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就要動手了

有趙朗的兩隻眼睛看著, 毓夙和奎木狼什麼也做不了,雖然毓夙挺想知道那個“真武”申公豹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趙朗明擺著不想多說,毓夙也不好追問, 只能聽趙朗又朝奎木狼問了幾句那個被他弄死的人是什麼情況,好在還真的確有其人,奎木狼倒也能答出來一二。

問完了,趙朗松了口氣,也沒有之前那麼重視了,笑著說:“原來只是個小嘍韉媚慊鼓敲醋漚簦熱灰丫??媼槎冀嗣鵒? 那還擔心什麼?不過, 師弟你歷來謹小慎微,倒也算是好性子,可是給我助益不少。正巧,我如今還有件事吩咐你吶。”

奎木狼垂下頭, 沉聲說:“師兄儘管吩咐……只是我有言在先, 那人皇性情多疑,我雖得他看重,可……有些事情上頭,我卻是說不上話的,或必得師兄親自去與他分說了。”

趙朗本來也就沒有打算把事情全權交給奎木狼,當即就點了點頭說:“也好。這樣吧,你將你如今寄身的這副軀殼給我, 今後人間界的事,就由我管著了。你轉世歷劫,原本就是為謀求日後,如今我替你操持了這事,你只管跟你毓師兄討個差事吧。”

說著,他又扭頭看著毓夙,笑道:“我知道你手上如今有一冊正神名錄,但凡在上頭記了名字,即便是凡人,也能立即位證正果。文星宮不比天庭人手繁多,不過算來應當也有百八十人頭,料想你也湊不出那麼多人手,便勻幾個給我可好?”

毓夙一聽,差點噎住。他竟然還不只是給奎木狼一個人討官職,而是要“幾個”!這幾個到底是多少個!?趙朗這傢伙越來越會獅子大開口了!

不過,相較而言,奎木狼被他索要的更多,毓夙就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心理平衡。

隨即毓夙又警覺了,趙朗雖然霸道,但他更驕傲得不屑於強奪別人的功勞。他跟毓夙要正神職位,這還可以說是他的確覺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但他平白無故跟奎木狼要這麼多年的辛苦佈置……這也未免太過分了。這種話不是趙朗能說得出口的。

難道……這是趙朗的試探?毓夙頓時皺眉,他的要求,如果答應了就顯得做賊心虛,可如果不答應……趙朗就有藉口生氣,然後把他倆抓起來分開拷問,這也不是他做不出的事。

這邊毓夙還正猶豫著,奎木狼卻略作思考就說:“也好……能為師兄效力,固所願者,只是小弟還有一事相求,乃是我在人間界這麼多年的夙願,請師兄務必答應。”

趙朗輕笑一聲:“人間界之事麼……你盡可以說來聽聽。”

奎木狼應了一聲,抬頭遙遙看向北方,帶著惆悵說:“不知師兄可曾推演天機?我轉世之後,曾機緣巧合,遇上當年……共事的白澤,請他為人皇的太子卜過一卦,卦象不吉,我惦念了這麼多年……今日毓師兄也言道,人皇春秋正盛,太子未必能有好結果,我這才下定決心。今日朝北方一行,其實是我誆騙了毓師兄來到這裡的,師兄恕罪。”

說著,他朝毓夙彎了彎腰,然後才接著說:“我欲除掉那同為蛟身的四千歲,好保住太子,可四千歲是真武入命,若要殺他,先殺真武。我如今肉.體凡胎,必不是真武的對手,我便算計著陷毓師兄去殺真武,卻不曾想,真武竟是申豹……若是旁人,我也就趁此借真武被奪舍之事,請毓師兄幫忙,可既是申豹,那就……如此,便只能求大師兄出手了。”

奎木狼的謊話張口就來,可偏偏臉上神色十分誠懇,讓人不能不相信他說的就是實情,毓夙也配合著露出幾分驚訝不解,趙朗把他兩人的神色變幻看在眼裡,沉吟著說:“申豹是元始聖人要留下一命的人,即便他竄逃出海眼,也不能隨意誅殺,你這……就熄了這個打算吧。若是只想保住太子,你何不從那人皇處入手?有他庇佑,太子萬全無虞。”

搖了搖頭,奎木狼嘆著氣說:“天象不明,我自身又摻雜其中,算不明白。若是太子之禍是從人主之處來,求人主庇護,又有什麼用……罷了,這也是命數使然。”

他一副灰心喪氣的樣子,趙朗看了,臉上就露出一絲不忍,過了片刻說道:“也罷。只是你要想想明白,太子之劫,果真是由那位四千歲而來?可別白費了功夫。”

奎木狼立即抬頭,兩眼亮晶晶地說:“果真是因四千歲而起!人主之子有十數個,可蛟身能成龍的只有太子和四千歲。四千歲非長非嫡,又有太子在位,他怎麼會是蛟身?必然是日後妨著太子的就是他!是以只要除掉了他,太子之位必定穩妥!”

說著,他還轉頭向毓夙確認:“毓師兄以為如何?小弟說得可在理?”

毓夙一愣,直覺他話裡有話,想了一會兒才忽然明白過來,頓時心中震驚無比,愣了好半天,才點了點頭,點下了頭之後,他反倒鎮定下來了,接著奎木狼的話說:“果真如此。既然那四千歲是隱藏著的威脅,何必等他真成了禍再想應付的對策?防患於未然。”

奎木狼聽了,就朝毓夙一笑。他眼神之中含著一種絕決的神色,毓夙心裡一凜,暗暗做著準備。趙朗已經懷疑他們了,與其這會兒暫時應付過去,日後等趙朗查出來一二三,再找他們算賬,果真不如防患於未然,先下手為強!只是,這遭遇戰可不好打……

趙朗那邊一無所查,嘆了口氣說:“唉,既是你這麼說……我帶你去找那申豹,他如今奪了真武的房舍,有什麼事,找他也是一樣。正巧他前幾日才歸在了我的手下。”

奎木狼面露驚訝:“師兄……可我方才瞧見,申豹與文殊在密謀……難不成……?”

趙朗笑了笑道:“慈航意欲叛出西方教,與我合謀多年了。文殊是他的人,自然此時也聽命於我。申豹也是闡教門下,他那等狡詐,索性讓他們闡教自家去跟自家爭辯,待到日後若元始聖人問起此事,也與你我干係不大……師弟放心,與虎謀皮之事,我是不做的。”

毓夙默然,趙朗還真是不拘一格。判官殺過他,他照樣跟判官合作,末了坑了判官一回算是拉倒;申公豹害了他全家,他現在照樣敢用申公豹……這性格是能成大事的,可往往英雄人物,也會死於其豪邁大度,不拘一格……想來,還真是讓人感慨。

一路朝北,又走了一會兒就見遠處有一片北方建築風格的石頭宮殿。

說是宮殿,其實也就只有面積廣大,建築物高度足夠稱得上是宮殿,其餘形制,或是論精美豪華,連人間界官員的府邸都比不上,可見北地苦寒不是說說而已的。

趙朗打頭,朝著那宮殿向前,奎木狼走在後頭,忽然指著旁側的一個方向說:“師兄,那處是哪裡?難不成,那就是北海海眼?我瞧那裡風起雲湧,似乎很是險要。”

聽他一喊,趙朗便看了過去,毓夙也朝那裡看,只見奎木狼指的那個方向,遠遠的是一片雲海,雲霧極其濃厚,還真看不清雲層下頭是什麼,只能瞧見那雲海翻湧,像是暴風雨中的海浪一樣,因其顏色是灰白色的,更顯得可怕。毓夙自然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難得趙朗也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地說:“興許就是了……我也並未見過那處的景象。”

奎木狼想了想,忽然說:“師兄,何必用那申豹?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倒不如讓我擔了真武之責,師兄有什麼指使,也好朝我開口,不必經由……那幾個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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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朗一怔,皺眉說:“可這北地苦寒……你還是歸屬到文星宮,日子好過一些。”

奎木狼苦笑一聲:“師兄何必如此……我與毓師兄之間還有因果未了,我又怎能在毓師兄手下討官職?那豈不是算不明白了?我倒也不是心存怨恨……只怕結了心魔。”

見趙朗色做恍然,奎木狼又說:“我先去那處瞧瞧,若真是海眼,必定有些痕跡,能瞧得出那申豹是如何逃出來的。我記得那時元始聖人在海眼中留了束縛申豹的枷鎖,等我取來了鎖拿申豹,我舍了這副軀殼給師兄,就自己做真武去也。”

說著,他就要朝那處翻湧的雲海飛去,趙朗連忙在後面叫住他:“可別莽撞!你我一道過去……毓兒也來。那海眼連四海龍族都不敢輕易過去,你這肉.身凡胎,也敢輕易涉險?到頭來不必你捨棄,你那軀殼早被絞成碎片了。”

一邊說,趙朗一邊跟了上去,毓夙緊隨其後,心裡暗想,這就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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