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司梧和伊斯利端著弄好的食物坐到比較偏僻的角落裡, 開始進食, 八神庵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些回來的人神情是頹廢而又挫敗。

房司梧和伊斯利安安靜靜的吃著自己的飯,那些回來的人聚集在一起抱怨, 衝動的人表現暴躁,而迷茫或者多個心眼的人, 則是在言語間就帶上了防範。

飯吃完,房司梧擦擦手。

情況跟他們猜想的差不多, 小鎮被封上了, 或者說,小鎮被獨立出於此空間中,成了另一個封閉的小型空間, 看來, 這次比賽的舉辦者可真是廢了不少心力。從她到這個鎮子上開始,就覺得被隔絕了, 真是不簡單呢。

“我們上去吧。”反正他們就算是在樓上, 也能知道下面這些人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必要和這些烏合之眾在一起。參加比賽的人過於繁雜,什麼樣的都有,但還是以普通人居多,而這些普通人中又以逞勇鬥狠者居多。

這些沒有約束並且受到了刺激的人, 可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房司梧和伊斯利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連著兩天,除非是需要吃飯時出去一趟, 其他時間基本上都是呆在屋子裡。房司梧的用妖力具體的感知了這個鎮子上那個獵人俱樂部的情況,但自從那天夜裡後,獵人俱樂部也像是籠罩在了一層迷霧中,讓房司梧用妖力也無法清楚的感知內部情況了。

到了第三天,本來在前兩天顯得特別詭異,異常安靜的旅館突然充滿了躁動感。所有的房門被一扇又一扇的拍開,跟房司梧兩人同樣呆在房間裡不出來的人也有不少,自從發現無法從鎮子上離開後,這些普通的參賽者精神一直都很緊繃。

“砰砰砰!出來!快點出來!!”

房司梧開啟了門,門外是一個紅著眼睛的白人男子,看他那充滿了血絲的眼睛還有鼓起的肌肉,彷彿他的精神會在下一刻崩斷。

見房司梧開啟了門,白人男子開口說道:“先到樓下的大廳集合……”說完就去敲下一扇門去了,走道裡站了不少的人,大家神情各異,對於白人男子的行為非常不滿,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看這個男子如此模樣,可能發生老師什麼事情吧。從無法離開這個鎮子的那一天開始,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房司梧看了眼那個還在繼續敲門的男子,回頭對伊斯利偏了下頭,“出去吧。”

下到大廳裡,多數人還是帶著不滿和戒備,那個白人男子在十分鐘後終於也走到了廳裡,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深吸一口氣,神情很是悲傷,“你們……這兩天,有誰到201號房間去嗎?”

大廳裡的人安靜了下來,互相對視,用比較衝動的年輕人跳出來,“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為什麼把我們都給弄出來?!”

也有比較冷靜的人把衝動的年輕人給拉回來。

房司梧和伊斯利保持沉默,他們兩個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是說201號房間的話。

男子用赤紅的眼睛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201號房間,住的是我的兄弟,但是今天……我到他們房間,卻發現……一地的血水,還有支離破碎的屍體……是誰?到底是誰?我就知道會有人忍不住動手的……我就知道。”

“有人死了?!”聽明白白人男子在說的是什麼後,眾人的面上大多數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這兩天因為害怕有人動手殺人,大部分的人都自動自發的呆在房間裡不出門,還有一小部分對自己的實力比較有自信的人,則到了鎮上,一家一家的去敲門拆房子找人,可這個鎮子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空鎮似的,竟然找不到一個活人,要不是他們住進來後有見到過那些人,他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告訴我……你們有誰在昨天出去了,有誰是留在旅店的……還有誰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的?”白人男子說的話很沉,許多人因為他懷疑的眼神和質問的口吻而感到不高興,被拉回去的衝動的年輕人們又跳了出來,對著白人男子叫喧,場面一時不可收拾,兩方立馬就要打起來了。

八神庵靠著牆壁站著,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對於現在的情況咧嘴不屑的笑,然後徑自走旅館的大門,一群弱者而已。

房司梧看見八神庵的移動,拉了拉伊斯利的袖子,伊斯利低頭溫柔一笑,然後摸了摸她的頭。

一場騷動很快的平息了,失去理智的幾個人被鎮壓了下來,一個看起來年長些的老者讓大家都安靜,還是各回各的房間去,他們先去看看被殺死的人再說,也許可以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房司梧望了一眼樓上,昨天晚上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201號房間的方向上,她感覺到了片刻的阻礙。為了時刻可以掌握這個鎮子上面發生的情況,她可是一直把妖力的覆蓋感知開到了最大狀態,但在昨天晚上卻出現了一瞬間的阻礙。屋子裡的人不見了,不論她怎麼用妖力去感知都找不到,她很快就跑到了那個房間裡,但卻發現,房間裡的人不見了,沒找到,她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只是對於這個房間更是加大了力度去感知。

然後在相隔了大概四個小時後,那種一瞬間的阻礙感再次出現,同時,透過妖力感知,她“看”到了一地零散的斷肢,像是被切壞的牛肉……

房司梧和伊斯利從善如流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經過了兩天的寧靜,看來是要開始熱鬧了。

從早晨開始,自組組成的“調查小隊”毫無所獲,除了對於殺人者的殘忍認知以外,在房間裡,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的可疑之處。一直到了夜裡,眾人也也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休息,可是在半夜,卻有人發現,帶領他們的那個老人,也以非常悽慘的姿態死在了房間裡。老人身上一片血紅,脖子以下的皮膚全都不見了,肌肉上也有被切割的痕跡,就好像是被人當做一盤菜給切了似的。

這下子,所有想要好好休息,卻膽子小點的人都不敢睡覺了,因為查不出來是誰殺的人,為了相互監視,也是最大程度的自我保護,所有的人全都被要求到大廳裡去休息,許多的人只是裹了被子,就斜躺在了桌子上睡了,還有的人趴著睡的。

“你有什麼想法嗎?”房司梧問,小黑球正窩在她的脖子後面睡覺。

“從現在知道的這些來看,很像是安吉做的,因為她的能力……”

“確實很像……”房司梧不再說話,這些參賽者們大多是在相互猜忌,房司梧不覺得有必要告知這些人她的猜測……

睡到一半,有人起來去上廁所,睡的橫七豎八的大男人們打著呼嚕,很難讓人成眠,不久,廁所的方向傳來一聲尖叫……又有人死了。

這簡直像是一個精神層面上的炸彈。

所有剩下來的二十幾人中,有不少是當場變色,甚至有人哭了起來,還有人不停在胸口划著十字,在向上帝祈禱,畢竟都是普通人而已……

這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一個無聲的挑釁。

到了第四天,死人數量開始上升,第五天,有參賽者被發現殺人,結果被剩下來的參賽者共同殺死。

距離七天的時間限制越來越急迫,而參賽者們的精神也是越來越緊繃,可這個鎮子上,除了他們這些參賽者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的人和食物了,就連鎮子上的水潭之類的地方,裡面的水也被發現有毒,人體不可能飲用。

第六天,自相殘殺爆發,房司梧和伊斯利離開了旅館,這六天以來,跟那些參賽者差不多,他們的收穫也沒多少。

第七天……

房司梧茫然的看著眼前一地捲曲的野草,她站在一個平坦的山道上,地形比較高,後面是成片的樹林,視野前方是一片空曠的天地,視線往下,能看到一個小鎮,小鎮依靠著一片廣闊的海岸。

她……這是在哪裡?房司梧一想,感覺頭有些疼,用手捂著頭,搖了搖,有一些記憶閃過去……很模糊,但仔細去想,感覺頭很痛……

放下手,看到手腕上的表,房司梧的表情呆愣了下,腦海中閃過自己剛放學,要快點到車站裡去接……接……接誰來著?好像是……秀一?

對,要快點到車站去,接秀一,秀一的那一班車快要到了。

房司梧想著,腳就自動跑了起來,心中的疑惑也漸漸的消失了下去,她好像很喜歡那個叫秀一的人……她很喜歡秀一……

拎著書包跑的飛快,轉了個彎,迎面就是一個龍捲風吹了過來,房司梧捂著飄來飄去的頭髮,盯著自己淡金色的頭髮發愣,她的頭髮是這種顏色的嗎?為什麼她覺得好奇怪?扭頭看那個吹走了的小型龍捲風,房司梧轉身還沒走兩步,咦了一聲,倒退了幾步,往右看去。

這不是秀一的爸爸嗎?為什麼秀一的爸爸會在這裡?他怎麼蹲著,還對著牆?他在看什麼?

房司梧走過去,彎下腰,禮貌的笑著打招呼:“伯父你好。”

等了半天,不見秀一的爸爸應聲,根本不理她,難道是她認錯了人嗎?房司梧奇怪的往秀一爸爸盯著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個黏在牆壁上的蝸牛,村子裡有很多這種東西……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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