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好在那位醫生今天值的日班，他們下午去的時候換人了，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被訓。
新醫生看見綱吉的臉也嚇了一跳，不過聽說是雲雀幹的之後，就只剩下滿臉的同情了。
說起來雲雀的兇殘在整個並盛都很出名呢。
醫生出去拿藥了，綱吉坐在板凳上，金十月和炎真站在一旁。
現下綱吉冷靜下來，也沒有之前那種不由分說沒皮沒臉的氣勢了，三個人獨處一室，氣氛突然就尷尬了起來。
三個人對峙一般安靜了半晌，綱吉和炎真都忍不住一直偷偷去瞟金十月，就算是金十月這種淡定的性格，也有點吃不消了，輕咳一聲道：“怎麼這麼慢，我去外面問問醫生什麼時候來。”
綱吉其實不太願意金十月出去，但是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只得點了點頭。
金十月松了口氣，出了門，走到拐角才發現炎真也跟出來了。
金十月愣了一下，失笑道：“你怎麼也跟來了，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炎真垂著眼睛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嗯……還是不打算試著和阿綱交朋友嗎？”
炎真看了他一眼，還是搖頭，好半天才道：“我，我不習慣……”
從小到大，受到過得冷眼和欺凌太多，他還沒有試過主動去和誰搭話交朋友，即使偶爾得到來自陌生人的善意，他第一反應也是逃跑，當初主動去金十月門外埋伏，已經花掉了他所有的勇氣了，更何況現下他和g田綱吉還不太對盤，再加上西蒙家族的那些事……
他確實想要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但說到底，還是慫。
炎真和綱吉一樣，心裡想的事基本上都在臉上寫出來了，不過他比綱吉還要喪上三分，金十月一眼就看出對方在想什麼，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待到對方被吸引了視線，一臉迷茫的抬起頭時，金十月對他笑了笑：“給你表演一個魔術，要看看嗎？”
炎真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很捧場地點了點頭。
金十月把那隻手攤開在他面前，示意他自己手裡什麼都沒有，隨後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在空中虛握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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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真聚精會神地看著他的手。
金十月將那只手靠在自己胸前，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抓取什麼東西，然後突然一下拍在炎真心口。
炎真被拍得搖晃一下，愣愣地伸手捂住金十月放在他胸前的手。
金十月歪著頭笑了笑，小聲道：“把我的勇氣借給你啦，感覺到了嗎？”
炎真呆呆地看著他，還沒反應過來。
金十月忍不住先笑出了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抱歉，這種把戲在這個年紀用出來可能有點太幼稚了，不過我小的時候，會有人這樣哄我呢。”
金十月溫柔地注視著他：“那個時候我對這份勇氣深信不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很多事情是無法用逃避來解決的，試著去瞭解綱吉吧，畢竟炎真也是首領啊。”
金十月說的對，很多事情並不能逃避，馬上就會有大事要發生，如果他再不做出改變，真的會出現他不想面對的局面。
炎真捂著心口金十月的手，似乎真的感覺有一股熱量正湧進他的心臟。
炎真靜靜地看著金十月溫柔的眼睛，心想，那一定是十月君借給他的勇氣，一定沒有問題的。
金十月眨了眨眼，輕聲問道：“好了嗎？”
炎真點了點頭。
“那我去找醫生了？”金十月道：“炎真就幫我回去陪一陪阿綱吧。”
炎真抿了一下嘴，低聲道：“好。”
等到看著炎真回了房間，金十月才松了口氣。
系統在他腦中幽幽道：“金手指輔助功能還有這麼個用法啊？”
沒錯，剛剛金十月指揮它透過他的手，把治癒功能匯入炎真的體內，雖然系統的治癒功能無法對原世界的人起作用，但是那種發熱的感覺還是會有的，不過只有一點，很可能被當成錯覺。
沒想到居然會被金十月當做哄小孩兒的方式用出來……
金十月道：“保險而已嘛，萬一他不信呢。”
系統便不提這茬了，只好奇地問道：“你小的時候，真有人這麼哄你啊？”
金十月笑了笑，沒有說話。
醫生確實去拿藥膏了，但是中途去了趟廁所，他本來託了一個護士來跟他們說一聲的，但是突然有病人出了狀況，護士被拉去幫忙了，綱吉這邊便被耽擱了。
等金十月和醫生找到藥回去的時候，綱吉和炎真果然已經熟絡起來，聊天的聲音都傳到病房外了。
醫生笑道：“來的時候兩個小朋友還很拘謹嘛，這會兒就聊起來了。”
金十月也笑了：“他們兩個本來就挺適合做朋友的。”
金十月有點擔心貿然進門會不會打擾到兩人，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聽見裡面正在義憤填膺地討論吉娃娃的可恨之處，這才放心地推門進去。
綱吉臉還腫著，口齒不清地向炎真敘述自己被吉娃娃追趕的歷史，炎真也一臉認真地聽著，到了有共鳴的地方，還會跟著補充幾句，等到綱吉說完，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傻笑起來。
金十月進門，乾咳了一聲，兩個人紛紛把目光轉向他，同時叫道：“十月君！”
金十月笑道：“醫生來了。”
綱吉被叉到一邊處理傷口去了，不時發出被戳到痛處的慘叫，坐在金十月旁邊的炎真頻頻投去擔憂的目光。
金十月小聲道：“怎麼樣，有答案了嗎？”
炎真看了一眼金十月，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點了點頭，輕聲道：“綱吉是個好人。”
金十月哭笑不得：“怎麼突然就發了好人卡？”
炎真沒聽懂，一臉呆滯地看著金十月。
金十月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炎真道：“其實我也不太明白究竟是什麼事困擾著你，不過只要你有那個心去尋找答案就好了，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炎真。”
炎真的目光微動，他看了一眼綱吉，又看了一眼金十月，鄭重地點了點頭。
金十月稍稍放下了心。
之後的事情應該就簡單了，就算目標找錯，大不了一個一個試著攻略下來，好歹安安穩穩的，不會有什麼奇怪的事件發生了。
次日金十月出門的時候沒有見到炎真，不過也是，炎真有自己的同伴，昨天一個人來找他就出了亂子，上學的話還是跟其他幾個轉校生一起走比較好。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金十月便直接去找綱吉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獄寺和山本都不在，只有綱吉孤零零一個人，大概臉上有傷，睡不安穩，早早地就出了門，正好撞上準備去他家叫他起床的金十月。
綱吉沒睡好，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被金十月扶了一把，才勉強打起了精神。
綱吉小聲嘟囔著什麼，從兜裡掏出金十月昨天塞進去的手帕。
“怎麼了嗎？”金十月問道。
綱吉看了他一眼，低頭把手帕開啟，裡面倒不是他的後槽牙，而是一個硬幣。
綱吉的臉還腫著，只能抿著嘴笑了笑，舉起手開心道：“送給十月君。”
金十月愣了一下：“這是……”
綱吉道：“這是用牙齒和牙仙人換的。”
他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扯到傷口，一張臉皺巴巴擰成一團：“把掉下來的牙齒放在枕頭底下的話，會變成錢。”
“送給十月君。”
金十月看著綱吉，心裡彷彿被一隻小手用力揉了一把。原來對方昨天都那副樣子了，還想著把牙齒撿起來，是因為這個。
金十月在心裡長長地嘆了口氣。
系統道：“宿主怎麼了？被攻略目標可愛到了嗎？”
確實是被可愛到了，金十月心想，只可惜他沒有辦法回應對方。
金十月想了想，還是從綱吉手裡拿起那塊硬幣，對他笑道：“這麼珍貴的禮物，我收下了。”
綱吉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後又被臉上的疼痛拉回神智，小聲抽起氣來。
因為時間還早，兩個人一路慢悠悠地走到了學校，這個時間段來上學的都是好好學生，著裝行為都無可挑剔，所以雲雀也不在大門口守著，大概十分鐘之後，雲雀才會出現。
差不多前後腳，炎真和簇擁著他的轉學生們也到了學校，綱吉注意到他們，大聲叫了一聲炎真的名字，朝他揮了揮手。
炎真垂著頭，無力地看了他和金十月一眼，撇開了視線。
與此同時，圍繞在炎真身邊的轉校生們向綱吉和金十月投來了警告的目光。
綱吉愣了一下，迷茫地看向金十月，小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炎真怎麼了？”
金十月皺著眉，正想叫一聲炎真，轉學生中身材最為高大的那個人卻橫跨一步，將炎真整個擋住了。
金十月目光一沉，看來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