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湘月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是吧?難道這位竟然就是當朝閣老譚大人?這……這也太瀟灑了吧?閣老就算不是鬍子頭髮花白的老頭子,也該是穩重威嚴的啊,看這老頭,哪裡有點穩重威嚴的影子?

此時譚鳴一聽池銘這麼說,便瞪著眼睛冷哼道:“你小子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這裡糊弄我?”

池銘苦笑道:“老大人哪裡話?您借給下官一個膽子,下官也不敢糊弄您啊。”

譚閣老這才滿意點點頭道:“那好,我就在家等著你,帶上你先生。”說到最後一句話,語氣也有些低沉,喃喃道:“真是的,這麼多年了,怎麼心結還解不開呢。”當然,這句話就沒人聽見了。

“蕙如,有沒有什麼看中的東西?”

蘭湘月這時已經肯定了譚鳴的身份,卻見對方身邊那個看上去很是不凡的青年往這邊看過來,喊了一聲。她扭頭一望,就見身旁美婦溫柔笑道:“也都是些尋常東西,倒是有一塊白狐皮子不錯,還認識了個伶俐孩子,我心中高興,就把那塊皮子買下來給他,可是他的母親好像不太喜歡妾身這樣做呢。”

青年看了蘭湘月一眼,便轉過頭對池銘道:“內子因為早年一件事,所以看見孩子,就格外喜歡,既是她一片心意,池兄不如就請尊夫人收下吧。”

池銘只略微一思索,便正色道:“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要多謝夫人饋贈。”

青年沒再說什麼,這裡那個名叫蕙如的美婦又和小龍說了幾句話,方戀戀不捨的隨著丈夫離去,直到走出老遠,還頻頻回望,顯見得是真喜歡小龍這個孩子。

“我的天,真沒想到,咱們竟會遇上他們,更沒想到小龍竟投了那位的眼緣。”

蘭湘月一肚子疑惑,卻見池銘大步走過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接過夥計遞過來的白狐皮,問明了蘭湘月並沒有其他喜歡的布料後,方帶著她們上了馬車,往下一家水粉鋪子趕去。

在馬車上,身邊都是心腹之人,蘭湘月便疑惑道:“爺,那老者大概就是譚閣老吧?只是他身旁那個人是誰?還有這叫蕙如的女子,看上去身份可不簡單呢。”

池銘壓低聲音道:“究竟我也不知他是誰,之前在扶月樓倒是有過一面之緣。”因將那件事說了,然後又小聲道:“在那之後不久,扶月樓的天魔舞便被禁止,想來譚閣老和這人定是在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而且從譚閣老態度上可以看出,他對這個人可是十分恭敬的,所以……”

說到這裡,這貨便停了話頭,挑眉看著蘭湘月,嘿嘿笑道:“賢妻向來聰慧,不如你來猜猜這個人的身份,看看和我猜的是不是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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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湘月雖然對朝廷一無所知,但是池銘都提示到這個份兒上了,她再猜不出來,那真是給穿越女一族抹黑了,於是便正色道:“莫非,這竟是位皇子不成?”

“著啊。”池銘打了一個響指,興奮道:“你再猜猜,這是哪位皇子?”

“那我可猜不出來了。”蘭湘月白了池銘一眼:“我剛到京城,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往哪裡猜?”

“據說,譚閣老和當今四皇子交好,所以,呵呵……”池銘說到此處,露出一個“你懂得”的眼神,弄得蘭湘月莫名其妙,心想我懂什麼啊我懂?難道這些皇子也是分派系?而譚閣老是四皇子這一派的?啊,這可糟糕,以池銘的身份,這不是和譚閣老綁在一起了嗎?九龍奪嫡的經驗告訴我們:站錯隊的後果是很可怕的。

一邊想著,心裡就暗暗思量到時候得給池銘提個醒,別太急著給自己打上某一隊的標籤,就算眼前風光又如何?當日八阿哥不也是夠風光的?最後還不是落得個悽慘下場。

心裡想著,卻聽池銘在那裡疑惑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人若真是四皇子的話,那個女人應該就是親王妃吧?據說四皇子是最愛他這個結髮之妻的,只是她怎麼會無端端給小龍買白狐皮?這……我們也沒說不買啊。”

蘭湘月搖搖頭:“不知道,說是因為早年一件傷心事,所以看見小龍就覺得親切,我估摸著,大概是他們也有兒子,結果早夭或是丟了,所以這會兒看見小龍,就覺得親切。”

“原來是這樣。”池銘點點頭,接著嘆息道:“唉!這便是皇家的事啊,四皇子早年還不是親王那會兒,就是生性耿直,許多皇上為難的事,都是他去辦的,聽說得罪了許多人,保不齊這都是和他早前得罪的那些人有關聯,不過到底不關咱們的事。”說到這裡,便去撫摸小龍的頭,嘿嘿笑道:“好小子啊,你若是真能入了那兩口子的眼,可真是你天大的福緣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蘭湘月眉頭一皺,這貨立刻想起自己妻子的性情,連忙改口道:“不過爹爹這個人呢,向來剛正不阿,講究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所以咱們堅決不能因為這個,就去巴結討好人家,要憑著自己的真本事,將來打出一片天,明白嗎?”

小龍肅容道:“是,兒子謹記爹爹教誨。”話音剛落,就聽蘭湘月“撲哧”一聲笑,池銘扭頭看著妻子:“怎麼?為夫說的不對?”

“對,對極了,就是不知道當日是誰靠著哥哥們給錢,渾渾噩噩過了那麼些年,罷了,兒子面前我也不多說,給你留點臉面。”蘭湘月一面說,便用手指在臉上輕輕刮了刮,那動作只看得池銘牙根兒癢癢,心裡更癢癢,因咬牙指著蘭湘月道:“你……你這伶牙俐齒,等著吧,哼!”

一家人開開心心在街上逛了半天,買了許多東西,到中午時,果然池銘就帶著孃兒倆來到太白樓,挑對方那拿手的菜餚要了一桌,看妻兒吃的開心,他也不自禁覺著胃口大開,只覺這樣安寧氣氛,倒比昨天蕭憐月拿出那些嫵媚手段還下飯。

下午又去了一家有名的煙火鋪子,除了買鞭炮之外,還有許多給兒童預備的小煙花,池銘如今雖說戒了亂花錢的毛病,然而這樣日子,不由恢復了幾分本性,只要小龍看了眼睛發亮的,便大手一揮,嚷著“包起來,多包一些”,如此,只是煙花便買了將近半馬車,這傢伙還沒買夠,又要去京城外的大集上逛,卻被蘭湘月阻止,聽她道:“這些足夠了,家裡還預備了許多東西,平白花這麼多錢做什麼?讓蕭姨娘看見,心中又要不平了。”

“有什麼不平的,昨天不也是領著她逛了一天?”池銘冷哼一聲,卻聽蘭湘月抿嘴兒笑道:“逛了一天是不假,不過不是沒去城外逛嗎?也罷了,天色也不早,咱們回去吧。”

小龍最聽母親的話,聽見蘭湘月這麼說,也便懂事的說自己要回去溫習功課,池銘見妻兒都如此通情達理,更是心中熨帖感激,於是一家人和樂融融打道回府。

兩人這一天,身旁都是跟著丫頭的,這回去了,被那些小丫頭圍上,除了糖果瓜子兒等零食發了一些給她們外,也有許多閒話可說。於是到晚上,憐花小築這邊也都知道了:爺陪著奶奶出去,遇見了譚閣老和疑似四皇子以及四皇妃的人,還給小龍買了一塊上好的白狐狸皮,說是小龍投她的眼緣。

這話傳到蕭憐月耳裡,只把她嫉恨的咬牙,眼看池銘過來吃飯,便酸溜溜道:“真是,我竟不知除了老爺太太看不上我外,連上天也是不待見我的,不然怎麼昨兒和爺出去,連個朋友都沒遇見,偏偏爺和奶奶出去一趟,就遇到了什麼譚閣老四皇子的?不然的話,我是不是也能幫著爺討討他們的歡心?”

池銘笑道:“這東西講緣分,你和我出去,就是遇上了也沒有用啊,你又不會帶著小龍,人家明親王妃不過是因為早先的事,所以看著這樣孩子就覺著親,小龍又是個聰明伶俐俊秀的,投了她的眼也正常,你卻在這裡多想什麼?”

蕭憐月嘆氣道:“我哪裡多想了?我只是恨自己不爭氣,到如今也沒給爺生下個一兒半女,不然,咱們也有自己的兒女,何至於爺只能將那麼個沒關係的乾兒子捧在手心裡,當自己兒子似得親著。”

池銘知道這是蕭憐月心裡發酸,只覺著膩歪,勉強安慰道:“兒女也是要看緣分的,你別想太多了,從前成婚不久就分離,咱們如今卻是在一起,還怕沒有兒女嗎?”

話音落,也不等蕭憐月答話,便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去,蕭憐月心中雖不自在,不過看池銘似乎沒有因此而對蘭湘月另眼相待,也便放下了心中大石,自然打疊起千百樣柔腸來哄他高興,不提。

須臾間又過了三天,便是臘月二十七,池銘算著再不去譚府拜見的話,說不定真就要被譚閣老拒之門外了,雖然妻子說的不站隊的那番話沒錯,可身在官場,哪裡能由得自己?比起做孤臣,他這根基未穩的倒還是左右逢源的好。

池銘聰穎,這一點倒也不至於做不到,然而如今朝廷分為兩派,分別是以四皇子明親王和六皇子莊親王為首,那莊親王行事陰沉,而明親王雖嚴厲,卻是公正廉明,也勤懇,因池銘心中先天性就往這邊倒去,再加上段家是全力支持莊親王的,而他和段明睿不說是殺父之仇卻也差不多,哪裡肯再和對方站到同一陣營?如此一來,他倒只能靠著明親王和譚閣老這邊,反正無論是否站隊,自己只信奉著“勤奮忠心”四字,到什麼時候也都是問心無愧,那將來落個什麼樣的結局,倒也不用自怨自艾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有妹子要疑惑,腫麼回事?見了面竟然沒發現長得像嗎?唔!這個,老實說,是因為作者菌不想現在就安排他們相認,所以請腦補他們幾個都是臉盲症吧,因為作者菌就是臉盲症,所以我堅信這樣的人很多很多,嗷嗚!(嚎聲中不知被從哪飛來的一塊板磚擊中的作者菌哭著跑回小黑屋去)

另外,昨天八點半,在作者菌正挽起袖子準備把新章留言回覆一下然後養精蓄銳第二天再戰小黑屋的時候,發生了一件灰常不幸地事情。作者菌家這片的網路斷掉了。然後,一斷就斷到今天下午兩點多啊,哄孩子之後上來,只回覆了一個留言,轉了兩分鍾還沒結束的*特產菊花菌就把作者菌徹底打趴下了,這速度作者菌絕對回覆不起了。所以作者菌決定再裝一回死,各位妹子們如果不能原諒,可以板磚拖鞋雞蛋水果白菜幫子盡情招呼作者菌,謝絕電棍。

最後的最後,還是要說一句:不會和離不會換男主的,只會讓男主不斷進步最後歷經“磨難”和湘月雙宿雙飛。盼著換男主的妹子你們真心不用勸了,作者菌沒有隨便改設定的本事。而且就算改了設定,你們喜歡了,肯定還有另外的人不喜歡,所以作者菌能做到的,就是按照自己構思的來寫。各種理由之前我已經不厭其煩講了無數遍,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所以以後大家不爽男主可以咆哮鞭打往死裡黑他,但此任務屬於發洩型無用功,不一定會掉落回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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