齊之後看情況再說,這段時間還是跟著曉非吧。”

“我明白。”專業人員是程氏最大的缺口,想要頂尖兒人才,就要去外面挖角,這需要顯示公司的實力,也需要機會。以璨目前還是實習生,過段時間還要回學校答辯,能跟在劉曉非身邊熟悉情況,對於以後正式入職公司是最好的。

“另外,公司有個去國立巴黎高等美術學院進修的名額,公司全部負責費用的,你願意去嗎?”鋪墊的差不多了,程中謙終於說出了最終的目的。

以璨只覺得心臟瞬間停止了兩拍。

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作為全世界頂尖殿堂級的美術學院,它不僅在全世界的高等美術院校中影響巨大,在中國美術界影響也最為深遠,中國的老一輩油畫家徐悲鴻、劉海粟、吳冠中等等都畢業於這所學校。直至今日,作為世界四大美術學院之一,仍佔據世界美院排名的頭把交椅,是每一個學美術的學生心中嚮往的聖地。

只是,這個好運怎麼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她警惕地瞪著程中謙,並不回答他。

“為什麼?”

早就領教她的警惕性,程中謙顯得十分無奈:“當然是進修,機會難得。”

“有什麼非要送我離開的理由嗎?”

只能是這個原因,否則這種餡兒餅怎麼會砸到她的頭上。

程中謙嘴角微微一翹。

這丫頭太聰明,一下子就問到了關鍵處,今天如果不實話實說怕是她更要起疑心。

“讓你離開的理由很多,與其因此陷入是非的漩渦受到傷害,不如躲開這些是非去進修一年,等事情過去再回來為好。”

“傷害?”以璨瞪大眼睛,對上了他有些陰鬱的眼神。

程中謙那張漂亮的不像話的面孔上沒有特別的表示,連陷在轉椅裡的高大身材都保持著尋常地姿勢,可以璨仍是感覺到了一絲絲發自他心底的寒意。

也許他是真的為自己考慮,也許他另有心思,只可惜她已沒有退縮的理由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蘇家的家事,她蘇以璨發誓要睜大眼睜看著那對母女哭,就像當年她們逼迫大著肚子的林子葉求告無門,悲傷心哭泣那般。

“我不會離開這裡。”蘇以璨的臉隱在一道陰影裡,聲音有些飄忽,眸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昨天承諾今天上午更新,因為領導突然交待一份任務而沒有來得及,下午又去聽“中國夢”的報告,晚上回來改稿到現在,對不住追文的妹紙們了。

小汐爭取把昨天的補上,但不一定是今天,不要等,看小汐爆發~

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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