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時代變了,家長們的心思永遠也追不上孩子們的想法了。

高考結束的時候, 本以為是一家歡喜一家愁,或者是皆大歡喜。誰能想到, 弄了個兩家都愁。

小雪兒考得不好了,只能上專科,家裡的意思讓她再複習一所,好歹弄個本科上上,也是那麼個意思。實在不行,就只能自費上民辦本科了,也不是沒出路, 小舒兒的同學, 人家就是上的民辦本科,現在不是一樣研究生都畢業了,要考博士呢,這上大學吧, 最開始上哪一個不重要, 最重要的還是看你最後在哪畢業的。小雪兒這用功的勁兒,上了大學,沒準真能考上研究生呢。

可是孩子自己不幹,說上學太累了,說啥也不肯再複習一年了,還不某心花一年一兩萬的學費讀民辦本科,寧可讀大專了。考上什麼算什麼。

小雪兒不是一般的孩子, 向來都是家長聽她的,她能聽進去的,也就是大哥,明子和小舒兒的話,可是她自己堅持,別人也不好太勸。只能就那麼樣兒了。最終去了臨省的一所大學裡讀會計專科。

老姐家的小平兒才是真鬧心呢,小雪兒這管怎麼是自己沒考好,學校不理想。小平兒是明明考上了大學,卻死活不去念。

電視上也好,新聞上也好,常有報道說誰誰誰家的孩子因為家裡窮,供不起學費,孩子明明考上了好大學卻只能綴學在家打工養家。

人家那是因為家裡供不起。小平兒這個,別說只是供她跟她哥兩個,再來十個二十個的也能供起啊。這幾天建築行業這麼火,老姐夫幹了一輩子工頭兒了,這兩年自己也開始包活兒幹了,家裡正經的寬裕呢!所以,人家不念的理由當然不是家裡供不起了。是處物件了。

小平兒別看長的不出奇,情商高啊,會說話兒,還會打扮。初中的時候,就有好幾個小男生追。到了高中,有兩個孩子為了追她都打起來了,差點兒沒出了人命。老姐跟老姐夫嚇得不行,把小平兒轉學去了幾十裡地之外的小鎮上去上學。倒是有一個知難而退了,可是剩下那個,直接不唸書了,所有時間都用來追女朋友了。小平兒躲都沒地兒躲。高三又轉回縣城裡了,還是放在眼皮子低下看著保險一點兒。

可是看著有什麼用。總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看著,那孩子天天的跟衛兵似的,在樓下站崗,說也說了,攆也攆了,家長也找了,全都沒好使。到了這種程度,你再強硬,還怕弄出來什麼不可收拾的結果,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怎麼整。誰家裡孩子都不多餘,何況人家還就那麼一個獨苗苗,從小寵到大的。

再說,小平兒自己也原意。那孩子就怕小平上了大學,跟不要他了,想方設法的哄著小平不讓上學去。也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反正小平兒是被人家說動了。寧可不上學,也要這個男朋友。

老姐跟老姐夫半輩子慣孩子,他們家這兩個孩子,就沒一個是他倆給管好的,都是自由生長的,關果兒小時候挨了多少打,也沒見他倆給管過來。還不是孩子自己悟了,才變好的。小平兒這是從小就懂事兒,結果大了大了,來了這麼一下。他倆是一邊兒愁,一邊兒沒招兒。

人家當爹媽的都不管,別人怎麼說?

所以,只能那樣了。

好好的大學苗子,就這麼荒廢了,在家裡待著,等著到了年齡結婚了。

都讓人沒法兒說。

明子現在,只要別人家一出事兒,就得盯著自家的兩個研究幾天,現在這孩子真是都作出花兒來了,你都想像不到他們能做出點兒什麼事兒來。明子努力的想了想自己上輩子的事兒,好像也沒這樣兒啊,不知道他們這幫小兔崽子是怎麼回事兒。

“哎呀我的親媽呀,你可饒了我吧,怎麼每回別人一有事兒,你就哪看賊似的看我呢?”可心兒被明子盯著混身不自在,終於開口了。

“還不是你讓人不放心。你要跟你哥那麼乖,我還不費這個心呢,一天天的,好像我閒得似的,我有的是事兒呢,知道吧?”明子還不樂意操這個心呢,這不是沒辦法嘛,開學都高三了,這閨女還出因去練舞去呢,都放羊了。

“我怎麼就不乖啦?您說吧,我是學習不好了?還是早戀了?還是打架鬥毆了?還是怎麼地了?”可心兒就不服了,直接問明子。

“學習就那麼回事兒吧。早沒早戀的,我哪知道去?你也告訴我呀。到於打沒打架這個,你還好意思說?不丟人哪?一個女生,上學就單挑六個小混混,人家那是怕你了,不敢跟你打了,你還以為你自個兒是那種文文靜靜的乖乖女呢!你還想有別地?那正好,我還不知道呢,你跟我說說唄?你還有啥事兒?”明子可不會被可心兒問住,這閨女剛上高一,就路在不平,放學的時候,見到有社會上的小混混欺負同學,要錢,上去差點兒沒把人家打殘了,她這可是從小在獸營裡練出來的身手,等閒能是個兒嘛。那一戰之後,顧琳熙同學這個霸王花的人設就算是屹立不倒了。沒看小龍兒從來不擔心他妹妹被欺負嘛,要不然能那麼放心的讓她自個兒去一個學校嘛。

“反正我好幾年沒打架了。人家現在是淑女,好不。還有啊,你別一天到晚的總以為我早戀,我真沒有。我倒是挺羨慕小平姐的,人家有一個那麼忠犬的男朋友。我哪有那個魅力。我還等我家男神呢。我男神一天不結婚,我就一天不找男朋友。”可心兒揚著個小下巴,說得特別得意。

“這都什麼亂七八槽的。還你男神?你男神不是你爹嗎?你爹早結婚了。”明子從可心兒身上,總是能看到上輩子的自己,真是年少輕狂啊。不得不說,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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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跟你說了,您是大記者,強詞奪理我可說不過你。”可心兒眼珠子一轉,轉身兒就坐寫字檯前面兒,把書一攤,高持免戰牌了,意思,人家要學習了,你請吧……

明子運了半天的氣,到底沒說出啥來,退出了房間。

“我這教育得是不是太失敗了?有這麼跟家長頂嘴的嗎?”明子轉頭兒就問在沙發上看電視穩如泰山的顧向北。

“你呀,就是小心眼兒,不帶孩子說你,天天跟盯賊似的,兩眼睛跟探照燈似的盯著我們爺仨,誰不難受啊。”顧向北趁機申冤,不光是孩子被盯著,他也沒跑得了。

“哎喲?你還怪上我了?現在的孩子一個個兒的都什麼樣兒了,不盯著點兒能行嗎?先不說孩子,你以為你沒毛病啊?現在的小姑娘一個個的也是,怎麼沒皮沒臉的?不知道你孩子都快比她們大了啊?不要命似的往上撲。你是不是也得注意點兒了?”明子真不是冤枉顧向北,這風兒都刮到她耳朵裡了,那就不是一個兩個的事兒了。顧長官年輕有為,長的又好,還是戰鬥英雄,那幫軍迷小妹妹見到這樣兒的,可不就跟那蒼蠅見到那什麼似的嘛。

“你這可就是誅心啦!別人咋想的,我也控制不了啊。但是我自己,咱可是行得正,坐得直的,小李不是已經被你收買了嗎?我有沒有一絲半點兒的歪心思,你不知道?”小李是顧向北的警衛員,明子對他跟對自家的兩個孩子也差不多了,小李也機靈,平時顧長官的行蹤,在顧向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下,只要不涉及保密的,明子問起來,基本是知無不言的。

“我是提醒你,別犯了跟你把兄弟一樣的錯誤。”顧向北的把兄弟還不我是小文哥崴過腳呢,還有更不要臉的呢。他們可幾個裡面的老四石海,現在算是他們哥幾個裡面最有錢的了,這些年,靠著倒騰酒發了家。男人有錢就變壞,說的是真沒錯,在外面亂七八槽的,都是公開的了,家裡媳婦打也打了,鬧也鬧了,也沒啥用,又捨不得石夫人的位置,只能忍著。

“你咋就不想我點兒好呢?咱好歹是解放軍戰士,該有的原則還是有的。再說了,他們的媳婦兒跟我媳婦兒能比嘛。這麼地吧,下週正好軍裡要給剛在大比武裡立了功的戰幹慶功,我讓他們組織個晚會,家屬在這邊兒的都帶上家屬。也讓他們見識見識顧長官夫人的風采,她們也就知難而退了。行不?”顧向北其實也挺煩,你說他一個大主官,隔著多少層的小年輕的,總沒事兒找他匯報工作,一下部隊視察,不是拍照就是合影的往他身邊兒湊合,對他的名聲也有礙呀。

“去就去,誰怕誰。”明子又不是黃臉婆,也不是沒見過市面的,還能怕這個?

果然,晚會過去,顧長官身邊兒清靜多了。

別看顧長官長得挺年輕的,看著跟四十來歲似的,跟明子一起走出去,還是看著跟二婚的似的。要不是大院兒裡互相都認識多少年了,沒準兒真能傳出來不是原配的話呢!

四十二了,活得跟二十四似的,不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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