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雨坐軟榻上,將收自己空間裡的武器一一拿出來。拿一把擦一把,邊擦邊哼著小曲兒。這還不算過癮,乾脆將自己的充電p3拿了出來,插了耳機聽起了搖滾。反正ps有的是,一個聽沒電了換另外一個就好,空間裡充電電池也不少。不過他倒是沒敢兩隻耳朵都帶上,只插了一直耳朵聽著。腦袋還隨著樂曲一甩一甩的,別提多滋潤了。

飛鼠深刻覺得現如果問這小子北哪兒呢,他決計是找不著的。瞅著就挺欠抽的,那腿還跟著一得色一得色的抖著。也不怕把槍摟走火了,雖然他已經看見這小子把子彈卸掉了,但是還是覺得他得色的礙眼。

馬雲龍藉著牆壁上的冷光源翻書,表情專注認真。配上他本就有點兒思維的外貌,還真帶了幾分學院派頭。靠近他的矮几上泡著杯花茶,熱氣嫋嫋蒸騰,平添一股儒雅恬靜的氛圍。如果不是那本書上鬥大的幾個中文——民間鬼故事合集,飛鼠覺得他可以冒充任何文藝範兒青年,絕對能騙到一批喜愛此風的‘小姑涼’。

床上翻了個身,飛鼠有種咬被角的衝動,實際上他已經拿被子邊兒磨牙了。遙想當年,他和火狐狗營裡掙扎求存。飢餓的時候連腐爛的屍體都要吃,一身兒衣服髒兮兮的穿了多少年,直到最後爬出狗營的時候才算有了樣。那時候狗營裡最想要的生活,不過是吃頓能吃的冷飯;最奢侈的睡覺場所,也不過是用某個傢伙的獸皮,撲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當床、當被。

飛鼠眨巴了下眼睛,吧嗒吧嗒嘴。他們剛剛的晚飯是簡單的四菜一湯,還是兩葷兩素的科學搭配。絕對是那時候想都不敢想的,即便是眼下這裡的某些大佬,都絕對沒有這種待遇。再看看此時石室裡的變化,更是要多奢侈有多奢侈。

靠近石室內裡的部分,撲了一層薄薄的地板革,地板革的顏色跟石室很接近,看上去並不突兀。可地板革上的東西卻想不突兀都難,三張柔軟的單床和一張寬大的雙床,外加四個沙發一個矮幾。還有某個姓方的得色傢伙,從子空間裡拿出來的自備軟榻。

長長嘆了口氣,飛鼠決定不想了,越想越覺得氣悶,自己和火狐過的苦難日子反正也一去不返了。此時自己還是物質享受,外加精神享受的一員。再次翻了兩次身,這tmd不是說能不想就能不想的,真是不平衡啊不平衡。

床對面是道屏風,屏風並不通透,也不可能透過屏風看見後面的綽綽影。不過卻能聽到譁啦啦的水響聲,也能看到那邊蒸騰的水汽。片刻後,秦洛和墨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兩都穿著拖鞋,頭髮還有些溼漉漉的水汽。墨正用一個大大的幹毛巾,幫秦洛擦拭頭髮。

“水換好了,們誰去洗?”墨邊抖動大毛巾擦拭秦洛的頭髮,邊對另外三說道。

方曉雨看了看趴床上翻來覆去的飛鼠,這傢伙躺那裡跟著蟲子一樣,想忽略他都難。

“飛鼠要是困了就先洗吧。”馬雲龍頗有風度的建議到。

飛鼠蒙著被子悶悶道“不困……”

方曉雨摸著下巴故意奇怪道“那難不成是故地重遊,興奮的睡不著?不過看某個傢伙的樣子,好像很沒精神。而且剛剛那臉皺的,就算擰不成包子,也可以媲美八十老太。”

飛鼠掀開被子,扭頭瞪了憋笑的方曉雨一眼。他其實很想仰天哀嚎,如果抬頭能看見天的話,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墨看了看飛鼠輕笑“他是鬱悶的吧。”

方曉雨不恥下問“鬱悶?為嘛鬱悶呢?”

飛鼠刷拉一下子從被子裡坐起,幾都奇怪的看向他,連剛剛再次聚精會神去翻故事書的馬雲龍,也抬頭看向飛鼠。

飛鼠看幾的樣子,明擺著就是調侃他。他也知道幾是想讓他別聯想過去,不過這種超奢侈的生活,還真讓他覺得自己以前的日子,太tmd冤屈了。最終飛鼠仰頭一聲長嘆,什麼都沒說,踩著拖鞋踢踢踏踏的去屏風後面洗澡了。

馬雲龍看了看方曉雨問道“飛鼠他這是怎麼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飛鼠為嘛會那個樣子。

方曉雨憋著笑,做出認真思索的樣子,然後壓低聲音對馬雲龍道“可能是每個月都有的那麼幾天,聽說啊,通常那幾天他們的脾氣都不會太好。而且行為也會有點兒反常,還會很容易暴躁、發怒。”

馬雲龍一臉的狐疑“聽的描述好像是生理期啊,男也有生理期嗎?那東西不是女才有的嗎?難道是孤陋寡聞……”說著扭頭去向秦洛求證“那個啥,飛鼠是男的吧。”

飛鼠從屏風後嚎了一嗓子“方曉雨,個損小子,才是女,才生理期。們全家都生理期。”

方曉雨嘎嘎大笑“等回去的時候會轉告戴老大,也會留意一下們家晨晨有木有生理期。”接著他表情一變,指著馬雲龍對著秦洛哀嚎“這傢伙是個庸醫,他現連男女都搞不清楚了。秦洛啊,帶他下來能救命嗎?”

飛鼠站浴桶裡差點左腳絆右腳,很想現就跑到石室外面、甚至從新去投放處再進來一次。好確定一下他們的的確確是下來了狗營,而不是參加哪個題材詭異的主題公園活動。雖然條件看似艱苦,但是說實話,住宿條件還算不錯。飲食也有‘專’打理,還另外配給個跌打損傷瞬間痊癒,只要有口氣就都能整活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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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困的眼皮直打架,扭頭對方曉雨道“記得提醒,萬一受傷了,別讓馬哥幫修復。”

方曉雨被他噎住了話頭,惹來另外兩大聲的嘲笑。

墨將秦洛的頭搬向自己,吧唧一聲親秦洛嘴上。

馬雲龍看著臉熱,忙低頭去看他的鬼故事,去會故事裡的孤鬼妖仙去鳥。

方曉雨接著嚎叫“們太過分了,叫形單影隻的情何以堪。”說著還毫無形象的捶著軟榻“不幹,要家晨晨……戴老大,他會獨佔晨晨好多天,這不公平。太tmd不公平了……”

配合他的是飛鼠稀里嘩啦的撩水聲,外加兩隻旁若無膩歪一起的傢伙。

馬雲龍低頭接著有滋有味的看他的鬼故事合集,間歇抿一口助眠的花茶。

墨跟秦洛膩歪了一會兒,將秦洛拉到床前,不理會還那裡嘰嘰哇哇的方曉雨。今天的秦洛看上去很疲憊,雖然秦洛沒有說,但是從秦洛隱約表現出來的狀態,墨看得出來。這種情形應該有幾天了,很可能就是那天攻破二十三區之後的事。不過秦洛因為憂心秦雅和火狐的安危,所以才一直撐到現。眼下知道秦雅和火狐可能已經脫險,這裡又暫時沒什麼危險,秦洛的疲態也就顯露了出來。

秦洛被墨拉躺下,頭剛枕上軟軟的枕頭,幾乎是眨眼之間就睡了過去。

墨看著秦安靜的睡顏嘆了口氣,幫他將被子蓋好。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從空間裡拿出筆紙,開始描畫下面狗營的地圖。儘管之前飛鼠也大致的畫了地圖給幾做參考,但時隔幾年記憶總有些模糊。加上一些地方飛鼠也沒去過,所以地圖非常簡單,只有通向下一層、下一層的路徑。墨這次卻摸去了很多勢力的範圍,除了最下面兩層沒去以外,他大致都掃了一遍。

方曉雨立刻屁顛兒屁顛兒的湊了過來,馬雲龍也放下手裡的故事書。兩看著墨捏著筆飛快紙上勾畫起來,前幾張紙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直到下面幾層才漸漸放慢速度,偶爾低頭琢磨一會兒才再次下筆。

飛鼠洗完澡,看見方曉雨和馬雲龍都墨旁邊,也湊了過去。看見墨畫出的地圖忍不住一陣的感嘆,雖然不能百分百精確到每間屋子,但是大體輪廓非常詳盡。包括他發現的每層存的厲害變種,也都簡單的標註了上面。比起自己那幾張只有通道的地圖,那是好上太多了。

剛剛吃晚飯的時候,墨已經說破那血族少年的身份。除了秦洛之外,三都很驚訝。血族五感及其敏銳,秦洛當時沒有拆穿那個少年,就是不想讓他察覺幾都已知曉他的身份。進而對幾敵意更勝,有了加害之心。幾也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那少年看秦洛的眼神,已經脫離了不友好的範圍,帶著很重的挑釁、敵意。

此時飛鼠看著墨地圖上標註的幾個區域,特別註明了可能有那個血族少年的範圍,禁不住皺了皺眉。但凡標註有血族少年的範圍,都有一位特別厲害的超強存。

墨畫完最後一張地圖停了筆,那並不是帶有升降臺的最後一層,而是倒數第三層。當時墨已經非常肯定秦雅和火狐沒有進入狗營,下面兩層的面積又不小,他也有些擔心秦洛三,就沒有急於向下檢視。

“這裡的石頭材質略有些特殊,遠不如外面感應敏銳,所以也只能隱約查探到這些範圍。再向下時間會消耗更多,就提前回來了。”

墨說著點了點地圖上做出標記的幾個地方“那血族的少年看著年輕,說不準也是個成百上千歲的老家夥。他來這裡肯定有什麼目的,絕對不是只為食物這麼簡單的事兒。這些地方都有可能是他暫時的藏身處,沒時間一一排除,只能都標記出來。這裡的幾個傢伙都不簡單,怕貿然過去查探被他們察覺徒惹麻煩,就沒急著過去。”墨頓了頓接著道,“如果那血族少年沒這幾個地方,那他很有可能已經下到了最後一層。”

幾又說了會兒話,方曉雨和馬雲龍洗了澡,就都爬回床上各自休息了。

秦洛這邊睡的很沉,他總覺得自己的空間最近有些異常。原本像極了半個陰陽魚的空間,再次有了異動。那半個陰陽魚內側原本霧氣繚繞,如何也看不破的位置漸漸變的通透起來。這幾天秦洛忙的腳打後腦勺,也沒太注意它的變化。結果整個空間就是像是個瘋長貪吃的孩子一樣,不停的吸取他的精力。如果不是那一汪泉水貼補身體的能量,秦洛覺得自己早就趴下了。

此時不知不覺的進入空間,那霧氣繚繞的位置,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層薄薄的毛玻璃一般。雖然仍舊無法看到另一邊有什麼,但是秦洛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邊有著明亮的光感。那種明亮中,還帶著滿滿的青綠色。

秦洛十分好奇,湊的更加近了。雖然審視沒有所謂的‘鼻尖兒頂到玻璃上’的感覺,但是卻實實的接觸到了某種不一樣的物質。

就秦洛疑惑的瞬間,那通透的物質彷彿有了無比巨大的吸力,秦洛直覺頭腦中一片眩暈,下一刻自己就扎進了一大片清脆的草地上。

啃了一嘴巴青草的秦洛徹底傻眼了,吐掉嘴巴裡的草葉,照著自己略帶點兒嬰兒肥的臉蛋就掐了一下。這一下掐的不輕,秦洛疼的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不、不是做夢……”秦洛喃喃自語,再次抬頭看著遠處青翠山巒,又望望腳下碧草茵茵。

誰來跟他解釋一下,這tmd到底是搞什麼飛機啊。秦洛原地轉了幾圈兒,企圖弄明白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完全沒有頭緒,最終只能一屁股坐草地上想辦法。

陽光溫暖的撒身上,周圍植物一片祥和。這裡末世前,也許不會引起任何的注意。因為只要到了郊區,一般都會有些草地、山嶺。可是現是談植色變的末世後,飛漲的那些綠色殺手,早已不是們當年認識的樣子。這裡就越發顯得詭異,讓捉摸不透。

坐了好一會兒,秦洛從草地上爬了起來。他現不能自亂陣腳,既然有辦法來到這裡,就總有辦法出去。秦洛拍了拍褲子上的草屑,打算檢視一下周圍的情況,因為他聽見了水流的聲音。

爬上了不遠處的小山坡,秦洛一路向著水聲的方向走。山坡的背陰處,發現了一條寬約五六米的小河。河水異常清澈,一眼就能望見河底的泥沙水草,更有肥美的魚兒水中游曳。眼看著一條五六斤的大魚歡脫的躍出水面,又啪啦一聲落回水中。一些河邊飲水了食草動物,被歡騰的魚兒嚇了一跳,慌亂過後又安靜的喝著水。

秦洛徹底傻眼了,難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睜開看向不遠處。那裡小溪仍,魚兒也依舊歡騰遊曳。

“這裡莫不是天堂吧,就算不是也絕對是一座世外桃源……”秦洛話沒說完,再次擰緊了眉頭。

末世危機那是全球性的,不可能有哪個國家、地區有豁免權。所以這裡要麼不是他所的地球,要麼就是有著什麼特別的原因。無論是這兩個中的哪一個,那可能都會給類帶來更大的生機。但是前提是他能夠離開這裡,並找出如何到這來的方法。

秦洛河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冥思苦想著脫身之計。

墨呆呆的瞪著自己身邊的位置,就幾秒鐘前,那個還安安穩穩的睡他的身邊。可是現那個位置竟然空空如也,如果不是床單還帶著幾分凌亂,枕頭上還有壓伏的痕跡,他幾乎就要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了。

“醒醒……都醒醒……”墨的聲音不大,還帶著幾分顫抖三個睡的深沉的傢伙壓根沒聽到。他們對墨的感知力都很有信心,只要有墨,就不可能有什麼傢伙接近他們還沒被察覺。

“都給醒醒,秦洛不見了。”

墨這一嗓子可提了好幾個分貝,方曉雨三立刻被驚醒了。

飛鼠一個翻身就從床上坐起“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方曉雨和馬雲龍也迷迷糊糊的看向墨的方向,要是對方攻擊最起碼也要先撬開大門。那聲響除非他們幾個真聾了才會聽不見,既然沒從大門那裡進來,那還能出什麼問題啊。

“秦洛、秦洛不見了……”墨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驚慌無措。

下一瞬另外三全都清醒了,顧不得穿鞋子就都從床上站到了地上。

方曉雨第一個反應就是秦洛可能去上廁所了,幾步就跑到了屏風那裡。後面的浴桶早就被墨收入了空間,取而代之的是個簡易的馬桶。不過現那裡一個影都沒有,隨即方曉雨就罵了自己一聲‘笨蛋’。墨的感知力有多強,那是百米之外都能分清公母、品種的。要是秦洛還呆石室裡,他怎麼可能說秦洛不見了。

飛鼠走到兩的雙床邊,墨還呆坐床上,眼睛死死的盯著秦洛睡覺的位置。看那架勢就好像把那裡盯出個洞來,秦洛就會從洞裡鑽出來一樣。

“墨,先別著急,秦洛到底是怎麼不見的。”飛鼠安慰的拍了拍墨的肩膀,因為那看上去異常的脆弱。

墨緊緊抓著被子“、不知道。他一直睡身邊,睡的特別熟……完全沒有任何徵兆。就是忽然感覺他的氣息、感覺消失了,睜開眼睛他就不見了……一瞬間,一瞬間就不見了。”

三對看一眼,表情都異常嚴肅起來,能墨的眼皮底下抓走秦洛,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墨的本事三都知道,別說那家夥打不打得過墨,就是想騙過墨的感知接近他百米之內都不可能。更何況能一直到達身邊,又從他懷裡帶走秦洛呢。

方曉雨掃了眼房間“咱們住進來的時候,就仔細檢查過了,這間石室除了那個大石門,再沒有其它的出口,而且連個能爬進了蟲子的縫隙都沒有。”

此時門栓正好好的插石門上,就表示門沒被從外面開啟過,所以有入侵者從外面進入的機率幾乎是零。當然如果那個入侵者是個紙片兒,那也不是完全沒那個可能。可這又是不是什麼童話故事、鬼故事。怎麼可能有變種從那麼微小的空隙裡爬進來,還從墨的眼皮子底下帶走秦洛。

方曉雨三齊抓頭,肯定不會是秦洛自己出去的,先不說出去還能把門栓復原的難度有多大。秦洛首先就不會幹這麼沒腦子的事,更別說不告訴任何,一個偷跑出去了。再說墨就睡秦洛身邊,如果秦洛有什麼動作,墨肯定能第一個知道,也不會如此誇張的說秦洛一瞬間就不見了。

一陣鍾鳴聲傳來,方曉雨下意識的看了看錶,時間剛好是午夜十二點。他打了兩個寒顫,陰森森的石頭屋子,配上陰森森鐘聲,再加上無故失蹤的同伴。操~都夠上一個恐怖故事的場景,真實再現的了。

飛鼠眉頭擰緊“會不會是別的血族搞的鬼……”

他說的意味深長,幾都明白那個‘別的血族’指的是誰。今天那血族少年對秦洛的敵意非常明顯,如果此刻墨不秦洛身邊,秦洛要是失蹤了,他們絕對第一個就會懷疑那個血族。可是墨明明就秦洛身邊,就算血族動作來去如風,那他要如何穿過石門,又墨的面前掠走秦洛。

墨很肯定的咬了咬頭“這裡沒有別的血族的味道,也不明白為什麼,秦洛會突然的消失。但是可以肯定,這裡除了咱們幾個的味道,沒有任何入侵者。”

方曉雨急的抓耳撓腮“既然沒有掠走秦洛,那他又是跑哪裡去了。好端端的一個睡床上,怎麼可能無故失蹤啊!”

他說的話是每個心中的疑問,可惜目前無解。

就幾心急火燎又沒有任何眉目的時候,剛剛失蹤的某,竟然悄無聲息的又出現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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