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14/tuesday/cloudy

(紅筆火柴人把藍筆火柴人按在牆上的簡筆畫)

都說男女之間的力量差異是道天塹, 但小s應該算是個例外?

她們那樣學武術的人都是這樣?or只不過是,hz比較……

總之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 還是有點……(吃驚的emoji影象)的。

如果qt今天真的來了,感覺(筆跡重了點), 很奇怪啊。

今天天氣不太好,是要下雨了嗎。

謝青陽收起日記本的時候,沈悅之正好背完書,回到座位上。

她瞄到本子的一角:“同桌,你現在還在寫日記啊?”

謝青陽:“……你在驚訝什麼?”

沈悅之握著左手,撐住下巴,側身看向身旁的少女。她回憶了會兒, 很肯定地說:“好久沒見過那個本子了, 而且上個週六周天咱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也沒見你拿出來。”其餘時候她每天都要去打球,沒看到倒是很正常。

謝青陽停頓了下,答:“禮拜天你起太晚了。”

沈悅之若有所思:“誒,這樣啊。”

謝青陽鎮定地點頭。

沈悅之看著她, 忽然笑一下:“那, 同桌,週末兩天的日記你寫了什麼?”

謝青陽:“……”

轉校生沒有接話,眼神卻飄忽了一瞬。

沈悅之很好地接收到。她左手的拇指在食指上輕輕摩擦了下,笑容裡多了點曖昧的味道:“禮拜六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同桌,你一定有寫吧?寫了什麼,讓我看一下, 好不好?”

謝青陽說:“同學,這麼窺探別人的隱私是不對的。”

沈悅之更是覺得有趣,很認真地給她分析,“你一般都在什麼事時候把我叫‘同學’?害羞,或者無語吧?現在是哪種?”

教室裡一直有別的同學的讀書聲。離下課的時間越來越近,那聲音漸漸變小,但依然充斥在兩人耳中。

沈悅之含笑看著謝青陽,心想,我觀察力這麼好,不去當偵探,實在太可惜。

謝青陽:“你真是……”

沈悅之逗她:“我怎麼啦?同桌,別這樣嘛。”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撓心撓肺地好奇。

可如果不是謝青陽很早之前曾說過,她並不介意別人看她的日記,因為上面沒有寫不能讓人看到的內容沈悅之捫心自問,自己也不會這麼直白地提出來。

她喜歡謝青陽,所以不由地想要愛護她保護她,最重要的是,尊重她。

沈悅之甚至已經想好,如果自己再問兩遍,謝青陽依然拒絕的話,這個話題就這麼打住,她以後也不會提起。

可謝青陽的言行舉止,就是總在沈悅之意料之外。

她看了沈悅之一眼,還是顯得遲疑,口中卻講:“你覺得,我那天會寫什麼?”

沈悅之一怔,完全沒想到自家女票會這麼簡單地鬆口。她想了半天,一直到下課鈴響,才斟酌著說:“不知道啊,‘我談戀愛了’,或者,總結一下最近這段時間的情況?說‘我想給她一個機會’……什麼的。”

腦補到這兒,沈悅之覺得,自己說的那兩句,已經很符合謝青陽平時的畫風了。

可在謝青陽真的拿出本子、翻開那一頁的時候,沈悅之只看到了兩行字行字。

第一行是日期和天氣:nov.12/sunday/sunny

第二行則是簡簡單單一句: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希望以後不會後悔。(紅筆畫的心)

沈悅之眨了下眼睛,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原來是這麼想的啊。”

她說不上來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似乎是“果然如此”,也有點失望,但在看到最後那顆桃心的時候,又覺得心滿意足,有些說不出的高興。

謝青陽坐在她身邊,說:“看完了?”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看完了就還給我。

沈悅之想了想,戀戀不捨地闔上本子,遞還給她,又她:“同桌,禮拜六的時候可以把這個再給我一下,讓我把那天的內容照下來嗎?”

謝青陽:“照下來?”

沈悅之點頭,微微笑一下:“感覺可以印下來貼在牆頭嘛。”

謝青陽啞然:“這有什麼好貼的,一般不都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之類的嗎。”

沈悅之腦補一下:“好像也行誒。”

但如果是謝青陽那句話,讓不知內情的人看來,完全可能理解成,在上禮拜六那天,寫下那十四個字的人下定決心,要去做一件有可能改變未來的事大學要上某個專業,要去考到某個城市,要……

有那麼多種可能性。

而“戀愛了”,只是其中機率微不足道的一種。

正是因此,沈悅之覺得失望。

但她轉念又想到,自己宿舍裡就有一個熱衷於藏日記的何佩佩,還有一個沉迷搶人日記的孫敏。沈悅之知道她們倆只是在鬧著玩,但不可否認,把寫了自己心情和經歷的東西拿到學校,的確有被人看到的風險。

雖然已經在嘉明待了兩年多,可在這種事上,沈悅之還是要很負責任地說一句,嘉明的學生素質是真的參差不齊,三等分化十分嚴重。好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中等生上課時常摸魚,但總體還算老實。塞錢進來的差生就很難講了,聽往屆畢業生說,撕毀其他人的筆記本、將告白的情書貼在走廊裡的事,每年都有好幾起。

偏偏這三類學生還被打散分到各個班,讓每個班後面那兩排都烏煙瘴氣。

也就沈悅之鎮得住場子,她們班上課的時候才一直安安靜靜。

復讀生那邊要更亂一些。沈校霸不太瞭解,但根據各種江湖傳說,前幾年,打群架是常有的事。

近幾年校長狠抓了番,嚴格地卡著入校分數線,才讓情況好一些。雖說這樣,後面幾個班的學生依然是高考得了一百分兩百分的人佔大多數,總沒人跟錢過不去的。

謝青陽能把日記本隨意地塞在桌兜裡,還不怕別人看到,大約就是因為,她寫的很多東西,都很隱晦。

人名全用代號,內容基本陳述,連和某人確立關係這種事,也只說“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沈悅之想,我能理解嗎?

當然可以。

那,我會覺得難受嗎?

當然,也會。

謝青陽:“……你在想什麼?”

沈悅之“啊”了聲,從繁雜的思緒中抽離。她糾結了下,還是很誠實地說:“單看最後面那顆心,我是覺得很好啦……可前面的話,怎麼說,還是有點……”

沈悅之沒再說下去。

在她眼前,謝青陽垂下眼,抱著剛剛從她手中接過的日記本,看不出是個什麼心情。

沈悅之看著她,反思了下,也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

她從來都不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也就是因為事情涉及謝青陽,涉及她的初戀,涉及她喜歡的人對這段感情的態度……她才會想那麼多。一邊強迫自己往好的一面想,一邊忍不住在差的可能性中越陷越深。

這實在是太不像她了。

沈悅之輕咳了聲:“不過也沒什麼啦,青陽……”

謝青陽沒有看她。

她微微翻過手腕,看一眼上面的表。八點十分結束早讀,這會兒是十二,離上課還有八分鍾。

來得及吧,謝青陽想。

她拉著沈悅之站起,問對方:“這個點哪裡人最少?”

沈悅之先是驚訝,下意識地答:“學校門口的林蔭道?不不不,辦公樓靠宿舍那邊的側牆……”

謝青陽說:“離得近的,來回六分鍾。”

沈悅之說:“啊,那就辦公樓靠林蔭道那邊吧,那邊還有一小段是牆擋著的。”

謝青陽說:“現在去,可以嗎?我跑得慢。”

沈悅之眨了下眼睛,“可以,我拉著你一起。”

她們的教學樓是最靠西邊的一座,離沈悅之所說的目的地非常近。

她拉著自己喜歡的少女,一路狂奔,還要時不時看看謝青陽,防止她因為自己的速度太快而摔倒。

沈悅之心裡不住地在問,青陽,寶貝,你想做什麼呢?

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種可能性,卻又不敢深入地細想。

這樣的感覺實在太熟悉了,就好像是之前,謝青陽看到她的成績之後,說“咱們談談吧”。

明明只是幾天前的事情,這會兒想起,已經像是前世的記憶了

她們從人群中穿過,經過辦公樓和教學樓西邊綠化花壇的空隙,到了辦公樓再西邊的地方。

有紀檢注意到她們,往兩人的方向看來。

除了那個紀檢以外,這會兒,周邊再沒有其他人在。

謝青陽氣喘吁吁,喉嚨火燒火燎,還有一絲血腥味翻出。她嘆了口氣:“我真是……還好高考不用考體育,不然也就不用想著考京大了。”

沈悅之的氣息還是十分平穩,她教謝青陽:“腿動一動,不要停下來,深呼吸。”

謝青陽的唇角彎起了些:“沈悅之,你好??擄 !?br>  沈悅之一頓,天時地利人和,不來個壁咚,實在對不起自己。偏偏遠處還有個正在往這邊看得紀檢,實在……

謝青陽倒是先想起來:“啊,忘記了,要叫你的名字……悅之?”

沈悅之看著她,開口:“寶貝,怎麼突然要找沒人的地方?”

謝青陽的呼吸比剛才穩了些,但還是要在話中喘氣。她說:“先說好,沒有下一次了。”

沈悅之的睫毛扇動了下:“什麼沒有……唔。”

謝青陽抬起手,勾住她的頸,然後踮起了腳尖。

有鞋子帶來的增高在,兩個人之間的身高差距,原本就沒剩下多少。

而在這會兒,那一點差距,也被歸為零。

遠處的紀檢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終於別開了視線。

離得那麼遠,又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連髮型都沒什麼特色……扎小辮子的那個雖然高一點,但學校不允許男生留長髮,一看就是女生。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見,可憐她剛剛還擔心了半天,以為是校園霸凌,個子高的那個要打人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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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悅之先是怔住。

她能感覺到,少女柔軟的唇落在自己唇上……那麼軟那麼軟,帶著謝青陽身上的香味,讓她的思緒瞬間就被燒得一乾二淨,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想起。

大約是覺得她反應太慢,謝青陽好像還輕輕笑了下,說了句:“在想什麼啊。”

然後又吻了上來,帶著一往無前的執著,和很多很多沈悅之無法理解的情緒。

她顫抖著抬起手,將謝青陽按在她身後的牆上。

到這會兒,沈悅之終於能模模糊糊地想到:寶貝之前說的沒錯啊,我好像的確對牆有些莫名其妙的執著誒……不不不,不是對牆,是對寶貝這個人啊。

她很用力地回吻回去,纏著謝青陽的舌葉,將自己的身體壓在謝青陽身上。

她能聽到一絲水聲,從兩人相抵的唇齒間發出。那一瞬間,沈悅之思緒彷彿又被炸了個乾淨。

她扶著少女的面頰,右腿不知不覺間已經抵在身前的少女腿間,還要用更親密的姿勢去觸碰對方。

就在這一刻,謝青陽推開了他。

玫瑰金色的錶盤出現在她眼前,謝青陽道:“十七了,回教室吧。”

沈悅之的嗓音都是沙啞的,低聲說:“寶貝,再親一下……”

謝青陽遲疑了片刻,沈悅之就又親了上去。

她渾身的細胞都在戰慄,一遍一遍叫囂著,要和謝青陽更加親近,要對謝青陽做更過分的事,要讓謝青陽露出更好看、更可憐的表情。

她溫柔地吻著身前少女的唇角,分開以後,還抬起手,用拇指在對方唇邊擦了擦。

沈悅之說:“我……好高興。”

謝青陽看著她,眼裡那片琥珀色的湖水蕩起陣陣漣漪。

她很快又挪開視線,像是在掩飾著什麼,快速說:“要遲到了。”

沈悅之笑了下:“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謝青陽果斷拒絕:“別開玩笑了,快走。”

沈悅之嘆口氣:“我哪有開玩笑啊。”話是這麼說,她還是拉住謝青陽的手,用比來時快很多的速度,往教室跑去。

這次是真的,有很多個瞬間,謝青陽都差點絆到。

沈悅之把她拉住了兩三次後,謝青陽就說:“你……呼,別那麼,呼,別那麼快了……”

她們到教學樓下的時候,上課鈴正好響起。

謝青陽僵了下,沈悅之就道:“沒事啦沒事啦,這個鈴聲還要響好久呢。”一邊說,一邊拉著謝青陽往樓上走。

一步兩節樓梯,到三樓的時候,正好迎面撞上往教室走的高詠。

高詠:“誒,你們……”

沈悅之:“老師好!我們先進教室了!”

謝青陽跟在她身後喘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上課鈴還在響,一直到兩人坐到座位上,才慢慢停下。

謝青陽額頭上出了一層汗,拿餐巾紙擦了擦,邊擦邊說:“這個鈴聲,呼,居然這麼長。”

沈悅之看看她,再看看講臺上的高詠,舉手:“老師,可以去接下水嗎?”

高詠往這邊瞄了一眼,看到一副快喘不過氣的樣子的謝青陽,大手一揮:“快去接,別讓紀檢看見。”

沈悅之拿了謝青陽的杯子,裡面的水早就涼了,這會兒就乾脆倒掉,再接一杯溫的。

回到座位上以後,她把杯子遞還過去:“同桌……”

謝青陽沒說話,接過杯子,就開始往口中灌水。

沈悅之問:“嗓子難受嗎?”

謝青陽有氣無力地點頭。

沈悅之想想自己之前是怎麼拖時間的,心虛1s,口中說:“喝慢一點,下課以後還疼的話,我去借點蜂蜜。”

高詠在講臺上清嗓子:“第四排剛剛接水的同學,上來做這道題。”

沈悅之:“……”完了,忘記已經在上課了。

謝青陽推了推她:“好了,上去吧。”

沈悅之看看黑板上的題目,心裡有了大概思路,也就淡定地上黑板,拿起粉筆。

兩節數學課之間的課間,某人依言去借蜂蜜。

她知道趙紫微常年在桌兜裡備著一小罐,說是喝蜜水改善消化,利於睡眠。沈悅之平時只是聽聽,從不放在心上。這會兒去借的時候,趙紫微還驚訝了下:“悅悅,你怎麼想通的?”

沈悅之言簡意賅:“我同桌嗓子疼。”

趙紫微“哦”了聲,把蜂蜜罐遞給她:“待會兒擰好蓋子再給我啊。”

沈悅之點頭答應,拿著罐子和謝青陽的杯子,去飲水機處沖水。

趙紫微的座位離飲水機很近。沈某人衝好蜜水、將蜂蜜罐換回去後,看著講臺上剛剛給人講完題、這會兒一臉悠閒的高詠,心想,到底是從哪邊回去?

走前面好像快一點。

她很快做下決定,卻沒想到,自己從高詠身邊路過的時候,被身後的數學老師一句話叫住。

“沈悅之?”高詠翻了翻手邊的一個本子,“別急著走啊,咱們聊聊。”

沈悅之:“……”人在路上走,禍從天上來。

高詠道:“你上學期期末的數學成績是不是不太好?我接你們班的時候,你們之前的數學老師還重點提過你。”

沈悅之乾巴巴地問:“李老師怎麼說的?”

高詠道:“說你每節數學課都在睡覺,如果看到這麼一個睡不醒的,那就是你了。”

沈悅之回想一下,倒是很贊同:“也對哦,我之前的確是這樣子。”

高詠道:“不過你這三次月考的成績都還可以,提分這麼快,是外面找老師了嗎?”

沈悅之說:“沒有,就是我同桌偶爾給我將講題。”

高詠就道:“嗯,有學習的心,成績就一下子提上去了。”

他難得換了畫風,不再走平常上課的新西方風格,而是開始抒情。

沈悅之被鼓勵了一通,坐回謝青陽身邊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恍恍惚惚。

謝青陽看著她,邊喝蜜水,邊問:“怎麼了?”

沈悅之道:“高詠問我高考數學能上一百三不。”

謝青陽眨了下眼睛:“你覺得呢?”

沈悅之道:“不可能吧,能上一百一就很好了。”

謝青陽說:“那你希望你高考總分是多少?”

沈悅之一怔,“起碼上一本線十幾二十分,不然還是得上二本……首都的學校是不是普遍錄取分比較高吧?之前我們武館有個學生考了五百七十多,結果上了首都會計學院。”

謝青陽道:“哦,那個學校是二本,不過金融系的分數一直都是快六百,你說的那個人運氣挺好的。”

沈悅之:“是嗎,運氣好?哎,我原本還覺得,他圖什麼呢。”

謝青陽道:“因為他們金融系的排名特別高,又是在首都。在那兒找工作,首都會計的畢業證比一些外省的一本財經大學要有用多了。”

沈悅之摸摸下巴:“這樣啊。”

她原本還想問一句,謝青陽怎麼對這些事情那麼有研究。

可又忽然想起,好像在很久之前,謝青陽就說過,她大學也打算報這一類的專業。

相比之下,自己對未來根本是一點規劃都沒有。只知道要去首都,要考一個好一點的分數,可對學校和專業,完全沒有想法。

這種感覺實在太不好了,好在有謝青陽剛剛的吻安慰她。

可依照現在這個情形,僅僅是親吻,好像越來越難滿足自己。

沈某人嚴肅地:人類啊,果然是一種貪心的動物。

嘉明中學東北角,復讀生教學樓,文科四班。

邱童:“你你你,你說什麼?”

楊悅重複一遍:“我舍友說沈悅之已經在談戀愛了,是和你嗎?”

邱童捂著臉:“啊啊啊,怎麼會,她倆果然已經在一起了嗎!”

劉曉?衷諗員擼?奶鄣孛?稅亞褳?耐販?膊恢?浪凳裁床藕謾?br>  楊悅看著邱童,十分好奇:“什麼叫‘她倆在一起了’,童童,你說誰啊。”

邱童:“就是沈悅之,還有……”她的情緒波動太大,話都說了一半,才意識到,楊悅似乎並不知道她那個舍友八成和沈悅之有一腿的事實。

沒錯,邱童堅信,沈悅之一定是喜歡楊悅那個舍友!

可楊悅卻說,她舍友只講,沈悅之已經在談戀愛了……完全沒提到沈悅之的物件是誰。

邱童的大腦快速轉動,這說明了什麼?是沈悅之求愛不成,所以黯然神傷,被其他人捷足先登?還是楊悅的舍友不願吐露自己已經彎了,還在和女生談物件的事實,於是乾脆說自己不知道?

邱童十分茫然,求助地看了眼劉曉?幀?br>  她的直女閨蜜這會兒已經在裝模作樣地看書,一點配合的意思都沒有。

邱童:“……”啊,心好痛。

楊悅追問:“是誰嘛?”

邱童痛心疾首:“還有一個!趁我不注意!就先把沈悅之勾搭走的小妖精嗚嗚嗚。”

楊悅眨巴兩下眼睛:“哦,你也不知道啊。”

邱童點點頭。

楊悅也沒在意,轉而問:“還有啊,我不是住混合宿舍嘛,還有兩個舍友是理十的,她們說……”把之前的事情大概複述了遍,“沈悅之直接把那個男的摁在牆上了,我舍友都說她真的可帥,我想去看看,你要一起嗎?”

邱童懵掉:“什麼什麼?摁牆上?”

楊悅“嗯”了聲,和她比劃:“就是這樣,這樣……哎,如果她是個男的就好了。我之前見過她,她和我那個舍友一起吃飯的時候,特別有範兒。”

邱童心不在焉地說:“對啊,我也覺得。”

楊悅說:“哎,你說,如果她是男的,會不會有好多女生追她啊。”

邱童想了想:“說不定吧。不過她是女生,也有好多女生追了。”

楊悅愈發好奇:“所以你去不去嘛,我真的可想知道她把人摁牆上是什麼樣子了。”

邱童說:“算了吧,人家還特地給你表演一下啊,也太奇怪了。”

這是邱童的實話,卻不是最重要的、讓她拒絕楊悅的原因。

她想起自己最後一次去找沈悅之的時候,對方禮貌,卻又冷淡生疏的表現。

尤其是在楊悅那個舍友出現以後,沈悅之對她們兩人態度的巨大反差,邱童這會兒想起的時候,還是會揪心那麼1s。

在那天之後,她就很少再去特地看沈悅之。雖然還是常常無意間瞄到籃球場上對方畢竟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追逐對方的身影,對邱童來說已經成了本能但也僅僅如此,她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

感情這種事強求不得,她邱童小仙女又不是沒人要,為什麼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楊悅說:“不是‘特地’給我表演啦,我是去找青陽,就是我舍友的,懂伐?就是順便和她聊兩句,能演示一下最好,不演示也沒關係。”

之前吃飯的時候,她只覺得沈悅之又高冷又遙不可及。可在被林藝璇和林一諾勾起好奇心後,那點膽怯,又一下子沒了蹤影。

邱童搖搖頭,“真不要了。哎,之前沈悅之拒絕我的時候……”她低下頭,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樣子,“我還是不要再往她面前湊了。”

這話一出來,楊悅就很理解地點了下頭:“哦,原來如此,那我去找別人好了。”

要說“別人”,楊悅心裡浮現出的第一個物件,就是自家青梅李安然。

可惜這會兒已經要上課了。她只好按捺到下課,再衝去理二教室。

對李安然,楊悅只說了一句:“安然,我想去看看沈悅之,你去嗎?”

李安然道:“你昨天不是說和你們班那個一起?”

楊悅道:“嗯,她說她不去啦。”

李安然就有點為難地說:“我也……我和李東霖約好了,這個課間我去找他問題。”

李東霖,就是理科復讀生的年級第一,之前李安然意外地發覺兩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之後,他們的關係就越來越好。

到現在,已經是偶爾一起吃午飯,她常常去理一找對方問題的程度。

楊悅嘆口氣:“這樣啊……”她想起了什麼,“我之前看李東霖和一個女生經常在一起,是他物件嗎?”

李安然說:“嗯,你看到的是長頭髮還是短頭髮?他現在的物件是短頭髮。”

楊悅咂舌:“哇,他才來多久,都換了兩個女朋友了?”

李安然點了下頭,收拾著自己桌上的東西,抱起一本題:“好啦,我去了,咱們一起出去吧?”

楊悅恍恍惚惚地點頭。

理一班和理二班是隔壁,兩人很快就分別。楊悅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很想去瞅一眼沈悅之的模樣。

可她和文一的三個舍友都不算很熟,理十的兩個又已經見過沈悅之的英姿了,沒理由再陪自己去一趟。

她只好嘆口氣,揉揉臉:“我自己去吧。”

大課間過了一半,窗外還有廣播操的聲音傳來的時候,謝青陽忽然聽到,有什麼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回過身,看一眼教室後門,楊悅正在衝她招手。

謝青陽:“……”還真來了。

不過沒看到邱童,也不知是在教室外面,還是根本沒來。

她原本正在給沈悅之講昨天的英語作業。其實待會兒上課的時候羅老師還會講,但沈悅之死纏爛打,振振有詞:“班頭講的時候就問一句,有沒有人不會,沒人的話就過去了。你想想啊,這些題是不是都挺簡單的,我到時候舉手,不是很沒面子嘛。”

謝青陽吐槽她:“哦,你還要面子啊。”

沈悅之就笑嘻嘻地說:“哎呀,說什麼呢。”

這會兒,友愛的講題氣氛被打破,沈悅之也跟著謝青陽一起看過去。

她一眼認出楊悅,戳一戳謝青陽:“寶貝,你舍友啊?”

謝青陽“哦”了聲。

沈悅之道:“她來找你?你要出去嗎?”

謝青陽看了她一眼,糾正道:“不是,人家是來找你的。”

沈悅之莫名其妙:“找我做什麼?”

謝青陽說:“你出去問問她?”

沈悅之:“哎呀,說正經的呢。她就在門口那麼等著?”

謝青陽說:“她真的是來找你的,說你可帥了,你不去見見嗎?”

沈悅之摸摸鼻尖:“是嗎……那,好吧。”

她站起身,最後問了句:“同桌,你不出去嗎?”

謝青陽說:“我出去的話,她就不一定待多久了。”她頓了頓,補充,“我和舍友的關係沒有你和孫敏她們那麼好,挺一般的。”

沈悅之懂了:“哦,這樣啊。”

她沒再多說什麼,而是徑自往後門走去。

楊悅看看她,再看看仍舊坐在座位上的謝青陽,內心十分懵比。

尤其是在沈悅之走到她面前,對她說:“同學你好,青陽說你是來找我的。”

……的時候。

楊悅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磕磕巴巴地說:“呃,對、對的,我來找青陽,順便看看你……”

沈悅之道:“那同學,你看我做什麼?”

楊悅鼓起勇氣:“就,我們宿舍兩個理十的女生說,你昨天把一個男生……”她衝著牆面,做了個手勢,“這樣,再這樣,然後這樣。”

沈悅之微微笑了下:“是有這事,然後呢?”

楊悅深呼吸,卻更加緊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平時明明是很能說會道的,為什麼在沈悅之面前就成了這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場?對哦,沈悅之不還是嘉明的校霸來著……她怎麼就這麼貿然跑來了。

楊悅心裡生出一點悔意,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我就想著,能不能來找你,看你來……”表演一下?

沈悅之道:“看我再做一遍那個動作嗎?”

楊悅點點頭,長出了一口氣。

沈悅之道:“哦,不太方便吧,你看,這裡也沒什麼合適的人。”

楊悅想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但她又一轉念,自己來都來了,如果就這麼直接回去,好像也不太甘心。

她試探著說:“不然,你下手輕一點,把我當昨天那個男生?”啊,自己犧牲那麼多,就為了看一個造型,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沈悅之定定地看著她。

楊悅和她對視:“雖然我個子低了點……”

說實話,沈悅之已經有點不耐了。

但她在面對女生的時候,脾氣總是比平時要好一些。尤其是,楊悅也沒做錯什麼,只不過是好奇心旺盛了點兒,又有些自來熟。

她想了想,決定快刀斬亂麻。楊悅的提議是不怎麼樣,但她正在教室門口,周圍都是自己班的人,隨便揪一個,就能表演。

沒錯,表演。作為自家武館新年晚會連續幾年的壓軸節目表演者,沈悅之對這種事一直很坦然。

她看了眼周圍:“段段,過來一下。”

段段,大名叫段龍,也是經常和沈悅之一起打球的男生,上個月還和曲璐璐做了一個月同桌。

這會兒,段龍湊過來:“悅姐,怎麼啦?”

楊悅在一邊聽著,眼睛亮晶晶的,“悅姐”誒,一聽就很帥。

沈悅之道:“這個妹子想看我做一個動作……你忍一忍。”

段龍十分懵比:“哦,什麼動作。”

沈悅之看著他,忽然出手。

段龍:“嗷!”

眼前的女生他真不想承認對方是女生的力氣簡直是超高校級的程度,一隻手按著他的肩,一下子就把他推到牆邊。

段龍甚至覺得,自己的腳似乎已經離開地面幾公分了。

周圍的人聞聲看來,段龍:“悅悅悅姐!冷靜,冷靜啊!”

沈悅之非常冷靜地鬆開手,還幫他整理了下被自己弄褶的衣服。

再看一眼旁邊整個人都愣住的楊悅,習慣性地抱了下拳:“好了,我走了,再見。”

楊悅和段龍一起懵比x2地看著沈悅之走進教室。

段龍揉著自己的肩膀:“哎,學妹,就是你啊?”

楊悅說:“不不不,我是復讀的……沈悅之她平時也這麼猛嗎?”

段龍說:“哦,打球的時候是,平時還好吧。”

楊悅咽了口口水,捂住自己胸口,腳步虛浮地離開。

她走以後,一群人圍到段龍身邊:“段段,剛才悅姐怎麼了?你惹她生氣了?”

段龍:“沒沒沒,散了吧散了吧。”

在這時候,沈悅之已經走到謝青陽身邊。

謝青陽面前還是那本攤開的《五三》,這會兒抬頭看她:“完了?”

沈悅之忍不住微笑了下,坐下來,連聲音都柔和了點:“嗯,完了。”

謝青陽淡淡道:“那來看下一道題吧。”

沈悅之道:“等等。”

謝青陽:“怎麼了?”

沈悅之湊到她身邊,兩個人挨得極近極近。

她講:“我剛剛特別帥的……你居然沒看到。”

謝青陽頓了頓,說:“以後看?”

沈悅之道:“嗯,那就以後看。不過,剛剛有點熱血上頭,現在又想親你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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